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依靠

　　接下来的几天变得忙碌起来，刚搬进新家自然要打扫一番了。北屋三间房，水云和石头一人一间，另外一间就当作是客厅；而南屋的两间房，除了一间当作厨房外，剩余的一间就被水云布置成了实验室。

　　“好了，布置的不错吧？”忙了好几天的水云看着被自己打扫一新的屋子对身旁的石头说。“不错，只是这里面要放些什么东西啊？”石头没进过实验室，自然也就不知道实验室该是什么样子了。

　　“等我买回来你就知道了。”水云知道一时又解释不清，干脆留在以后让他自己看吧。

　　“又有问题了，哥，你还得陪我去买东西。”水云一想到要出门就头大，自己不好露面，老是得拿石头当幌子，而他又不太会说话，唉，真郁闷。

　　“妹子，咱不是都买好了吗，还缺啥？”这石头真是反应迟钝啊。气的水云直跺脚，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缺实验室器材啊，笨！”水云很不淑女的冲石头大吼。

　　石头又是拿手抓头尴尬的笑着，不过水云的小女生样子还是让石头很受用的。其实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水云早已放下了那副恨世嫉俗的面容，恢复了往日的清纯。毕竟还是年轻，仇恨又不是生活的全部。

　　汉英大学不仅有全国有名的生命科学系，也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大型实验室。也因此，要在W市买到实验器材不是件难事，但尽管如此，当水云把需要的实验器材采购齐全也花了她整整五天，还是人生地不熟啊。

　　看着布满了实验器材的实验室，石头不禁感叹了一句：“就这点儿玻璃管子啊，咋值那么多钱呢？”水云狂晕：“哥啊，有空你能不能再念点儿书，还有学学说普通话，省得让人一听就知道你打哪儿来的。”

　　“好，好，我学，我有空一定学。郭云同志，我想跟你商量点儿事。”听着石头嘴里难听的普通话，水云强忍着才没笑出来。“什么事啊？”

　　“俺想出去找个工作，俺挺大一老爷们整天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水云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本来她手里剩下的钱还够两个人无忧无虑的生活上几年，但正如石头说的，怎么能让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在家待着呢。

　　“好吧，不过你出去找工作要小心，别找那种太累的活，咱也不缺钱花。还有每天都要回来，顺便买菜。”水云确实有些不放心，这里不是石头以前打工的小城镇，这里的社会要复杂的多，“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就早点儿回来。”

　　目送着石头出了胡同，水云才转身回到了院里。少了石头，水云感觉整个院子空了许多。日久生情，大概说得就是这种感觉吧，但这决不会是男女之情，而是兄妹之情。

　　两天后，石头在附近的一个建筑工地上找了一个当小工的活，每天就是搬砖、扛水泥。钱给的虽然不多，倒也比闲在家里好；水云呢，已经开始做实验了，整天就泡在了实验室里。每天只有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才能碰一次面，说说最近有些什么新鲜事之类的，水云整天在家里待着，没什么事可说，自然石头说的就比较多了，渐渐的石头的口才倒是长进了不少。日子就这样平淡而有规律的过着。

　　水云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去做教授的实验，而是拿出了在教授尸体上取下来的那些毛发、皮肤等的样本。水云先对这些东西一一进行了化验，她想搞清教授到底是被什么给害死的。

　　大概用了半个多月，水云终于得出了化验结果。尽管她提前有了心里准备，但结果还是很令她惊讶：实验结果显示教授的毛发、皮肤等表层组织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可在教授的血液及肠胃黏液里却发现了一种病毒。

　　这种病毒很小，如果不仔细的话，根本不会发现。以水云的知识面，她也没能认出这是一种什么病毒，或许是新研制出来的吧。这种病毒的特异之处就在于，它可以侵入大脑及心肌细胞，破坏其稳定构成，导致细胞的迅速死亡，而且它还可以自我无限繁殖。这简直就是人类杀手。好在它的生存需要一定的条件，一旦离开人的身体就会立即死亡。

　　看着手里的实验结果，水云几不敢承认它是真的，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水云又想到了很多，是谁研制了这种厉害的病毒，总不能说它是凭空出现的吧、研究这种病毒有什么目的呢、他们为什么要把这种病毒用在教授身上……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水云的脑海中。

　　水云也许早就应该想到了，能够左右警察局的力量来干涉这件事，这后面一定有很大的阴谋的。但水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给教授报仇，她不惜与任何人作对。

