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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阴阳情

宋公明鄱阳湖修道记 | 作者:刘异 | 更新时间:2017-04-27 11:5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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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动手打人!”

  当棒槌就要击到宋公明的脑壳时,随着一声吆喝,吕岩忽然出现在旁边。

  钟馗即刻制步,收起了家伙,惊愕地朝吕岩招呼道:“纯阳真人---”

  宋公明赶忙站起来,向吕岩躬身行礼道:“拜见仙师!”

  吕岩有点生气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嘛?动不动就要互相争斗,真是一点神道的风范都没有!”

  钟馗上前来问道:“真人!这个宋公明到底是不是你的弟子吗?”

  吕岩反问道:“么非你认为玉帝的修魂使者是假的?”

  钟馗连忙道:“不敢!不敢!但他做事真的太过份了!”

  吕岩对钟馗道:“你不用再讲,我都知道了!如果你还是心有不服要找修魂使者出气,那你就把法器往我头上砸,让我来替这个拙徒受罚,你岂不是更有体面吗?”

  吕岩的话中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钻进了钟馗的耳朵里,犹如阳光化雪,顿时容解了钟馗心中那个懵懂的疙瘩。钟馗如梦初醒地拱手向吕岩赔礼道:“钟馗做错了!对不起!若不是受真人点化,我还不知道要错到什么程度,望真人宽恕钟馗!”

  接上,钟馗又向宋公明施礼道:“真是不好意思!宋仙道请原谅钟馗的冒味,对不起你哪!”

  宋公明还礼道:“没有关系;其实贫道一开始就知道驱魔神是还没想转来。”

  呂岩道:“驱魔神满腹经纶,学识渊博,怎么一旦犯起糊涂来就会将错就错呢?难怪当年在金殿上一怒之下就要了自己的性命,真是奇啊!神啊!”

  钟馗低头道:“惭愧!惭愧!让真人见笑了!”

  吕岩接上道:“其实,我们都是一条道上的圣神;如果驱魔神不见外,我还要说一句直话:你那个把鬼吃下肚去的做法是不是应该改变了?我觉得你那样对待鬼魂有缺道德之心。宋公明就是用道德之道法去修魂的使者,他将在鄱阳湖肃清鬼怪、平尽邪妖,创造出一个神鸟的天堂来。如果驱魔神有兴趣的话,将来也可以找个机会和修魂使者共同研讨一番驱鬼除怪的实践经验吧。”

  钟馗道:“真人言之有理!我回去后会好好考虑的;如果真人没有别的指教,那钟馗先告辞了。”

  吕岩道:“不必客气,你去吧。”

  望着钟馗一闪身走了,宋公明就问吕岩道:“仙师一向可好啊?”

  吕岩答道:“还好!还好!”

  宋公明又问道:“仙师对弟子可有什么教导?”

  吕岩道:“我是来点化钟馗的。那个驱魔神的叫声也太大了。”

  “哦”

  “宋公明,你做得真不错!我在下面已听到有关于你的名声了,继续努力修炼吧。虽然你修炼的方法是道家独一无二的,也是最苦难的,但你在其中道行的进度则是事半功倍的。”

  宋公明接上道:“请仙师放心!为徒因忠义而生,必将为道德而终。”

  吕岩道:“为师我这就更放心了!好啦,再会!”

  吕岩说完,望空中走了。宋公明朝师父飞去的方向躬身行礼。突然,肚脐嘴说话:“吴城那边有灵符在召引。”

  宋公明记得送过一张召引灵符给高村头的,便稳心一算;他明白是有人要找他,于是就舒展了一下全身筋骨后,便遁身朝吴城方向而去。

  夜幕已经降临。顺着召引灵符的引导,宋公明来到吴九的葯铺里。刚刚在大门边上烧过召引灵符的吴九,正在等着宋公明的出现。他的旁边站着小燕和腊根,还有一个瘦瘦的中等身材成年男人。

  宋公明一进铺门,吴九就又高兴又吃惊地说:“唉呀!宋仙道真神啊!这么快就来了,快请!快请到这边坐!”

  宋公明坐到椅子上,问吴九:“吴铺家,召贫道来有什么事吗?”

  吴九把站在边上的瘦个儿成年男人拉到宋公明面前说:“宋仙道!这位是豆腐店的沈五老板,他的店就在这条豆鼓街的西头。”

  沈五向宋公明鞠了一躬,接上说:“宋仙道好福相!”

