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结盟约

　　夜幕降临，山后的湖水边，秋吟素褪去一身衣物，头发散披于身后，一个扑腾便跳进了水中，宛若芙蓉花开。

　　一路默默跟随，归海一刀并非有意偷看，但既然看到了，就难免多看几眼。归海一刀忆起了从前，便是这样一片湖水，他练功经过湖水边竟无意看到了正在沐浴的海棠，方知她是女子。海棠总以为是成是非的事情，让自己识破了她的女儿身，可她不知道，其实自己早在很多年前就看到了。归海一刀抿嘴笑笑，那时的记忆还是如此清晰，只是眼前的人儿已十分陌生。

　　似是察出了端倪，秋吟素霎时便提着衣饰飞身从水中旋转而出。水花四溅，银针已朝一刀的方向射出，直逼他眼睛，速度之快归海一刀根本没得躲。

　　只这空当秋吟素已然跳到了山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紧紧扶着自己的中衣。当看清来人是归海一刀时又迅速射出另一枚银针打下了方才的针。

　　秋吟素背过了身子，冷道:“你怎么还没走？”

　　归海一刀有些尴尬:“我无意冒犯，只是眼下我还不能离去。”秋吟素转身望他，眼里露出疑惑。

　　她的颈上还沾着许多水珠，归海一刀迅速用左手脱下自己外衣披在她身上，便朝前方走去。

　　归海一刀背对秋吟素冷道:“今日你说有事要办，我就想到你是要独自去拿名册。”秋吟素上前一步，高冷姿态看他道:“是有一半，那又怎样？”

　　归海一刀仍旧背着她:“如此，咱们还是老规矩，你明里行事，我暗地助你。只望你能信守诺言，到时共享名册。”

　　秋吟素已然走近了他，嘴角微微一扬，道:“我也希望速战速决，那就一言为定！”

　　归海一刀和秋吟素两人扮作平民潜在西厂附近。归海一刀因只有一臂极易暴露身份，故这些日子都是秋吟素外出去打探消息。

　　“怎么样？”归海一刀看向进了木屋的秋吟素，忽的愣下。她的脑后右侧梳着低髻，从髻中垂下一缕青丝于肩前，没有任何发饰，虽是一身粗布的妇人装扮，却也朴素大方的挡不住她的贵气。这般打扮，当真只是个寻常妇人，此刻却也算是他的夫人。

　　秋吟素关紧木门，转身瞥向归海一刀，便侧过身子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看她在外打探也是劳累，归海一刀便也走向桌旁为她倒了杯茶水。

　　秋吟素接过杯子嘬了一小口，幽幽说道:“据探子来报，任敬天最近府上多了一人，此人名海天霸，曾是威震江湖的武林杀手，只是近年他已退出江湖。此次任敬天能够请的动他，定也下了血本。”

　　能在这么快时间内查明西厂动向，归海一刀知道秋吟素一定联系了天下第一庄涉足调查，便试探性问她道：“你用了天下第一庄的人？”

　　“恩。”秋吟素并未隐瞒。

　　“你方才的意思是？”想到方才秋吟素提起的海天霸，归海一刀眉头一蹙，此人他也略有耳闻。

　　秋吟素起身边走边道:“名册至关重要，任敬天定不会再放到西厂，我想他一定是把名册给了海天霸。”

　　归海一刀恢复了冷漠，低下头有些不服气道：“这海天霸使着一手追魂夺命刀，说实话，我的左手刀法，没有把握打赢他。”

　　秋吟素转过身子朝她看去，遂妩媚一笑:“你倒很有自知之明，那日我与你过招，霸刀虽然厉害，始终你没了右手，早已不复当年。你打不过他的。”

　　归海一刀略显尴尬，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低头问道：“你要出手？”

　　秋吟素继续幽幽开口:“听闻任敬天在船上给他安置了一处宅子，这海天霸生性风流，任敬天又派了大量舞姬歌姬前去，我且混入其中，接近海天霸，你从旁助我，倒时我把他引入林中，阴月圣火诀对追魂夺命刀，我倒要看看，是谁厉害！”秋吟素左手把玩着垂在右肩的发丝，说到最后几句，似是好战心切，她的语气也不那么冰冷。

　　听到她要扮作舞姬去引诱海天霸，归海一刀直怒道：“我不许你去！”说话间他手中杯子已扔在桌上，动作虽大只是神情倒也平静。

　　秋吟素瞪他一眼，努努嘴巴对他怒道:“你看不起我！”她自然知道归海一刀是放心不下她，但她也知道那海天霸不是自己的对手。

　　“没有别的办法吗？”归海一刀低了头，声音平静的顿道。

　　“我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你若不同意，我就一人前去。”秋吟素坐了下来，继续冰冷对他道。

　　归海一刀沉了口气，无奈应许她的计策。

　　这夜，秋吟素买通了歌舞坊的妈妈混进了舞姬队伍，今夜这群舞姬便要去任敬天为海天霸准备的楼船之上献舞。归海一刀虽然不愿，却也只能由着秋吟素的性子来，而自己则躲在暗处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