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战斗

　　在冯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树林以及在这片树林后面高约百米的土山。

　　“下马，栓好马，准备步行前进。”史密斯发出命令。

　　冯看着不远处的高山，皱了皱眉头，这之后的路恐怕不会太好走了。

　　军队制式的皮靴底子很坚硬，走在有些泥泞的丛林间，皮靴厚厚的鞋帮将泥水踩的四处飞溅。

　　华尔凡要塞，属于在基摩大峡谷两边的平原区，而现在这一小队斥候所处的位置，是在法拉帝国和奥克帝国边境的缓冲地带，这里遍布树立和山丘，建立不起侦察哨岗和烽火台，就算建了，供给也十分困难，再加上这片地区也没什么资源，于是干脆两国谁也不要。让出来作为中心地带。

　　咚！冯将一条企图袭击自己的毒蛇钉在了树干上，那条蛇不停的挣扎着，不一会，便没了动静。

　　这里的环境冯熟悉之极，他曾在树林中生活过一个月的时间。呼吸着这熟悉的空气，冯有些怀念那里的日子了。

　　史密斯走在最前面，他一记手刀劈开眼前拦路的树枝，“跟上，别掉队！”

　　马非抱怨着，“希望以后别再来到这倒霉的地方。”旁边有人笑他，“当初说有任务的时候是谁最兴奋来着，死命的拉着我们去喝酒。”

　　马非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这些天的相处，使得马非在新兵中的人缘极好，所有人几乎都对这个豪爽的汉子报以好感。

　　史密斯忽然回头，“闭嘴！要是我再听见谁擅自开口说话，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我就把他踢出队伍！”

　　那人讪讪一笑，不敢再开口。

　　这时，冯扶着树干的手发觉树干在以一种不可差距的频率微微摇晃。“恩？怎么回事？”随后他停下脚步，闭上眼，将感知发挥到极致，再次捕捉到了这种感觉，他刚想开口，在最前方的史密斯已经扬起手，示意队伍停下。

　　史密斯蹲了下来，将右手平平按在地面上，过了一会，他的表情渐渐凝重了下来，“是一队骑兵，人数未知，在一百人以上，刚刚到达山顶上，看来山上和山那边的地势必定平坦无比。”

　　史密斯回过身，“现在进入警备状态，我们要去上面看看，大家注意观察四周情况，十五分钟一次汇报。”说完便带头向山上快速移动。其他队员一一跟上。

　　四十分钟后，他们到达山顶，躲在碎石后面。史密斯仔细看了看在不远处的一队骑兵，回过头“大概一百人左右，是个骑兵侦察小队，不算斥候，能吃下。”

　　他看了看这群新兵，笑笑，“新人们，准备干吧，这是你们的第一场战斗。”

　　——

　　古拉是奥克帝国第三军团第七阵的骑兵伍长，是在他上一任的伍长死掉后补上来的，很多人说这个位置不吉利。对于这些人的嫉妒，古拉暗自偷笑。这次的侦察任务是他争取下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大任务，不过为了树立自己在属下心里的威信，他必须给自己和他们找点事干。

　　他纵马站在山顶上向远处眺望了一下，前面的路用马是过不去了，他打马回转，“好了，今天到这里，现在回去，我们应该还能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其他骑士欢呼一声，他满意的笑笑，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突然，他后脑一疼，好像一只小虫子钻进了脑袋里，而又从他的前额钻了出来，他张张嘴，发现根本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他有些茫然，眼前好像被盖上了一片红色的纱布，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这是怎么了？”随后，他只感觉天空似乎瞬间黑了下来，意识变成了空白。身体轰然从马上栽了下去。

　　这是一支箭，箭速极快，扎穿了领头的骑士后箭势似乎丝毫未受到影响，第二个穿过的倒霉蛋是个刚听见声响而转过身来的年轻骑士，他应该是个新兵。箭矢从他胸口射进去，透胸而过，从背后穿出的箭**一大片鲜血和碎骨，这一箭恰好射断了他的脊柱和好几条肋骨，受了这种伤的骑士是没可能活着了。

　　这支箭余势未消，又穿过了第三个人，将他的右手从关节处打断，那人看着自己右手正在喷出鲜血的可怕创伤有些茫然，片刻后他发出了一串渗人的惨叫。然后那支箭就飞进了树林。

　　史密斯看着身旁的冯，表情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练出这种箭法的？那个领头的骑兵长也有中级武士的水准了，虽说是偷袭，可他居然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还有那种威力，你小子藏的东西还真不少啊。”

