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端挑衅（2）

　　“既然宋兄想跟在下过招，在下岂有不答应的道理。”莫如龙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走上前来，每一步踏出，浑身骨节就嘎嘣嘎嘣的响上几声，几步的距离，气势竟然随着步子，不断的攀升。

　　宋承宪丝毫不惧，大步迎上，气势和莫如龙比起来丝毫不差。

　　两人的速度都不是很快，每一步踏出，都非常沉稳。

　　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两人中间的位置，空气正以波浪状的形态朝着四面散开。

　　随着二人接近，空气的流速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发出尖锐的气啸声。这时，两人气势已达顶点，同时发出一声怒吼，挥出了各自的拳头。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两人的打斗看起来跟街头混混打架没什么两样，但看二人拳脚挥动时产生的气爆声，以及两人脚下不断碎裂开的青砖，傻瓜都知道，他们挥出拳脚时的力量，已经达到一种非人的地步，一个不小心挨上一下，恐怕不死也是个重伤。

　　“这就是武者力能出体的表现吗？”

　　两人的打斗速度非常快，场中已经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能见到两道影子在不断腾挪跳动。或许是修炼了万灭噬神诀的原因吧？在别人看起来很快的速度，在赵琥眼中却似乎都要慢上许多，所以赵琥看得比别人清楚多了。

　　在他眼中这哪里是一般的打斗，两人拳脚中那隐隐透出的劲道，就是造成气爆和青砖碎裂的主要原因，赵琥相信，这种劲道如果击中在人体，筋骨俱断还是轻的，恐怕五脏六腑都得被震成碎肉。

　　自上次见了术士的打斗后，赵琥心里一直觉得武者要比术士低上一等，现在见了宋承宪和莫如龙的打斗，方才感觉到武者或许在前期攻击手段要差术士一些，但到了后期，就凭这速度和力量，完全能靠近术士进行致命一击。

　　从宋承宪和莫如龙交手的情形来看，两人也就只是能让“力能”浮于体表三寸的距离，从而进行攻击和防御罢了，比起那天褚纲用“罡劲”附着于石块上袭击赵琥的手段，的确要差上几分。

　　“也许这就是后天一流高手和先天武者的区别吧？”

　　赵琥一边心想着，一边观摩二人体表外“力能”的变化，同时也在对比如果是自己对上他们，凭借强悍的**能否抵挡这样的攻击。

　　“住手！”

　　就当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宫门那里响起，赵琥连忙放眼看去，只见一年约六十来岁，白面无须的老者从宫门那里走了过来，就见他冷冷的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宫门外打斗，可是想谋反吗？”

　　这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又从宫里出来，赵琥很轻易的就猜到这人恐怕是个太监。果然，听了这人的话，宋承宪和莫如龙都停下了打斗，躬身对这人叫道：“下官见过曹公公。”

　　“哼！”

　　这被称为曹公公的人，只是哼了一声，看都不看二人一眼，只是微咪着双眼，问道：“谁是青太县狱官赵琥啊？”

　　赵琥忙上前躬身行礼，然后回道：“小人就是赵琥，不知公公有何吩咐？”

　　“嗯！”

　　曹公公的双眼猛然睁开，一道精光闪现而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赵琥一番，直看得赵琥浑身发毛，方才说道：“你倒是个有福的，褚纲褚大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皇上让咱家宣你进宫面圣呢。”

　　“哦！”

　　赵琥不知道这算不算宣旨，要不要跪下接旨什么的，只能傻傻的答应了着，站到了这曹公公身后。

　　这时，曹公公方扫了八皇子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作势要拜的说道：“奴才见过八皇子殿下。”

　　“曹公公不必拘礼。”没等曹公公拜下，八皇子就连忙扶住了他，说道：“刚才只是手下儿郎见褚纲褚大人的部下在此，一时技痒，相互切磋而已，还请曹公公见谅。”

　　“哈！”

　　曹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八皇子言重了，奴才只是皇上身边跑腿的人而已，哪能担得起殿下这见谅二字？殿下抬举奴才了。”

　　说完这话，曹公公才回身又对赵琥说道：“走吧！别让圣上等急了。”

　　赵琥正要跟着曹公公离开，八皇子却不肯罢休，拦住了两人，曹公公脸色一变，阴声说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八皇子没有理面露不快的曹公公，而是一指赵琥，说道：“小子，刚才竟然有胆伤我的人，可敢跟我另约日子，再切磋一番？”

