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爱

　　阿建打电话说晚上有节目，他知道安雅不在，问我愿意不愿意和他一块去。我说是不是先解决我的晚饭啊。他说：“不会吧老大，现在还没吃饭啊？都九点多了！”我告诉他我刚才在网上聊天，忘记了吃饭。他说好吧，约个地方见面，他请我吃饭然后一块去疯。

　　九点半我就到了解放碑，蹲在公共汽车的站台边抽烟。看到我下车，他忙站了起来，对我说：“想吃点什么啊？最好简单一点，和她们约好九点半的，看来是要迟到的了。”我问他和谁约的，他说我别管，反正有机会好好的疯就行了。我笑着摇摇头，他就是这样一活宝。

　　我没有想到，这一次陪阿建赴约竟然会对我的生活起到很大的影响，我更没想到会见到一个我原本认为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见到的人，可是如果事先我知道是她，我还是会去的，因为有时候男人和女人没什么两样，都很好奇的。

　　阿建带着我到了一家夜总会，我已经不记得它的名字了，很大，很华丽。我们赶到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阿建积极的向我介绍着，可我却一个都没有记住，不知道是因为她们太平凡太普通还是我的记忆力太差，总之，我唯一搞清楚的是一共有六人，四个女的，两个男的。倒是阿建在介绍我的时候把我弄得很不好意思的。他向他的朋友们说我是作家，更加让人生气的是还在作家前面加上了知名两个字，我很惭愧，忙连连的说哪里哪里，我想那时候我的脸一定红了，我是很不容易脸红的人，虽然我听到知名作家几个字的时候心里面是很受用的，但还是不禁脸红起来，毕竟那只是我的理想，很龌龊的理想。简单的寒暄过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啤酒，有人用那公鸭般的歌喉在歇斯底里的唱着。变态的音乐，疯狂的灌酒，很快我也和她们一样成了疯子。

　　我是很少在这样的场合唱歌的，当然一般是在我没有喝醉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被他们灌了多少酒，只知道现在在我眼中，世界已经开始旋转了。阿建一直怂恿着我唱歌，我很干脆的答应了，我叫他帮我点了一首巫启贤的《思念谁》，我很喜欢这首歌的，虽然给人感觉凄惨了一点。我记得我唱得很投入，在我唱歌的时候她们都停止了自己的吵闹，很安静的听着。我唱歌的时候居然会想到很多，我想到了自己的初恋，想到了一生中所有感情的过客，最后我还想到了安雅。我的歌声停止了，她们一个劲的鼓掌，希望我再来一首，可我却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这时候一个女孩坐到了我的身边，她对我说我的歌唱得很好，我出于礼貌的笑了笑。她问我是不是经常上网，我说不经常，只是偶尔。她告诉我她是经常上网的。我用醉眼很仔细的看着她，其实说老实话，她长得不算很漂亮，可却很有气质，我喜欢看她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把一个人融化。我问她平时在网上都玩些什么，她说有时候会在联众玩游戏，有时候会在QQ上和朋友聊天，还有一些时候她会泡在聊天室。我悻悻地说，可惜我很少上网，既不喜欢游戏又没有QQ，倒是有时候我会进聊天室，但都是无聊至极的时候。她显然听到我进聊天室而感到很好奇，她说：“那你平时都爱进什么聊天室呢？”我说其实就我这上网的水平，聊天室我也只知道一个，就是新浪网的“云贵高原”。她笑了，说真的很巧，她也就只爱在那泡。我们的谈话被阿建的惨叫声给打断了，他现在很幸福，被两个女生拖着喂酒，那样子很搞笑，我感觉那啤酒瓶在她们手里好象一只奶瓶，她们把它送到阿建的嘴边，然后猛的一抽，我心里庆幸，那可爱的孩子不是我。另外两个男人在猜着拳，放肆的声音把音乐都给盖住了。

