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拜师

　　“为什么不换？佛爷这串宝珠，你转手就能卖几十万两银子！”百里大喇嘛惊怒地问道。

　　孬庄主摇头说：“太值钱了。俺换了，那个老道爷，还不得一刀把俺宰喽？不换。”

　　百里大喇嘛愣住，众人也愣住，愣愣地盯住孬庄主，暗想，这小子太有才了，连怀璧之罪都晓得。

　　“那你拜本佛爷为师，就没有人敢杀你了。”百里大喇嘛挤出一丝笑容。

　　“不拜，不拜！”孬庄主连连摇头。

　　“为何不拜？”百里大喇嘛惊问。

　　“拜你为师，那就吃亏大了。不但得告诉你人参果的消息，这串珠子还得还给你，俺挣的这些钱，也等于归了你。这买卖赔本赔大了，得宰多少猪才能赚回来。亏大了，赔大了，不干、不干……”孬庄主的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

　　“噗”薄奚歪仔喷笑出声，看白玉青云。白玉青云亦是忍俊不禁，看孬庄主。两个人心想：“这小子***坏透了！胆子也够肥，敢当面把这些武道高手当猪宰。将来不是治世之能臣，就是乱世之奸雄……”

　　“拜本佛爷为师，你就可以到西方极乐世界……”百里大喇嘛极力诱惑。

　　“俺不干！俺不想死！”孬庄主打断百里大喇嘛的循循善诱，大声叫嚷：“俺不想死！”

　　“本佛爷是想超度你，让你脱离苦海，到西方极乐世界享受永生之乐，怎么是让你死了？”百里大喇嘛奇异地问道。

　　“俺村里死人了。老人们就会说，这人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叫驾鹤西游。俺明白了，你是想谋财害命，杀人灭口！”孬庄主叫嚷：“打死俺，俺也不拜你这坏蛋为师！就不拜！”

　　“哈哈……”众人哄笑。

　　“这……”一向不善言辞的百里大喇嘛，哭笑不得，咳嗽一声，如同闷雷，压住笑声，沉声问：“那你要如何才能说出人参果的消息？”

　　孬庄主眼珠子一转，指指白玉青云说：“他要肯收俺为徒弟，肯保护俺，俺就要你的那串珠子，告诉你人参果的消息。”

　　“嗯，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嘛！”百里大喇嘛怒道：“你拜白玉宫主为师了，他还能允许你告诉本佛爷吗？他独吞还来不及！”

　　“俺保证告诉你，可以请这位大侠做见证人！”孬庄主指着薄奚仔说。

　　“什么？让他做见证人，还称他是大侠？哈哈……”百里大喇嘛忍不住大笑。

　　众人也都哄笑。

　　在场的谁不知道，薄奚歪仔是出了名的阴损刻薄，要多无赖就有多无赖。只要有人出钱，恨不能把老爹老娘都卖掉的主。这样的人被称为大侠，实在是绝妙的讽刺。

　　从不知脸红为何物的薄奚歪仔，居然有些脸红，啼笑皆非地问道：“小子，你是骂老子还是夸老子呢？老子可是有名的卖人还得让人帮助数钱。你就不怕老子把你证进圈套？”

　　“不怕。被你玩耍了，就算俺杀猪没杀死，被猪咬了。”孬庄主憨笑道。

　　“嗨！小子，你真是个人物！老子要是阴你，就成***猪了。有你的！中，冲你这个象老子的精灵劲，老子就破例做回好人，帮你见证一回。”薄奚歪仔嘻笑道：“妈的，纵横江湖一个甲子，都是老子给别人下套。想不到，今天会被你一个小孩子套进去。有意思！”

　　“谢谢歪仔爷爷！”孬庄主冲薄奚歪仔拱拱手，目光转向白玉青云。

　　白玉青云不等孬庄主说话，便笑逐颜开地说道：“看来，你这个徒弟，本宫主想不收都不行了。不收你为徒，百里大师和薄奚宗主势必要与本宫主过不去！本宫主可没能力一下得罪两大宗派。罢了，你这个黑锅，本宫主背了。暂且做为记名弟子，等回宫再正式行礼。”

　　“谢师傅！”孬庄主跪拜在地，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又冲薄奚歪仔跪倒，重重地叩了三个头，“谢谢歪仔爷爷！”

　　薄奚歪仔心一动，鼻子居然一酸，看看孬庄主，又看看白玉青云，用力拍拍孬庄主的头，红了眼圈，大有深意地说道：“小子，放心吧！只要老子不死，一定当好这个见证人！”

　　孬庄主这才起来，笑嘻嘻地冲百里大喇嘛说：“你过来，俺悄悄地告诉你一个人。”