　　“你吗的个逼，真当老子好欺负不成？”赵琥心中暗骂，浑劲一下就上来了，冷笑道：“什么叫我伤了殿下的人？明明是你的人打人还喊手疼罢了。殿下口口声声说切磋，不知是殿下本人想跟小人切磋，还是另外派人啊？”

　　赵琥这话可就有些膈应人了，这里的人讲究一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又有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说法，堂堂皇子，哪可能亲自跟他一个小小的狱官动手地道理。

　　可八皇子若说不是他本人跟赵琥切磋，却好像是怕了他赵琥一般。这就让八皇子有些不好回答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殿下切磋？”依然是那位莫如龙站出来说了话，“小子，有胆就约个时间，咱们找地方过过手。”

　　“你吗，老子是勾搭了你老婆，还是掘了你祖宗的坟墓，为何要处处针对老子？”赵琥冷冷的看着莫如龙，问道：“莫大人咱们以前认识？还是以前有仇？”

　　“都没有。”莫如龙摇头道。

　　赵琥冷哼，说道：“那就说莫大人故意挑衅小人喽？”

　　莫如龙傲然道：“是又如何？”

　　“那行！”赵琥点了点头，凶狠的说道：“十日后，咱俩不死不休，地点你选，不知莫大人可有这胆量？”

　　“哈哈哈！”

　　莫如龙狂笑，言道：“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妄言跟我不死不休？行，我答应你了，十日后，京东校场，不死不休。”

　　“那还请莫大人叫家里人准备好后事，别到时候准备不及，误了大人上路的时辰。”

　　丢下这么一句话，赵琥再不看莫如龙一眼，对曹公公说道：“公公，我们走吧！”

　　曹公公摇头笑了笑，领着赵琥就往宫里而去，走到半路，赵琥见左右无人，上前一步，摸出一张千两的银票递在曹公公的手上，说道：“初次见面，一点小意思，还请公公笑纳，小子年少无知，待会儿见了圣上，无礼之处还得公公多指点才是。”

　　曹公公手掌一翻，就把那张银票收进了袖中，然后笑吟吟的对赵琥说道：“你这毛孩子，倒是个懂事的，一会儿见了皇上，你只管跪地叩头就是，没叫你千万别抬头瞎看，如此这样，就算你有小小失礼之处，皇上也不会见怪了。”

　　“多谢公公提点。”赵琥连忙躬身拜谢。

　　“哎～！”曹公公叹息一声，看着赵琥道：“毕竟年纪尙小，做事还是毛躁了些，那莫如龙是八皇子手下最得力之人，十几岁就上了战场，杀人无数，如今已是半步脚迈进了先天武者行列，你小小年纪，何必为一时之气，跟他生死斗呢。”

　　赵琥答道：“小人今天刚到京城，实在不知这莫大人为何要挑衅小人。常言说得好，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小人今日若是忍了这口气，大不了就是丢点人而已，但外人却不会这么看，人家会说，褚纲的弟子如何如何，所以小人哪怕是死，也万不可怯懦的。”

　　“嘿嘿……”曹公公一脸坏笑道：“你师父掌管锦衣卫，有侍卫之责，权限跟那御林军有所冲突，两家矛盾由来已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你倒是胆大，就敢冒然下了这生死之约，这样一来，两家的脸面算是完全撕破了。恐怕皇上知道了，也要头痛吧！”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中来到御书房外，曹公公嘱咐赵琥在外等待，自己则是先进去报信了。

　　站了约莫五、六分钟的时间，就有太监出来高喊：“宣赵琥觐见。”

　　赵琥连忙跟在这太监身后，进入了御书房。进来后谨记曹公公的话，没敢四处乱看，只是低着头，等那太监说出：“赵琥觐见”的话后，方才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连叩三个头，方才说道：“赵琥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就听上首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是何等的少年天才，能得褚爱卿青睐。”

　　赵琥依言抬起头来，见一年约五十来岁，身穿金色龙袍，相貌很是清秀之人端坐龙椅之上，褚纲和曹公公立于他的身旁，非常之恭谨，于是便知此人必是楚汉帝国皇帝薛桧无疑。

　　薛桧打量了赵琥一会儿，点头说道：“起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