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浮梁驱凶鬼

　　也不知道宋公明在南山的道德墩上修炼了几多时日，只见湖水滔滔，淹没了南山脚下的山坳平地，新长出来的印山只剩下个山顶在水面上了。这一日，宋公明眼跳耳动，心血来潮。他觉得自身功力已完全恢复了，便站了起来，接上掸动了一下龙骨神马尾宝佛尘，唱了一句“至上道德”后，飞身而去了。

　　浮梁县城内外，突然增加了好多守护城门的军士，过往的百姓商贾都感到疑惑不解。宋公明来到城门口看了一刻时，向边上的一军士打听原由。军士说昨夜里一家银庄被抢，县官为了防止强盗白天混进城来，才在城门口加派了军士。

　　这时，从城门里走出一个身穿军服、腰挂官刀的军头。他一眼发现了宋公明，跑过来问道：“道长可是姓宋的宋仙道？”

　　宋公明回答：“贫道正是。”

　　军头立即抱拳朝宋公明施礼，接着说：“何子道长真是有算，宋仙道果然来了。”

　　宋公明问：“何使者？你们找贫道有事吗？”

　　军头道：“请宋仙道随在下去县衙一趟便知道了。宋仙道快请！”

　　宋公明点头后，随着军头进了城门，往县衙走去。但见城内居民，开铺坐店的、做生意买卖的，包括那些过往的客商，大家都在三五一群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从他们的神色和举动之中，都很容易看出一种惊慌的表现来，好像城里已发生了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没走多时，到了浮梁县衙。宋公明和军头进了衙门大堂，军头参前向县官报了。坐在堂上的县官和师爷赶忙起身迎接，何子道长和门徒法东、法西也躬身向宋公明行礼。

　　县官拱手行礼道：“宋仙道真乃是人间黎民的及时雨啊！这下浮梁县的百姓不会再担惊受怕了。”

　　师爷搬来一把高椅放在边上。宋公明坐下后，问道：“县官大人，贫道不知贵县昨夜发生的抢案中来了多少强盗？”

　　县官哭丧着脸回答道：“哎耶！单凭几个强盗，本县岂会害怕他们？城里的老百姓也不会如此地惊慌，问题是那伙强盗当中还有一群凶鬼做帮凶啊！”

　　“一群凶鬼？”宋公明又问。

　　“是的，确实有一群凶鬼在其中打头。”县官接上对站在一边的军头说：“周军头，你把详细情况向宋仙道讲一遍。”

　　周军头接上说：“前夜子时，一个姓张的掌柜来报，说他的当铺被一伙强盗抢了。在下问张掌柜是否看清了那些强人的相貌，张掌柜说打头的是一群凶鬼，样子非常吓人，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后面强人的相貌，也没有叫喊一声便被凶鬼吓晕了。当我们追到城门口时，发现守城门的军士已被杀死，强盗早已逃走了。昨夜里，在下带兵在城门外守候，以防强盗们再来作案，但守到子时后仍不见一点动静。在下正要交班休息，忽然听得城墙上的军士大叫，说强盗正从城内冲来了；在下急忙布阵，却见城门被打开了。果然，有一群凶鬼打头冲了出来，他们个个一般模样：身材高大，上下披挂，左手拿盾，右手持刀；没有戴头盔，根根黑发都笔直竖了起来，双眼喷射出两道带红色的凶光，龇牙咧嘴。我们正要上前拦截时，却被迎面而来的一阵阴风吹晕了过去。”

　　宋公明稳心一算后，道：“他们是一群勇敢而死的兵鬼。”

　　周军头接上说：“我们醒过来后，发现并没有人员伤亡。在下便带人赶到城里，才发现有一家胡记银庄被抢了，胡老板和伙计都被强盗杀死了，老板娘子和女孩躲在床底下逃了命。在下听老板娘子说，强盗头子离开银庄时宣称今晚上要来抢县衙门里的库银。那个女孩说，她看见强盗头子是个面目黧黑的家伙。”

　　师爷接上对宋公明道：“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和老爷商量，去‘上清宫’把何子道长请来了。道长掐指一算，就说宋仙道巳时定到浮梁，果然不错！何子道长确实是神算啊！现在有二位道法高明的师父到了，我们就不用去南康府搬援兵了。”

　　何子道长站起来说：“有宋仙道在场，对付那群凶鬼并非难事，但那帮强盗还得周军头去摆平他们。”

