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丛林大闹生日会

　　四月的沈阳春雨已经开始了春天脚步，树枝发了新芽，人们也都脱下了棉衣。万物开始复苏，阳光也一天比一天的明媚。

　　沈阳故宫大清门前，两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正在拍照，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皇太极当年就是在大清门接见了明朝降将祖大寿。

　　斑驳的沈阳路刚刚被一场春雨洗过，古朴的牌楼立在路的两端，中间是一条青石板路。石板路上的雨水湿了我鞋子，我拉着花小年的手，轻轻地走，我们一同呼吸着雨后潮湿的空气。

　　“Excuseme,andyoucangroupphoto?”花小年兴冲冲地跑到黄头发的外国帅哥身边说。

　　“Ok,noproblem.”

　　花小年站在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中间，我半蹲着拿起相机。那个外国帅哥竟然把手搭到了花小年的肩膀上，这让我的心里有点酸。但是想一想这也没什么，外国人都很开放。

　　“1,2,3茄子！”外国人应该不懂我说‘茄子’是什么意思。

　　花小年甜甜的笑容印在了我的相机里。

　　花小年转过身笑着对外国帅哥说：“Thankyouverymuch.”

　　外国帅哥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小年说：“You‘rewele,youareverybeautiful.”

　　花小年微微红着脸，有点不好意地说：“Thankyou.IwishyouhadfuninChina.”

　　“Thankyou.”

　　“Goodbye.”

　　“bye.”

　　说完了再见以后，那个外国帅哥还恋恋不舍地看着花小年的背影，而他旁边的外国美女竟然没有一点吃醋的样子。

　　“快给我看看。”花小年一跑过来就要抢我的相机。

　　“看什么看，让我删了。”我没好气地说。

　　“啊！你怎么给删了啊？那我再去找他照。”花小年说完又要跑向那个外国人。

　　“回来，没删。逗你玩呢。”

　　花小年笑嘻嘻地伸出手说：“嘻嘻，那给我看看吧。”

　　我把相机递到她手里：“你的英文说的那么好啊！”

　　花小年一边翻看着相片一边说：“好什么好啊，这些都是最简单的，小学生都会。”

　　“我就不会。”

　　“你笨！”

　　这是我和花小年美好回忆中的一个小片段，那时候我们生活还算可以，赚得钱除去给她爸爸看病之外还有一些富于，足够我们生活。花小年还是没有住到据点，她还是每天晚上都会回去照顾爸爸。我和她也就还没有机会发生过那种关系，但这已经对我不那么重要，只要我每天都能够见到她，我就会感觉到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和花小年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她的每一张笑脸，甚至是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至今我都记得。这些零散的记忆全都储藏在我的大脑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闪过一个，让我不禁地感到伤感。

　　2010年4月11日，春天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了慵懒的床上，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

　　今天是张翰的生日，大家要为张翰开一个生日派对。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花小年正坐在沙发上和潘菲菲一起无聊的韩剧，丛林和陈默然已经出去采购派对用的东西，张翰房间的门开着，我走到他的门前，他正在坐在床上细心地擦拭着新买来的木吉他。

　　我迈着慵懒的步伐走进他的房间：“生日快乐啊，大寿星。”

　　张翰边擦着他的吉他边说：“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才起床。”

　　“也没什么事可做，那就多睡一会儿喽，也好多做几个美梦啊。”我又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坐到张翰身边。

　　我说：“把那把旧的砸碎了，为什么还要买新的？”

　　张翰抬起头迟钝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算了吧，当初砸吉他的时候你是被那个李璐璐伤到了。”

　　“……”张翰没有说话，脸色变得有些低沉、有些忧伤。

　　我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提起了不该提起的人：“对，对不去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张翰说完继续擦着吉他。

　　“高兴点，今天可是你生日，大家还指望着今天乐呵一回呢。”我拍了一下张翰的肩膀，然后走出了他的房间。

　　丛林和陈默然回来以后，大家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布置好了客厅。四条红绿蓝三种颜色相间的塑料拉花从棚顶的四个角交汇到中央的吊灯上。墙上也挂上了一闪一闪的各种颜色的小灯泡，整个客厅都被这微弱的灯光染得绚丽多彩，这些让我想起了上小学时候的新年茶话会。

　　张翰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傻笑。沙发对面的平台上，我们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准备好了。我拿起话筒，音乐声奏响。

　　“累了不要见外，把我找出来，陪你负担……”

