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节 血十字—判罪之镜（二）

　　‘神’表面翻滚的黄sè波浪犹如飓风的脚步，然而细看之后才会发现这些波浪完全是由类似于骷髅一般的亡灵组成的，这就是这个code世界里‘神’的真相！由所有亡者的死灵在这个世界组合而来的超级意识体，它的能力不会对现实构成任何直接的影响，但是却可以暗地里cāo纵几乎所有人的行为乃至部分意识，继而通过组合每个人的行为来制造出所谓的‘命运’!

　　生者的意识每时每刻都被‘神’所窥知，但是因为‘神’并非单一的意识体，所以几乎不可能有专注的事和人。相反，人类却可以通过自身执着的意识和愿望来影响到‘神’内部的亡灵，而当受到影响的亡灵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神’的力量便会或多或少地以此人的愿望来影响生于此时的生者，继而组合出符合此人心愿的‘命运’。

　　简单地打个比方，就像一个人极度执着于五百万，而且他的意识足够强烈以至于‘神’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么很可能‘神’的力量便会影响那些负责摇.奖的工作人员，借他们的手来做出符合此人的号码，这就是现实中所谓的奇迹的由来。

　　所以说，原著里能够以王之geass控制住‘神’的鲁鲁修，几乎就等于控制了迄今为止这个世界所有死去的人的灵魂，这种惊心动魄的类似于武侠小说一样的超级辅助软件，也真就是主角才有的能力了。

　　不过，如果这么一说的话，从自己能激怒这个‘神’的行为上来看，自己也算是个了不得的存在了吧。

　　脸上带着冷笑，施莱德看着‘神’的行为，黄sè的亡灵之cháo从原本的载体上不断剥落，看起来就像是空中的一条死亡瀑布，而在这条亡灵之河中，则是两个个身影从中慢慢剥离出来，就像是‘神’主动放还了两个已死的魂灵一般。

　　“这么久不见，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阿卡。”

　　不过，就在施莱德眯着眼看着这个身影的时候，对方却突然率先开口，而且话语的内容更是让施莱德猛然一愣。

　　尼玛！！！这个人...不对！！这两个死人是...!!

　　“怎么了？连一声父亲也不知道叫了吗？身为布里塔尼亚军人的儿子，你难道把受过的教育也都忘记了吗？”

　　说话的人终于完全从亡灵之cháo中走了出来，一身布里塔尼亚低等军官的军服，严厉而刻板的中年面孔，而施莱德脑海里的记忆的确有对方的印象，那就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阿卡里斯的亲生父亲！而他身边则是一个穿着布里塔尼亚低阶贵族裙装的妇女，此刻同样眼神温和地看向施莱德。

　　“...我只想说你认错人了大叔...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儿子早就在‘神’里和你团聚了吧！”

　　对于‘神’这种几乎无耻的行径，施莱德却出奇地发现自己的平静，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神’的做法几乎就是人类做法的终极版，无论是卑劣还是其余方面，若站在这里的人不是自己而真是那个阿卡里斯，恐怕无论再怎样也要有一些犹豫和动摇吧。

　　因为‘神’根本就是将他已死的父母灵魂硬生生地扯出意识之海，当做工具一般使用啊！

　　而似乎对这点失败根本不放在心上，‘神’表面的亡灵之cháo依然保持着涌动，而另外一个人影也慢慢被其分离出来，和那位阿卡里斯的父母一起并排站在了施莱德的面前。

　　果然，一样的面貌，一样的身高和体型，这个人影正是施莱德目前身躯原本的主人，布里塔尼亚的普通少年阿卡里斯，一个因为苦恋夏莉而劳神致死的命运牺牲者。

　　“施莱德！！你夺走了我的身躯和生命！！难道现在还要拒绝我们的愿望吗？！”

　　咬牙切齿的阿卡里斯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施莱德，但这却只是让施莱德一声嗤笑，好笑的见多了，但是这种奇葩的事情居然也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我的话，这幅身躯也无法成为堂堂联邦的丞相，作为一个平凡到死的人，你该为自己的躯壳能有如此大的功勋而感到骄傲！而且，现在我还有事要做，若是要算账的话大可等到我死之后。”