　　我对身边的女孩笑了笑，摇摇头：“你们经常这样吗？”她涩然地说：“不，我是第一次。”我告诉她，我也是第一次。我说这个第一次的时候很不自然，感觉怪怪的。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反问我：“你是说的真名还是网名？”我想了想，说：“能都告诉我吗？”她笑了，对我说：“知道吗？你很贪心的。”我贪心吗？人本身就是贪得无厌的动物，不只是我，我想所有的人都这样。我点上支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她看我没有说话，忙说：“只是开个玩笑，一个名字有什么？不就是代号吗？告诉你吧，我叫黄静，网名嘛，不管是在QQ上还是在聊天室，我都用一个名字‘紫色诱惑’”。我呆住了，真的，那一刻我真的呆住了，手中的烟差点没掉到地上。她居然就是“紫色诱惑”，就是那个在网络中和我说话，把我的心事都听了去的“紫色诱惑”？她看到我的表情觉得非常的奇怪，问我怎么了。我愣了一愣，忙说没有什么。我问她，为什么姓黄却喜欢紫色，她笑了笑说：“你别告诉我姓黄就应该喜欢黄色，姓蓝就非得喜欢蓝色，名字只是代号，其自身是不能表征什么的。”我很佩服她的口才，她说话的时候很从容，给人感觉大方，得体，我很想知道她是从事什么职业的，但我也知道一个男人是不应该那么三八的。我们胡乱的吹了一会，又加入到了阿建他们的战团，那天晚上我是彻底的让他们给搞醉了，好象是阿建送我回去的，但我又不能确定，或许是我自己走回去的吧。依稀记得，这个晚上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就是我在网络中的谈心对象“紫色诱惑”，她叫黄静，我想，这应该是真的。

　　头还是隐隐作疼，我打了个电话去公司请假。

　　我喜欢呆在自己家里，很踏实，很自在。我放着音乐，翻着自己写的一些文字。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写作了，一半原因是忙，另一半原因是懒。下了班回来就想窝在沙发上听听音乐，看看电视，或者就打一会电脑游戏。

　　今天不用上班，可我还是起得很早。我一直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我总觉得把时间都花在睡觉上是很可惜的，宁可用来发呆，这样我会感觉到我还活着。

　　我把《无爱的爱情》又翻出来仔细的读了一遍，对一些局部的不满意的地方进行了细微的修改。又看了一下写的那些短文，发过的没发过的都统统的过了一遍，我突然感觉我真的喜欢写作，这样的工作过程是很轻松的，不受时间空间和任何人的限制，比起上班来自由了许多，当然收入有时候是很没有保障的。

　　整个早上我都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无聊至极。

　　想打个电话找人聊天，可却不知道和谁去聊，聊些什么。我漫不经心的拔着一串号码，电话那边传来了安雅的声音：“喂，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我说：“是啊，特别想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笑了，那笑声让人感觉好灿烂，她说：“快了，大概后天就可以到了，我也在想是不是给你打电话呢。”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其实我只是无聊，我想她吗？也许吧。我沉默了一会，对她说：“好希望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我现在真的好无聊。”她娇笑着说：“好啊，你原来是因为无聊才会想到我？”我笑了，我说是的。她假装着生气，在电话那边轻轻的“哼”了一声，我最后对她说长途话费和漫游费都很贵的，还是挂电话吧，她很不舍，但还是很听话的挂掉了电话。

　　外边的天气很好，有时候闲下来看众生百相也是很有意思的，站在窗前，看着穿梭的人群，他们在为着理想，为着事业，为着爱情奔忙着，当然也有象我一样的为着无聊而奢侈的糟蹋着时间。