　　周军头抱拳行礼道：“那些强盗，在下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县官正要开口说话，有两个军士押着一个被索绳五花大绑的人进来了。军士向周军头报告说：“军头大人！我们在城里巡逻时，正好抓到了这个奸细。”

　　周军头把手一摆，两个军士出去了。奸细跪在堂前，县官坐好了，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哪里来的奸细？老实报上姓名来！”

　　奸细朝上磕了头，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他连忙说：“小人叫何成，是黑大哥逼迫小人去做强盗的。”

　　县官接上喝问：“何成！你要老实交待，到城里来有何目的？你们的贼窝在哪儿？一共有多少人马？为什么有凶鬼帮助你们作案？”

　　何成又连忙向上磕了头，接着道：“小人不敢说呀！小人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兄长一家人；小人若是说了，那黑老大知道后肯定饶不了小人的全家啊！”

　　县官道：“何成，你这个强盗！你不说可以，那本县就得先给你用大刑了。来啊，上大刑！”

　　后面的衙役一听到叫唤，即刻带了夹指刑具，跑上堂来。师爷道：“何成，看你像个老实人，到了这时你还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你还是赶快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哟。”

　　何子道长走到何成面前道：“老弟，你若悬崖勒马，回头才有路啊。”

　　何成一双迷茫的眼神盯着何子道长，慢慢地脸色变得平静了。过了一刻时，他便说：“小人是黑老大留在城里的，今晚上给他们发信号接应他们进城来。”

　　县官问：“你怎么向他们发信号？”

　　何成回答：“今夜亥时一过，小人便在衙门前放一把火，他们就会望着火光而来了。”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马？”

　　“全部到齐才一百二十个，只有黑老大和猴老二骑马。”

　　“那怎么又会有一群凶鬼帮他们呢？”

　　何成想了想，一边磕头一边说：“小人真的还不知道那些呢，是真的不知道啊！”

　　县官叱呵道：“你又不老实了！”

　　宋公明开口道：“么非是人打架鬼帮拳，强盗抢劫凶鬼打头？”

　　县官听不明白，便叫衙役把何成押进牢里去了。何子道长问：“宋仙道认为那群凶鬼因何而来？”

　　宋公明道：“那群凶鬼来路不明，贫道一时也算不出他们的底细，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县官走到宋公明面前，抱拳施礼道：“本县一切听从宋仙道的指挥！请宋仙道放心大胆地帮本县作出果断决策来。”

　　宋公明思考了一刻时后，便起身站着说：“今晚周军头带所有军士在城门外隐蔽好，城门打开；派两个勇敢军士同何成守在城门口，可教何成做强盗的接应。贫道和何道长就守在衙门外头，只等何成把凶鬼和强盗带进城来，周军头便紧跟进来把城门关上，围住强盗。那些凶鬼，自有贫道和何道长来对付。”

　　大家听了后都觉得宋公明的计谋可行，便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县官道：“宋仙道考虑得非常周密，真是谋略过人，我们就依此计去做。师爷和周军头快些安排妥当，千万不可马虎。本县就陪宋仙道和何道长去‘太白楼’先饮几杯，以壮心胆。”

　　宋公明拒绝了县官的邀请，准备要和何子道长一起去“上清宫”修炼，只等晚上再来驱除凶鬼。县官不敢强留，只得依了宋公明的意思。天黑后，宋公明和何子道长带着徒弟又来了。他们打坐在衙门口的两边，闭目修炼。县官和师爷到城门口巡视了一遍，又在衙门里多安排了衙役当班，然后就回内房等候去了。城门外边，周军头带了两百多人埋伏在干涸了的护城河里。城们大开，门口只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军士和何成在一起，等着强盗和凶鬼的到来。

　　大家等了两个多时辰，便听见不远处的大路上传来了怪叫声和脚步声。一刻时后，强盗们就到了城门口，一群凶鬼打前，个个咧着嘴巴，露出两排大牙，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时不时地怪叫几声，又是挑衅又是威吓。

　　有些惊慌失措的何成，在两个很有胆略的军士的监护下，跑到黑老大的马前，道：“大哥！你们来啦－－－！”

　　旁边马上的猴老二问：“何成，你怎么在这里等我们呀？为什么不去衙门口放火发信号？”

