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黑与白

　　作者：暂停更新前的最后一章，断更从下周开始。终于正面描写了莱依路的CP，虽然仍旧没写出名字（但请相信这只是因为萝莉起名无能而非故意吊人胃口），感觉把她写成了一个外表纯白，切开漆黑的存在呢。如果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我想说我的描写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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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黑发黑衣的女xìng浑身浴血，身体栽倒在地面的血泊中。

　　莱依路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思维更是颠三倒四地错乱着。

　　艰难地抬起眼皮——这已经耗尽了她仅剩的全部力气，现在的她甚至连再多抬起一根手指都已办不到了。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那是她先前与之激战的对手。

　　“真是遗憾啊，在这【妖化仪阵】之中，能够源源不绝攫取千只妖怪力量的我，是无敌的！你……”

　　对方仿若动漫里常见的达到了主角的反派一般，在意气风发地做着盛气凌人的胜利宣言。

　　但令人颇感遗憾的是，莱依路却无法像那些正义化身的主角一般，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爆发觉醒出超常的力量，将敌人打倒。

　　要害被贯穿，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再战之力。

　　在这能量等级比大剑世界高出许多的最游记世界，莱依路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觉醒体那特异的吞噬之力了。

　　然而，这唯一能够让她与敌人一较高下的能力，此时此刻，在这能够吞噬千只妖怪并将所有妖怪的妖力注入仪阵缔造者的妖化仪阵之中，却被完全压制而无法施展开来。

　　耳朵里充斥着的唯有杂乱的嗡鸣，除此之外莱依路什么也无法听清。不过比起去听那个连名字也没记住的家伙的自吹自擂，这样或许也不错。

　　只是，对于无法挽救那个白sè的身影，陷入黑暗之前的莱依路心中充满了遗憾。

　　缓慢而又不可逆转地，莱依路的身影被地面上累积达至脚踝的血液渐渐吞没。

　　“呵呵，没错，就是这样。你的存在将被仪阵吞噬，最终为我成为那至高的无敌存在提供力量，感到光荣吧。”

　　如果莱依路的意识仍旧清楚，大概会送对方一句“白痴”作为回应吧，可惜她只是无声地沉入了血海，消去了影踪。

　　而她心中一直挂念着的人儿，正无意识地平躺在整座妖化仪阵的阵眼之处，被动地接收所有被仪阵吞噬掉的妖怪的力量，将之纯化后转入整座有血液构筑而成的妖异仪阵中，得意大笑的男子体内。

　　（萝莉：看在你要挂了连个名字也没有，正面也没有露的份上，至少把你的xìng别确定下来好了。百合文的炮灰男，不要太感激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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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复下了重逢后激荡情绪的泰莱莎和古妮雅二人，通过御坂10029私下传来的讯息得知了莱依路的状况。

　　“现在……该怎么办？”泰莱莎的语气带着些许的颓然，往昔面对命运时那种无力反抗的感觉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一只稍小的手滑入泰莱莎的掌心，比起克蕾雅充满少女青chūn活力多了几分清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古妮雅……”

　　下意识地回握住对方，望着那张早已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脸庞，泰莱莎的脸上重新扬起了灿烂的微笑。

　　『真是不可思议，光是感知到你在我身边这件事，心里的勇气就源源不断地涌起。』

　　“你说的对，那个【白sè的家伙】也在，事情不会就这样草草了结的。”

　　在对视微笑的两人之间，一种奇妙的氛围缓缓升起，正在这时却被一句极是煞人风景的高呼给打断了——

　　‘百合最高啊～～，御坂已经此生无憾了啊！’御坂10029激动的两眼放光的样子，让人怀疑本来无伤的她会不会因为突然鼻血狂喷而失血致死。

　　‘那就去死吧，满脑子都是百合花瓣的变态，活在世界上也只是浪费粮食。御坂表示对于10029兴高采烈的样子十分不爽。’毫不留情的犀利吐槽出自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10030。

　　‘虽然御坂能够理解你们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也知道这个时候出声打断实在是很煞风景。但是，姑且还是希望提醒要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如果你们对于被围观并不在意的话，那么就请忽略御坂的话吧。’下半身仍在恢复之中的御坂10028侧着身子淡漠地道。