　　我又到了欧姐的小酒吧。我觉得除了上这来再也找不到别的地方可去了。

　　人不多，我还是在靠门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欧姐今天的兴致很好，见我进来就从吧柜向我走来，挨着我坐下，招呼服务生给我送来一壶咖啡。看着她春风满面，我笑着说：“怎么了？那么得意？是不是找到第二春了？”她轻轻的打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有这样和大姐说话的吗？没大没小的。”我细品着咖啡，对她说，咖啡还是不加糖的好喝，我故意不再问她为什么今天会有那么好的心情，女人有时候你正问她的时候她是不会告诉你什么的，而当你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时候她反而会和你急，不把心里面的话倒出来她是不会甘心的。她说：“是啊，咖啡喝的就是这个苦涩的味道，加了糖什么感觉都变了。”她今天的一身旗袍很合体，衬出了她柔美的曲线。她的确是个美人坯，不管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让人感觉如同量身订做的一般。“今天你很漂亮。”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很由衷的，她听了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烈，并泛了淡淡的红晕，就象喝醉了酒一样，她说：“是吗？你就是这张嘴让人喜欢。”我忙申辩，我说的都是实话，再一次诚恳的对她说她今天真的很漂亮，她说得了得了，我相信你了。

　　她问我和那个导游怎么样了，我说还能怎么样，有感觉就在一起，没感觉就分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问我是不是很爱那个女孩。我顾左右而言他，因为这样的问题根本是无法回答的。说我爱她？有时候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爱是个什么玩意，说我不爱她，却平白的多了一些牵挂。欧姐没有再追问，她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每天就只是早出晚归往返于家与酒吧之间。我对她说：“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总是要散散心的，不要把自己弄得像个生钱的机器似的。”她笑着说：“什么生钱的机器，这小本经营能找多少钱？只是没有人陪姐玩罢了。”我说我愿意陪她玩的，她说那好啊，不如就今天出去玩玩吧，我说：“你舍得你的生意吗？”她一把扯起我，到吧台拿了坤包和服务生交待了一下就拉着我跑了出去。

　　我建议到郊外去玩，那的空气很好，很新鲜。欧姐说听我的，反正她是不怎么出来玩的。我们叫了一辆的士，向郊外驶去。

　　其实这几也没有什么别致的风景，可在郁郁葱葱的山上人总是那么的心旷神怡，我们并肩坐在山坡上，远远的我们可以望见奔流的嘉陵江。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清闲的泥土的芳香，柔柔的，暖暖的，欧姐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着浓浓的春的气息。我望着她，她真的很美，我想不论谁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都会怦然心动。我轻轻的伸手揽上了她的肩，她的头慢慢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没有人说话，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也很温馨。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要是每天都这样的自由自在该多好？”我说是啊，要是永远都这样的悠闲，那生活是多么的舒服？她说：“能经常来陪陪姐吗？”我说当然可以，只怕姐没那么多的时间。她甜甜的笑了，在我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我紧紧的搂着她，感受着这一份温馨。我说：“姐，你有没有想过再结婚？”她说：“想过啊，怎么能不想？可是总找不到合适的。”我说其实不要太挑剔了，只要感觉他爱你，对你好就行了。她说就是找不到这样的感觉，还有至少她对他也要有一定的感觉才行啊。我笑笑，是啊，缘分这东西就是这样的，强求不来的。

　　“你知道吗，你很迷人也很美丽，有时候我都不得不动心哟。”我对她说。我说的是实话，我曾经无数次对她有过这样的心动感觉，可我觉得她更像我的亲人，从我的内心来说，我的确是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姐姐。她笑笑说：“你呀，就是一张嘴会哄我开心。”我也笑了，没有争辩，一般这时候只会越描越黑，一个聪明的人应当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闭嘴的。

　　她告诉我，说现在有个男人在追求她。我说这是好事啊，怪不得今天见到她就感觉她春风满面的。她倒有一点不好意思了。我问她对这男人有好感吗？她说她不知道，不过她的语气很不肯定，我想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我鼓励她：“有感觉就试着接受吧，哪怕是失败，至少有份经历也是好的。”她说：“我还能承受失败吗？”我说能的，有谁不是这一生都在享受成功或者承受失败呢？她幽怨的一声轻叹。