　　这首F4的《第一时间》虽然有些老，但每一句歌词都是我们内心里想要对张翰说的话。这首老歌同时也勾起了我们对那个青涩年华的回忆，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

　　当我唱完这首歌的时候，张翰的眼眶一句湿了，我想他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关于那段岁月的中的一些故事和那些流淌过的青春。

　　“今天是我们队长的生日，夏日飞花的全体的队员祝愿队长26岁生日快乐。”我的话语刚落，大家就迫不及待地欢腾了起来。

　　花小年从厨房里推出了生日蛋糕，大家坐在张翰的两天，蛋糕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26根蜡烛，烛光映照着我们每一张微笑的脸。

　　潘菲菲说：“队长许个愿吧。”

　　张翰闭上眼睛，双手合实，默默地许下了一个愿望，然后大家一起吹灭了蜡烛。

　　丛林问：“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潘菲菲马上说：“不能说出来，说不来就不灵了。”

　　张翰微微的笑了笑。

　　陈默然为大家倒好了红酒，我们一起举杯，齐声说：“祝队长，生日快乐！”

　　在接下来欢声笑语之中，大家开始了又一次的开怀畅饮。

　　“换，换白的。红的不，不来劲。啤，啤的不行。”张翰已经喝得连花都说不清楚。

　　“对，换白的。菲菲，去拿，拿白酒来。”丛林也喝了不少。

　　潘菲菲说：“行了，别喝了。”

　　“不，不行。你给我拿酒去。”丛林用手指着潘菲菲的鼻子说，他真的是喝多了，平时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和潘菲菲说过话。

　　“不去。”潘菲菲气得扭过头，还是坐在沙发上不动。

　　“臭婊子，我自己去！”丛林骂了一句，就颤颤晕晕地朝厨房走。

　　潘菲菲急了，拦在丛林前面：“你，你骂谁是婊子？”

　　“呦，你还跟我急了。骂你了怎么了？自己做过什么事不知道啊，骂你两句怎么了？”

　　潘菲菲指着丛林，气得眼睛瞪得溜圆：“你，你在骂一遍！”

　　我和张翰马上拦住丛林，张翰还醉着，硬着舌头说：“丛林，别，别发火。别，冲，冲动。”

　　丛林也正在酒劲上，哪里肯听劝，指着潘菲菲就骂：“你个臭婊子，你快给我让开！”

　　然后用力一推，把潘菲菲推倒在了地上，潘菲菲倒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花小年，他阴沉着脸坐在沙发生，眼泪也快要流出来了，我知道“婊子”两个字对于花小年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丛林没有理会被他推倒在地板上的潘菲菲，她东倒西歪地走进了厨房。我上前把潘菲菲扶了起来。

　　潘菲菲指着厨房里的丛林，泪流满面地大声喊：“混蛋，王八蛋！你不是个东西！”

　　我把潘菲菲扶到沙发上坐下：“菲菲，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喝多了。”

　　潘菲菲依然朝着厨房里骂：“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丛林拿着两瓶金六福晃晃悠悠地从厨房里走出来：“对，我就是个混蛋。你呢，你是什么？你连混蛋都不如，你就是个婊子！”

　　“你……”潘菲菲指着丛林说不出话来。

　　陈默然走到丛林身边说：“行了，少说两句吧。”

　　此时张翰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喝得就要不醒人事。

　　丛林没有听陈默然的劝说，继续嗤之以鼻地对着潘菲菲说：“怎么？没话说了吧。当初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知道吗，现在看我有钱了，又回来找我了，我骂你两句怎么还不行了。”

　　潘菲菲气得直咬牙。

　　“不爱听啊，不爱听你走啊。”丛林有些过分了。

　　潘菲菲哭着就要往外走。

　　“菲菲，你别走！”花小年一把拉住了潘菲菲。

　　丛林指着门大喊：“走，谁也别拦她，让她走！”

　　好像是压抑在心中很久的怒火，今天终于爆发出来了。

　　我说：“丛林，你别这样。当初可是你要和菲菲和好的。”

　　丛林湿红着眼睛说：“没错，是我主动和她提出和好的。我那是忘不了，忘不了过去的一点一滴。都是我贱，我没出息。今天老子我觉得不再贱下去了，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

　　丛林双眼通红，指着潘菲菲大骂：“滚啊！你这个臭婊子，不要脸的东西！滚！”这是我第一次见丛林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是唯一的一次。

　　这时花小年突然大声的对丛林喊：“够了！丛林，你凭什么这么对菲菲？你知道吗，菲菲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