　　对亡灵的质问根本不屑一顾，施莱德根本无惧于这些东西，因为早晚自己都会变成这些东西的同类，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害怕的？至于对方的质问不过是‘神’cāo纵这些亡灵意图攻击自身jīng神的手段，以为自己看不穿的话就太蠢了。

　　‘神’的行为终于再度出现了异常，但这次的行为却并不是从亡灵之河中分离亡灵，而是突然将之前的阿卡里斯一家凌空抛起，三人呆滞的面部看不清丝毫的表情，而灵魂则是仿佛被硬生生地塞入了碎纸机一般变得支离破碎！

　　！！这一幕让施莱德终于微微皱眉，对于已死的亡灵而言，不会再有血液，所以被粉碎的躯壳就像僵硬的蜡像，在施莱德面前一点点被‘神’磨成碎屑。从苍白的手脚到散碎的躯壳，甚至是眼珠和牙齿，简直就像一场活生生的人体分解程序。

　　而这恶心到恐怖的一幕，却并没有就此终结，那些被磨碎直到变成碎屑的灵魂残片在‘神’的组合下再度融合到一起，就像是在将前面三人分解之后再度融化糅合而成的物品一样，一个新生的人影也再度出现在施莱德面前。

　　“...真是慷慨啊，我该说我算是第一个目睹‘神’创造人类的存在么？”

　　施莱德微微笑着，但是语调却平静得可怖。是的，这一幕根本无足为奇，就像对于一个人类工匠而言，将三具泥塑集体打碎然后再以这些材料塑造出另外一幅泥塑是一个道理的。

　　哦，这似乎就是自己天xìng中的冷漠吧。这是造物者对于自身造物特有的冷漠，就如自己小时候堆砌积木继而再亲手将之摧毁是一样的，因为只有摧毁之前的旧事物，才会有创造新事物的空间和资源。

　　“但汝还是愚笨了...只是为了c.c，就不惜和吾对抗，施莱德...汝的狡猾还是尚未足够...”

　　似乎终于凝聚成形，施莱德身前的人影冷冷地开口，语调充满威严和不容置疑，而伴随着这个人影从地面上站起，空中亡灵之海里的无数死灵纷纷蜂拥而至，居然是被‘神’硬生生地碾碎继而化成了对方身上的衣物！

　　md拿死人的灵魂当衣服！！也不怕得鬼压床啊！！唔，不过按照boss出场的惯xìng画面来看，霸气和风sāo以及出场就全果然后魔术xìng穿衣的行为，要是放到动漫里倒的确能配得上s级的审美评分。

　　充满恶意地嗤笑，施莱德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身影的样子，而的确要说一声‘神’塑造人物的目的和用心实在是无孔不入，这个被塑造出的身影和施莱德一模一样，无论是身上的服饰还是经过打理的面貌，都和施莱德完全一样，就如面对镜子的倒影。

　　“让我产生面对自己的无力感么？还是说，想把我在这里干掉，然后让这个二手货使用我的躯壳？既然有这么方便的方法，怎么也没见你之前早点用？要知道值得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哦。‘神’！”

　　对于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倒影，施莱德根本懒得和其纠缠，但是似乎是注意到了施莱德的心思，这个一模一样的倒影轻哼了一声，随后则是随意地朝自己身后一坐，而就像是对其的讨好一般，‘神’的意识海中再度分离出一连串的亡灵，继而在对方完全坐下之前凝成一个华丽的座椅，巧巧地出现在对方身后。

　　“汝的聪慧始终只是凡人的程度么？从汝到来的第一天起，吾便观察着汝的一举一动，汝的高傲、冷漠、伪善、虚假，这一切都尽在吾的掌握之中，就如汝的记忆和想法一般，吾虽名为‘神’，却始终为‘人’，既然如此，若是汝那看穿真实的双眼，会怎么做呢？”