  宋公明还礼道:“沈老板好。”

  吴九接上对宋公明说:“宋仙道!是沈老板家的一个伙计被鬼迷住了,要求你来驱鬼。上午,我们又不知道到哪去找你,刚才我外孙听说后就拿出一张他爸留给他的灵符来说,只要把符在门边烧了你就会来。所以,我就叫来了沈老板,把灵符在门边烧了;宋仙道果然就来了。”

  沈五接上对宋公明说:“我那个伙计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人,一个朋友介绍来的。他在我店里还只做了十天,开始干活很卖力,也像个勤快人;自从三天前,他被鬼迷了以后就整日里无精打采的样子,饭也不想吃了,又不像生了病;我们问他,他什么都不说。直到今天早上,那个和他一起做事的伙计才告诉我,说有一个女鬼夜夜都要来压他,压得他半个夜里都动弹不了---所以他白天就没有精神,干活也使不上劲;我心里害怕,就来找吴铺家,向他打听宋仙道你的消息。没想到你这就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宋公明听后,起身对沈五说:“你带贫道去看看他。”

  于是,沈五就把宋公明带到自己的豆腐店去。沈五一边走,又一边告诉宋公明道:“我那个豆腐店是个老店,都开了二十七年了。以前,我是和我老婆带着女儿做的,并没有雇过伙计;四年前,我女儿出嫁了,没想到我那命短的老婆也死了---后来,我才雇了伙计。”

  沈五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我那两个伙计呀,一个叫小强,一个叫冬哥,都是年纪青青的小伙子,很听我的话。他们俩早上丑时未过就要起床,开始磨豆子、滤豆渣、熬豆腐、做豆干,天一亮了就要挑到街上去卖,直到中午时才回来吃饭,下午就休息。两个人吃住都是在我店里的,我真没想到会发生一桩这样的怪事情呢---噢!到了,就是这家。”

  沈五的豆腐老店是一幢杉木梁柱结构,屋面盖泥瓦的老房子,大小共有五间房,两个年青的伙计就住在西边的后间里。当沈五带着宋公明走进房间时,小强和冬哥正坐在一张挺阔的木板床上等着。墙壁上挂了一盏洋油灯,一闪一闪的小灯火放射出微弱的亮光。看到沈老板带着个背剑的道士进来了,两个伙计急忙下了床,低着头站在旁边。

  沈五指着站在右边的一个浓眉大眼、皮肤稍黑、身材中等,穿蓝色夹袄的年青伙计说:“就是他;他就叫冬哥。”

  宋公明看着面前两个小伙子,开口道:“你们都坐到床上去,不要害怕,贫道是来帮助你们的。”

  两个伙计慢慢地坐到床上。沈五搬过一个方凳,让宋公明坐了。沈五接上指着宋公明对伙计说:“冬哥,这位就是道法高明的宋仙道,他什么鬼怪都能制服。今晚上,他就是来帮我们除掉那个女鬼的,你可以先把情况向宋仙道讲明白一下。噢!冬哥,你不用再害怕了。”

  接着,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冬哥。只见他神色恍惚,面容憔悴,眼眶里闪着泪花,头顶发髻上扎的黄带子垂到脸上也不愿用手拿开。

  沈五接上问道:“冬哥,你看见过那个女鬼的模样吗?”

  冬哥还是一言不发,沉着脸,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沈五有点急躁起来了,又追问道:“冬哥,你怎么不说话呢?你怕什么吗?有宋仙道在这里,么非你还担心除不了那女鬼?”

  这时,冬哥突然流着泪,摇着头哭道:“你们不要除她!求求你们不要除她啊!”

  冬哥说完,扑倒在床上抱住棉被大哭起来了。沈五愕然地站在旁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宋公明坐在方凳上,静静地看着冬哥;小强坐在床头,也不出声。

  过了一刻时,沈五便问小强:“你知道一些情况的,小强,你就和宋仙道谈谈吧。”

  小强开口用很小的声音说:“好像是三日前的那个晚上,我被冬哥的一只手抓醒了,黑暗里就听见他在哼哧、哼哧地呵叫。我轻声唤他,他又不理我,只是在不停地呵叫;我便坐起来推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弄醒了。他坐起来后仍在喘着粗气,像刚干过一项什么重活似的;我问他是什么原因,他告诉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全身和手脚都动弹不得,喉咙也被卡住了,想喊又喊不出,只能哼哧、哼哧地呵叫;幸亏我醒了,才把那个压住他的东西给弄开了。”

  沈五问小强:“你看见那个压他的东西吗?”