　　下了山，我们一起去小天鹅吃饭，然后我送她回小酒吧，她叫我再进去坐坐，我说想回去看看书，她没有坚持，只说我有空就多来陪陪她，我微笑着答应了。

　　才七点多，但夜幕已经降临了。

　　呆在自己的小窝里，放着很小声的音乐，用烟雾填充着我的空虚。我打开电脑，进入了新浪的聊天室，我想找那个叫“紫色诱惑”的女孩聊天，想向这个叫黄静的女孩说说心里话。那天晚上我一直没有勇气告诉她我就是标点符号。我想或许她不知道是我我们还能聊得自然一些，我还能够向她说说我的心里话。

　　她果然是在的，我一进入聊天室她就发现了我。

　　“紫色诱惑”：今天你来得很早啊，那么有空啊？

　　“标点符号”：今天没什么事，想到你我就上来了。

　　“紫色诱惑”：是吗？这样说我很荣幸了？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都很开心，至少还有人记得我。

　　其实我说的是真话。我的确上来就为了找她的，我有很多话却不知道向谁说，或许只有她才是我最好的倾诉对象，因为隔着网络，虽然我认识她，她却不知道我。

　　“标点符号”：这样美丽的夜晚为什么不约朋友出去玩？

　　“紫色诱惑”：你不也没出去吗？

　　“标点符号”：我不是没出去，而是刚回来。

　　“紫色诱惑”：玩多了会累的，玩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没什么意思。

　　我向她表示我也深有同感。

　　“紫色诱惑”：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我问她为什么。

　　“紫色诱惑”：我们也聊了有一段时间了，可你从来不问我多大了，是做什么的，有没有男朋友，结婚了吗什么的。

　　“标点符号”：只是聊天而已，又不是查户口。而且就算我问了你会老实的回答吗？

　　“紫色诱惑”：你是一个理智而聪明的男人。

　　“标点符号”：：）是吗？何以见得？

　　“紫色诱惑”：感觉。其实如果你问我也许我会认真的回答你的。

　　我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说她凭女人的直觉认为我是那种可以信任的人。可我还是没有问，她好象感觉有一些失望。

　　“紫色诱惑”：还在为你的感情焦头烂额吗？

　　“标点符号”：是的，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没有感情。

　　“紫色诱惑”：可能吗？如果真的没有感情那生活也许就真的没有意义了。

　　“标点符号”：那你呢？能说说你的感情吗？

　　“紫色诱惑”：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标点符号”：你知道吗，你已经欠我很多问题了。第一次你下线前说你开始对我感兴趣了，我问你为什么，你说下次告诉我，可不知道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是我忘记问了还是你忘记了说？

　　“紫色诱惑”：嘿嘿，还有吗？

　　“标点符号”：当然有，第二次和你聊天的时候你说网络是你一半的生活，我问你为什么你还是说下次再说，现在就是下次了，能不能麻烦你先给我解答这两个问题？

　　“紫色诱惑”：你的记性还真不错啊。说真的，我都不记得了。

　　“标点符号”：不会是想抵赖吧？

　　“紫色诱惑”：哪里哪里，好吧，既然答应过你总是要告诉你的。

　　我在屏幕上留下一个：））后就没再说话，我在静静的等她的诉说。很长的时间没有动静，我发过去一个？号。终于看到了她的信息。

　　“紫色诱惑”：和你第一次聊天就感觉你是一个很成熟稳重的男人，也特别的忧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我对你产生了兴趣，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这样的忧郁，当然我知道是因为感情。而第二次和你聊天后我已经知道了你忧郁的原因，因为你自卑，你克服不了自己的这种心理，你总觉得别人的环境、地位什么的都优于你。

　　“紫色诱惑”：哎呀，催什么催嘛，人家在打字嘛。

　　我没有说话，我没有否认她说的自卑，是的，我是有这样的情绪。

　　“紫色诱惑”：怎么不说话了？这可是你自己要我说的啊。

　　“标点符号”：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你说的话。你说的是对的，我一无所有，三十而立不起，象我这样男人真的是很失败的。

