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短相聚又见离别

　　墓地这个地方，即使叫得再光鲜、四下里再空旷，再有鲜花、绿草点缀，无论来过多少次，还是总会让人觉得空气中有一股腐气在四下蔓延。

　　伊藤碧一身黑衣素服站在木叶烈士陵园内，神情肃穆。

　　就在刚刚举行过的大战期间的最后一次集体葬礼，她没有参加，波风水门也没有。忍者就是这样，明明前天晚上还在为那不知所谓的“十年租期”争执不下，这会子没过两天，他就又接到紧急任务出村了，据说是涡之国出了事。

　　伊藤碧代替两人献完花后，原地伫立，默哀一会。

　　躺在那里的，有她的朋友、战友、部下……还有更久远些的父母亲人们……

　　有人来了。

　　她鞠了一躬，消失当场。

　　“碧大人？”迎面而来的一伙人中，一人恍惚地道，看来他之前应该是伊藤碧的部下。

　　“咦，是说你们伊藤上忍吗？在哪里？”旁边的人接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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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是奉命回来整理一下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那疑是在战场上“忽然就失踪了”的小人身影。当然，那只是一瞥而过的影像，谁也不敢确定。

　　而此刻，那人们口中议论着的人儿，正舒服自在地在家陪三代火影喝茶聊天。

　　从战场回来后，这还是三代火影第一次主动造访伊藤宅，弄得女孩之前还以为这老人转了xìng，不再“擅闯民宅”了。

　　“我听水门说，他现在还住这？”

　　“嗯。”女孩点了点头道，“他现在太出名了，回自己家住的话会很困扰，我这里倒是暂时不会被sāo扰，只要他出入小心些，别被人看见就是。”她小手撑着头，偏着脑袋道，神情有些古怪，却是没提自己“被坑、被要挟”的事。

　　顿了顿，喝了几口茶，三代火影忽然踱步至窗边，背向伊藤碧道：“丫头，街上那些传言你都听说了吧？”

　　伊藤碧点了点头：“是关于水门的吗？”

　　“老夫准备等他这次回来、局面变得稳定后就将火影之位传给他，你看怎样？”老者道。

　　伊藤碧伸了个懒腰，仿似事不关己、毫不在意地懒懒道：“这样啊，看来他终于要开始忙起来了。”

　　“这样一来的话，他就会常待木叶了，不是挺好吗？正好丫头也请了两年假。”老者亦道，对于她似乎压根不会被任何事惊到的模样早已习惯。

　　“嗯。”伊藤碧小手托着下巴，赞同道，“他反正也快娶媳妇了，在家陪陪也好。”如果鸣人还想出生的话，波风水门差不多也到了该娶漩涡奇奈的时候了。

　　三代火影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回座位坐好，道：“老夫有一事，一直想问，只不知当不当问？”

　　“您问就是，但凡知道的，我自会努力回答让您满意。”伊藤碧乜了“老狐狸”一眼，一本正经地道。

　　“丫头，”三代目坐回座位，问道，“你是老夫看过的最有资质、也最努力的人，却也是令老夫最不解的人了。忍者所为，普通不外有三：一为功利；一为名望；最不济的，也会以追求高强忍术、强者为目的。丫头你，却既不为利，也不为名，不然你就不会临近胜利还从战场跑回来，弃了所有功业了。另外，虽说你已经很强，放在你这个年龄上来考虑，更是十分之强，甚至毫无前例因循，然而老夫看你，却并不像是会对什么顶级忍术痴狂异常的模样。那么，丫头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努力呢？”

　　“您过誉了。”伊藤碧拨着手中茶盅，道，“我修炼忍术，其实就只是为了变强而已，变得……能够守护住自己和自己所珍视的人而已……其实就只是最基本的忍者求存之道。”

　　伊藤碧这般说着，三代火影的心中其实还是不怎么信的，因为她的努力，差不多已达到拼命的程度――太过了！

　　“嗯。”伊藤碧却点了点头，接着道，“因为我想要打破一个忍者间的恶xìng循环――无论厉害与否，总有一天、总是会为了什么东西牺牲在战场。”她眉眼弯弯，一派神往，让听着的人也觉得向往起来。

　　三代火影忽然有些理解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心愿吗？”

　　“心愿？”女孩忽然转头看他，清浅的眸中绽放出一地笑靥，她道，“怎么会？都说了，这只不过是求存之道而已，若是把每天都要提防着、随时打打杀杀这样的生活当做了心愿的话，那怎么行？”