  小强回答道:“黑夜里,我什么也没看到;我问冬哥,他又什么也不说。我们待了半个时辰后,就起床磨豆子了。”

  这时候,冬哥停止了哭泣。小强接上说:“第二天晚上半夜时,我又被冬哥的呵叫声吵醒了,便拚命地推他,把他弄醒了坐起来;他说他本来就是醒着的,只因被那个压在身上的东西控制着才不能活动,无论怎么使劲也喊不出声。于是,我主动提出来和他调换了一个位置睡下。一刻时后,冬哥又被那东西压住了,哼哧、哼哧地呵叫着;我抬腿向他胸部上面一蹬,他便被放开了,坐起来再也不敢睡下。”

  宋公明问:“后来呢?”

  小强回答道:“从那以后,那东西就夜夜都来压冬哥,昨夜也来了,每夜都是差不多亥时来的。冬哥被搞得不能休息,缺了精神干活也就没有劲了。直到今天早上,冬哥才告诉我说那个压他的东西是个女鬼,我就接上告诉了沈老板。”

  小强说完,劝冬哥坐了起来。冬哥垂着头,不敢抬眼看别人。宋公明问道:“冬哥,你怎么知道那个鬼是女的?”

  冬哥仍不出声回答。宋公明又问:“冬哥,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鬼?”

  冬哥突然抬起头来,一脸悲伤地说:“她就是我的老婆春妹---”

  沈五和小强听后,都大吃一惊地愣住了。宋公明接上对冬哥道:“既然她是你老婆,那没关系,你现在可以把藏在心里的那些话都说出来了。”

  冬哥定了定神,说道:“春妹是我大舅父的女儿,因为我们两家以前都是住在涂家埠的,所以我和春妹小时候就经常在一起。后来,大舅父一家都搬到南昌开米粉店去了,我和春妹就很少见面。三年前,我父母犯上了传染病都过世了---后来,我就投靠了叔父---”

  沈五感叹道:“多可怜的一个孩子啊!”

  冬哥接上说:“今年春天,我叔父去找了我的大舅父。他们很快就谈好了,让我去南昌和春妹成亲,以后我就入赘在大舅父家做他的女婿。”

  沈五问道:“你以前没有去过南昌你舅父家里吗?”

  冬哥答道:“从他们搬到南昌去后,我一直都没有去过;春妹也一次都没有到过我家里,我父母过世时她也没来,因为她的左脚有点瘸。”

  沈五又问:“你们俩结婚了吗?”

  冬哥抽泣了一声,接上说:“大舅父给我们择好了吉日是三月初六。那天,我就去南昌和春妹成亲;我们已经九年没有见过面了---”

  这时,冬哥神情专注,目光向前呆视着。他的耳边仿佛突然响起了欢闹的锣鼓和唢吶声,还有客人们吵吵闹闹的笑语;他的心一下子就飞到了南昌城的那家米粉店里---

  穿着结婚礼服的冬哥和遮着大红盖头的春妹拜过堂后,欢欢喜喜地进了洞房。那间温馨幸福的小洞房,对冬哥来说既陌生又亲切,他有生以来才第一回这么激动、这么高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种恍然从天而降的大喜事。他笑盈盈地揭了春妹的盖头,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就呈现在他眼前了。春妹的头发梳理得相当平整,染了香水,发髻上插了一根银簪花;她柳叶细眉,小小水灵眼睛,桃核型嘴,身材宨窃。

  春妹用闪着泪花的眼光,含情脉脉地盯着冬哥看了一会儿,然后用银铃般的声音问:“你就是冬哥?”

  冬哥望着漂亮的春妹,心花怒放地喊道:“表妹!”

  接着,一对新人就亲密地抱在一起了---

  这时候,冬哥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拭去泪水说:“那一夜,我们都高兴地谈着知心话,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小强问冬哥:“那后来,春妹怎么---?”

  冬哥接上说:“我们结婚后的第三天,春妹就病了。看了郎中也不见效,没过几天春妹就死了---”

  冬哥说完,又抽泣起来。小强也流出了伤心的泪水。沈五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那真是太不幸了!让我的心里都像针扎了似的难过!”