　　高傲地坐在神座上，和施莱德一模一样的倒影微微闭眼，之后则是再度缓缓睁开，而一对血红sè的飞鸟符号赫然就印刻在这双眼瞳之中！！

　　“是的...那就是以少数灵魂来统御其余的亡灵，继而达到以此之身获得全部神力的作为，这geass汝可知是何物么？它的名字是‘神意’，是神者才有资格使用的能力，凡人的思维和命运，皆脱离不了吾的运算和cāo纵，汝...也一样。”

　　神者高傲的目光让施莱德微微发笑，在自己这个浏览过无数boss资料的外来灵魂面前，神者的话语只是可笑的虚张声势，如果真的能这么方便的话，为什么‘神’还要保持着那种圆滚滚的群体意识形态？

　　“是么？尊贵的神者，那么，容我问一句，你现在还听得到来自世界各地人类的意识之声么？”

　　施莱德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怕和臣服，有的只是轻蔑和鄙夷。固然，就像是人类的社会一样，人类的世界由‘王’来统治，但是‘王’是不可能真正了解所有被统治者的心思的，因为‘王’始终是独一的意识体。只有集合了无数意识体的‘神’，才有能力知晓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心声，哪怕是现在这位神者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着什么‘神意’geass，也不过只是之前能力的片面而已。

　　简而言之，就是对方完全在糊弄自己而已，对于‘神’而言，失去了聆听世间所有人类意识之声的能力，那就不再是能够支配c之世界的存在了。

　　“够了，我对你的小把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要么你自己消失，要么我送你两剑，还是说，你还要再展示一下你刚才那种充满艺术感的碎.尸行为？”

　　充满蔑视地望着对方，施莱德根本懒得再和对方多说话，而似乎终于有些机关算尽一般，施莱德身前神座上的幻影再次消失，而‘神’也再次恢复成了之前悬浮在半空中的模样，一切都像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交易...秘密...弑神者的生命...’

　　再一次，那种毫无感情犹如机械一般的声音传入了施莱德的耳中，看来这一次它是学聪明了，直截了当地要求了查尔斯一众人的生命，而这个交易的秘密，应该就是施莱德所想知道的...

　　关于c.c之前，被称为‘血腥玛丽’的那段时间的秘密。

　　“我清楚，那么，就烦劳您先付定金吧。”

　　对于这个‘神’，施莱德也根本懒得再客气，而一段时间的沉默后，一道奇异的大门在施莱德面前缓缓出现，就像是一个未知的入口。

　　人类往昔记忆的门扉，就像是一个过去的世界吧。

　　对于‘神’给自己的知识，施莱德还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即便是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无法制止自身这种类似于偷窥狂一般的行为，而只要迈进这道大门，那么...

　　就无法再后悔了吧...

　　要承担见到c.c过去的一切，不过，这样子也真是可笑呢。因为心里一直对原著里鲁鲁修和c.c的羁绊所禁锢，自己不知道c.c的名字也未曾和鲁鲁修一样在幼时便和c.c有过相见。

　　一直以来都想尽量满足c.c的任何要求，但是...果然还是在上一次没能做到...

　　明明已经探测到了曹宁意图让兰玉抹杀毛的计划，明知道毛是会死的，但却还是假惺惺地在c.c面前做了虚假的承诺，而为何会这样子...

　　是嫉妒，也是不甘，因为在原著里明明是c.c为了鲁鲁修亲手杀了毛，但是在这里却是c.c恳求自己不要杀毛。

　　无法回避的嫉恨让施莱德烦躁不堪，而且正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逃避来自于这些嫉恨，所以才更为恼怒，因为这几乎没有解决方法。

　　直到‘神’的再次出现，只要能见到c.c的过去，那么...那么...

　　眼前刺目的阳光让施莱德怔怔地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已经完全化为了一个幽静的小树林，甚至四周还有泥土和树叶特有的芳香。

　　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些疑惑的施莱德抬起头，恰好看到一只松鼠好奇地从树叶间探出脑袋来，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流露着小动物特有的可爱，倒是让施莱德心情暂时轻松了一些，看起来这不像是什么危险的地方，难道说在这附近会有c.c的身影。

　　不过，就在这时，施莱德无意间看了一眼那只树上的小松鼠，一眼看过去后施莱德突然有点僵硬，因为这只松鼠虽然看起来和普通的没什么区别，但脑袋上的绒毛却有一小撮是草绿sè的....这...！！！

　　这种颜sè...等等...不不不不...这绝不可能的...！！

　　.....