　　“那，丫头的心愿又是什么呢？”

　　“天下太平吧。”伊藤碧含糊着，只回给了三代目一个明媚的笑容――心愿吗？也许有一天真的能实现，但还是有些遥远了。

　　这天下午，伊藤碧向三代火影询问了下关于漩涡奇奈的事，知道她在木叶的时候松了口气。

　　“水门他临行前去看过奇奈没，怎么说的？”

　　“老夫让他只是跟奇奈简单地道个别，具体详情等回来后再告诉她。因为奇奈丫头她……现在有些重要的事要做。”

　　伊藤碧表示出一副理解的模样，这些不怎么坐实了的事告诉漩涡奇奈也没多大意义，以她那xìng子，倒是很可能会吵着逼着要跟着一起去，三代目之所以现在不告诉她，只怕是出于这一层目的考虑吧？

　　“那件事……是因为那个东西吗？”伊藤碧靠在椅背上，忽然就消了力气般问道。

　　“具体要等他回来才清楚，不过，如果老夫估计不错的话，应该相去不远。”三代火影苍老的声音还在屋内绕着，人却已离去，“明天上午八点，你在家等着，有人想见你。”

　　朝着那空无一人的空间，伊藤碧再次点了下头，而后，嘬茶不语。

　　“他，在见到她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当初在前线，他望着她时那双目中绵绵的情意太满，伊藤碧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而据她观察，波风水门就一情商负值之人，所以他自己没注意到根本不足为奇，只是无意中还是应该会感觉到的吧？此外就只那rì他口中名唤“小玉”之人需要在意些，当伊藤碧知道那并非是千叶玉香的时候，心中松了口气……

　　莫非漩涡奇奈还有个小名叫小玉的不成？小眉头蹙起，很快的又松了开去――不会的，若是那样水门不至于会脱口而出说是没听过“小玉”这个名字，而他身边，似乎已找不出能够同这个名字牵扯出些关联的人来了。

　　也许是我听错了吧？伊藤碧自嘲一笑，那个时候……她面上一热，不再去想――便是弄错了也是可能的呢。

　　伊藤碧起身，至书房架上取下一本地图来――波风水门这次奉命去涡之国，不但要设法弄清事件真相，安抚涡之国，还要防患于周围临近小国趁机作乱。毕竟那样的小国在忍战中那就是常做墙头草，顺风捞便宜……伊藤碧的目光在移到右下一个国名之际停住――雨之国吗？似乎没有趁乱取便的打算呢，听说是陷入了内乱之中――“内乱”？她唇角微挑，若是两年后那关顺利度过，迟早得劝他寻了个机会先下手为强！

　　砰――

　　得一声大响，然后是咚咚咚的小跑声，伊藤碧轻轻将地图放回架上，听着声响走出书房，顺手带上门，那门便像是立刻隐入了墙壁中般，消失得全无痕迹，不是知情者断然寻它不见。

　　“回来了？”

　　她缓步出房门，不出预料的，小鬼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哦，碧姐姐！”小叶子大眼弯弯，笑得开怀，她身旁那个一脸无奈被拽来的银发少年见到来人点了下头算作招呼，一如往常每次被拽来时一样。

　　伊藤碧也笑笑，回他一礼，告诉小叶子小点心在橱柜第二格上，小家伙立马开心地拉着冷少年去取了。

　　家有一娃，虽然麻烦了些，却多了很多生气，倒也不错，伊藤碧想着，既然有旗木卡卡西作陪，小叶子又是个人小鬼大的主，无需她多事，她便乐得忙自己的事去了。

　　就在这天夜里，忍界大陆的某个秘密据点处：

　　一名身着黑底红云裳的男子高坐于宽幅靠背椅上，熹微的火光之后，慢慢现出另两名同样穿着黑底红云裳的人来。

　　“东西拿到了？”男子黯沉的声音响起。

　　“是。”男子的声音，两名并列站着的着黑底红云裳人之一抛过一物来给座上男子。

　　“佩恩出马，从来就不会失手。”这回是清丽的女音，当是那两人中的另一人。

　　“佩恩的能力，我自然是绝对相信的。这个东西嘛……”座上男子左手漫不经心地抛着手中长盒，道，“就需要鉴定一下真伪了。”他另一只手则托着头沉思着，不清楚在想些什么。有限的灯光投下yīn影，遮住了那脸上所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