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大乱
望龙吟 | 作者:南岸村 | 更新时间:2017-04-28 09:3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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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易风,以为当日走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百密一疏,到了杨柳镇,尚未来得及与李红儿团聚,腰间不经意的一摸,便惊出了浑身冷汗。
这一惊非同小可,腰间所系的青白玉佩竟不知所踪,腰带之上仅剩了几缕果绿色天蚕丝,且不说维系着玉佩的天禅丝带坚韧无比,即便是用利刃也不能轻易断之,这青白玉佩更是帝赐之物,一旦丢失,视同谋反,闹不好有杀头的干系。
易风即使身份贵重,也不由得慌了神色,不得不返身又奔了十方侯府。不曾想远远便看到侯府火光冲天,周围杀声阵阵。易风无奈,只能静侯时机,再做计较。
回到杨柳镇,酒馆之内,与李红儿相见。女人少不了问长问短,易风忍不住一声长叹……
李红儿见易风额前汗水涔涔,神色凝重,不由心痛,从袖中掏了手帕,掂了脚尖,挺身去擦拭,一面问道:“将军不辞辛苦,先歇息一下吧,我叫店家上几壶好酒,几盘牛肉,你先吃些?”
见易风沉吟不语,又道:“将军哀声连连,可曾遇到了什么大事,莫不是那陈德忠已死?还是?”
四下无人,女人轻展玉臂,为易风拂去额前汗水,咫尺之间,却见那粉面上分明饱含焦虑之色,目光清澈如水,让人徒生爱怜。易风不禁感动,这数日来,两人同处一室,可谓两情相悦。易风总能在李红儿处寻得一份安逸,拂去风尘,散尽忧愁。
易风年纪尚轻,又是性情中人,哪能参透红尘,不几日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这李红儿使出浑身媚功,轻薄了衣衫、婀娜了身姿,便把个青年将军牢牢锁住,再也不愿离去。
易风叹道:“实不相瞒,我恐怕将大祸临头。”
李红儿听了,多了些慌乱,“将军,到底出了何事?”
易风道:“想必青白玉佩之事,你也听说过,那物件乃帝尊亲赐,自“天”字向下分为五等,每块玉佩不尽相同,按地位、等级刻有各种飞禽走兽,不一而足。
帝尊有云:“天都并四方广域之内,凡有私自伪造玉佩者,杀;
对玉佩不敬者,杀;
无故遗失玉佩者,杀;
携玉佩行不轨、不韪之事者,杀!
我那随身携带的玉佩竟不知所踪,平日里,我把此物视同性命一般,哪敢“怠慢”了它,连睡觉也不曾离身。
那日十方侯府内天翻地覆,陈德忠被我所救,不知去向。我借机抽身离开,当真可做的神鬼不知,不曾想,那玉佩竟然遗失了,天禅丝带断成几缕青丝,这事太过蹊跷。除非……”
“除非什么?”李红儿忙问。
“除非有人动了手脚,以极快的手法斩断了系带……但是,这普天之下,能在我身侧做出这等神不知鬼不觉的事的人,恐怕没有。”易风摇了摇头。
两人沉默无语,半晌,易风突然想起那日崖上神秘人物呼啸来去,神鬼难辨。“莫非这世间真的有鬼怪。”易风心下一沉,徒然觉得自己恍如陷入了一个囚笼之中,正有一双眼睛盯住他不放。
“红儿,我们赶紧离开此地!”
“到哪里去?这天下都是帝尊的,我们是躲不开的。当下权宜之计,是找到那陈德忠的下落,再寻得那个“雷公”孩儿,你大可以将功补过,免得遭人诬害。”李红儿正色道。
“其实我正有此意,只是唯恐那司马行文占了先机,已经拾得了我的玉佩,他素来与我不合,必然早已在帝尊面前进了谗言,陷我于不义,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天下不久将有拿我的告示。到那时,恐怕你我人没寻到,倒是先遇到棘手的人物。再者,我,我怕这世间有鬼怪蹊跷之物,对你我不利。”易风道。
“那你我更不能轻易走动,万一被觉了行踪,岂不更为不利,不如,我暂时仍留在此处,你去寻那陈德忠,以将军的身手,恐怕并不是难事。至于鬼怪之事,我李红儿自问未作亏心之事,断不能有什么冤孽上门寻事。你放心去寻那陈德忠,在此之前,你我不要再相见……”李红儿道。
“这……”易风面露难色,这几日相处,已令他心系娇娘,寻得了这陈德忠倒也罢了,万一无处可寻,岂不是真的不能相见。
“为了你我的将来,你务必答应奴家。”李红儿声泪俱下,片刻便泣不成声。
易风心如刀绞,忍不住将李红儿揽入怀中,眼圈红,半晌说不出话来。李红儿挣脱了怀抱,正色道:“事不宜迟,将军赶紧上路,他日如不能相见,我必以死明志!”说罢,李红儿取出香囊,解了其中一枚,放至易风手中。
易风终归是条汉子,他咬紧牙关,硬了硬心肠,转身夺门而出……
到了门外,易风怎知陈德忠的去向,只能凭着猜测,决定先去冲霄的九宫山无上观走一趟,来去不过百里,转瞬即可到达。
另一方面,司马行文差人画了易风的肖像张贴了各处,这肖像出自神画手欧阳冲的笔下,自然是惟妙惟肖,与真人一般无二。不出半个月,已经贴到了杨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