　　“紫色诱惑”：那你认为成功的标志又是什么？别因为太多的要求而远离了快乐，其实成功不成功只是个心态，你做了，尽力了，在整个过程你能无愧于心就行了，有的事是不能去强求结果的。

　　“标点符号”：是的，有些事是没有结果的，可我们却一定要去做的。说说你吧。

　　“紫色诱惑”：我吗？上次我对你说网络是我生活的一半，因为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一段迷失在网络的爱情。

　　“标点符号”：网恋？这玩意你也信？

　　“紫色诱惑”：以前信，现在不信了。我现在的等待只不过是想对这段感情作一个了结，让网络的归于网络，现实的归于现实。

　　“标点符号”：其实作了结的方式很多，为什么一定要在网络上苦苦的等待呢？

　　“紫色诱惑”：哦？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标点符号”：你可以把你的故事写下来，给故事一个清醒的结局，让他看到，这样的了结不是更加的好？从此将网络与现实分开来过，各自回归自己的本色岂不更加的好？

　　“紫色诱惑”：很有新意，你的建议很不错啊。只是我的文字功夫太差，写得不好。

　　“标点符号”：写得好不好重要吗？只要你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你心上的十字架放下了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当然，如果你愿意在文字上我倒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紫色诱惑”：倒也是，那先谢谢你了。

　　我说不用客气。

　　这一晚上，我们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她是一个很感性的女孩，有着极其丰富的内心世界，善良而且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下线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还是我一直不停的催促，要不还不知道她要拉我聊得什么时候。

　　躺在床上，我一直在回味着她的话，思考着我的自卑，直至沉沉入睡。

　　一个芭蕾舞剧团来重庆演出芭蕾舞剧《天鹅湖》，我们公司接下了演出的广告宣传策划。

　　这是一个很老的传统芭蕾舞剧目，其实有很多现成的宣传资料，可演出公司说应该在宣传上做出特色要新颖一点，有新意才能吸引更多的观众。突破以往的宣传个案是很困难的，说老实话，这样的广告做得好的，甚至经典的都不少，对我来说很有压力，是个不小的挑战。

　　林总知道我习惯在家工作，因为我总是有很多办公室不适宜作方案的理由，他对我说如果觉得在公司不够安静，不能安心的工作的话就拿回家去做吧。

　　在家里我就一头扎进了网上，寻找一些相关的素材。但真的好困难，有时候没有参考和借鉴你会觉得难以入手，可有时候参考与借鉴的东西多了也容易让人迷惑。做得好的策划案很多，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对我现在而言这些经典案例就好象挡在面前的一座山，不管我愿意不愿意都会看到它们的影子。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可稿纸上却还是只有一个标题。屋子里飘着《天鹅湖》的音乐，我开得很大声，希望能从这刺耳的音乐中找到一丝丝的灵感，可音乐一遍完了一遍又起，而脑海中却仍旧是一片空白，真他妈的。

　　电话响了，我的电话一般是很少响的。提起听筒我很不耐烦的说：“喂，谁呀？”电话那头传来阿建的声音：“怎么了？吃zha药了？”我说：“有什么事吗？快说吧。”他说也没什么事，只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敢肯定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或许他不好意思开口。我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婆婆妈妈的你累不累？”他嘿嘿的笑了，说：“还是你了解我。”我用冷笑来表示我对他的了解：“说，什么事吧。”他用很不好意思的声音说：“你今天晚上能陪我吗？”我说我这两天很忙的，要赶一个策划案，时间很紧任务很急。他说就一晚上，不会耽误我太多的时间的。我说：“是什么事一定要我陪你？”他说他现在在和一个女孩恋爱，希望我帮他参谋参谋。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他是一个情场高手，恋爱失恋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不管和哪个妹妹在一起从来都不会说要我给他把关的，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对人家动真感情了？”他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而且我也已经玩够了，不想再玩了，不会我想好好找个人恋爱结婚你都有意见吧？”我说怎么会有意见呢？有这样的想法是件好事，我也很乐意见一见这个能让浪子收心的女孩。他说那就这样说好了，晚上七点他带那女孩来我这吃饭。我气结，问他为什么不到外面去吃，他说在家里面吃自在一点，并叮嘱我一定要把晚饭做得丰盛一点。我来不及反应，他那边便收线了。

