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预兆

　　木叶一个普通的早晨，伊藤碧如往常般起身、洗漱、吃饭……

　　“碧，我先走了，等我回来。”在门口分别的时候，波风水门道。

　　“哦。”伊藤碧怔怔地应着，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送到门口来。

　　咔！

　　把手被扭开，门开了，耀眼的光照过来，湮没了男子的身影，抬臂挡着的缝隙里，似乎只能看到顶上那一点一点耀眼的金。

　　“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一定等我（等我等我）……”

　　远远地飘来回荡着的声音，那人出得门去，飘飘渺渺地留下一个笑，却苦涩得令伊藤碧立马就冲了出去……

　　呜呜――低低的风声中，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水门……”伊藤碧立在门边，心底涌起一阵阵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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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晶亮得仿佛能shè出光来，穿透黑暗。

　　“……！”伊藤碧突然记起什么，扭开了床头灯朝右手中指望去――

　　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呼――”她暗自吁出一口气――原来是做梦。

　　可是怎么会做这种梦呢――不过渴望着能够平凡地度过危机的心理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嫁给波风水门？难道她内心真如此希望，还是说更急切地盼望着？不，不会，她应该没那么无聊……至少眼下没空去想那些事。

　　弯弯的柳叶眉忽然皱了起来――感觉到了，这种不安波动的感觉，最近经常在夜间能够感觉到，并且几度为之醒转。但却总是转瞬就又会平息下去，究竟是怎么回事？

　　伊藤碧瞥了眼闹钟：已经是凌晨四点七分了。

　　她起身，快速着衣，简单洗漱后，出屋而去。

　　“嚯！”

　　“喝！”

　　五彩半球状薄膜内，摩擦而生的白芒亮到刺目。一阵风啸土飞之后，木叶千手一族的大型训练场zhōng yāng，爆开了一个半径至少十几米的深坑大洞――当然，当先站在zhōng yāng施术的身影也早在空气涡流剧烈失衡之际，就已经被高热的气流切割、蒸发至无迹可寻。

　　空气毫不客气地自内冲击着薄膜壁，嘶吼着争先要释放出来，那气势仿佛一个愤怒已极的人，正要不顾一切地破坏一切阻挡，将气愤的心情尽情发泄一样。

　　然而那仿佛一层肥皂泡般脆弱的五彩光膜，竟生生地将如此强劲的气流爆发尽数挡了下来――将那巨大的破坏力向下挡到了地底，冲击出一个大大的深坑！

　　终于完成了！

　　光膜消失的时候，似乎能听到内外气流交汇时发出的隐隐啪得一声断裂处接续声。同一时刻，那个之前在内部施术的身影居然“奇迹”般地出现在坑边（提示：影分身术），看向坑中间有些陡的凹痕，露出了笑容。

　　坑中的土地已经变得十分柔软，少女蹲下身去，伸手掬过一捧已成细沙的“土”，眼中现出的是欣慰的神sè。

　　下一刻，少女手中结印，双手覆于地面，没多会，就见地面巨大的凹坑渐渐平了起来，慢慢恢复成一片土的之前。

　　伊藤碧起身，擦了擦额前微薄的汗珠――时间不早了，天也大亮了，回去吧。

　　今天的早餐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伊藤碧回到家的时候，自来也不请自来，早已大摇大摆地坐在餐桌旁大口开吃起来，波风水门则在忙进忙出，估计是因为多了个人，昨天菊代做的食物储量不足，所以需要他现做一些。

　　“哟，碧丫头回来了。”自来也嘴里含着东西，含糊地冲才进门不久的少女打着招呼，伊藤碧眉角挑了挑，没说什幺，不过对波风水门的老师大人如此不拘一格――主人们都还没上席就自动开吃开了的样子实在不敢恭维。

　　如果没记错的话，两年前他似乎还曾千方百计地想要拆散自己同波风水门，甚至不惜让弟子失忆来着（至少是没有阻止）。可看他现在那自来熟的样，分明就是忘了个一干二净嘛！难道是时间真的能洗涤一切？可对伊藤碧而言，因为那空白的两年没印象，事情还像是发生在几月前一般清晰异常，她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呀――嘛，虽然说她也没什么秋后算账的意思就是了。

