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5 寿礼丢了

　　“三姑娘究竟是何意？”将荣锦芸送出去之后，徐嬷嬷就忍不住开口了。

　　荣锦宁掀了掀嘴角，眼带轻蔑。“她把所有人当傻子呢！在赵氏面前伏低做小，又在我面前表忠心，不过都是障眼法罢了。一边虚与委蛇的跟赵氏周旋，一边想用花言巧语骗去我的信任，利用我去对付赵氏母女。然后，她便可以坐收渔人之利，麻雀变凤凰。含真驶异想天开的！”

　　“真没看出来…三姑娘居然是如此有心计的一个人…”徐嬷嬷在后院待了大半辈子，自认为经验老道，却没想到还是看走了眼。

　　“有句话说得好，会叫的狗不咬人，而咬人的狗通常都是那些闷不吭声的。”荣锦宁眉眼低垂，一边浏览着书页上的文字，一边平静的说道。

　　徐嬷嬷见她一副老练沉稳的口吻，既是欣慰又是心疼。本该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可惜姑娘的生母去的早，在这荣府里又没有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她不得不逼着自己一夜长大，过早的活在充满算计的后宅之中。

　　“多派几个人盯着烟霞院那爆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禀报。”荣锦芸虽然信誓旦旦的说会给她通风报信，但在荣锦宁看来，她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是。我这就去安排。”徐嬷嬷爽快的应了，将这件事交给了荣华院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负责打理花草的小丫头。

　　烟霞院

　　“芸儿，你真的打算背着太太跟四姑娘站在同一条船上？”洪姨娘听说女儿回了院子，便急匆匆的从自个儿院子里赶过来，将丫鬟打发出去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起来。

　　荣锦芸不赞同的睨了她一眼，又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人偷听这才放下心来。“能不能小声一点儿，就不怕隔墙有耳？”

　　烟霞院到处都是赵氏安插的眼犀她好不容易才收买了身边的两个丫头，有了一个可以喘息的空间，她可不想因为姨娘的一时疏忽，而让自己重新陷入危险之境。

　　洪姨娘慌张的捂住嘴，满脸的愧疚。“都是姨娘不好…”

　　“行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荣锦芸拉着洪姨娘走进逼仄的内室，然后在靠窗的椅子里坐了下来。

　　跟荣锦宁这个嫡女住的屋子相比，荣锦芸的房间简直只能用简陋两个字来形容。不怎么宽敞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有些破旧的存放衣物的柜子，再加上窗边的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而且，这些家具大都老旧，有些都开始掉漆了。

　　看着四周的摆设，洪姨娘又忍不住红了眼眶。“都是姨娘没用…没能给你一个好的出身，让你受尽了委屈…”

　　荣锦芸淡淡的瞥了这个赐予她生命的女人一眼，平静的说道：“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如今能做的，就是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少去给我惹是生非。否则，惹怒了太太，我可没工夫去救你！”

　　被女儿一顿数落，洪姨娘心里踏实了。“好好好，姨娘都听你的！”

　　见她终于不再作，荣锦芸才正题。“老太太的生辰就要到了，我托你找的东西呢，找到没有？”

　　“你放心吧，都给你准备好了。”洪姨娘本就生得妩媚，又是歌姬出身，身段保持良好，即便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撒起娇来还跟大姑娘似的。“我保证，那东西一拿出来，老太太肯定会高看你一眼。”

　　荣锦芸轻叹一声，道：“隐忍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让老太太注意到我了。”

　　这爆洪姨娘从烟霞院出来，荣锦宁就收到了消息。

　　“而且，这几天洪姨娘身边的紫露时常出府。听门房的说，她是去买针线。可奴婢觉得，着针线也用不着天天去买吧，肯定有什么猫腻。”青柳将小丫头禀报上来的消息一一转述，顺便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买针线的几家铺子，大都集中在青雀街。”荣锦宁这几天对地理志很感兴趣，研究过京城大大小小的街巷，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姑娘足不出户，就能知道这么多，真厉害！”青柳小嘴微张，眼里充满了敬佩。

　　荣锦宁将描述京城的地理位置的那本书找出来，翻到青雀街那一页，开始琢磨起来。“这里虽然卖针线的居多，但还有不少古玩和玉器店。”

　　“我记起来了！”青柳经她这么一提醒，惊呼一声。“金玉满堂就是在这条街上，它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玉器古玩店铺，不少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光顾呢！”

　　“这么说，她也有可能是去了古玩店？”徐嬷嬷嘀咕了一句。

　　“老太太的生辰就要到了…”荣锦宁想通了这一点，顿时豁然开朗。

　　“说起老太太的寿辰，姑娘您打算送什么呀？”青柳好奇的问了一句。

　　徐嬷嬷瞪了她一眼，说道：“没大没小，姑娘的事情也是你能过问的？”

　　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道：“你们放心，姑娘的寿礼早就动手准备了。再有一两日，就能做好了。”

　　若是以前，荣锦宁肯定会亲自动手准备。可知道了老太太的真实面目，荣锦宁就没那个心思去讨好了。

　　主仆几人正说笑着，就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从外头进来，脸上满是惊慌。“徐嬷嬷，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惊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徐嬷嬷在规矩上一向严谨，见那丫头犯错，忍不住纠正。

　　“徐嬷嬷…是针线房那边出了事…”小丫头缩了缩脖子，显然是对徐嬷嬷十分的畏惧。

　　“针线房，难道是？”徐嬷嬷想到给老太太准备的贺礼，顿时失了往日的镇定。“快带我去看看…”

　　两盏茶的工夫之后，徐嬷嬷一脸黑沉的回来了。

　　“怎么了？”荣锦宁抬了抬眸，心平气和的问道。

　　“姑娘…”徐嬷嬷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说吧。”荣锦宁不用看她的脸色，单从她的声音就能听出一二。

　　徐嬷嬷犹豫了片刻，才满是忏悔的说道：“替姑娘准备的寿礼，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