第一卷 38、净土抗俄

　　此时，张泽华和赵震宇已经会师多时，观音山的物资也是转移一空，两路部队正带着三千多矿丁在观音山西三公里的山谷里布置战场，山谷的西端被一道一人多高的柴草墙堵了起来。东端则在两侧林中埋伏着装满柴草的雪爬犁，雪爬犁上面盖着白布，白布上覆盖着白雪。当俄国人进入埋伏点后，这些雪爬犁将被速度推进山谷，堵路点火，截断俄国人的归途。而设伏的约六百米进深的山谷两侧及两侧的树林里也是布满了障碍和引火之物。

　　“俄国人一定会从这里经过吗？”张泽华看着这几千忙碌的成果，有些担心功夫白费。

　　两人刚才一直都是各忙各的，现在得空，两人走在了一起，赵震宇本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大制作、大创意，畅想一下在此围歼俄军的盛大场面，没想到张泽华见面都怀疑自己的创意，让赵震宇十分的不爽：“我已经在观音山及太平沟设下了绝户计，老毛也只剩下嘉荫河金沟的希望，他们非得从这到嘉荫河金沟看看不可。”

　　张泽华一听来了兴趣，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派人把俄国人引到这来？还有什么绝户计？”

　　“这还差不多！”得到有炫耀的机会，赵震宇心里那个高兴――就剩下舒坦了！

　　看了看一边撇嘴的张泽华，赵震宇继续道：“我是要老毛子自己乖乖地过来！我把太平镇和观音山军营都搬得一干二净，方圆几十公里连一根毛都没剩下。等老毛子快要返回的时候，再点着火，就真是‘净土抗俄’了！到时候老毛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可听观音山的俘虏说了，他们是一点干粮都没带，这么风风火火一天，我想回到观音山的时候，他们一定眼珠子都绿了，他们不到最近的嘉荫河金沟去看看可能吗？”

　　“太平镇有不少老百姓吧？你都给搬了？”

　　“许止是有！从商号、店铺、米行、菜市、酒楼、旅馆、酱菜园、中药店、戏园子、说书场等齐全，宝局号、赌场、大烟馆和妓女院一样不缺，只是破落衰败而已。听姜瑛说：庚子年以前太平镇是销金窝，连奉天、吉林和哈尔滨等地的唱戏名角也专程来到太平沟常驻表演，矿丁们挣的钱大多都销在里面。有二句话，好像是‘有钱不想走，无钱走不了’，还有‘十个淘金九个穷，苦劳半生白搭工，图个嫖赌抽大烟，最终混得两手空。’只是庚子年老毛子焚毁了镇上的街市，老毛子又占着不走，商家大户不至，才衰败下来。现有的这些营业的商家都是小门、小户、小生意，靠挣这些矿丁的钱维系着生计，他们的存在对保持本地的稳定是有利的，进货的渠道也是俄国的伯力和海兰泡，因此，老毛子不但不管他们，还不收他们的税，不然他们也早跑了。”

　　“你不会把想他们都搬到伊春，让大家也‘有钱不想走，无钱走不了’吧？再说他们愿意让你去折腾？”

　　“他们聪明着呢，见我把俄国人的军营占了，东西也抢了，担心老毛子报复，自己卷起东西就要走。还是我心肠好，怕他们大冬天的受难，帮他们找地方，把他们感动得直喊‘大王’仁慈，那场面真是感人啊！”赵震宇说完，陪着张泽华大笑起来。

　　止住笑，赵震宇继续道：“除了宝局号、赌场、大烟馆外，我把他们都安置在乌拉嘎，以后发展到都鲁河。我们那么多的人，他们的生意肯定不错，我们也可以减轻了负担。”

　　“包括妓院？”张泽华惊讶地看着赵震宇。

　　赵震宇撇着嘴看了看张泽华：“成千上万的人，男女比例失调，不解决他们的基本的需求，他们非乱来不可。再说：连后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能解决了！”

　　张泽华想想点点头道：“这也是！先前听人说过，某小城扫黄，结果出现两个问题：一是银行的存款大减，影响到了当地经济；二是强奸案发生的频率增加，影响到了当地的治安。让地方大员们直瞪眼。”

　　“搬黑龙江沿江人口的主意不是我想的，是来太平沟时，周大哥的交代，他说远东的俄国人很少，没有这些中国人帮忙，中华沿江的资源就是安全的，因此，他们就是不想搬，我也会帮他搬，为国家的利益我还是下得了手的！”

