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南山道德会

　　天地有骇吾有苦，自然归真我归心。

　　宋公明正打坐闭目修炼，一个仙童飘然而至。仙童做个道家手礼，接上说：“道君请修魂使者即日去南山赴会，特地差了小童来约。”

　　宋公明早睁开了双眼，点头致礼，然后说：“贫道明白，随后就到。”

　　仙童走了。宋公明悟道了一刻时后，便起身往东南方向而去。

　　不多时，宋公明就到了南山。他见南山脚下道门之士已聚成了人海，便直落山腰。仙童早就站在松杉树下等候，一见宋公明到了就引他向高处而去。到了野老泉，便行火成岩；走幡经台，就上道德墩。那些曾经在吴城被授过道的真人、道士、观主，全都到齐了，还有人王道士和娄玉贞也在。他们各自分成两排，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各放了一瓦碗岩泉水；高处的道德墩正位上，坐着和颜悦色的老子道君，后面站着一只仙鹤，左边是野老道人，右边的空位是宋仙道的。

　　布衣草鞋的野老道人走下道德墩来迎接宋公明，又转身把他带上道德墩去。坐在两旁的人纷纷站起身来，接上躬身朝宋公明行礼。宋公明又依次一一躬身还礼，走到道君面前跪拜了，然后落坐。仙童乘仙鹤飞天而去。

　　野老道人立身而言：“各位同道：老汉受道君托付，办理并主持这次南山道德会；承蒙各位同道的抬举和山下两千多道门之士的捧场，老汉先在这里谢过了。”

　　野老道人说完，朝大家躬身一礼。接着，他端起面前的岩泉水，道：“老汉就用这南山的甘泉水敬各位同道一碗，给各位同道洗尘。”

　　大家同时站起，双手端着瓦碗将泉水一饮而尽，然后坐下了。野老道人接上说：“从前，武帝来时，曾在这里歇过。今日老汉已在此地砌成了道德墩，为修魂使者主办一次道德现场会，使至上道德在世间地上能得到进一步的提倡和更深入的发扬光大。也是为了更好地完成玉帝的旨意，创建六百年鄱阳湖神鸟天堂而巩固坚实的同道道德思想的基础。老汉嘴拙，不善言语，下面就请道君和各位同道说话。”

　　野老道人说完坐下了。老子开口说：“道乃天，德乃地。天即是众人之心，地即是众人之情。各位道行非高，也许还未算出六百年后，有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其国民的生活条件将出现一个突飞猛进的发展阶段。那时候人类改善最需要的一个方面就是道德，所以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严肃认真地向世人推广道德，加强道德教育和引导。老夫认为，道德至上，天经地义。修魂使者在这个方面中，就表现而成了一个光辉突出的典范。首先，他断送了片面的忠义，却攀附上了完美的道德；他立志舍身地自行修炼成了无哭无笑之道岸神态，一个隔离人间食欲，和光同尘之仙道；他要道要德，不停不歇，誓要度绝鄱阳湖区的鬼魂，除尽魔怪；他怜鬼惜魂，以平常心待百姓，用善良之意去对付那些将要被自己超度的鬼魂，这就是真心道德的体现啊！

　　“神者神明，道者道德。在与自己同等地位上的对手较量，不去畏惧艰险而求上压下，虚心面对，诚恳以待；不扩大事态的恶性发展而又锲而不舍地去解决问题，以恒心和毅力去战胜对方，这就是诚心道德的体现啊！

　　“鬼恶人厌，人残鬼害。事实上，世间地上的人是鬼非，往往也都有谈不清楚的理道。过劫不存放在心上，恶相不看在眼里；怜悯不影响理智，受尊敬而不失去本色，这是坚心道德的体现啊！

　　“老夫认为，道靠心养，德需性济。修魂使者用道德度化亡灵野鬼，胭脂湖一夜超度十万兵魂，真是雄才大略，道法得当；承诺兑现于人，应允履行于鬼，摆平事件求全面性，抚平伤痛求切实性；重道情施德礼，该帮人处就帮人，该以鬼便却为鬼，十几年的战争一夜被平息，祸害无常的谚语咒被倏然破解；过去的鬼魂竟会遇上机缘巧合，如今却修炼成道门中士，甘愿为道德道充当先躯，这是全心道德的体现啊！

