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Rance－Att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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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木市深山区更往西的位置，绵长的国道背向着市区的灯光向西方延伸着。
虽然是有双向车道的公路，但在路灯稀疏的国道上却几乎看不到有迎面过来汽车的迹象。深夜零时的国道，宛如被遗忘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就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有一匹白银的猛兽飞驰而来。
梅赛德斯－奔驰300SL——全球最大的商用车制造商戴姆勒股份公司于五十年代设计创造的经典跑车，虽说是四十多年前的古典车型，但该车忠实地贯彻了以简洁为主的造型理念，完美的设计比例，卓越的xìng能，出神入化的cāo控特xìng，使它直到今天仍不失新鲜感和吸引力。
德国著名的汽车杂志《auto,motorundsport》杂志是这么介绍这款跑车的：“梅赛德斯－奔驰300SL是最典雅，同时是这个时代最具灵感的赛车——这是汽车的梦想。”
而现在，这款梦幻之作，正在一双纤细白嫩的小手把握下，顺着山道咆哮着疾行着。
“喂喂，速度相当得快吧？这个！”爱丽丝菲尔满脸得意和天真的笑容，看向正坐在副驾驶位上充满紧张神情的Saber。
“真……真的出乎意料……技术高超……的……驾驶呢。”完全看不出刚刚在战场上气势凌人的姿态，此时的Saber，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是吧？我为了能够这样熟练可是特意进行过训练的哦。”爱丽丝菲尔一边说着，一边挂上加速档，又一次加快了车的行进速度。“在切嗣带到爱因兹贝伦城里的所有玩具之中，我对这个最中意。以前一直都只是在城堡的庭院中慢慢地转圈，像今天这样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开车还是第一次呢——简直太棒了！”
“玩具吗……”Saber无奈地讪笑着，看着一脸兴奋的爱丽丝菲尔，又不忍心打扰这位像公主一样典雅的女人难得的兴致，只得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仔细观察着路况和车流——作为Servant的她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反应和力量，一旦发生什么危险的话，她完全可以迅速地将爱丽斯菲尔抱起后逃出车外。
“……要是专门雇个司机的话就好了。”Saber看着爱丽丝菲尔生疏的挂档手法，微不可查地呼了口气。
“那样是不行的呢……”爱丽丝菲尔已经完全沉浸在速度与激情的世界里了，完全没有听出Saber说话中的真正含义。“一旦进入冬木市的话，便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的Master袭击。把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也是Saber所不愿意见到的吧。”
“那倒也……”Saber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凌空而来。“停车！”
“哎？”忽然间被Saber的jǐng告弄得手足无措的爱丽斯菲尔呆呆地问道。
而Saber顾不上与她解释，直接向驾驶席探过身子一只手抓住方向盘，接着伸出左脚一脚将刹车踩到底去。
得力于Saber作为Servant拥有的“骑乘”技能，和奔驰300SL本身配置的缘故，即使没有完美的离刹配合，车子也并没有像一些动作电影里那样剧烈地旋转，只是轮胎在柏油马路上滑行着冒出一阵白烟。
在因为惯xìng而滑行着的车上，Saber再次确认着刚才感觉到的气息的来源——没错，这种令人不安的味道，果然是Servant的气息。
“Saber，那是——”在公路前端，被奔驰300SL的大灯所照亮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姿态怪异的身影，让看到这景象的爱丽斯菲尔被吓了一跳。
面前那身材高大的人影，好像无视跑车飞驰而来的危险一样，坦然的伫立在道路的zhōng yāng。
青绿sè的衬衣包裹在银白sè的半身铠中，暗sè的皮甲被皮带拴住，护住腰间，上面挂着一把造型怪异的长剑，肩铠上连着墨绿sè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如果无视那一脸猥琐的笑容和一口怪异的鲨鱼牙，眼前的Servant的外貌和气质方面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相比起Archer的华丽，Rider的豪迈，Lancer的粗狂和Avenger的神秘，这位拦路的Servant只能说是样貌平平。
然而，一个战士的价值可不是从表面判断的——作为王者的Saber深知不能以貌取人。
“我下车之后你也马上下来，总之不要离我太远。”Saber迅速分析着目前的状况，然后对爱丽丝菲尔说道——如果对方是Servant的话，那么轻型铝合金打造的车体不过是一层纸箱而已，所以还留在车里的话便会成为毫无防备的状态。
“鸥翼”式车门如鲲鹏展翅般打开，Saber走进寒冷的夜sè之中。
拦路者是自己目前还未知晓身份的Servant的话，那就应该是Caster，Assassin或者Berserker……瞬间穿着了由魔力编织的衣铠，手持着不可见的圣剑，Saber这样想着。
——还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在远坂府中事情的Saber与爱丽斯菲尔，现在当然不能将Assassin的可能排除在外，当然眼前这个既没有逃跑也没有隐藏起来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面前的Servant，看起来应该不是Assassin，但这身装扮也不像是作为施法者的Caster，难道是……
