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给皇帝出主意

　　赵琥连忙起身谢恩，薛桧却没问他青太县和王桂的事情，而是问他：“听说刚才在宫门外你跟八皇子闹了点不愉快，还跟御林军典军校尉莫如龙定了生死之约？”

　　这时赵琥不知道该称呼自己微臣还是小臣，又或者是小人、奴才什么的，于是胡乱答道：“都是小臣冒昧，还请皇上恕罪。”

　　薛桧并没有怪罪赵琥，而是很温和的说道：“朕跟你师父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君臣，但实际跟兄弟没什么区别，你也不用这么拘谨，这次宣你进宫，主要是朕想瞧瞧是什么样的少年俊杰能被褚纲看上而已。”

　　褚纲这时忙上前说道：“皇上快别这么说，折杀臣也。”

　　薛桧笑了笑，继续对赵琥说道：“说说刚才宫门外的事吧！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要跟莫如龙定下生死之约。”

　　赵琥无奈，只得把刚才之事说了一遍，但这家伙本就是不肯吃亏之人，自然是把八皇子、莫如龙等人形容得嚣张跋扈，自己却是那委屈求全，最后被逼无奈才定下生死之约的好人。

　　听完赵琥的描述，薛桧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方才有些疲惫的对褚纲说道：“存高（褚纲的字）啊！难道说身为皇室之人，都得如此勾心斗角吗？当年朕跟朕的那些兄弟斗了十几年，如今又到朕的儿子们斗了，你说这皇位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赵琥在旁一听，连忙后退了几步，心中暗想：“这皇帝也忒不讲究了，当着自己这个初次见面的人，就说皇室之事。你吗的，这种事情，是哥们能听的吗？”

　　褚纲似乎对这样的情形早已见怪不怪了，就见他淡然说道：“臣是个武人，只知道效忠于皇上，其余事情是一概不管的。”

　　“呵……师父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果然不是盖的，皇帝想听的，他一句没说，还不忘表了表自己的忠心，以后我得学着点。”

　　赵琥在一旁瞎想着，而薛桧却是一脸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存高啊！在朕面前，你还需要藏着掖着吗？朕十几个儿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你手握锦衣卫大权，恐怕这些小子没少拉拢、恐吓你吧？”

　　褚纲想了想，说道：“请恕臣直言，皇上自登基以来，就没有立过太子，诸位皇子有些想法，那是难免的，不如皇上选出中意的皇子立为太子，也好安了诸位皇子和朝着大臣们的心。”

　　“立了太子，就真的没事了吗？”薛桧冷笑道：“当年父皇立了朕的大哥当了太子，最后朕的大哥结局如何？历朝历代，被立为太子之人，最后能登上皇位的有几人？”

　　赵琥听了这一会儿，哪还不明白皇帝急心这立储之事，不由想起中国古代一位皇帝立储的方法，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却是引起了薛桧的注意，正想说话，褚纲却抢在他前面斥责道：“大胆赵琥，怎敢在御前失仪，还不快快向皇上请罪。”

　　赵琥一听，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方才想起这是在皇帝面前，哪能如此随便，连忙跪倒在地，叩头谢罪。

　　“罢了罢了！区区小事，别吓坏了这孩子。”薛桧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看在褚纲的面子上，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大度的赦免了赵琥御前失仪之罪。

　　褚纲从小跟薛桧一起长大，对他的了解实在太深了，知他表面大度，其实最是小肚鸡肠，赵琥在他说话的时候发出笑声，他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为了保护赵琥，褚纲只能对赵琥说道：“你先出宫去吧！等我有空，再好好教教你礼仪。”

　　“哦！”

　　赵琥知道自己坏了事，只能答应了一声，灰溜溜的就想给薛桧下跪道别，哪知薛桧却说道：“你别忙着走，朕很想知道，朕说了什么，竟能让你笑出声来，你说出来，让朕也笑笑。”

　　“不好！”

　　深知薛桧为人的褚纲心中暗叫，忙为赵琥解围道：“这孩子以前家境不错，父母就他一个儿子，不由骄纵了一些，这次青太县惨案发生后，他父母亲人都死在了这场灾难中，所以这孩子受了刺激，有时候会做出一些犯傻的行为，还请皇上看在他孤儿的份上，饶恕……”

　　“爱卿不必紧张，朕就是想知道他为何而笑，没别的意思。”薛桧打断了褚纲的话，看着赵琥说道：“说说吧！”

　　“你大爷的，笑一声都有麻烦啊！”赵琥心中暗骂，把心一横，说道：“小臣刚才听皇上之言，似乎在为立储之事着急，小臣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见皇上跟家师如此郑重的样子，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还请皇上恕罪。”

　　褚纲大急，不知道赵琥平常看着聪聪明明的一个人，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屡次在皇上面前失态，忍不住大声呵斥起来：“大胆，立储之事，都是历朝历代皇帝最头痛的事情，你小小年纪，竟敢大言不惭的说不是难事，难道真要自寻死路吗？”

　　薛桧却是对赵琥的话很敢兴趣，摆手制止了褚纲，说道：“那你说说，这立储之事该如何解决，如果说得好，朕有赏。如果不好，就别怪朕不给你师父面子，定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赵琥面不改色，点头应了一声，这才说道：“小臣在青太县的时候，听说一件事情，县中有一老汉，颇有家产，膝下有两子，一为庶出长子，一为嫡出幼子。随着孩子渐渐长大，老汉年纪也大了，就为谁来继承他的家业担心上了，问族中之人，有人说家产应该给长子，有人说应该给嫡子，各说不一。两子的母族也在暗中较劲，拉拢族人，暗斗不休，让老汉心烦不已。于是老汉左思右想，却被他想出一个方法来。”