　　何成一时答不上话，正愣住了，他身边的一个军士连忙说：“我们怕大哥和二哥打不开城门，所以早就偷偷地夺取了这城门，才在这里守着你们来呢。大哥！咱们快进去吧，衙门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有几个凶鬼过来，伸长脖子用嘴嗅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军士，怪叫了几声。黑老大忍不住急躁，大声嚷道：“何成，你们快到前头带路去！后面的兄弟都给我把手脚放利索些，我们干完这一次就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凶鬼总是跑在前头，带着强盗进了城门。周军头看着强盗们全部跑进了城里去后，即刻率领队伍悄悄地冲进城去，关了城门。周军头骑马挺枪，命令军士点着火把，将强盗围堵在大街上，却并不冲杀，只是动员他们投降。强盗们见势后有点害怕，渐渐地缩成了一团。黑老大和猴老二骑在马上，望一眼前头的凶鬼，又望一眼背后的手下，正在迟疑着不知如何选择。

　　前头的一群凶鬼，已经冲到衙门口了。宋公明站在大门当中，旁边是身背桃木剑的何子道长，还有手握利箭的法东和法南。凶鬼们一见面前挡着几个道士，歇住了一下子后便凶叫着举盾挥刀直往前闯。何子道长抽出桃木剑，念了道经，把桃木剑向前面一指，剑尖射出了白光。宋公明也早就闭目念了经咒，把宝拂尘向着凶鬼们一举，“呔”地大喝了一声；射出的几道白光击在凶鬼手里的盾牌上，凶鬼们愕然站住了，只是凶嚎着不敢上前。

　　宋公明叱道：“何方凶鬼？在官府衙门面前竟敢如此猖狂，若再不老实些，贫道可要把你们打得魂消魄散了。”

　　站在前面的一个凶鬼，不甘示弱地反问道：“你又是哪里的道士？你们胆敢在此挡我们这些凶鬼的路，简直不知死活！”

　　阵阵阴风逼了过去，法东和法南猛觉得头晕目眩。宋公明双脚一移，挡在两个人面前，把拂尘往前面的一个凶鬼扫去。凶鬼被打得丢了盾和刀，双脚朝天地跌倒在地，怪叫着爬不起来了。

　　宋公明接着说：“贫道是玉帝派来驱鬼除怪的修魂使者宋公明，你们快快说出生前身份，好让贫道帮你们超度；若还要顽固不化，贫道手里的法宝可不是拿着好看的。”

　　那个说过话的凶鬼，仍然用得意的语气道：“我们生前都是汉王部下的先锋兵，每次大战都是我们打头阵；我们是不怕天也不怕地的，只要哪儿有队伍在冲锋，我们就要打头阵。”

　　何子道长叱呵道：“你们这些凶鬼，真是好糊涂！你们可是在帮一伙强盗做祸害国家和百姓的坏事啊！”

　　凶鬼嚷道：“我们只要冲锋打头阵，不管什么国家和百姓。”

　　说话间，宋公明闭目念起了《度魂经》，正要扬起拂尘度化凶鬼；突然，空中飞来一把金铃。随着一连串的铃声响过后，凶鬼全被金铃吸了进去，向北飞走。

　　“何道长在这里帮周军头，贫道追凶鬼去了。”宋公明话音未落，人就陡然飞起，直朝北追去了。

　　看到凶鬼们霎时间消失不见，黑老大和猴老二便拨转马头往回冲，手下都跟在他们背后一时也不敢散开，周军头立马横枪拦住了强盗们的退路。两个贼首见势不妙，便双双来战周军头。军士们见周军头与贼首打了起来就一涌而上，把强盗们分割开了一伙一伙地制服，拚命顽抗的便乱枪刺死或刺伤。有些凶悍狡猾的强盗，瞅准机会钻进街巷逃遁了。何子道长早已跑到周军头后面观战，他的两个门徒在帮助军士们擒拿强人。

　　论武艺，周军头不在黑老大和猴老二之下，但一对二地打周军头就有些难以招架了。黑老大使一把长柄大刀，他与周军头的长枪一来一去地对打着，猴老二挥动双刀总是从背后偷袭。周军头有时只得让开黑老大，回马来战猴老二；黑老大又紧追不舍。猴老二敌不过周军头，又拨马让开，周军头又变换了招术，转身迎住黑老大，两个人大战了起来。

　　当两位打得难解难分时，猴老二倒躲在旁边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他猴眼敏锐，看见大刀和长枪架在一块较劲时，偷偷驱马上前想给周军头来个背面飞刀。何子道长看得真切，立即念了道经，把桃木剑对准猴老二的坐骑一指；一道白光射过去，击中的战马嘶叫一声栽倒在地，把猴老二摔了一个嘴啃泥，被冲上来的军士按住活捉了。