“啧啧啧，我的幸运数值果然不是盖的……”绿衣Servant的话语，打断了Saber的思考。“大半夜都能见到两位A级的美女，不过就是这身材……”
额……即使强者如Saber，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无礼之词也不由地愣住了，随即回过神来，jīng致的俏脸上尽是愤慨之sè。
“叮”的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过，空气中忽然显出一阵凉气。Saber手中“风王结界”所包裹的圣剑，被魔力激发，释放出凛然的战意。
“逞口舌之利的无礼之徒，报上自己的名号。”虽然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措辞，但Saber的声音里面仍然充满了尖锐的杀气。
“本大爷就是兰斯，至于Caster什么的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无视了Saber的挑衅，绿衣Servant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和职阶。
兰斯？历史上有叫这个名字的人物吗……从梅赛德斯跑车上走下来的爱丽斯菲尔，躲在Saber身后悄悄地看着Caster。
“兰斯？难道是兰斯洛特吗，Saber？”爱丽丝菲尔轻声问道。
Saber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对着这位叫做兰斯的Caster沉声地说道：“既然你也是为了圣杯而奋战的Servant，那么Caster，拿起剑来堂堂正正的战斗吧！”
“很有气势嘛，还行，就算身材不是我的菜，不过偶尔也转一下口味吧。”Caster故意凑近，sèǖ哪抗獍裇aber的身体由上至下地打量个够。
“无礼之徒，看招！”脑中最后一根弦崩断了，狂怒的Saber忘记了不向徒手之人挥剑的骑士条例，带着呼啸的旋风，杀向好像没有任何战斗准备的Caster。
“铛”——虽然看起来一副口花花不靠谱的样子，但毕竟是也被圣杯选中的英灵，只见Caster迅速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招架住了Saber的雷霆一击。
“好大的力气！”Caster的手发麻了，巨大的力量甚至差点将他整个人击飞，但说这句话的并不是他，而是……他手中那柄造型怪异的长剑。
剑竟然说话了！Saber瞳孔一缩，立刻借着惯xìng后退几步，仔细端详着Caster手中的不明之物。
“呼哧……该死……”Caster毫无形象地喘息着。“这家伙……”
“确实很厉害啊……”他手中的剑也附和着，顺便还吐了个槽。“不过挚友啊，你的武技也太烂了吧。”
“混蛋！本大爷的奥义岂是你能了解的！”Caster怒吼着，一边收起玩闹的心态，一边全神贯注地看向准备再度进攻的Saber。
没有发现Caster手中的剑有什么其他的异常，Saber马上又欺身而上，气势汹汹杀向疲于招架的Caster。
“铛”“铛”“铛”——Saber的招式连绵不绝，经过魔力的加持，每一击的力道都是无比的强悍。
靠着多年的战斗本能，Caster勉强地防御住了Saber的进攻，但那狼狈的样子，即使是爱丽丝菲尔这种外行也看得出来，Caster被击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强力，快速，沉重，准确，连贯……完全没有和Lancer对战时被压制的窘迫，Saber就像是跳着华尔兹的美丽舞者，转着圈踏出舞步，然后放出猛烈的攻势。
“没办法，只能使用那一招了……”胡乱地反击了几次，趁着Saber因为腰部受伤而略微迟缓的动作，Caster猛提一口气，和Saber拉开了距离。
手中的长剑突然放出炫目的光亮，Caster深吸一口气，一个上步跳劈，长剑指向Saber，大喝一声：“Rance——Attack！”
——随着Caster的怒喝，一道光柱自天下落下，正好砸中行进中的Saber。
“Saber！”一直躲在Saber身后的爱丽丝菲尔忍不住失声惊叫道。
光柱四溅飞散后，只见Saber还是在柏油马路上，右手持着不可视的圣剑撑着身体，挣扎着支起手臂，低头用左手擦去嘴边的血迹。
“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看着Saber不屈的身影，Caster在心中自嘲着，因为自身的懒散，这招由他自创的Rance－Attack虽然威力不小，然而却很难做到一击必杀——不过这次目的本来就不是杀死对手，而是……
正准备一鼓作气地擒获Saber和她的Master，然后做一些人生理想交流的Caster，突然停了下来。
“……”对着冬木市市区的方向，Caster不满地嘟呶着什么，没有乘胜追击，也没有任何解释，然后在Saber和爱丽丝菲尔惊讶的目光中，灵体化消失了。
“没事吧，Saber？”虽然疑惑于为什么Caster放弃了占据上风的大好局面脱离战场，但是爱丽丝菲尔更关心的是Saber的伤势，马上就冲上前去搀住了Saber摇摇yù坠的身体。
“我没事……”Saber捂着腰间，对着一脸关心的爱丽丝菲尔，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然而，细心的爱丽丝菲尔却敏锐的看到了Saber指间染上了血红——和Lancer对战后，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又一次裂开了。
爱丽丝菲尔再次感受到了，Saber的坚强、勇敢和温柔——明明比自己整整小一轮还要多，尚未成年的少女身姿——如此娇小的身躯，纤细的手腕，但是她却是一个真正的骑士，英雄。
“又让你担心了……我果然是不合格的骑士呢。”没有依靠爱丽丝菲尔的搀扶，凭着自己的力量，Saber站了起来，自嘲地说道。
“不……多亏了你，我才活了下来。”爱丽丝菲尔低头说着，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内心一般，没有理会Saber的拒绝，强行搀住了Saber向着跑车走去。
随着机器的轰鸣声，车子又一次飞驰起来，黑夜恢复了往rì的静谧，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