  冬哥又抹去一面眼泪,接上道:“表妹下葬后的第三天晚上,她的鬼魂就回家来了。我昏昏沉沉地做着梦儿,只觉得她扑在我身上;我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那种香味。她紧紧地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着:表哥!我要永远与你在一块啊!我感到无比的欣慰,想拿双手把她搂住,可是我的手却不听我的使唤;我便用劲挣扎着,醒来后才知道是在做梦。接着,我便唤着表妹的名字,就觉得她又扑在我身上了;我只想抱她,可全身手脚又不能动弹;我一面挣扎一面向她诉说着思恋的痛苦和湎怀的哀愁,但她却好像又不理我似的。她一下去,我便坐起来,就能听到她的一种细细的嘤嘤的哭声。那种凄切的哭声,什么人听了后都会感到寒心透骨!”

  沈五哭着问冬哥:“孩子!你就沒听见春妹对你说一句话吗?”

  冬哥道:“我在梦里时,听见她就对我说那一句话;我醒过来后,她就一句话都不说。我每天都要去她的坟上,向她讲一些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事情。到了晩上,她就会到我们的新房里来---”

  沈五悲悲切切地问:“你能看见她的脸吗?孩子!”

  冬哥说:“看不清。我听到床角处有她那种令人心酸的哭声,便伸直身子叫她上来抱我;她一扑到我身上来后就不哭了,我任凭她把我压得全身出汗,但我心里感到一种满足。天要亮时,她就会离去。白天,我又去她的坟上坐一个时辰;再等夜里,她又会来把我抱住不放。我总想让自己睡着,因为在梦里我就能和她说些话儿。”

  小强道:“冬哥!那你的身体怎么撑得住啊?”

  冬哥道:“是嘛!后来我一个人就变得瘦骨如柴了。大舅父和大舅母天天都要劝我。后来,他们知道了我夜里和表妹鬼魂在一起的事情后,就托了个熟人把我硬带到吴城来了。”

  宋公明问道:“你舅父的意思是,要你躲避表妹的鬼魂?”

  冬哥道:“当时我并不愿意来的,我怎么都舍不得离开那间我和表妹的新房。但是,我又经不住大舅父和大舅母的哭劝,就依了他们。没想到,我在这里做了五天后的那个夜里,表妹就找来了;她压了我半夜,还让我遗了精。小强叫我起床干活,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手里正拿着表妹头上的那根银簪花。”

  冬哥说完,就从胸前掏出一根银簪花来,让大家看。宋公明道:“真是红颜命薄啊,贫道感到心痛了!”

  冬哥听了宋公明的话后,就连忙扑通一下跪在他的面前,哀求地说:“宋仙道!求求你不要除了我表妹!她可还是我老婆啊!”

  宋公明道:“你们已经阴阳相隔了,不能再在一起的。”

  冬哥道:“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我要去找她---”

  冬哥说着,猛然起身,把头往旁边的木柱上拚命撞去。沈五和小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宋公明将身一晃便挡在大木柱前;冬哥的头碰到宋公明的肚皮上。

  宋公明右手拿着拂尘,左手抓住冬哥的胳膀,说道:“天地皆无绝人之路,年青人又何苦要自寻短见呢?”

  冬哥流着泪道:“我不想活了!我要去找我老婆!我要永远和她在一起啊!”

  沈五上前来劝冬哥道:“孩子!你就是死了也见不着你老婆了啊!”

  冬哥又跪在宋公明脚下求道:“宋仙道!你道法高明,一定有办法能让我和老婆在一起的;宋仙道!帮我一下吧?我求求你了!宋仙道---”

  宋公明接上道:“你们已经不可能会永远在一起了。这样吧,你要听贫道的话,不要冲动;等一下你老婆来了,贫道让她开声和你说说话。”

  冬哥茫然地望着宋公明点了点头,然后坐到床上去了。宋公明侧过身来,对沈五和小强说:“你们俩个人都去别间房里睡觉,不管听到有什么声音都千万不要走出门。”

  沈五一边退出去,一边说:“宋仙道!你一定要帮帮这个孩子啊!弄不好他当真会死的!”

  等沈五和小强出去后,宋公明就关紧了房门,打坐在方凳上,面朝门口,等着春妹鬼魂的到来。没过多长时间,房内的角落里就传出来那种冬哥所熟悉的细细的嘤婴哭声。

  冬哥指着墙角道:“我老婆来了!”