　　说到这里，赵琥故意不说了，而是咳嗽了两声，示意皇帝，哥们为你出谋划策，你怎么也得赏杯茶喝喝吧？

　　薛桧听得正起劲，见这小子突然不说了，眼睛还滴溜溜的乱看，知道这小子是故意拿乔，当下也比以为忤，吩咐一旁的曹公公道：“给这小子倒杯茶来。”

　　曹公公瞪了赵琥一眼，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倒了一杯茶给赵琥，赵琥接过喝了，方才又道：“那老汉有一日把家族中的人，并两个儿子叫到宗祠，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一个盒子，并告诉大家，等他死后，方可打开这盒子，这盒子中有他所留的遗书，里面有他所中意的继承者地名字，到时候遗书中所写之人，就是继承者。说完，这老汉让人把盒子放在了宗祠的匾额后面……”

　　没等赵琥说完，薛桧却是眼睛一亮，忙着催问道：“那后来如何？”

　　“皇上别急。”赵琥端着茶又喝了一口，又道：“立了继承者，但老汉却不说是谁，族中之人也就不敢随便乱支持他那两个儿子了，而那两个儿子又担心那遗嘱中写的是自己地名字，万一做得有什么不好，令老汉生气，中途又改了遗嘱，到时候岂不是糟糕，于是都老实下来，再不敢兄弟攻讦，以免落人口实。”

　　“妙，实在妙！”听完赵琥的这个故事，薛桧忍不住拍手大笑：“好个聪明的老汉，历朝历代之皇帝，皆不如这老汉聪明也。”

　　褚纲这时知道，赵琥的这个主意一出，虽然不能真正让皇子们不争斗，但朝中大臣们却绝对不敢再随便站队，这也就等于断了皇子们争斗的爪牙。心中欢喜，悄悄的给了赵琥一个赞赏地眼神，方对薛桧说道：“皇上，此计大妙啊！若依此计行事，朝堂之上至此安静也。”

　　“好好好……没想到赵琥小小年纪，却能出此妙计，当赏，当赏！”薛桧此时是龙颜大悦，先前的不快，早抛到爪哇国去了，看赵琥也顺眼起来，连声的赞个不停。

　　看着高兴的薛桧，赵琥不屑的撇了撇嘴，暗道：“此乃人家雍正皇帝用过的妙计，你还真当乡下老汉能想得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太县狱官赵琥，年少聪慧，忠心为国，机智过人，在青太县瘟疫突发，父母亲人皆亡之时，依然勤于王事，为国安抚民心，稳定了局势，可堪大用，特封锦衣卫千户，世袭罔替，另赐官邸一座，黄金百两。”

　　皇帝高兴，很快就给赵琥颁下了赏赐，赵琥却是非常的不爽，自己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最后才得了一个千户的职位，若只是此职，褚纲就能任免了，何必皇帝来赏？

　　见赵琥傻站着不动，褚纲还以为赵琥高兴坏了，忙推了他一把，言道：“还不快领旨谢恩。”

　　赵琥无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谢了旨，最后怏怏的跟在兴高采烈的褚纲身后出了皇宫。

　　到得外面，上了那辆大车，赵琥这才忍不住对褚纲抱怨道：“师父，这皇上也太抠门了，我给他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只给我一个千户的职，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师父直接任我一个就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你个白痴。”褚纲恨铁不成钢的在赵琥脑门上敲了一下，骂道：“锦衣卫内部任免的千户，能跟皇上亲封的千户比吗？你这御封的千户那可是世袭的五品官，以后你儿子生下来，就有五品的官等着做，别人想一辈子，也未必能得到这样的好处呢，你小子竟然还敢抱怨。”

　　“这也没什么啊！不过是个虚职，具体要我干什么都没有说，难不成我以后就抱着这个锦衣卫千户的职衔，虚度光阴不成？”赵琥依然很是不满。

　　“有我这锦衣卫指挥使在，你还怕没有实职不成？”褚纲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又道：“这些都是小事，你还是想想十日后的生死之约吧！你如今虽然身体和力量都达到了后天武者的顶峰，但对劲道的运用，却完全是个门外汉，那莫如龙已是半步先天之人，以你现在的水准，恐怕真会死在他手上。”

　　“谁怕谁啊！”赵琥桀骜不驯的说道：“不还有十天的时间吗？这十天只要师父你传我那练劲之道，还怕到时候徒儿我打不过他？”

　　“哎……”褚纲瞧瞧没心没肺的赵琥，叹了口气，说道：“把身体里的力量化为“力能”是进入先天的一个关键，岂是十几天就能练出来的？我也只能先教你一些化力的方法，你还是在这些天里，好好多练习练习你那无影搜魂手吧！那莫如龙虽然已经能让“力能”出体，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先天，必然不能持久，你只要能撑到他“力能”耗尽，凭你身体的强悍和力量，弄死他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那就多谢师父了。”赵琥面目阴沉，心中却在盘算，十天后，马道婆留给他的五十粒锻体丹也差不多吃完了，到时候自己的力量和身体防御力定然会达到另外一个台阶，那莫如龙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三十岁不到的样子，难道他还真能斗过拥有五十年修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