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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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到站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出关一切顺利,等我们坐上旅行社安排接送的车子,天色依然很早。
陆益铭显然比我精神得多,他在飞机上睡了很久,四肢不动弹,像关牢笼一般,现在落了地,自然神清气爽。
而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回酒店安顿下来。
导游小姐和司机大叔都是中国人,说标准普通话,一路上不停地介绍各处景点,听得我昏昏欲睡。
到了酒店,房间是预先订下的,一个大床标间,含早餐,导游小姐去前台领房卡时特意跟我们确认一下。
陆益铭很满意地点了头,我却故作自然地站起来,说要跟导游小姐一起到前台。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猜到我想做什么,又无奈地低下头去。
我不去理会他,径直走向前台,用英语同客房服务员讲:“请问能否麻烦帮我换一间套房?”
手续并不繁琐,星级酒店的套房总有空余,换一间也是很容易的事。
我拿着换好的房卡去叫陆益铭,意外地发现他没有抬头看我,只是自顾自拎上行李,走向电梯。
导游小姐说这类旅行主要是看新婚夫妇的兴致,旅行社并不刻意安排行程,于是今天余下的时间便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我微笑着跟导游小姐道了谢,又按规矩给了消费,待她走远才收住笑容。
我知道陆益铭不高兴了。
房间门一打开,他便按捺不住了,整张脸沉下来,背对着我走到窗前,点起一支烟。
我等他开口,一遍收拾行李,一遍倒水解渴。
他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略带质问的语气问我:“小馨,你到底打算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心里一怔,手中拿起的杯子又放了回去,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的确是我故意喝醉逃避新婚之夜,也是我故意调换房间打算分床而睡,这一些都是事实,而唯一可以当作搪塞的理由便是他对我的包容和理解。
可眼下他似乎不愿再包容我了。
我静静地走向他,在他身后站定,刚要说“对不起”,却突然被他猝不及防的转身吓了一跳。
他的手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让我无力挣脱,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
我的惊愕给了他机会,他似要报复我,像发疯一样狠狠地将我扑倒在沙发上。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只是默默流泪。
然而这样的反应却恰恰触碰了他的底线,他猛地送开手,跳起来几乎要把我推到地上。
“我说过不会强迫你,包括你的心和你的身体!这里是法国,你要去找他就尽管去,别等到回国了又后悔!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说完这些话,他大步走向洗手间,关上门,开足了水,似在发泄。
我脑中一片混乱,呆滞了好久,终于还是拎起包,走出房间。
此时的我像一个迷途却不知返的叛逆少年,心里越是伤痛就越觉得踏实,陆益铭也开始恨我了吧,相信我父母知道了一样会讨厌我,所以我现在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背叛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