　　“遇上仇家却不以仇起怨怼之心，遇上丑恶却不以姑息起松懈之意；被对手迫害仍然有往常之情，被困难捉弄同样会坚持原则，这是纯心道德的体现啊！

　　“吴城授道，意义深远。创道德之先举，造人间之万福，让同道的人得以启发，使百姓有了良知；道德之道，重开天地之光华，重塑人世之真身，然后又不招摇过市，毫无骄傲显示地让世人去崇敬，这是善心道德的体现啊！

　　“阴阳有别，处之得当，晓以道义，动之灵魂，而使其投身于道德；失自己道行而帮情理中人，不失修行常纲而感悟彷徨生者，实属义举，亦为道行失而复得，这是美心道德的体现啊！

　　“遭同行欺辱时，心如止水而无所怨仇，以礼仪待之；面临强手的逼迫而不屈不挠，不卑不亢，胆色过人而又坚持到最后，这是好心道德的体现啊！

　　“为了凡人的美满幸福，不惜身份地去做成人之美的事情；开天地之先例，造人间之美满姻缘，这是红心道德的体现啊！

　　“佛道亦有缘，灵鬼亦有道。感化精灵鬼，胜似造浮屠；予人方便，自己方便，拿本人的博大胸怀造就别人的美好前程，这是佛心道德的体现啊！

　　“见仇不生恨，见恨不生怨，见怨不生嫉，见疾不生厌；当除则除，当救则救，道气盖天，德性泽地，这是良心道德的体现啊！

　　“道法不可轻易用，身体不可过份宠；斗性不可随时有，杀念不可当头起，这是悟心道德的体现啊！

　　“长身太虚丹药迷，使者仁道宝剑解，这是道心道德的体现啊！

　　“人间冤魂有神助，修道积德报天意。白眼见得道心在，死而还活助窦娥。这是冰心道德的体现啊！

　　“解别人之危难，圆别人之功德，这是德心道德的体现啊！

　　“不嫉恶如仇而又不容恶为患，驱鬼除怪从容不迫，这是法心道德的体现啊！

　　“敬业无癖，一本正经，志气浩然，不畏强敌，感动真神，这是净心道德的体现啊！”

　　老子讲完后，宋公明急忙起身走到台下向他磕拜了。接着，宋公明转身向大家说：“一人无道，不成众德；一人无德，不成众道。能在人间舍身道德，乃是贫道三生的造化。所谓道德之道，即是道心和德心。道心平静则道法自然，道心纯正则道法无止；德心平静则功德自满，德心纯正则功德无量。道德在道德道中的含意，包括了七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是所谓思想道德：为人之思想，应该端正于道德之上；不胡思，不妄思，无瞎猜之想，无过份之想。第二个方面是所谓行为道德：人的行为要规范于道德之中；不行凶，不行恶，无猖狂之为，无疯乱之为。第三个方面是所谓语言道德：人的言语要合符道德；不虚言，不哄言，无谬论之语，无谎谝之语。第四个方面是所谓婚姻道德：人的婚姻应该是具有道德的象征；不淫婚，不逼婚，无孽果之姻，无造罪之姻。第五个方面是所谓追求道德：人的追求要建立在道德的基础上；不空追，不浮追，无缺理之求，无奢华之求。第六个方面却是所谓性情道德：人的性情不能违背道德；不急性，不暴性，无肮脏之情，无乖戾之情。第七个方面是所谓灵魂道德：人的灵魂要有道德的准则；不迷灵，不惑灵，无龌龊之魂，无可耻之魂。”

　　宋公明说完，左手捂胸，躬身朝下行了一礼，唱道：“至上道德，无所不能！”

　　这时，从山脚下传来了朗朗的念经声。两千多的道门弟子正在齐声念诵《道德经》，声盖尽南山，音传遍彭蠡。大家都站了起来，凝神倾听了一刻时，又见南山顶峰紫气冉冉而升，祥云绕绕，和风习习。

