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契约之谜

　　“那么火影大人，我先告退了。”波风水门微微鞠上一礼，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三代火影看着男子沉稳的步伐、坚定离开的身影，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就在刚才，仿佛巨恸过后，波风水门整个人的气质又都于一瞬间恢复了，恢复到了一贯的沉稳坚定。

　　“呵。”长者的唇角上扬，“一下子就重新振作了吗？这可真是有趣了。”

　　“看来老夫这人还是太好了呀！”三代目踱了踱步心想道，当初他说过只要波风水门在，伊藤碧不会叛村的事，绝对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如今看来，莫非事实该要倒过来看？

　　“换个人的话，只怕会利用这点对他们多加牵制吧。”三代火影沉思着想，手一扬，又啪嗒地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嘛，反正老夫也要退休了，他们两个人的话只怕也不用太担心……倒是眼下……你要怎么办呢……”三代火影仰着头，新吐出的烟圈袅袅地升远……

　　山风呜呜，却不寒。

　　临渊崖上，伊藤碧没忘了下面的滋味，忍不住颤了一下。

　　五天前，火凤忽然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带到这里。

　　“火凤，这里是？”睁开眼被山风恍惚了下后注意到身处何处的伊藤碧惊讶问道。

　　“临渊崖，下面就是溺龙渊。相信你应该不陌生吧？”伊藤碧和波风水门曾经跌落溺龙渊，进入过凤凰胜境的事，在第一次的相遇时，伊藤碧就告诉过火凤，也向她打听了些关于凤凰胜境的事。不过对方却只是说：“凤凰胜境，虚实难虑；个中由因，只听自体。”

　　也就是说，凤凰胜境中奥妙无边，能够领悟多少，只能靠每个人自己。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火凤看着伊藤碧，微微一笑道：“你同波风水门订立了双生契约可对？”

　　“我说过别再提他。”伊藤碧神sè微变。

　　“你先回答我。”火凤坚持。

　　“嗯。”伊藤碧犹豫着点了点头，却又疑惑不解――这些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红衣女子对白衣女孩的疑惑视而不答，而是走向崖边迎着山风又问：“你我个头是相当的吧？”

　　“是差不多。”伊藤碧闻言暗暗比较了下，心下计较，她其实也一早注意到了，只是从前都没有特别留意过罢了。

　　“我再问你。”不等她回答，火凤又道，“是不是波风水门越强，你也就越厉害？”

　　“当然，这不都是因为……”伊藤碧依旧困惑地说着两人都早已知道的事实，话语未半却是一下被对方打断。

　　“难道你都从来没想过这之间是否有联系吗！”火凤突然一转身，紧盯着那同自己一般高的白衣少女身型之人道。

　　“不是……不是……因为契约的关系吗……”伊藤碧有点结结巴巴，依旧莫名。

　　“自然是因为契约的关系。”火凤笑了笑道，伊藤碧更为困惑了。

　　“可是碧，”那笑容忽然带上了调侃，“你就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最后仪式是吻契吗？”

　　“……”头顶一溜黑线，眼睛则被那“亮”中有“黑”的无比“耀眼”之笑容“毒”到了，忍不住眨了几眨，别开头去，脸颊暗暗浮上清浅的红云。伊藤碧心中一阵羞涩，莫名得心乱，预感尤其不好――自己该不会……是被算计了吧？！

　　“若非有情，人类是会随随便便同他人有亲密接触的吗？”火凤忽然收起笑容，严肃地道。

　　“……？”伊藤碧先是不解，忽然又若顿悟般惊吓一跳，指着对面红衣女子道，“莫非、莫非――莫非还有什么古怪不成？！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明显一脸被你给害惨了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快就跟人订立了契约？”火凤辩解道，“再说了，又不是我叫你去亲他的。”

　　“你还说！”在这一刻，白衣女孩明显得恼羞成了怒，跳脚不已，“我那时候才多大，哪里会太多在意这种事？我还不只是因为想要快点变强才跟水门他签订契约的？那个什么……最后那步，我也以为只不过是为了表现契约者间‘同呼吸、共思想’那种特殊亲密才压根都没怎么在意！！！”她这时早忘了自己定下的“不许提到波风水门”的“禁令”。

　　伊藤碧一溜气地数落着，嗔怪道：“火凤你真是的，既然是有禁忌你怎么可以不一早告诉我？现在怎么办，到底是会出什么问题？”

　　“……”火凤无言听着，眉头直挑，那个契约的xìng质，她也没料到伊藤碧那么早就会缔结啊――不过等等，不知道真相的话，的确是没什么年龄顾忌――这么说她是不是还该瞒着？红衣少女的神情有点窘。

　　然而还有一点让她惊讶，而且是从一开始就有了的情绪――火凤也没有想到，那个契约自身居然会接受波风水门？按道理，应该会排斥才对！！

　　“嗨――”红衣少女长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挽救才是正理。

　　“碧，”她道，“是我的疏忽，现在就把契约的事告诉你好了。”

　　……

　　“啥？”听了火凤的叙述后，伊藤碧半天回不过神来，只能呆呆地张大了嘴愣愣地站定，长久地不敢相信――这就是那契约的真实？

　　“那……那如果这样的话，我不等于害了水门吗？”她急急地拽过火凤问道，“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可以？我不想他死啊！”

　　“嗯？”歪了歪脑袋，火凤暗暗疑惑，“都这样了，她还打算让水门娶漩涡奇奈吗？”