　　.....

　　.....

　　瀑布汗的同时，施莱德却心里震惊无比地吐出一个答案：莫非！莫非那个‘神’直接把自己送到c.c连人都还不是的时候了？？？而c.c在不知多久之前居然是只松鼠？？？？哦...难怪那么喜欢吃披萨，似乎松鼠对松子坚果什么的的确很喜欢，而披萨似乎经常加这两样东西调味....等等等等！！！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到底是tmd多久以前？？？？

　　感觉自己脑袋当机的同时，施莱德也僵硬无比地看着树上那只松鼠，好吧...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情景...那...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虽说是想知道c.c以前的事情，比如她真正的名字什么的，这样子就超过原著里的鲁鲁修了，但是...为什么会是这种情景？！！！

　　这不会是‘神’故意给自己挖的坑吧？？？

　　就在施莱德处于当机状态中时，树上那只松鼠也终于看腻了这个在她眼里为‘不明物体’的东西，转而摇摇尾巴轻巧地跳到了另外一颗树上，这让站在原地的施莱德顿时一惊，这不行！不管这只松鼠是不是c.c，当务之急还是先抓住对方比较好！

　　“喂！c.c！啊不是...那个...卧槽！！给我站住！”

　　分不清楚事实的施莱德感到自己有些气急败坏，只能一路追了过去，而看到自己身后的不明物体突然追了过来，受惊的松鼠顿时吓得一声尖叫用更快的速度在树林里跳了起来，就这样子，这个本就很小的树林很快就到了尽头。

　　“c.c...算了...暂时就这么叫吧...喂！别再跑了！我请你吃披萨！上次害死毛不是我有意的！我都离家出走这么久了，好歹原谅我怎么样？”

　　一边追着松鼠，施莱德干脆也把自己心里的话喊了出来，反正c.c现在还是只松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也不存在面对面无法开口的尴尬了。

　　不过，就在这时，一支带着白sè箭羽的利箭突然穿透了树叶，继而准确地命中了那只可怜的松鼠，这一幕让狂奔的施莱德顿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继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跌落在地的松鼠，很显然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已经没命了。

　　“......”

　　“......”

　　难道说...这就是c.c的第一次转世？？

　　已经黑线到无法言喻的施莱德，只能木然地看着这只松鼠的尸体傻乎乎地发呆，好吧...听起来似乎是个很不得了的秘密...就是说嘛，都知道c.c是怎么从一只松鼠得到转世的机会继而变chéng rén的了嘛....

　　好吧，那自己下次转世要变成什么？就变个锤子吧，或者扳手也不错，老虎钳似乎也能考虑...都可以一边为人民服务，一边还可以被就地取材直接化身武器参加血雨腥风的民间jīng英...

　　总算，似乎是施莱德的窘态可以到此为止，一个女声很突兀地在施莱德前方传了过来，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疑惑。

　　“唔...请问阁下是谁？为何要闯入李.克斯特伯爵的领地？”

　　这个声音让施莱德下意识地浑身一震，抬起头的同时也看到了来人，尽管用黑sè掩饰了自己原本的发sè，尽管她此刻穿着贵族伯爵夫人的华丽衣裙，尽管她手握长弓只是一次很偶尔的出猎，尽管这也许只是个数千年前的幻境，但是，她的名字依然无法更改。

　　c.c...还好...你没有变成松鼠啊...

　　有些迟疑地在心里吐出对方的名字，施莱德却很无语地发现自己的后半段心理对白变成了如上的类型。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这应该只是个过去的幻境，自己在这里应该是纯粹的旁观者身份，过去的c.c为什么会看到自己？

　　有些疑惑的施莱德摇了摇头，还是在些许迟疑后回答了眼前的c.c。

　　“抱歉...我只是打猎路过这里，请问...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累毙我了...大半夜来灵感伤不起啊...好歹是把这一节补完了...那个后半段，嗯，去看看血腥玛丽的感情传说就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