　　黑老大看到猴老二被俘了，便大叫一声道：“老二！”

　　周军头越战越勇，趁黑老大正在分神时猛使了一招“蛟龙出海”，一枪刺在对方的肩头上。黑老大被重枪一杀，身体失去平衡，“哎哟”一声跌落马下，也被活捉了。那些毫无战斗经验，平时又很少受训的强盗们看见头子被抓，全部丢了兵器跪在地上求饶。周军头命令军士们把贼人押进衙门大牢，清扫战场。他和何子道长打过招呼后，向县官汇报去了。何子道长叫法东和法南回“上清宫”，自己就遁身去找宋公明。

　　再说那群凶鬼，足足十八个。他们被鬼皇陈坤用金铃收到一个山谷里，放了出来。坐在楠木镶金四轮雕车上的鬼皇，手摇金铃，嘴里念念有词。接上，他从丹瓶里倒出一把丹丸来，正好十八粒，扬手撒向空中；凶鬼们纵身跃起，每个都吞下了一粒丹药。

　　鬼皇对凶鬼们道：“你们生前当勇士，死后做凶鬼。你们的敌人就是要来消灭你们的修魂道士；如果你们是真正的凶鬼，就应该把那个修魂使者宋公明杀掉。老夫已经给你们服下了定魂丹，宋道士再也度化不了你们。勇士凶鬼们！准备战斗吧，你们的敌人马上就要到了。让你们发挥出真正的凶鬼本色，把你们的敌人消灭。”

　　凶鬼们群情激昂，相貌变得更加凶恶了，嘴里嚎叫不停。鬼皇腾空而起，正要遁去，却和宋公明在空中相遇了。宋公明拱手行礼道：“果然是陈坤老伯从中作梗，坏了贫道在浮梁城里度化凶鬼的大事。请问老伯，你为何还要如此地助纣为虐呢？”

　　鬼皇道：“宋仙道，枭阳冥城一战，你废了老夫的阴阳国，坏了老夫的特等大事；老夫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徒儿赵方命丧黄泉。你已经做了老夫的大仇人，老夫不找你当面报仇，你这时却挡在老夫面前毫无歉意地咄咄逼人，你真是欺人太甚了！”

　　地面上的凶鬼望见了宋公明，便跃跃欲试地蹦着、跳着、怪叫着，还不停地挥舞着单刀，大有对宋公明的刻骨仇恨之势。宋公明平心静气地接上对鬼皇说：“贫道决不会与任何人或派别结仇为恨。枭阳冥城之战，贫道不过是尽己责维护道德而已，老伯若要怪罪，贫道也是心无怨言的，只求将来老伯会有个明白之时。”

　　鬼皇气愤地说：“你不用在这里花言巧语了，老夫不和你斗法、不伤害你，就是太抬举你了。唉！也只怪老夫平生注定没有成就。罢了，老夫不和你理论这些了。宋仙道，你好自为之吧。”

　　鬼皇说完，腾云而上，不知何去。宋公明落到地面，把白眼一翻，只见凶鬼们的身影上个个都有一副威武勇士兵魂的隐形，不禁起了敬仰和怜惜之意。凶鬼们发疯般地朝宋公明冲杀过来。修魂使者并不知道面前的凶鬼已服下了鬼皇的定魂丹，他只顾闭目念了《度魂经》，把手中拂尘往前一扬。但是，凶鬼并未被度化，仍然疯狂地往前冲来。宋公明睁眼一瞧，凶鬼已到跟前。他连忙把拂尘插到背后，顺手抽出雌雄双剑和凶鬼们打了起来。遁寻而来的何子道长也挥起了桃木剑，与凶鬼战在一处。

　　宋公明一边挥动双剑招架凶鬼，一边喊道：“何道长注意，千万别灭杀这些凶鬼，他们生前都是汉王的忠诚勇士，贫道一定要想办法超度他们去冥界轮回。”

　　“本使者明白，请宋仙道小心为妙！”

　　何子道长说了一句后，就不敢念经作法。他身材矮小，单靠体力与数量几倍于自己的凶鬼搏击实在是难以胜敌。他很快就坚持不住了，只得连连后退。宋公明看到，即刻飞身跃到他的面前，挡住了凶鬼。接着，他又使出了天遁剑法，把凶鬼们的势头压了下去。