  宋公明开口道:“春妹别怕,贫道已算出你是个善鬼。你请进贫道的魂囊里来,好和你的冬哥说几句话吧。”

  宋公明说完,便念了咒语。只见魂囊抖然张开了口,一缕轻烟从房角飞了进去,囊口又合拢了。

  冬哥急忙跑上前去,跪在宋公明面前对着魂囊喊道:“表妹!表妹!我是冬哥啊!”

  魂囊里传出来春妹那似银铃响着一样而又悲切的声音:“表哥!我是春妹!”

  “表妹!我不该躲开你啊!”

  “表哥!我也不愿意折磨你啊!可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好想你啊!我不能离开你!不和你在一块儿,我就要魂飞魄散了!”

  “表妹!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呀?”

  春妹答道:“那几个夜里,我找你可是找得好苦啊!我在我们的老家里找了三夜都没有找到你。第四个夜里,我被牛头马面抓住了,他们要捉我进冥界去;我一面伤心地啼哭,一面把我的身世讲给他们听,然后又向他们哀求;两位神差被我生前的不幸感动了,竟然破例把我放了。第五个夜里,我记得父亲有个好友在吴城,就来这里把你找到了。”

  冬哥听后,情绪就激动了起来。他一边抽泣着向宋公明磕头,一边求道:“宋仙道!我要见我老婆一面,求宋仙道帮帮我吧!求求你了,宋仙道!”

  宋公明闭上双眼:“贫道还沒有那个本事。”

  冬哥接上哭道:“我见不到我老婆就一定要去死!谁也拦我不住!我真的不愿活下去了!”

  春妹接着说:“宋仙道!我听两位神差告诉过我,在阴阳界那个地方,我就能现身与表哥见面。”

  宋公明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贫道带你们去阴阳界相见?”

  春妹接上求道:“烦请宋仙道帮我们一次吧?”

  宋公明稳心一算,然后说:“贫道若是帮了你们这一回,起码要折损十年的道行。”

  冬哥道:“我一回来就替宋仙道修还十年道行。”

  宋公明道:“你是替不了贫道的。”

  冬哥和春妹又在哀求。宋公明睁开双眼接上说:“也罢,贫道既然遇上你们了,也就顾不得那十年的道行。”

  说完,宋公明就让冬哥闭上双眼,用手抓住他的衣袖,然后使个道法便一起遁身隐去。

  阴阳界地上雾霭缠绕,浊气重重。宋公明带着冬哥现出身来。接上,宋公明又念了咒语。只见魂囊开口,一缕轻烟飞出后落到地上便变出了袅娜多姿的春妹。夫妻两人一见面,互相惊乎一声便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了。

  宋公明道:“这里是不宜久留的地方,让贫道诵经作法帮你们抹去思恋,点化心灵吧。”

  宋公明说完,左手捂胸地打坐好了,闭目念起经咒来。一串一串的七角光星从他的嘴巴里冒出,飞向冬哥和春妹。夫妻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激动得一时又说不出话来。于是,春妹就依偎在冬哥的怀里什么也不说;冬哥手里拿着银簪花,紧紧地抱着春妹,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他们彼此都在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一时的幸福和快乐,心里慢慢地变得舒坦、自然起来,情绪也平静稳定了许多,似乎已经做好了面对残酷现实的思想准备。

  过了半个时辰,宋公明收了法术,睁开眼睛对抱在一起的俩夫妻道:“时辰快到了,你们该分别啦。”

  春妹从冬哥的怀里挣脱出来,摸着冬哥手里的银簪花,深情地说:“表哥!这根簪花是我外婆传给我娘的,我娘又把它传给了我,你要好好保管,等你以后有了女儿就传给她吧!”

  冬哥道:“表妹!我不会再娶的!我刚刚已下了决心:我要皈依道门了!”

  春妹道:“表哥!那你就等着我吧!十八年后,我一定会找到这根银簪花的,那时我们再续夫妻缘份!”

  冬哥道:“好啊!我一定专心修道,等着表妹!”

  春妹道:“好啦!表哥!我们就这样约定了;该分手啦,表哥!我们不能再为难宋仙道了!”

  接着,夫妻两就双双跪到宋公明面前,拜了三拜。宋公明又闭目念了《度魂经》,将拂尘一扬,春妹便又化着一溜轻烟,飞向冥界轮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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