　　野老道人接上对大家说：“各位同道，你们都是道德道中的精英，道君希望你们发扬道德精神，以道德道法济世帮民，同道同德，鼎力协助修魂使者完成上天的伟业、道德的里程。下面又请道君助各位同道得道封神。”

　　老子从袖中取出神印来，正要开口，宋公明抢先拜道：“道君出言便是道德之语，封神又何必要那小小的印章呢。”

　　老子一听就将神印随手一抛，掷于水中。顷刻之间，便从湖底长出了一座印山来。大家望见都为之愕然，却不解其意。老子接上说：“上天厚道，乾坤有德。为使人间道德满盈，需要你们各位率先去做出一个典范来。老夫顺天意，特封欧阳真人、何子道长、长青真人、洪云观主四个为鄱阳湖道德使者；特封德贤真人、李法道长、严正德道长、法慧道长四个为鄱阳湖道德天师；特封朱雀道长、碧云飞道长、樊于长道长和赵真道长四个为道德真人；特封刘海观主为鄱阳湖道德贤士，人王道士为鄱阳湖道德神士，娄玉贞为鄱阳湖道德女士，勒令通过。”

　　老子封毕，只见紫气和着祥云笼罩下来，在大家的身上耀出金光后又渐渐散去。首先是被封的四个道德使者上前磕拜道君，接着是四个道德天师，然后是两双道德真人，最后是道德贤士、道德神士、道德女士。

　　大家拜谢完了，老子又说：“各位崇拜道德，并行道德之事，从此亦为道德之神了。希望你们好自修炼，将来成了仙道正果，老夫便可以在天庭面见你们了。”

　　老子说完，呼出神牛，骑上去便往天空中飞走了。野老道人接上吟道：“紫气东来祥云聚，野老奉命办盛会。岩泉仙水成神气，一朝得道在南山。”

　　野老道人吟罢，便有两个道童提罐上来，给大家倒了岩泉仙水。众位喝过之后，又纷纷向野老道人躬身行礼致谢。野老道人接上道：“老汉马上就带各位下山，你们依次下山后便带好自己的本门弟子回去；不过，各位经过幡经台时会遇上一个小小的麻烦。但是，只要各位熟练修魂使者所授的经文道法，就会化解一切题目。好啦，请各位按顺序随老汉下去吧。”

　　野老道人说完，与宋公明行礼道别，然后下山而去。宋公明打坐在道德墩上，闭目修炼起来。

　　欧阳真人打头下山。走到了幡经台，他手执拂尘，步伐稳健，眨眼间前面的山路便变成了一片汪洋湖水。他闭上双眼，开始念起了《涅磐道经》，然后把拂尘一扬，一步一步向前迈进。他不停地念着经文，并不以为自己是涉水而行。过了一刻时，他听到诵经声便睁开眼睛，看见了面前的道门弟子才明白自己原来已到山下了。

　　何子道长个子不高大，身背一把桃木剑。他一到幡经台，便突然飞来一座大山挡在面前。他正要转身回顾，又陡然明白了，便抽出桃木剑来，闭目念起《地藏经》。他把剑尖向山上一指，抬步而上，如履平道。听到诵经声后，他便睁开双眼，见到本门弟子后就一同回浮梁去了。

　　长青真人上了幡经台后，突然天空变暗，山雾弥漫。一声吼叫，窜出一只华南猛虎。长青真人抽出腰间浑铁戒尺，抖擞精神，即刻闭目念起了《摩竭经》。他个字不漏，念法娴熟，一边面无惧色地举步向前。老虎从他头顶上扑过来，又扑过去。他把经文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听见众弟子的诵经声才睁开双眼。只见面前一片光明，早就不见了猛虎。本门弟子向他走来，他随即和弟子们一起回南康。