　　何子道长站在宋公明背后，喘息了一刻时。然后，他用桃木剑指着凶鬼们喝斥道：“这群凶鬼！你们为何这般昏了头地与我们作对？若不是修魂使者道德为怀，你们早就要被打得魂消魄散了。你们为何就不知好歹呢？”

　　宋公明一边抵挡，一边说：“鬼皇在他们身上施了法术，他们又服了定魂丹，不会听我们的。”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对付他们，宋仙道？”

　　宋公明对着魂囊喊道：“精灵鬼，该出来帮一下贫道了。”

　　精灵鬼蹦出魂囊，落到地上挥着手说：“道长，快把灵符给小的。”

　　宋公明听到后双剑一挑便挡开了凶鬼的单刀，跳出圈来。随即，他从衣袖里抓出一沓黄纸灵符，交给精灵鬼后又拦住凶鬼打了起来。精灵鬼先给了何子道长几张灵符，然后就躲身在宋公明的背后，趁正在忘了形地打斗的凶鬼不注意时，用最快的动作把灵符贴到凶鬼的身上。被灵符镇住了的凶鬼，浑身无劲的丢掉了手里的东西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也不再叫喊了。何子道长一手持桃木剑和凶鬼周旋，另一只手在对方没有提防时贴上一张灵符，也控制住了几个凶鬼。打斗中精灵鬼和宋公明配合得非常默契，没花几多时就把凶鬼全部用灵符镇住了。

　　宋公明收了双剑，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凶鬼说：“贫道还没有想到办法来帮助你们，只能让你们暂时受点委屈了。”

　　何子道长上前说：“宋仙道，你可以把他们都收进魂囊里去吗？”

　　宋公明道：“但是迟早，贫道还是要度化他们的呀。”

　　精灵鬼想了一想，开口说：“道长，用道君送给娄玉贞的桃花令可以解除凶鬼们身上的法术，也可以化了他们肚里的定魂丹。”

　　宋公明道：“那就万事大吉了。精灵鬼，你去乌龙山跑一趟，贫道在此等你，快去快回。”

　　精灵鬼一缩身子便去了。何子道长和宋公明打坐在地上，守住凶鬼。没过多久，精灵鬼就领着娄玉贞来了，两人起身相迎，互相行了道门的见面之礼。

　　宋公明指着凶鬼对娄玉贞道：“娄女士，这十八位生前都是汉王手下的先锋勇士。贫道认为，他们生前威武有名，死后灵魂应该获得抚慰啊，所以特意请娄女士来帮他们解开法术，化去定魂丹，贫道好替他们超度。”

　　娄玉贞点了头，接上说：“宋仙道道德为怀，娄玉贞理应照办。”

　　说完，娄玉贞便双手捧了桃花令，转身面向凶鬼，闭目念起《道德道经》。精灵鬼缩身钻进了魂囊。宋公明和何子道长站在后面，闭目念起道经，协助娄玉贞施法。一刻时后，娄玉贞睁开双眼，面对桃花令吹出一口灵气；只见桃叶飘动，桃花摇摆而溢出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缠绕在凶鬼们的身前身后。一会儿功夫过后，法术完了，娄玉贞站到宋公明并排。宋公明把右手一伸，收了灵符。

　　凶鬼的相貌都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一刻时后就恢复了生前的模样。他们看见娄玉贞便一起单腿跪下，双手抱拳行礼，异口同声道：“拜见娘娘！”

　　娄玉贞道：“各位先锋勇士，请都起来。”

　　勇士鬼站了起来，雄壮而立。娄玉贞指着宋公明，接上说：“各位勇士，这就是玉帝派来的修魂使者宋仙道。他道德为怀，诚心要度化你们去冥界，将来好重新为人。你们生前和汉王一起创业，却壮志未酬，娄玉贞深感悲戚；但是，你们不能再呆在这世间地上了。让宋仙道帮你们超度，我们也一起多念几遍道经，希望各位先锋勇士的来世再生会有个好的人生前程。”

　　勇士鬼全部一下跪在宋公明的面前，低头道：“承蒙宋仙道挽救，我们愿去冥界了。”

　　宋公明唱了一句“至上道德”后，闭目念起了《度魂经》。何子道长和娄玉贞也闭上眼睛念起道经来。宋公明把手中拂尘不断扬起，就见勇士鬼一个个都化成一溜溜的轻烟，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