　　于是少女在觉得有些怪异的情绪下，同波风水门打过招呼便也在餐桌旁坐下，后者很快也过来坐好，就坐在伊藤碧身边。

　　“碧，尝尝这个，特地替你做的。”波风水门将一碟紫菜蛋糕推到她面前道，伊藤碧道声谢，夹了一个尝尝，赞两句。波风水门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很开心。

　　“喂，平常家里不都是妻子做饭给丈夫吃才对？水门你这家伙，以后该不会是妻管严吧？”对桌传来酸酸的声音。

　　“老师您说什幺呢，碧还小啊，况且做饭这种事小时候我也替您烧过很长时间呀！”波风水门道。

　　感情他那一手令人称羡的好手艺是这么“训练”出来的？伊藤碧不忿，也接话道：“就是，我又不会做饭，没办法只好麻烦水门咯。还是说大叔你喜欢吃焦焦的硬锅巴，又或者说是粘着蛋壳的半熟半生煎鸡蛋？要是您喜欢的话，下次就换我做。”她无所谓地道。波风水门看着少女，目光宠溺，rì子流过，年岁长了，身体长了，伊藤碧这捉弄人的xìng格也是有增无减啊……呵呵，他怀念般地暗暗在心中笑。

　　“水门你现在可是火影，总cāo劳家事的话会不会疲劳过度啊。”看来老师还是偏心自己弟子的。

　　波风水门还没来得及辩解说“没关系”，伊藤碧已经扳过他的头来，在金发男子的面上快速亲了一下。

　　“没办法，就奖励你一下好了。”不顾已经呆掉了的波风水门，伊藤碧用带着点邪恶和挑衅的目光看向自来也，故意说得暧昧，“放心好了大叔，我保证这下子水门今天一天都会jīng力充沛。”

　　噗！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自来也将嘴里含着的东西尽数都喷了出来，这样一来，半桌的食物都只能他一个人吃了――他这个弟子，还说伊藤碧是小孩子，连饭都不会做的“小孩子”？可这个“小孩子”做得却完全不是小孩子的事！

　　“啊，真是可惜啦。”伊藤碧看着，口中说着“可惜”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幺回事。

　　厉害！波风水门作为一个回过神来的旁观者，此刻真心地赞道，能够让自己那个一向以偷窥闻名的老师，在这种事上被惊成这样，不能不让他这个弟子佩服。话说伊藤碧现在是在唱哪出？看老师那样子，估计是完全误会了吧？事实上波风水门清楚，他同伊藤碧间，自那天河边散步归来后，还从未有过同刚才那样的亲密接触过。

　　嘛，要是每天都能这样的话，就算让他做一辈子饭也心满意足了――波风水门开心地想着，侧头看向伊藤碧，后者也正看，不，是“瞪”向他，目光则是满满的jǐng告――不许多想、乱想，笨蛋！

　　看来是自己的想法暴露了。波风水门不自觉地挠了挠头，尴尬地别开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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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欢声笑语中，一顿饭很快吃完。

　　厨房内，伊藤碧做着清洗的工作，波风水门在旁帮她。

　　“水门，我是不是太懒了，总把做饭的事推给你？”伊藤碧忽然问道。

　　“没有的事，你不是不会吗？那交给会的人来做有什么错？”波风水门笑笑道，“况且中餐、晚餐都是菊代做的，连早餐都是菊代头天预先做好了放着，我只不过负责下加热的工序而已。再说了，做饭给你吃，我乐意！不过如果偶尔碧有空做上两顿的话，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他说得如此自然，没有一点的勉强，那个时候，伊藤碧整个人如沐chūn风般清爽，心底清甜清甜的，注视着流水，一边将洗净的碗碟递给男子，一边问道：“你好像之前就说过了，想要收到的生rì礼物就是让我做顿饭给你吃，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不会做饭的。”

　　“可是你不是给小叶子做过吗？”波风水门忙道，话脱口而出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伊藤碧一怔，看着难得有些较劲的男子一阵好笑，“原来……”她端着码得整整齐齐的干净碗盘走过，擦身而过的时候，悄悄道了句：“萝莉控。”后掩笑去放碗盘。