　　洪云观主双手举着一把七星剑，一路念着《生死经》，走上幡经台时经文已经念完。他一停口，眼前便一阵晃动，山路变成了一条望不见头的独木桥，下边是冒着淡雾的山涧。他调匀呼吸，踏步上桥。走了几十步后，吹来一阵风，一股浓烈的花香味使他头晕目眩起来；他双腿一软，差点摔了下去。他立刻闭上双眼，忽然想起了宋公明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道者则修道气。于是，他长吁一口心气，然后又念起了《生死经》，稳步向前走了过去。

　　后面的德贤真人，站在幡经台上，拱手躬身朝天行了一个礼。他抬头却见周围什么也没有，云朵飘荡，仿佛正立身于天空之中。接着，他便闭目念起了《华法经》，一口气念完了三段。然后，他睁眼一看，望见前面山下有一群道士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经书。

　　德贤真人腾云过去，一面行礼一面开口问道：“请问各位道兄，你们看的是什么经书？”

　　一个道士站起来，回礼后便反问道：“请问真人，道德何在呀？”

　　德贤真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德就在我们的心里啊！”

　　说完，他又闭目念起了《华法经》。过了一刻时，他听见有人唤他做师父；睁眼一看，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南山的脚下了。接着，他和众弟子招呼过后，就一道回都昌去了。

　　李法道长一上幡经台，便念起了《道士经》。他的声音高亢清亮，优美动听。他神态自然，步履从容，一边念经一边掸动着手中的拂尘，直向山下走去。半路上，他看到路边有一只被野藤缠着脚的野兔，便走过去帮兔子解脱了藤条，放它跑了。

　　一个年青猎人，手握着一把钢叉跑上前来道：“你这个道长！你怎么放掉了我的猎物？”

　　李法道长连忙行礼，说：“本道有所不知，望老弟明示。”

　　“什么明示？快赔我的兔子来！”

　　“可是－－－本道身上并无银两啊！”

　　李法道长说完之后，见猎人满脸怒色，便从发髻上取下一根簪子来递给对方道：“老弟，本道身上顶钱的东西就是这根碧玉簪子了，你就拿去吧，就算赔你的野兔了。”

　　年青猎人接过碧玉簪子，立即跑上山去了。李法道长一面念经，一面从路旁捡了一根树丫头，插在发髻上，然后走下山去。他竟没有发觉到，树丫头在发髻上已经变成了原来的碧玉簪子。

　　严正德道长手执拂尘，一路念着《度魂经》向山下走去。他过了幡经台，没走多远，双脚便被一条蟒蛇缠住。只见他一边不停地念经，一边从容不迫地蹲下身去，把蟒蛇抓起来缠在肩上，径直往山下走去。他一到山脚，身上的蟒蛇倏然不见了。

　　接着下山的是波阳的法慧道长，他的双眼都坏了，视力很差。他毕恭毕敬地走上幡经台，行了一个道礼，然后抬腿下山。霎时间里，他浑身上下都爬满了蛆虫。他不慌不忙地闭上双眼，心平气和地唱起了《亡魂谱经》；他一边唱经，一边向山下慢步而行。吹来一阵凉风，他觉得浑身舒坦了，开眼一瞧才知道自己已到了南山脚下，本门弟子正朝他奔来。

　　背后的朱雀道长，飞步到了幡经台。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拱手行了一个道礼，然后往山下走去。半道上，突然从路边窜出一群野狼来，挡住了他的去路。野狼龇牙咧嘴，一面呵叫着一面用凶狠的目光盯着对方。朱雀道长临危不惧，接上又心领神会地从背上抽出龙泉宝剑，握在手中，闭目念起了《孽根文经》。过了一刻时，他的宝剑陡然闪耀着白光，狼群急忙退去了；他若无其事地下了南山。

　　碧云飞道长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他走路时还有点瘸。在幡经台上，他拱手行了道礼后继续向山下走去。没走几步，陡然变出一个长身鬼来，挡在他的面前。

　　碧云飞道长朝长身鬼躬身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德在上，请赐教。”

　　长身鬼道：“不知师侄的秋风剑法练到何等程度了？”

　　碧云飞道长心有所悟，随即抽出了冷月剑。他一面闭目念起了《长生度经》，一面练起了秋风剑法。经念三遍，剑过四招，长身鬼不辞而别了。碧云飞道长收剑下山，他的腿伤全愈，走路时一点都不瘸了。

