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铁木试炼

　　在喜多村的中心部分，由十八根五码长的巨大图腾柱围出了一个直径一百码的圆形区域。这个区域是祭祀区，是牛头人族祭祀先祖的地方。十八根图腾柱中，有三根并排立在正东方向，其余十五根则等距分布。

　　伊扎洛正是冲着祭祀区去的。绕着祭祀区纵马飞驰了三圈，让哒哒的马蹄声传遍整个部落。一般来说，祭祀区是牛头人部落最神圣庄严的地方，像这样明目张胆的骑马绕圈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但是，正因为常人没想到，也不敢这么做，这反而成了一种信号。等到莉娜等人追上他时，大批牛头人正在向祭祀区靠拢。

　　“老头，这下麻烦大了吧！”莉娜向伊扎洛翻了个白眼。

　　“哼，你就看着吧！”白眼翻回去。

　　“师父，这，有点不对吧？这么多人？”八戒在火影边上，拉了拉伊扎洛的长袍下摆。

　　“老师想干什么自有他的道理，你这呆子怕什么？”悟空倒是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完全信任伊扎洛的样子。

　　只见一众牛头人簇拥着一个手持巨斧的牛头人接近了。众所周知，牛头人战斗通常使用图腾柱，使用战斧的只有酋长。事实上，这柄巨斧是喜多村部落流传的宝物，食人魔之斧。传说这柄巨斧是神赐予食人魔族的宝物，那时他们还没有谁背弃世界之树的荣耀。之后，食人魔族发生内乱，在平定的过程中，牛头人的帮助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作为报答，这柄斧头被送给了牛头人族。被这柄斧头认同的人持有这柄斧头的时候，其力量会得到大幅提升，因此被这柄巨斧认同也就成了成为牛头人酋长的必要条件之一。

　　“大师，您来了！可有几年没见了！最近过得怎样？今晚咱好好喝几碗，不醉不归！”酋长说的登时让伊扎洛以外的几人傻了眼：照这种情况来看，莫非猥琐老头说的是真的不成？

　　“是啊，几年没见到你小子了！最近收了两个徒儿，喏，一只猴子一头猪，傻站在那儿呢。这次来想让他们通过铁树试炼，你要不答应的话也可以，老夫留在这儿也没事做，不如现在就走，去找别人帮忙。”

　　“哪儿的话！虽说铁树试炼轻易不让外族人参与，可是如果是大师您开口的话，我还敢不同意么？那行，说好了，晚上一定把你灌醉喽！”

　　说起这铁树试炼，就不得不提到牛头人的图腾柱。

　　图腾柱是牛头人族的一大特色。图腾柱从一码长、小碟子大小到五码长、水缸口大小的都有，却以两码半、脸盆大小的居多——当然，这里的小碟子、水缸、脸盆都是人类所用的那种。像围绕祭祀区的十八根图腾柱就是最高规格的那种；两码半的那种相当于一个成年牛头人的身高，作为武器来说最合适，差不多就是人手一根；更小的是给幼年时期的牛头人当作练习战斗的道具，另外有些是作为图腾的雕刻技艺的范本而被收藏。

　　所谓图腾柱，与一般圆木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上面的图腾。一般而言，图腾的雕刻有一定规则。以那十八根图腾柱为例，最上层刻有牛头人族的标志，往下则是喜多村部落的标志，再往下则有最受尊敬的十八个先祖的最显著特征，接下来是关于祭祀流程，即表示图腾柱功用的浮雕，最下层的则雕刻着河边的绝壁，代表雷霆崖，也就是图腾柱的完成地点。而单人用图腾柱，最上两层跟最后一层没有变化，第三层换成家族图腾，第四层则根据个人爱好随意雕刻。

　　图腾柱的原料都是铁木的主干部分。铁木质地坚硬而沉重，与一般木材不同，并不畏惧火焰，堪比铸铁，故而得名。

　　砍伐用来制作图腾柱的铁木时，为了成品材质的均匀，需要从距地面五分之一码处开始劈砍。如果力度过大，斧子将很容易打卷变钝，也有可能被弹开而使肌肉拉伤，有时还会让斧子陷入而无法拔出；如果力度过小，斧子仅仅只能在树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这样是无法劈开铁木的。所以，砍伐铁木既需要相当程度的准确性，又需要很好的力度控制。因此，在牛头人族，所有牛头人必须在成年之前通过铁木试炼，即在一天之内找到、砍伐、带回并初步加工一棵可以用来制作图腾柱的铁木；如果成年时仍未通过这个试炼，这个牛头人将被认为践踏了牛头人族的骄傲，而被剥夺氏族之名。

　　“老夫没太多时间给你们，三天。三天之内，你们必须通过这个试炼。嗯，也就是说，两天之内，你们两个必须掌握通过试炼所需的全部技巧。作为老夫的徒弟，必须有这种能力！老夫可是相当信任你们的，别让老夫失望。”在当晚的酒宴上，半醉的伊扎洛下了这样的通牒。

　　之前，几人已经抽空问清楚了试炼的内容，所以在听到全身就脸跟脖子通红其它地方纯白的老头这样说了之后，不禁露出了“您是在逗我吧，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神情。

　　只听伊扎洛接着说：“老夫没开玩笑，更不是逗你们。三天之后，我们有别的地方要去。所以，老老实实地准备试炼，少动些歪脑筋！”

　　然后，八戒偷偷拉了拉悟空，小声说：“猴哥，师父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啊？我心里想什么他都说出来了。”

　　悟空不屑地瞥了八戒一眼，说：“呆子！碰巧而已。”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在琢磨：“我正找对策呢，就让我少花些这种心思，难道说……不会吧！”

　　见两人都陷入呆滞，莉娜用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说：“吓到了？总之先吃东西，明天指不定你们还有没有东西吃呢！”

　　“哈？”悟空忍不住叫了出来，马上又为自己居然把这当真了而摇了摇头。

　　八戒倒是没发出声音，因为他立刻用食物塞满了嘴，重新展现自己的吃货本质。

　　“我的乖乖莉娜，你怎么知道明天没他们的饭的？”醉醺醺的伊扎洛接了句嘴，直接导致悟空全身僵直了一个呼吸，同时让八戒吞咽的速度又飙升了一个档次。

　　“我去！人性呢，你的？被什么给吃了吗！”这种话悟空是只敢在心里想想的，毕竟，现在的他也无法用被食物填满的嘴说出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