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7、麻雀战

　　张泽华安排骑步三连押运俘虏和物资回乌拉嘎，也是有战术考虑的，主要原因是其他部队是滑雪，可以在行进中走山地，以避开在山谷行军的俄国援兵，而骑步连是做不到的。

　　上午十点一刻，部队行进到离观音山大约二十里地的一个山脊时，前面的尖兵突然来报：发现俄国的大量骑兵沿着山涧由东往西行进。张泽华忙命令部队在山林里隐蔽，自己在一块岩石后用望远镜细细察看。

　　不一会大批骑兵就出现在山脊西面的山涧里，张泽华数了好一会，才数清楚，从山下经过的俄国骑兵和武装监工竟然有480人。对照巴尔思侦察的情况，观音山金厂和嘉荫河金沟一共才剩下80来人，估计还是老弱残兵，武器也不会有几支热兵器，这样一来攻取两地就是信手拈来的事了。

　　看着长长的队伍从山下快速往西南而去，张泽华差点高兴得跳了起来。张泽华一思量，决定先奔嘉荫河，横扫那里的金沟后，再与赵震宇在观音山汇合。于是派出干部培训队一中队的一小队去联络赵震宇，自己则带着部队向嘉荫河扑去。

　　瓦列里所辖的这个哥萨克骑兵连分驻乌拉嘎河、观音山、都鲁河三地，负责观音山金矿和都鲁河金矿的安全保护，进驻二年多一直平安无事，瓦列里都觉得自己快生锈了，可现在真的有事了，又觉得有些紧张。

　　上午八点半左右，瓦列里突然接到都鲁河金矿的监工来报，都鲁河金矿遭到大批清国武装人员的袭击。瓦列里连忙把逃出的4个监工叫来问话，他们却只知道骑兵排被包围，进攻营地的枪声非常激烈。而所有的采金点也都遭到清国人的进攻，仅他们的一个采金点就遭到近二百骑兵的袭击，这些骑兵虽然只有二十多支枪，但也是他们抵挡不了的，现在所有的采金点都被占领，160多个武装监工只逃回来4个人。

　　瓦列里一想，能在包围骑兵排的同时，进攻并占领有160人武装监工的采金点，一般的土匪根本做不到。枪支的比例太少，又不像清国的军队。瓦列里一时无法判定袭击者的身份，但救人如救火，不能耽搁。

　　于是，瓦列里马上派人向哈巴罗夫斯克报告遇袭情况，并通知驻守乌拉嘎河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同时，把观音山金厂和嘉荫河金沟的武装监工招集起来，组建起一支480人的武装，直奔都鲁河驻军营地。

　　瓦列里不知道袭击都鲁河金矿的清国人到底有多少，但他非常了解清国人的战斗力，坚信自己一个排的精锐坚持五个小时没有问题，只要自己在十二点前赶到都鲁河，救援成功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瓦列里是轻装驰援，甚至干粮都没有带，他现在只想早点赶到都鲁河救出自己的部队。待离都鲁河还有五俄里时，瓦列里好像听到了连续的枪声，然后随着距离的缩短，传来的枪声也越来越清晰，瓦列里一阵狂喜，连忙命令部队全速前进。

　　但正当瓦列里快要赶到时，枪声却嘎然而止，他马上意识到军营被攻破了，原本信心满满的心一下跌入低谷。但他还是不死心，拼命摧马狂奔，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待他到达时，营地已燃起了熊熊大火。

　　瓦列里把部队撒出去四下搜寻，却发现周边一个清国人都没有，就连俄国士兵的尸体都没有发现。这让瓦列里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刚才还听到密集的枪声，营地也是刚刚点燃的，可这里居然没有一点战斗过的痕迹，连弹壳都找不到一个。

　　瓦列里百思不得其解，再次扩大搜索范围，想得到一个可以解释得通的答案。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东边瓦列里所部刚才来援路边的山头上，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五个搜索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中。

　　瓦列里立即指挥部队把那个山头围了起来，但山头上却没了声响，后来下马爬上山顶的人回来报告，山顶无人，只发现十来道滑雪板的痕迹指向东边是山头。

　　瓦列里再次迷惑了，刚才明明枪声大作，可山头上却只有十来人的痕迹，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是如何转移的？怎么能做到一丝痕迹都没有？瓦列里现在真是有点找不到北了。

　　突然，东边的山头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两山相连的鞍部沿着滑板线搜索的四个徒步武装监工三死一伤，又倒在了雪地里。

　　瓦列里又一次指挥部属清剿东边的山头，得到的还是十道驰向东边另一个山头的滑雪板痕迹。十个人是打不出那密集的枪声的，那么多放枪的人在那里呢？

　　就在瓦列里思考的判断时，东边的山头上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又有两个士兵倒下。

　　瓦列里这次彻底被激怒了，他派出所有的部队，把东侧两个山头都围了起来，却发现滑雪的人驰向了北侧山头。北侧的山头又响起了密集枪声，他的部属又倒下了三个，一死二伤。

　　摸不到敌人的影子，这仗没法打！瓦列里真的崩溃了，他连着砍倒了四棵小树，才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思索了一阵，决定不再去探究枪声是怎么来的，也不再做这种追逐游戏了，他要带部属返回观音山。

　　瓦列里整顿队伍往回返时，已经快到下午二点了，经过长途的奔波，加上刚才的一次次折腾，大家都感到饥饿难忍，战马也是精疲力竭，行进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一边山头上的敌人却是如影随形，不时地开枪袭击，夺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王耀武对着一个老毛开了一枪，击中了他的胳膊，那个老子在马上摇晃了一下，又稳住了，也不回头，抱着右胳膊继续赶路。待王耀武上好膛，想再来一枪时老毛子已经跑出了他伤人的范围了，王耀武立马带领小队滑雪猛追。

　　这种打法确实新奇，兴高采烈的侦察员禁不住评论道：“小队长！这仗打得也太有意思了，就像蚊子叮黄狗！那黄狗想咬，咬不着，想躲又躲不了，干着急，就是没招！”

　　“你说得差不多，师父叫这种战法是‘麻雀战’，只是我们刚才没有用好，一个小队都窝在一起。现在老毛子不追我们了，只跑自己的。我们也改变一下，按师父教我们的，以战斗小组为单位，只管往前追，追上后一个小组留下打，另外二个小组继续往前，在前面各找好一个阻击点等着，交替前进，不间断地骚扰他们。这样才能完全发挥‘麻雀战’忽来忽去，忽聚忽散，主动灵活的特点。现在三个小组分头出击！”

　　“是”各小组组长一边回应，一边带领自己的小级猛追、猛赶……

　　（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