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预言时代 第五章

　　我微微睁开双眼，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个房间很窄，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两盏日光灯。四周是雪一般白的墙壁，墙角边随意摆放着两把椅子，还有三盆鲜花放在靠窗口的位置。暖和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把屋子里的一切都照得亮晃晃的。

　　“这是在哪里，这里是医院吗？”我看了看盖在身上的白色床单，又动了动手脚，发现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我的上身和手腕上都绷紧了布带，就好像是个重症病人一样。

　　房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文彪独自推门走了进来。

　　“咦？东方，你真醒了。”文彪惊讶的望着我，长满胡渣的脸上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我揉了揉眼，笑着说：“嗯。本来我正在做梦，梦见我们都当上了除魔天师，就是收钱替人除妖的那种。不过你打电话的声音简直太大了，把我的好梦都给吵醒了。”

　　“醒了最好。如果这样就能让你快点醒来，我不介意下次凑到你耳边说话。”文彪哈哈一笑，快步坐到床沿边，伸手就要替我将被子盖上。

　　“不用了。你看，我已经没事了。”我扬了扬手，撑着床铺坐起来。

　　“有没有事，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一位年轻的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女医生，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她的声音很美，有着椭圆型的脸蛋，弯弯的细眉，迷人的嘴唇，一头柔顺的秀发直披到颈后。

　　“你是伊静夷吧？”我立即认出她就是今早在列车上与我搭过话的那位年轻女孩，“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也没有想到。”她淡淡一笑，迅速走到床前。伸出纤细的五指用力按了按我的胸膛，带着医生的职业口吻，问：“有感觉吗？”

　　“有。”我点了点头。

　　她瞬即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我。美丽的脸庞离我如此之近，近得我都可以从她迷人的眼眸中，观察到自己的样子了。

　　我微微一笑，打趣地说：“其实除了很舒服外，也没什么其它的感觉了。”

　　她愣了愣，俏丽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两朵淡淡的，不易被人察觉的红晕。

　　这一刻，我感到她简直变得迷人极了。

　　她用明显带着点慌乱的口吻，迅速说：“你已经没事了。再观察两天后，就可以出院。”立即站了起来，以比来时更加匆忙的步履，冲出房门。

　　“她好像不太喜欢开这样的玩笑。”文彪望着伊静夷逐渐走远了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快从实招来，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别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两拳。”我狠狠地瞪了文彪一眼。

　　“既然你们没事。那你总该告诉我，伊医生都有些什么爱好吧。嘿，她看起来实在迷人极了，还有那么一点儿害羞。”文彪满不在意，继续死皮赖脸地说，“现在社会上懂得害羞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唉，就不知她是不是故意放烟雾弹来迷惑我们的。”

　　“你不就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想找个借口接近她吗？”我随手把伊静夷早晨给我的名片扔给他，没好气地说，“给你，你自己看吧。”

　　“太感谢你了。你真是够朋友。”文彪接住名片，如获至宝般放在嘴边吻了又吻。

　　看着他这令人恶心的样子，我简直忍不住想呕。

　　“嘿，你还没告诉我，她有什么喜好呢。”文彪刚把名片放入衣兜，忽然尖叫起来。

　　“我也是在车上偶然认识她的。她有什么爱好，我怎么知道。”我耸了耸肩，哭笑不得地说，“不过我知道她是光明教的信徒。你去信教吧，信了教就有机会接近她了。”

　　“没问题。只要能令她爱上我，信什么教都没关系。”文彪毫不犹豫，“自从跟以前那臭婆娘分手后，我可有大半个月没碰女人了。”

　　“谁大半个月没碰女人了，这么可怜。黑块头，是你吗？”门外响起一阵清朗的大笑。

　　伴着笑声，身了一套整洁警装的张荣，带着一脸吊儿郎当的笑容迅速出现在门口。

　　无论什么时候看见他，他总是这副样子。尽管有着一张深受女人喜爱的脸庞，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眸，迷人的薄嘴唇。但他那吊儿郎当的笑容，总令人难以想象到他曾经也是位铁骨铮铮的军人。