　　“小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啊？”正坐在水云一旁吃饭的石头发现了水云的不正常。“哥，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一个“小云”显示出两个人又亲近了许多，但水云还是不想让石头为这件事操心。

　　石头又何尝不知道水云的心思，既然水云不说，他也就只好在那儿装傻，给水云说些工地上的笑话，希望能够逗她开心。

　　日子又回复了平静，两个人有规律的过着每一天。

　　水云开始了教授未完成的实验，但她却遇上了一个不小的难题。要知道，以前教授做实验所用的血细胞，都是水云的血细胞，而且还是水云小时候的血细胞，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就还得从那个怪人说起。

　　教授在从非洲回来后，仔细的研究从怪人身上抽出的血样，结果从中发现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有很奇怪的功能，它能够侵入人体细胞，改变人体的DNA结构，并释放一种活性激素。经过改造的细胞就使得怪人有了超常的力量与体制，当然也有副作用，看怪人的样子就知道了。

　　还有就是，这种病毒对细胞很挑剔或者说它的能力有限，它只能侵入一些刚刚生成的幼嫩细胞。教授实验用的是收养水云时一次体检中抽出的血样，不是很多，但到现在也用的差不多了，如果要换另一个人的血，那以前的实验数据就没用了，实验也要重做了。

　　水云现在时进退两难啊，没办法了，水云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希望在血样用完之前能够把实验完成。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半年过去了，石山村的郭叔把水云新办的户口及身份证寄了过来，水云很是感激，就又寄了一万块钱给郭叔，说是捐给村里。这其中还有石头的两千块钱，石头还是惦记着村里的人们啊。

　　水云最近一直都愁眉不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实验还是毫无进展。眼看这血样就要用完了，这可该怎么办呢。水云的愁石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总也想不出该怎么去安慰她。

　　“小云，实在不行就算了，要不换个别的做。”石头最近耳濡目染，知道了一些关于实验的事，只是在他眼里，水云做的就好像是长生不老药一样，“人吗，活那么长时间有什么用，要是让坏人活起来没完，那老百姓不就惨了。”他的普通话倒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水云也想过要换其他的做，但她实在是放不下这个实验对她的诱惑，教授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实验成功背后的美好未来却也更加吸引着她。

　　看着水云的反应，显然是没把石头的话听进去，石头无奈，说了句“天意啊！天意。”

　　“天意”这一个词触动了水云的心，是啊，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教授临出门前说过自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难道这惹来了天怒？也许这个实验是不应该完成的吧。水云终于找到了放弃的理由。

　　放弃了教授的实验，水云却没有停止工作，想到怪人时，水云有了新的灵感。既然可以将怪人变得那么强壮，那么也许自己也可以变的强壮。而且还可以改进它，消除它的副作用，加强它的正面作用，那岂不是会更完美。这样的话，自己报仇就会更有把握。

　　水云怀着这种心态又开始了实验，只不过这一次，实验用的时从她身上去下来的新鲜血液，侧重的也是将病毒改造细胞的功能加强。

　　时至深秋，天气渐渐的凉了，石头工地上也没有什么活了，而水云的实验室设备有限，不能保持恒温，也就暂时将实验放下了。

　　忙忙碌碌的好几个月了，难得两个人都闲了下来。水云不是那种喜欢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人，于是就到外面找了份家教来做，一方面可以打发时间，另一方面也可以挣点儿小钱。

　　倒是石头最近很是勤奋好学，没事就在家拿本书看。石头小时候上到过二年级，拼音都学会了，还认识一些字，只是好些年不用，都快要忘没了，在水云的手把手教导下，石头有了很大的进步，一般的书报，石头都能看明白了。

　　其实人都是上进的，在W市里，遍地都是文化人，不识字会让人笑话的。石头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如此的刻苦学习的，谁也不想被别人瞧不起不是。

　　又这样平淡的过了些日子，眼看着春节将至。两个人现在都算是无家之人，也就只好在这里过年了。

　　没有鞭炮声，没有压岁钱，有的只是浓浓的年味儿。水云和石头在大年三十晚上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用石头的话说，他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呢。

　　两人破例喝了酒，借着酒劲，水云和石头说了许多话。两个人互相感激着，水云说：“哥，谢谢你陪我这么长时间……”石头说：“小云，要不是你，我还在村里啃石头呢……”

　　在水云眼里，石头是一个好哥哥；在石头眼里水云是一个能干的妹子，两人相依为命，只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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