　　后边的樊于长道长一过幡经台，便见到一只公水牛狂奔着朝他冲了过来。他连忙念了《驱鬼邪经》，待到水牛近前时，“呔”地大喝了一声，用拂尘顶住了水牛的脑袋。然后，他又一边闭目念经一边运功顶着水牛下山。一刻时后，水牛在路边上变成了一棵树。樊于长道长便收了道法，汇合本门弟子一起回吴城去了。

　　还有赵真道长，一到幡经台就念起了《华法真经》。他手里拿着拂尘，念了半卷就不念了。他直往山下走时，发现一个老道躺在路旁不停地抽搐。他急忙上前，运功封住了老道的脉穴，扶老道坐了起来。

　　赵真道长问：“道长，你为何在这里发病呀？”

　　老道好了一点，但手脚仍在发抖。他怒道：“胡说！老夫哪里是发病？老夫刚才是被刹气所伤，你还不赶快用道法帮老夫解除身上的刹气啊？”

　　赵真道长若有所悟，接上闭目念了道经，然后用拂尘在老道身上掸了三下。当他睁开眼时，老道却不见了；他全身放松，下了南山。

　　道德墩上，剩下的三个正走到宋公明面前行礼问安。宋公明睁开眼睛问道：“刘观主，冬哥近来可好？”

　　刘观主回道：“冬哥正专心修道，他比过去成熟了很多。只是祝千总，为没有找到宋仙道而于心不安。本观明白，宋仙道不惯受人感谢，便不想给任何人透露有关的信息。宋仙道是否什么时候打算去吴城走一趟？”

　　宋公明道：“吴城已是繁华的所在，贫道不愿在那里露面。若是有道缘时，贫道一定会去看看的。你们三个赶快下山回去吧，记住：过了幡经台，得道下南山。贫道就不送你们了。”

　　三个辞了宋公明，依次下山。刘观主先唱了一首《唱亡曲经》，手扬着拂尘到了幡经台。他朝天躬身行礼后，又继续唱着道经往山下走。一个身材苗条，相貌标致的女子拦住了他。

　　女子一把扯住了刘观主的袍子，哭道：“老公！奴家总算找到你了，快随奴家回去吧？”

　　刘观主惊讶地问：“小花，本观早已写了休书，你也心甘情愿同意了的，怎么又来找本观呢？”

　　女子抹了一把眼泪，道：“奴家现在后悔了，要寻你回去团圆，再续夫妻缘份！”

　　刘观主严肃地说：“本观已入道德之门，所有缘份皆在道门之中，请不要为难本观了。”

　　女子道：“老公！你若不跟奴家回去，奴家也不想再过那孤单凄苦的日子了－－－”

　　“你要是真的厌恶了凡尘俗世，就去乌龙山的道德庵里找娄玉贞女士，她可以帮你超脱。”

　　刘观主说完，接上唱着道经，扬着拂尘下山而去。女子瞪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道德之道，人神敬畏”的话后，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人王道士和娄玉贞，双双来到幡经台，各自朝天行了道礼，然后走下山去。突然，火焰四起，浓烟滚滚而来，两个赶忙闭目念起了《道德道经》。人王道士左手把拂尘掸动，一刻时后野火渐渐熄灭了，两个便继续往山下而去。没走几远，满地又爬出了细长毛脚的有毒乌蜘蛛，黑压压的一大片，看上去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两个又闭目念了一会儿道经，娄玉贞双手捧着桃花令，朝它吹出一口灵气。只见令上桃叶飘动，桃花摇晃，溢出芬芳扑鼻的异香，那些蠢蠢欲动的乌蜘蛛闻香而没了。

　　天边夕阳西下，晚霞彤红，十分艳丽。烟玻浩淼的鄱阳湖水面上，泛起了胭红的色泽。群鹜齐飞，白鹭归巢，南山脚下的俩千多道门弟子都已离去，就剩下了人王道士的几个徒弟，以及娄玉贞的名徒窦娥和李慧。大家看到师父来了，都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