　　张泽华答道：“这个观点是正确的！怎么？周大哥来乌拉嘎了。”

　　赵震宇不说话，盯着张泽华的眼睛看，停了一会才说：“你怎么不先问丽丽！虚伪！你刚离开不久，他们就来了，包括丽丽！原因是小泉、戴维斯都到了三姓城，周大哥说我们必须先开个会，研究一下自身的发展问题，他提出要确定一个宗旨、一个政党、一个策略。由于我急着出发，周大哥简单说了一下，让我们都考虑一下。宗旨就是我们七个人要完成的使命，他建议这个使命是建设和谐中华。”

　　“出自和谐社会？”

　　“他说灵感是来自那个提法，但不全然，具体的内涵我来不及问，他也说，为了不先入为主，我们自己先独立思考，开会时好综合大家的意见。政党他建议采取秘密政党制度，名字大家开会时定。说白了就是建地下党！义勇军是目前发展的重点，最好在义勇军建立一明一暗两套班子，支部建在连上的传统不能丢，把义勇军建成党领导的军队，宗旨完成后交给国家。策略这次只考虑在日俄战争期间的策略，包括同日、俄、清和革命派、立宪派的关系处理。”

　　赵震宇看张泽华在思考，笑道：“这事还是留着清静的时候想吧！”见张泽华点头，又道：“另外，杨铁林和江海山也到了乌拉嘎，他们都带了二三帮胡匪过来，一共有一千四五百人。听江海山说中东路沿线老毛子的实力超强，还经常找胡匪的麻烦，铁路一线不好混，招起来了很顺利。”

　　“我看上的就是他们靠中东铁路的窝！不过这样更好，他们来了，我们填进去！”

　　这时，几十个老毛子俘虏参观完了山谷中的种种机关后，被押了过来，两人忙停止了调笑。张泽华向前走了一步，用俄语问道：“你们看完了山谷中的布置后，有何感想。”

　　“你们都是魔鬼！”张泽华的俄语虽然说得不太地道，但大多数人都听懂了，于是有人用咒骂回答张泽华的问话。

　　张泽华非常愤怒地瞪了一眼那个咒骂的俘虏，然后反问道：“你们俄国人，端着枪闯进我们的家园，抢劫了我们的京城，又占了我们整个东北，还在这里逼着我们的百姓在我们的国土上抢挖我们的金子，这些行为是天使的行为吗？总怕你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魔鬼吧！”

　　在张泽华愤怒的眼神下，俘虏一个个低下了头，生怕张泽华一怒之下要了他们的脑袋：“我的准则是投降者生，反抗者死！我不愿意多杀人，但也不在意多杀侵略中国的敌人！今天我会不会当魔鬼，决定权并不在我，而在于你们能否说动你们的同胞投降……”

　　在黄昏时，瓦列里带着441人返回了观音山，39人倒在了如影随形的骚扰者枪下。远远看到军营的瓦列里刚想松口气，突然发现军营所有建筑几乎同时被点燃，接着四五十个骑马的清国人从军营里冲了出来，沿着黑龙江向北方逃去。

　　瓦列里和部属们赶到军营一看，一切都在熊熊燃烧，所有的人都是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一心想抓住他们碎尸万段。但此时大家是人困马乏，追了短短一程，就失去了敌人的身影，只得沿途返回，但现在观音山是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再住东南看去，太平镇也是火光冲天。

　　奔波一天了，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手头上却没有一粒粮可食，马的草料也找不到一棵。留在这只能是挨饿、等死，转移到最近的俄国小镇也是100多俄里，走远路马会倒下，人也走不了多远，现在只剩下一途了，那就是去嘉荫河金沟。

　　此时，黄昏已过，已是夜晚时分了。好在今天正是农历十五，天上挂着满月，倒是能隐隐约约能看清去嘉荫河金沟道路。一路上大家都祈祷，希望上帝保佑嘉荫河金沟不遭清人袭击，这也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到的。

　　行进了一段时间，瓦列里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找不到原由，待被看到前路被黑黑的一道物体挡住时才想到，山谷里的草木是被人动过的。可现在已经晚了！因为身后已经出现了一道火墙，无路可退了。

　　“瓦列里上尉！我是尤里，别开枪！”正当瓦列里准备下达作战准备命令时，两边走出了几十人俄国人，领头的居然是自己派到哈巴罗夫斯克报告遇袭情况的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