　　至于10030，她正满脸荡漾着幸福地被拉芙缇拉拥在怀里，看起来是一副指望不上了的样子。

　　泰莱莎和古妮雅无语地接收着御坂妹妹们传来的jīng神交流，回过神来的二人终于察觉到了周围的人们宛如手电筒一样明亮的视线。

　　忽略那些对于事态发展不甚明了，只是单纯对于先前在天空鏖战的双子女神，光辉散去下露出的真实面貌感到好奇的探究视线。以及认识迪妮莎和克蕾雅等人，对于双子女神的面容的惊诧疑惑。

　　泰莱莎更是明显感知到了一道如同聚光灯一般强烈到甚至带着灼热的视线。那视线来自迪妮莎，泰莱莎怀疑若不是对方仍处于惊讶莫名的状态之中，说不定会直接拔剑朝自己砍过来——为自己当着她的面跟有着同克蕾雅一般面貌的古妮雅深情对视（雾！）。

　　而古妮雅更多的是感到有些难为情和不好意思，尤其是对面那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有着比自己稚嫩不少的面容的克蕾雅——少女的脸sè泛红，自以为隐蔽地用好奇疑惑地视线来回打量着古妮雅和泰莱莎。

　　就在女神二人组沉默地与众多战士对立着，思索着是否要说些什么来打破僵局时，突然御坂10030传来了一条消息：

　　‘御坂5473传来了讯息，【白之剑】有动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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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没有一丝光的，绵延无尽的黑暗。

　　在这黑暗中，我究竟待了多久？一瞬吗，抑或已经是永远。毫无知觉，身体像是悬浮在漆黑的深海之中，但我却仍旧保持着清醒。

　　我并不是孤单一人，在这水中有许多的同伴存在。

　　尽管他们已经不再是平rì熟悉的模样，往昔或是温柔、或是和蔼的人们，此时已被扭曲了面目，因怨恨而狰狞，因悔恨而不甘，因迷茫而彷徨。

　　真是……无趣啊。

　　善良淳朴的风俗虽然并不让人讨厌，但连那样明显的用明朗面目包藏的恶意都无法辨识，导致现在这样所有人都被杀害的结果，只能说是愚蠢的咎由自取了。

　　嘛，虽然自己看出来却没有揭穿对方也有一定的责任就是了。

　　一成不变的平和生活实在无趣至极，好不容易来了个小丑，我便抱着试试看或者说无所谓的心情打算欣赏一下对方的表演。

　　就结果而言，表演并没有超出我意料之外的发展，小丑的演技也是拙劣之极。但对于长期缺乏娱乐的其他的人而言，似乎这种程度的演出以足够让他们陶醉了。

　　不，果然还是因为我自己本身是不正常的吧。

　　稍稍有些泄气，不管再怎么伪装，异常就是异常，即使外在表现得同一般人一样，但内里始终是不同的呢。

　　不过心里稍稍又有些轻松，对于自己将要死去这一正在进行的事件，以后便不需要为无法融入普通的rì常而感到烦恼矛盾了，这很好。

　　虽然对于让大家陪她一起去死这一点感到有些愧疚，但这愧疚就程度而言就像会被风吹飞的灰尘一样轻微。那样封闭的保持着无知的善良的生存方式，早晚都会被扼杀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放心吧，仙界的家伙是不会放任那个狂妄的小丑继续下去的。大家的仇恨，到时一定能够得到宣泄的。

　　我感到自己继续向着深深的黑暗中缓缓下坠，再过些时候自己的意识也会消散吧。

　　都说人在死之前，会回忆起一生所有的经历，这一点，妖怪应该也不例外吧。虽然即使是作为妖怪，我也是个异常的存在，但姑且也就这么做做看吧，或许能从这种听起来不知所谓的行为中发觉到一些意义也不一定。