　　“我还以为你见色起异，今晚是舍不得来了呢。”文彪头也不回，讥讽道。

　　“怎么会呢。朋友有难，即使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张荣跨过门槛，径直走到窗户旁，将脑袋伸出窗口朝外望了望。

　　“武侠片看多了吧。什么赴汤蹈火？”文彪冷哼一声，说，“刚才你不是还自吹有个漂亮妞把你给缠住了，让你想来也来不了吗？”

　　“你是说秦茗吧。嘿，你想到哪儿去了。她是龚倩的表妹，今年才十二岁，刚转到这里来念中学的。”张荣回过头来，苦笑着说，“你知道的，自从与小倩同居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认识别的女人了。她最近把我越管越紧，不仅成天疑神疑鬼地，三天两头往就警局里跑，还美其名曰：探班。”

　　我忍不住笑道：“谁叫你是出了名的大情圣。不把你看紧点，她就不怕你飞了吗？”

　　“唉，我当初就不应该去追求她。”张荣随手从墙角边拖过一把椅子，满脸苦恼地说，“你们猜昨天早上，她跟我说什么了？”

　　我和文彪同时摇了摇头。

　　“她说下个月就准备跟我结婚，还说渡蜜月的时候，最好飞去巴黎。因为她有亲戚在那边。”张荣双手捂脸，露出一脸夸张的痛苦表情，“天啊！我要死了。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跟疯子一样，成天净想着结婚。”

　　“那就结呀。”文彪捧腹大笑，笑得气都有点喘不过来了，“我记得你第一次骗龚倩上chuang的时候，不就发誓说要同她结婚的吗？二十三岁就结婚。看来她把你的誓言倒是记得很清楚嘛。”

　　“清楚个屁。”张荣闷闷不乐地说，“老子还有两个月才满二十三岁。”

　　文彪止住笑声，一脸正经地说：“你不是跟证件处的那帮人，交情挺好的吗？找个时间，把你的联邦居民证拿到证件处去，让他们帮你改改不就得了。把二十三岁改成二十二岁，最好再改小一点。”

　　“这算什么办法。”张荣叹了口气，“我早想到这法子了。不过小倩好像跟他们的关系更好，成天没事就爱跟那帮人瞎扯淡。唉，我真怀疑那婆娘是不是早就防着我这一手了。”

　　“那就没辙儿了，除非你狠心把她甩掉。”文彪耸了耸肩，又幸灾落祸般笑了起来，“不过我想也没这么容易吧。听说她有个大哥好像是联邦特勤处的。如果他听到自己的妹妹受了欺负，没准儿一怒之下，顺便找个借口就把你这小警员拉去毙了。”

　　“乌鸦嘴。我压根儿就没想过，从你这里能听见什么好话。”张荣气愤地瞪了文彪一眼。忽然‘咦’地一声，直望着我说：“东方，你看起来很好呀。为什么有人在电话里又说你肿得像个大冬瓜，又说你随时都可能会掉气儿。”

　　“谁说的？”我望了望文彪，故作气愤地说，“十几年的朋友，你该不会这么来诅咒我吧。”

　　“我是说过这话。”文彪笑了笑，一脸坦然的神情，“而这正是最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

　　“昨天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确实非常吓人。不仅脸肿得像个猪头，四肢还肿胀得像充了气的皮球，比平时至少粗大了一倍。”文彪继续说，“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甚至以为你已经死了。因为你胸口周围，至少还有十几处像被人用锐器捅出的伤口。不过幸好，他们发现你还有呼吸，否则没准儿还真把你当死尸处理掉了。”

　　“不可能。”我连连摇头，肯定地说，“我只是被菲尔克斯狠狠地揍了一拳，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

　　“我也很奇怪。”文彪忽然走到门边，“砰！”地一声把门关了过去，“因为不仅是你，当时所有重伤死亡的人，身上都有相同的伤口。不过他们可没你这么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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