　　“弄清楚，水门要是娶了奇奈的话，会死的人是你而不是他。”她纠正道。

　　“那还不是一样！到时候九尾之乱的时候他还是一样会死！”伊藤碧道。

　　“呵，你还真是关心他呢，连自己的生死都一点不在意了？”仿佛好笑，却认真地看着伊藤碧。

　　伊藤碧放开拽住火凤的手，像是在沉思，沉默片刻后才缓缓道：“……你该知道，我本来就做好了打算……再说了，这是我的错。”

　　“难道你就没想过要从那个什么漩涡奇奈的手上把他抢回来吗？”

　　“不可能！”伊藤碧断然拒绝道，“水门他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既然没有忘记奇奈他们，就说明在他的心里，奇奈更好不是吗……至少该是比我要好……奇奈那么美、那么温柔，一切都以水门为中心，甚至为了他改掉了刁蛮的xìng子；我呢，我除了会点忍术外，什么小鸟依人、什么厨艺啊，呵这类男子看重的东西全都不会！如果我是男人的话只怕也会选择奇奈的……何况，我不过才是个孩子而已，拿什么去跟那种真正的女人争？”伊藤碧看似平淡陈述，实则不无感伤地道。

　　“……你喜欢波风水门吧？”沉默片刻后，火凤道。

　　“……！”说话的对象一怔。

　　“莫非，你真的……爱上了他？！”加重了的惊讶语气。

　　“胡说八道！”衣袖随风，伊藤碧振袖厉sè否定道，“我一孩子怎么会爱上一个男子？火凤你别乱猜！”

　　“不对。”火凤也是jīng明之人，“如果不是爱上了波风水门，你刚才的语气中怎么会隐隐带着酸味？如果不是喜欢他，你会在意什么厨艺啊、小鸟依人？……”莫非“双生契约”择主果然是不会错的？

　　“好了别说了！”伊藤碧是真的有些怒了，信誓旦旦地道，“我才没有喜欢上谁！我也不会为了谁就去学什么厨艺之类的！”也许还带着些恼羞成怒。

　　“那是因为你压根就没时间~~~~~~~”调侃的声音传来。

　　“火凤！”伊藤碧喝道，神sè一变。

　　见她快要暴跳模样，火凤终于停止对伊藤碧的戏弄，反正试探得也够了。

　　像是要证明自己绝对没有那份心一般，伊藤碧缓和了下情绪，平静解释道：“他们都有孩子了，我是绝、对、不、会去喜欢一个连小孩都快有的人的！”只是她一定不是那深知有时候解释就代表了掩饰的人。

　　“咦，难道她还是没弄清楚吗？”闻言，火凤挑眉，听说人类一旦被爱情蒙蔽了会昏了头脑，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想着，她道，“碧……”

　　“……？”伊藤碧望向她。

　　“没事。”火凤道，忽然收起了前时的话，而是想着什么，转而面sè深沉地看向伊藤碧道，“小碧，听我说……”

　　咯吱――

　　尖锐的响声起，简陋小石屋的门忽然打开，透进亮堂堂的光来，让屋内之人恍惚着伸手去挡不已。

　　年青的脸上胡子拉碴，多rì不见，屋内男子看似憔悴了一半。

　　“rì晖少爷，族长大人请您回主屋。”

　　仆人的声音传来，被囚之人欣喜叫道：“父亲这是原谅我，要放我出来了？”

　　rì向rì晖欣喜地一步跨出、却又畏惧般地顿了顿，这才整了整不怎么整洁的衣裳，缓步回屋，不敢失了礼数。

　　“辉儿！”主屋内rì向白哉同他发妻早就在等。rì向夫人见了儿子再按捺不住，一下起身，心疼地搂过自己受苦经rì的儿子在怀淌泪。

　　“娘！”受了几rì苦后，rì向rì晖也是百感交集，撒娇道。

　　“好了！”可惜rì向白哉一声喝，立刻浇息了这母子互诉衷肠的动人一幕，“晖儿既然给你放了出来，以后就别再闹了，好好看紧他，别再让他出去闯祸！”

　　“闯祸，闯得什么祸了？”rì向夫人对这个儿子疼得紧，当即不忿道，“晖儿不就喜欢上个小女孩吗，有什么大不了！你自己除了我外，不是也还另纳了四房妾吗？”

　　“你！……”rì向白哉气急拂袖，但还是将一口气强忍了下去不肯发作。

　　rì向夫人却是不肯罢休地继续道：“堂堂rì向是大族，却连个外姓女子都娶不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rì向rì晖仿似深感赞同地在母亲怀中蹭了蹭。

　　“住口，别人倒还罢了，但要迎娶伊藤碧的事以后提都不要想再提！”rì向白哉道。

　　“为什么？”rì向夫人更是不服了。

　　“哼！”rì向白哉冷哼，并不解释，而是言道，“若不是人手下留情，你那宝贝儿子的白眼只怕早被人打烂一只了！他是自作自受！”所幸这次对方留手，而且最后责任也都一股脑推给了伊藤家族。rì向白哉深知，这是千手一族还不愿同rì向一族为敌特意得保留了一手，而他自己，则自然也不愿让rì向一族同木叶第一大族――千手一族对抗。

　　rì向白哉的话让妻儿回想起那rì情景，两人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也再不提伊藤碧的事了。

　　呜呜山风中，伊藤碧站在崖边注视着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良久，半晌问火凤道：“真的必须这样做？”

　　后者肯定地点头。

　　“那好，万一我有什么不测。火凤，请你帮忙将‘飞虹’、‘白雪’的禁制解开。”

　　“怎么，不怕他知道了？”

　　“相比于知道真相后也许会带给他的内疚而言，命才最重要！”慧黠的眼睛微微眯起，风一吹，扬起她满头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