　　冯又搭上一支箭，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战斗已经打响，你不去指挥么？”

　　史密斯看向场中，四周已经埋伏好的斥候们纷纷射出了手中的箭，而中央遭到偷袭的骑兵们也已经围成一圈，结好了防御阵型，张开弓，不时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发起反击。

　　“斥候的战斗没有指挥。”史密斯靠着一块石头，仿佛远处的战场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他们早晚要学会独自战斗……哦不，是你们。”

　　冯的第二支箭直接穿透了一面圆盾，箭头扎进了一个躲在盾后的骑兵心口。那骑兵看着心房中从伤口处不断流逝的生命，“呃呃”的声音卡在他的喉咙里，然后僵住一般，向后倒去。

　　冯默然的再搭上一支箭，在脑子中计算着风力和角度。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可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没准，他天生就属于这里。

　　看着冯行动的史密斯眼中放着异彩，他对冯越来越好奇了。

　　冯看看场中已经结成阵型的骑兵们，现在在用弓箭已经形不成压制了，搞不好会因为人数上的差距而被缓过气的对方反过来压制住，从而导致这次行动的失败。他抛下弓箭，大喊一声，“冲！”便率先冲了出去。

　　史密斯看着冲击出去的冯和听了他一喊便条件反射的跟着他冲出去的其他斥候，笑了，笑容有些意味不明。

　　“宁可损失一些战友也绝不允许计划的失败，利用人的心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良好的素质。”

　　他抬头看看天空，“当初的我若是像他这般，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牺牲了吧？”

　　冲击中的冯呛的一声，拔出了腰间配着的战刀，战刀反射的光芒准确的照到正对着冯的一名骑兵双眼中。

　　那骑士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拉开的弓弦，而射出的箭被早有准备的冯一低头，轻易的躲过。

　　冯运足脚力，仅仅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冲过了近百米的距离，身后甚至拉出了淡淡的残影。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加上胎息术的滋润，他的体能有了惊人的进境。

　　那骑兵弃了圆盾，架起了长矛，矛尖冲着奔袭而来的冯，姿势标准，显示出他不弱的拼斗水准。

　　冯已经冲到了骑兵面前，他借着冲势，一跃而起，高度约有两米，避过长矛的突刺，又借助下落之势，将手中的战刀重重劈下。

　　那骑兵一惊，连忙横过长矛，想架住劈砍过来的战刀。白光一闪，刀面刮过的地方在骑兵的视网膜上留下一片美丽的弧形光芒。

　　噔的一声，骑兵握着长矛的双手在一刹那间失去了知觉，只感到虎口发麻，长矛的白蜡矛杆犹自震荡不已，他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冯紧紧追上，又是一刀横砍，那骑兵还想去架，冯突然手腕一转，一道白亮的刀影划过。

　　这一刀，直接将骑兵持住长矛的双手卸了下来！心房的跳动将鲜血从断臂的伤口处猛的压了出来，那骑兵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冯又是顺势一抹，战刀锋利的刃面抹过骑兵的脖子，把骑兵的惨叫永远的封在了喉咙里。

　　骑兵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双眼瞪大，仰了过去。整个过程干脆到了极点，犹如一场炫目的表演。

　　冯感觉到几个人向自己奔来，他脚尖一铲，将掉落在地的长矛铲的飞起，然后抓过。

　　他深吸一口气，一声大喝，将长矛猛的横扫，快速扫过的长矛的影子成了一个棕黄色的扇面，将袭来的三人逼退，然后他将矛杆向上一提，抓住矛的中间部位，双脚一错，成弓步站立，向着正前方的骑兵呼的一声掷出了手里的长矛。

　　这一下突然之极，谁也没料到冯会投出手里的长矛，这时的冯，已经用上了自己在树林中苦练的投掷技巧。

　　正前方的骑兵想要格挡是来不及了，他眼睁睁的看着矛尖在自己的眼里逐渐放大，然后，长矛准确的扎进锁子甲连接处的脆弱的脖颈，穿出。巨大的力量带着骑兵双脚离地的腾空飞行了将近一米。

　　冯迅速向前一个翻滚，躲过身旁两个骑兵的刺击，然后向着一个骑兵狠狠扑去。

　　他腾空跳起，在空中成一个跪姿，咚的一声，双膝狠狠的砸在了那个骑兵的胸口，那骑兵噗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这一下直接砸碎了他的整扇肋骨。

　　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横着一拉，便锯断了他的喉管。然后一个侧翻躲过了剩下的骑兵的刺击。

　　冯缓缓站起，现在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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