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猪价上涨

　　清晨，方文正在翻看以往的工资报表，忽然发现一个让他惊讶的问题，就在一年前老站长的工资也才1900多块钱，那不是说那些兽医的日子会更难过？

　　“扣扣！”

　　“来了。”

　　门开了，来人五十岁上下，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老者带着一顶旧时候流行的青色遮帽，一身青色老式中山服，脚下是一双绿色胶鞋。

　　老者笑着说道：“你是方老师的孙子吧，都这么大了啊。”

　　“恩，您老是来开会的吧，快里面坐。”方文猜测来人肯定是兽医，只是这穿着未免太寒酸了点吧。

　　带着老者两人进了办公室，桌子上面还有一些他自己买来吃的苹果，连忙洗了两个塞给两人，接着炮上了茶水。

　　“您老贵姓。”方文拿出工资单，询问道。

　　“肖常科，发展村的。”

　　方文翻到名单上面，确认后，从抽屉里点出1200块钱，“肖老，麻烦你签个字。”

　　“好！”老人笑着签了字，把钱放进胸口的包里，在把扣子给扣结实了。

　　方文拆了包红踏山，递出一支烟，说道：“村里养猪的人家多吗。”

　　老人叹了口气，道：“不多，比以前少了。”

　　要说到兽医，二十年前在农村是一个很受尊敬的职业，因为没有电话，都是别人上门来请，然后兽医上门的时候要煮甜酒蛋招待，如果赶上正餐时间，还要请吃饭，至于现在这种待遇多少年没有过了。

　　“这是您孙子啊，真乖。”方文起身饱起小男孩。

　　老人含笑说道：“冬冬，快叫方叔叔。”

　　“方叔叔。”小男孩甜甜的叫了一声。

　　方文让小男孩吃着苹果，然后看着电视，想了想，又对老人问道：“肖老，您说在镇上办个什么养殖场能赚钱。”

　　“还是养猪吧。”

　　“为啥还是养猪，这些年办的猪场不都亏本了吗？”方文继续问道。

　　老人顿了一下，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种田的人少了，粮食价格高了，这猪价也就高了。”

　　“怎么说。”方文没听太明白。

　　“这十几年来，猪价老是变动，亏钱的有，赚钱也不少，我干兽医这么多年，算是看明白了，以前猪价低，是因为养猪的村民多，现在猪价高了，反而没人养猪了，所以我觉得养猪场肯定能赚钱。”老人分析着说道。

　　老人这么一说，方文也渐渐理清楚了思路，以前猪价一涨，村民就马上跟风多养猪，这就变相的抬高了小猪的价格，等来年把猪养出来，价格又变低了，多养反而多亏钱，反复几次，现在干脆不养猪了。

　　为什么三年前的猪肉价格还不到十块钱，现如今工资没涨什么，猪肉几乎涨了一倍。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农村养猪的人少了，[割猪草]这个词，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不陌生，以前很多猪的主要食物都不是粮食，而是这些山坡上的草。

　　而现在随着农村人口渐渐变得年老，几乎没有农户在去山坡上割猪草，这喂猪也就变成了消耗粮食，这就增加了成本，成本一增加，养猪其实就不赚钱。

　　而随着通货膨胀，学校，医院，生活，房子……这些衣、食、住、行的物价狂涨，农村的青壮年劳动力不得不外出打工挣钱维持家庭，村里种植的粮食少了，家畜的养殖也就少了，恶性循环，导致肉食品价值居高不下，宏观调控又如何调得下来。

　　这就如去年出现的山东芹菜危机，七分钱一斤的芹菜也卖不出去，还有最近出现的内蒙古土豆危机，二毛钱一斤的土豆也卖不出去，种得多，并不意味着赚钱，而等所有人都不种的时候，这价格就真的降不下来了。

　　方文正想着整理一下思路，看能不能往上面写篇论文，改善一下镇里的养殖情况，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现在他进了畜牧站，就得为镇里所有村子的养殖业出一份力，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看来是兽医大部队来了。

　　包括老站长在内，二十几个人全都涌了上来，外面临时会议室面积比较大，只有一张长桌子，来人都自己找一跟板凳，靠着墙坐了下来。

　　长桌上已经摆满了茶杯子，里面已经放好了茶叶，方文拿出开水壶，大伙一起帮忙，没几分钟，人手都拿了茶杯。

　　方文又拿出招待用的烟散出去，三个站长围着长桌子坐下，大伙都抽着烟，这是准备开会了。

　　兽医们带了的小孩也就三四个，都在里屋子里玩，里面有一些方文准备的小零食。

　　“咳，咳，方文，你点下名，看到齐了没有。”老站长出声道。

　　方文应了一声，拿出名单，念起了名字，总共二十二个人，全都来了，通过念名字，他凭着记忆，也几乎对上了号，这些兽医年龄都偏大，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几岁，还有几个五十多岁的，过两年也该退休了。

　　“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会计，叫方文，是方老师的孙子，我想大伙也都收到了消息了吧。”老站长说了一下，然后示意方文说几句。

　　方文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说道：“畜牧站里就属我最年轻，还请大家以后多多照顾，在财务这方面，我一定会坚持原则，把事情做好。”

　　话一刚落，下面掌声一片，三个站长对望了眼，心照不喧，以前他们说话的时候，掌声都是稀稀拉拉，那像现在这样掌声轰隆隆的一片，不过对一个后辈也没什么好嫉妒的。

　　方文坐了下来，老站长继续说话，谈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还有上面传递下来的文件内容，这些东西方文早就在办公室提前看过了。

　　这时也就分心大量这些兽医，如果非要说出个道道来，这二十二个兽医要分出两派，污衣派和净衣派，一半一半吧，看来同样是兽医，这家庭收入情况并不相同。

　　一个小时后，大会开完了，方文眼尖，看谁的茶水快喝完了，就提着水壶加开水，虽没和兽医们交流，到也传递出了善意，大家看他的眼神也都很满意，这是个好兆头，关系搞好了，以后他想在村里搞点什么，也就方便了。

　　“好了，时间也差多了，方文你把工资发一下，半个时侯后到酒楼里面去吃饭。”老站长说完，就和几个干部下了二楼。

　　领导一走，这办公室也就热闹了起来，几个净衣派开始搬办公室的桌子出来，准备下午开工打麻将，站里常备麻将有三副呢。

　　方文坐在办公室里，来人一报名，他就把工资点出来，这也简单，都是1200块钱，其实退休后的兽医工资反而要高一些，这听起来有点虚幻，但这就是事实。

　　PS：本书15号写第四章的时候，我提了一下病猪和死猪的处理问题，昨晚上看新闻，没想到现在2011年居然真的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东莞那边一家病死猪加工厂昨天18号早晨被记者暴光了。

　　丧尽天良啊，为防止死猪肉长虫发臭，居然用亚**和农药敌百虫搅拌，掺进工业用盐，来腌制病死猪肉，最后做成了腊肉和腊肠。

　　而病死猪的收购价格才2—6元，加工后，卖十几块钱一斤，而这些肉居然和我书里面说的一样，最后流通到了[食堂]和[饭店]里面，这让打工一族的身体健康如何保证？

　　呵呵，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大寓言术]了。有喜欢吃烧烤的书友，建议不要吃那种小根的腊肠，买腊肉的时候也要注意了，看看颜色是否正常，不要中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