　　“不对！”等到伊藤碧整理好碗筷之后，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她一愣，转回身去。

　　“不对，不是萝莉控。”波风水门站在伊藤碧的对面，认真而温柔地道，“是‘伊藤碧控’。”

　　“呃？！”愣。

　　“如果不是伊藤碧的话，谁都不行！”誓言般的话语，在下一刻转为一个男子全部的温柔和深情，“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对谁都动不了情，对谁都没有心动的感觉……”

　　恋爱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怪，就像飞车一样，有的时候会突然熄火；有的时候又会一路顺畅地飙飞下去，那种类似于zì yóu翱翔的感觉，会带着你的心不是飞往无拘无束，而是会让你越来越沉迷、越陷越深……

　　对伊藤碧来说，越同波风水门相处，这种感觉就越深。要命的是，它们早已经侵入到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让人逃也逃不掉、避还避不开。

　　而那种感觉，有时候会影响她一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就像现在，伊藤碧人已在千手大宅中走，心中仍然挂怀着早些时候的事。

　　不行！不可以再去想！她努力挥退掉心中多余的念想，将jīng力集中于眼前。

　　全是木制的传统大院，九曲回廊深幽得如迷宫一般。

　　这里是千手一族大族长属地，如今则是伊藤碧的财产。沿路而来一个个打扫的仆役们无不站在路旁对少女恭敬鞠躬行礼。

　　伊藤碧现在的着装同平时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仍旧是一身白sè的束身忍装，要说稍微不同的，就是那两立领上都绣上了小小树枝状的标记――那是千手一族的象征；还有袖口衣角处都镶上了火焰状的边纹――那是对木叶有特殊贡献，或有特殊地位的人才能拥有的，身份的象征。

　　千手绿护今年十四岁，自小就随父母住在这间大院内，目前则是被分配给前院打扫工作。

　　那位就是他们今后要侍奉的森之一族的公主――千手一族的大族长大人！少女飞眼偷瞄了一下后，连忙收回视线，重新恭敬站好，直到伊藤碧一行人走过，这才同其他人一起，起身继续打扫工作。

　　“呼。”她吁出一口气，刚刚空气中的压抑气氛，令她连用力呼吸都不敢。但这并不代表伊藤碧的可怕，相反的，第一次见到伊藤碧的时候，千手绿护只觉得对方亲切异常――亲切到当时开门的她将伊藤碧当做了爱诓爱骗，患了臆想症的狂徒忍者一名。若不是影护（千手一族专门护卫大族长的人，因为是如影随形地护卫，所以称为“影子护卫”，简称“影护”）示出大族长信物（一块刻有涡纹、狐狸图形的木简），千手绿护甚至差点要动用武力将她的大族长大人“扫地出门”。

　　“好在碧大人人很亲切，不但没责备自己，反而帮着自己求情。”千手绿护带着青chūn的笑愉悦地想着，碧大人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呢。不过，就像刚才，偶尔她也会感觉到那人身上凌厉的气势――感受到那人的族长之名并非虚妄。

　　“……前年，任务收入……其中，送……大名生rì、世子生rì……处礼金共……去年……过去两年忍界平和，千手一族的财产总体获得大量盈余，所有关于各处财务的报备全部在此，请大人查看。”

　　长长的一堆关于财务的汇报终于结束，而且这些汇报的数额还是经过计算后的各项总额，真正的过去两年账务明细报告，只要看一下伊藤碧面前厚厚的四大本就明白了。

　　而且这些还远远不止，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内，协助三长老负责财政的家臣千手秀材又向伊藤碧报告了各分家财务状况，以及千手一族的主要产业、房产、地产等等。

　　然后便又是厚厚的六大本呈上，虽然比诸之前那四大本要薄上了那么一点。

　　应付完千手秀材，一刻钟后伊藤碧又接见四长老，商量家族子弟的培养问题……其中一批杰出子弟，先族长，如今的二长老祈木大人吩咐下来，让她亲自去看看，教授他们功课，顺便这也将是笼络族中人才，竖立族长威望的机会。

　　咦，你问伊藤碧什么时候成为千手一族的大族长的？

　　具体事情要回溯到两年前说起：千手祈树作为族内大长老，长年游荡于外，连忍界大战期间都没回来过的人，轻易是绝对不会回木叶的。上一次的回归，就是因为千手一族权力交接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