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相逢不识 038 入宫待选

    小婉是萧翎之女——萧亦婉，比林若昔小三岁，活泼好动、古灵精怪，与曾经的林若昔颇有几分相似！

    “她正在闭关修炼中。”提到爱女，萧翎一脸宠溺。

    林若昔几乎可以想见小婉被逼闭关的苦相！抬眸望着面前美丽温柔的师叔，再想象尚未谋面的师祖和师伯，林若昔心头既暖又酸，眼前不觉潮湿起来！

    失去了爹娘，失去了那个温暖幸福的家，她还有沈家，还有师叔、师妹……她并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

    “昔儿……”知道她在想什么，萧翎将她拥在怀里，美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师叔，我想去终南山看望师祖。”

    爹在世的时候，常跟她说起师祖，说师祖是时而善良、时而邪气、时而慈爱、时而严厉的小老头。如今爹不在了，她想替爹尽一份孝道。

    “正想跟你说呢！师叔这次来，就是想带你回一趟终南山的。”

    萧翎喜道。七年前就想将她带回终南山，无奈林若昔不忍抛下刚丧女的沈望之。

    “嗯，待会爹下朝，我就跟他说。”林若昔从师叔怀中抽身，“师叔，我一直好奇，当年你怎么找到我的？一来，你那时并未见过我，二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林家惨遭灭门没多久，萧翎便找到了沈府。这七年来，林若昔一直跟着她学习医术。

    “因为师叔我神通广大！”萧翎笑道，不自觉地避开林若昔的目光。

    唉，每次都这样敷衍她！林若昔不再多问。其实她想问的事多着呢！比如，小婉的爹是谁，比如，为什么小婉随母亲姓？

    穿好衣服，小蝶端了水来。洗脸的时候，林若昔把昨天在大相国寺藏经阁的所见说了一遍，最后问道：

    “……小和尚说‘物归原主’，难道《涅槃玄经》是林家的东西？”

    萧翎拿起案上的《涅槃玄经》，思索良久才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或许与你娘，更确切的说，与乌思有关。我记得，几百年前，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迎娶了尼婆罗（今尼泊尔）的赤尊公主了，其中陪嫁的物品中不乏佛家圣经。作为吐蕃诸部的一支，乌思有梵文佛经也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只是，既是乌思之物，又怎会流落至大相国寺？”林若昔凝眉思索，很是费解。

    萧翎没说话，心下自思：当年吐蕃诸部遭难，大宋不仅袖手旁边，反趁火打劫，有乌思之物也不足为奇。

    此时，林若昔梳洗完毕，也走到案边，拿起萧翎刚放下的《涅槃玄经》说道：“只可惜，我对佛经并无兴趣。不过其中的某些口诀、咒语倒蛮有意思，似乎与音律相合。”

    正说着，小蝶来报：“小姐，老爷让您和萧师父去厅堂，说有要事相谈。”

    “爹下朝了？”林若昔随口问道，心下疑惑：爹找师叔何事？

    前厅里，沈望之坐地不安，脑子里满是皇上的圣旨：京中所有十五至十七的官宦小姐，均要入宫待选。

    “爹，您回来了？找女儿何事？”一进厅堂，见爹满脸愁色，林若昔隐隐不安。

    沈望之没答话，却支开所有下人，然后将目光落在萧翎身上：“萧师父，沈某自私地留了小昔好几年。如今她大了，该随你回终南山了！”

    早知今日，他当初不该把小昔留在身边的……

    林若昔与师叔面面相觑：爹怎么知道她有回终南山的打算？以为爹舍不得她，因此安慰道：

    “爹，我是想回趟终南山，不过很快就回来的。”

    “不，小昔，以后别再回来！”沈望之的语气急促而坚定。

    “爹？”林若昔心头一紧，“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朝中有事？”

    不对呀，爹一向奉公守法，不可能无故获罪！况且，如果真的有事，爹怎么还能平安回来？

    “……不是。爹只是想，跟着你师叔师祖，或许对你更好。”

    沈望之不擅长撒谎，他的欲盖弥彰反让林若昔更加怀疑。

    “不对，一定有事！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若昔急道，“爹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是啊，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想办法。”萧翎也道。

    软磨硬泡，沈望之只好将皇上的旨意说了。林若昔顿时杵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