　　对于妖怪来说几十年的时间，既算不上十分漫长，却也并不短暂，我由最近的【妖化仪阵】被发动开始往前回忆。

　　亲切的大家，平和的生活……

　　虽然这对大家很失礼，但果然十分地无聊。

　　啊，对了。经营杂货店的御坂倒是一个说话有趣的小姑娘，我记得她前阵子外出进货了。也就是说，她刚好逃过一劫吗？嗯，这倒也不错。

　　说起来，会对那个小姑娘产生趣味却是因为她跟那个人有关呢——

　　那是八年前的某一rì，她跟平常一样打算到御坂所开的杂货店购买rì常用品，但在踏进店门之时，却被一个身着黑衣的背影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

　　没错，就是那个人——有着黑sè的长发，黑sè的眼眸，宛如黑sè水晶一般纯粹美丽，宛如黑洞一般强烈地将我的全部身心统统吸入。

　　自我出生后拥有自我意识的几十年以来，只有她，那个人，如同迅雷劈开黑暗，如剑一般冷酷地、如针一般锋锐地将我完全贯穿。

　　等回过神来时，那个人却已经不见了，我也遗忘了自己原来的目的，浑浑噩噩地不知怎么的就那样度过了一天。

　　明明，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她的一切仿佛都在那短短的瞬间完全烙印在了我的脑中、心里乃至灵魂深处。

　　就连原本虽然感受不到有趣，却也不至于腻味的生活也因此失去了所有让我感兴趣的因素，和那个人比起来，世界上的所有事物仿佛都褪去了颜sè，变得苍白乏味。

　　反反复复地回忆有关那个人的一切，直到一闭上眼她的眉眼就能浮现在脑海中……自己一定是疯了，在遇到那个人以后。

　　明明在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对方。但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她，甚至在某些时刻会觉得她就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萝莉：咳，这个倒不是幻觉。莱依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控制不住地跑到最游记的这个世界，只是却从来没有再接近过你方圆百米的范围。）

　　我一定是疯掉了，在遇见那个黑sè的人之后。

　　人生中最强烈的感情全都因为那个人而产生——

　　牵挂、思念、珍重、爱恋……不是疯掉了，怎么会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发酵出如此不同寻常的情感。

　　空虚、寂寞……种种的负面情绪，仅仅是因为无法见到对方。

　　不知因何而起的不甘、嫉妒的想象中她身边可能出现的人，发狂吧！多少次想要就这么疯狂，却在想起对方的时候恢复了冷静。

　　对那个黑sè的身影产生了多么浓烈的情绪，对于不变的现实就产生了多么浓重的厌烦。

　　或许，这次会自愿地走向死亡，也是因为对于她的思念终于到达极限了吧。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狂热地思念着对方，在这漆黑的深海里，我才维系住了自己的理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黑sè的存在已经成了我生命的粮食、呼吸的空气。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不知名的黑sè存在已经将我的全部掌握在手里——在我的脑海中，光芒四shè，让我目眩。

　　想要知道更多有关那个人的事，她的名字、生rì、喜恶……她的一切都想要了如指掌！

　　所以，不可以就这么死掉呢……

　　原本缓缓下沉着的白sè身影，悬浮在了海中，甚至隐隐上升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感到有新的同伴沉入了海中，一时之间竟有前所未有的欢愉从心中涌起。

　　是她！只要一瞬就可以确定，那在满是负面情绪淤积的深海中依然未曾被扭曲的修长的身影，正是自己rì思夜想的人。

　　但是正当我想靠近她时，却有什么从对方那里流出，进入了我的内里。

　　那是——

　　记忆的残片

　　属于我的

　　不，准确地说该是我的前世所残留的记忆——满满的都是一个小小的、可爱的如猫眯一样人儿。

　　没有任何排斥地，我接纳了这些记忆，因为想要知道更多有关她的事。

　　黑暗的深海中，平静的海波突然汹涌起来围绕着白sè的身影，化作巨大的漩涡。莱依路的身影，无意识地被吸进旋涡的中心，被白sè的身影紧抱在怀里。

　　此时的莱依路，还原成了最初的最纯粹的姿态，十五六岁的少女静谧地沉睡在白sè女子的怀抱中。

　　白sè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娇小的黑sè少女，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道：

　　“我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