　　百里大喇嘛青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本来，是想把孬庄主骗到身边，抱起就跑。没想到，这小子比鬼还机灵，安个尾巴就成猴了。居然请他去亭子里。而白玉青云和薄奚歪仔两个只比他高不比他低的高手，就在亭子口虎视眈眈，他有天大的本领，也搞不成鬼。

　　百里大喇嘛无可奈何地飘进亭中，将那串避火宝珠，放在石几上，然后蹲下身子，将耳朵凑到孬庄主的嘴边。孬庄主便神采飞扬比比划划地悄声说起来。

　　百里大喇嘛越听脸色越阴沉，最后惊骇地叫出声：“这么说，是三圣取走了人参果？”

　　“什么三圣？俺不知道。俺可没对众人说，你不能反悔。”孬庄主又变成一副白痴像。

　　“嘘”，百里大喇嘛长出一口气，脸上阴晴不定，望着避火宝珠一眼，瞪着孬庄主苦笑道：“屁话！你当本佛爷是人屠呢，拉出屎还想吃回去。宝珠是你的了。小心别让你师傅吞了就好！”

　　“小人之心！”白玉青云面色一变，义正词严地说道：“百里大师，我西岳宫虽然比不上你雪域神宫，可也不是无耻之徒！岂能侵吞小辈的东西。”

　　“大和尚，这么说，人参果是被三圣取走了？”薄奚歪仔急忙问。

　　“你们问他吧！”百里大喇嘛指指孬庄主，一跺脚，飞向西方。

　　“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万年人参果，究竟被谁取走了？”薄奚歪仔认真地问。

　　孬庄主嘻嘻一笑，比比划划地说道：“那天，俺走到这山边时，饿了，就想到这山野里找棵野果树，摘点野果子吃。后来，俺迷路了，在这山里转了几天，碰着一只金色的大猴子，要吃俺。俺就拼命地跑，就跑到这个亭子外。俺见到有三个人在喝酒下棋，一个是愁眉苦脸的和尚，一个是红光满面的道士，一个是学堂里供的圣人像似的书生。三个人喝的酒，吓死人哩！和尚喝的是鲜红鲜红的血酒，道士喝的是一黑一白的阴阳鱼酒，书生喝的是牛奶一样的酒。后来，从湖里窜出一个东西，被书生一把抓住。书生的手一伸，比扁担长百倍，一下就抓住那个东西。那是个金红金红的小金娃娃，吱吱叫着要跑。却跑不了。三个人抓住这个小金娃娃，棋也不下了。准备走时，那个书生把金娃娃拿到俺鼻子前，让俺闻闻，说俺也算是有缘人，也应该沾光，闻点灵气。然后三个人就腾云驾雾走了。”

　　“原来如此。”白玉青云点点头，无悲无喜。

　　“哈哈，损兵没折将。”薄奚歪仔打个哈哈，笑道：“既然那万年人参果被三圣取走，我等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白玉宫主，告辞！希望下次见面，这小子欢蹦乱跳。也算对得起我这个见证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此子根骨之佳，万中无一。得良才而教育，人生一大快事！比得到什么千年万年人参果，还要快哉。本宫主岂能不用心雕琢？”白玉青云不悦道。

　　“但愿如此！”薄奚歪仔阴阳怪气地点点头，冲孬庄主挥挥手，居然有点恋恋不舍地笑道：“小子，江湖险恶，好自为之！有什么难事，拿着这个去朱雀山火云宗找我。再见！”

　　一只火红的戒指，唰地落到孬庄主的手里，好象是放到他手里一样。薄奚歪仔没等孬庄主反应过来，身形一闪，射向远方。

　　孬庄主拱手高叫：“老爷爷，再见！”

　　“白玉宫主，后会有期！”

　　“白玉宫主，恭喜发财！”

　　“白玉宫主，再见！”

　　随着一声声的道别，众人唰唰唰腾空远去。

　　刹那间，天地间，空荡荡，只剩下孬庄主和白玉青云二人。秋风也呼地一声响起。

　　山野里的秋天，已经非常凉，一般人都得穿夹袄了。可光着**的孬庄主，却一丝寒意都没有。连白玉青云，也禁不住暗暗称奇。

　　“小子，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姓什么，从哪来到哪去？”白玉青云突然板起脸，厉声喝问：“是不是真心实意拜我为师？我可不是人屠鲍俎和百里和尚，别想蒙骗我！”

　　“俺也没想骗师傅。俺只不过是逗他们那些傻瓜玩罢了。俺姓轩辕……”孬庄主笑嘻嘻地说着，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情况介绍一遍。

　　“是这样。这么说，你真的回不去家了？”白玉青云笑逐颜开。

　　“真回不去了。回去俺爹肯定得打死俺！不打死，也得打残疾。”孬庄主苦笑道。

　　“那你是真想拜我为师了？”

　　“真的想！俺想学腾云驾雾，想当神仙！”孬庄主认真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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