　　看看表已经三点多了，离阿建他们到来还有两个多小时，我得抓紧时间准备一下。我是很少在家里做饭的，家里的餐具早就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先进厨房把吃饭的家什一样样的清洗干净，然后就到菜市买菜，说得倒轻巧，做丰盛一点，可谁来做？还不是我？

　　七点没到阿建他们就已经来了。他很开心的向我介绍着身边的女孩：“这是蓉蓉，我女朋友，在城区供电局上班。”然后指着我对蓉蓉说：“思凡，我的铁哥们。今天就是他请我们吃饭。”我笑着向蓉蓉说了声你好，便忙招呼她坐下，然后到厨房去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阿建紧跟着我进了厨房，我没正眼看他。他嘻笑着说：“嘿，哥们，你生气了？我知道今天累着你了。”我“哼”了一声，随后我问他：“是不是身上没有钱了？”他只是干笑。我掏出五百块钱塞到他的手中，他没有拒绝，装进了口袋。我轻轻的对他说：“谈恋爱很花钱的，不够就吱一声，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我们是朋友，别把自己给见外了。”他“唔”了一声算是回答。我说：“这个蓉蓉看上去很不错，衬你。”说到蓉蓉他就来劲了，说他的眼光如何如何的不错，我白了他一大眼：“你要有眼光还会一直失恋？”他哑口无言了。我叫他别光顾说话了，和我一起把菜端了出去。

　　蓉蓉是个很腼腆的女孩，话并不多，问一句她就说一句，反而让我不自在了，感觉怎么像在审犯人似的。只好打着哈哈劝他们吃菜，喝酒。

　　阿建看蓉蓉的眼神很痴迷，我想这小子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倒也不错，这样的年龄也该好好找一个成家了，玩不了一辈子。蓉蓉有时候也会瞟阿建一眼，那眼光中也是脉脉含情的，我感觉好想笑，但我忍住了。我又想到安雅了，如果她现在也在就好了，我就不用看这两个这样粘乎乎的样子了。对啊，明天安雅就回来了，我其实很期待她回来，我知道我自己是很想她的，至少有她在我会觉得心里面很踏实，也很开心。我又开始在心里面不停的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她？如果是，那么我爱得有多深呢？

　　阿建也许感觉到我在想什么，他看着我问道：“安雅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明天就回来了。他笑了笑说：“怎么样，想她了吧？”我说：“有什么好想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天到晚像个情种一样。”蓉蓉忙问安雅是谁，阿建对她说安雅是我的女朋友，做导游的。蓉蓉说她很羡慕安雅的职业，她说她很喜欢旅游的。我说如果天天都叫你在外面跑，再好玩也会变得索然无趣。

　　蓉蓉不再说话，我想这也许就是她的性格。阿建称赞着我做的菜是如何的可口，我想这也许就是他今天给我的最大的安慰奖了。我常常一个人，独立的生活让我学会了下厨房，虽然做的菜不怎么样，可绝对不是难以下咽的那种，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我要阿建说说他和蓉蓉认识并走到一起的经过，他看了看蓉蓉，蓉蓉的小脸已经绯红了。他笑了笑说：“改天我再单独和你说吧。”我点点头。

　　那顿饭吃了很久。快九点半才结束，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胡侃海聊，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饭后他约我和他们一起去玩，我是不可能去的，手上一大堆工作且不说，给他们做电灯泡我可不干。饭后我把他们送走，又收拾了老半天，忙活了一个下午，真的感觉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