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卷 第三十三章 震怒

　　想了一夜几乎头都要白了的阿里突下了个决定，很简单却很实用——一定要抱住部落里这位大人的大腿啊！

　　接连几天宴请、胡女、歌舞、围猎什么的不断，那种殷勤小意真让人不敢相信这是野蛮粗俗的匈奴，让享受到的诸生心中大畅，吕飞，也只好笑笑安心享受了。

　　又是个晴天，天空布着不多的几片云朵，此时却是暖风吹拂，却不甚热。

　　吕飞漫步登高，看着下面的匈奴们在小河边忙着杀牛宰羊，若有所思。

　　草原部族，不说营养摄入上比之汉地平常平民和士兵，要多了很多的蛋白质和脂肪，就单说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习练骑射，这种把训练当成吃饭喝水般自然的方式，无形中比之汉地军事武装形成的度快，而且便宜。要不是装备上占了优势，又有费了大工本建了长城等国防工事，就真不是现在胡虏时不时破关劫掠这么简单了。

　　想起长城，吕飞又冷笑，想起后世所谓长城是个大囚牢，圈住汉人进取的心志的论调。那却是典型的以后世之心态论以往之历史了，自以为推陈出新，却脱离了现实。

　　人类军事斗争的展态势，却是从近程到远程，从重力束缚到反重力，从低到高机动的趋势。

　　为了减免狩猎中的近身伤亡，人类明了弓箭，引入了战争，以后又有了弩，再有了三弓床弩等大型射程越来越远的武器，再然后便是追求更远的射程，从冷兵器到热兵器的火炮，更远更快的射炮，再之后又有了导弹，洲际导弹，高能激光，这是取距离空间上优势，我能打到你你却打不到我，符合孙子兵法“以我之不可胜，待敌之可胜”；

　　反重力和高机动更是杂糅在一起，从人类在6地应用了骑术反自身重力实现了高机动，到装甲车、坦克，以至未来的机甲等幻想科技；在水上明了舰船利用浮力反重力，从木到钢铁，从风帆到内燃核能，将来也必有新的如离子等能源方式；在空中利用大气浮力反重力的风筝、孔明灯、木质飞机、全金属飞机、空天飞机、太空激光武器，乃至未来的宇宙战舰……以军事兵器看，也颇合“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再次严重申明，风林火山是老祖宗孙武子的军事思想，不是小鬼子的原创）

　　放到人类大趋势中看，可知在长达几千年的科技低下的封建时代，缺乏克制骑兵的高机动的机枪、坦克、装甲车等力量，连基本的以骑兵克骑兵都难以实现，缺少马匹啊，几次汉人封建王朝的马政，带来的成果不大，却是引了多少民间动乱。这样的情况，没有汉武唐初时强盛的国力和马匹上的补给，只有筑垒以自守，以大型连绵工事群缩小蛮胡的机动优势，即便被破关而入，也是可以迅有目的的调集力量围剿不致全局崩坏。若无长城，只怕中原处处腥膻了。

　　放下心中的感喟，看着宰杀的场面，又是摇头，就说这士兵的血气，农家子弟因为生活方式，多是淳朴，非得多次见血才不致上了战场腿酸脚软。而胡人呢？这宰杀牛羊每日均有，习以为常。甚至眼下吕飞就见一个匈奴似是口渴，在接血的盆中随手一掬，一大口血便下去了，引其他人一阵笑骂。这内地汉人看了就可能呕吐的场面在匈奴这却是平常呢……

　　吕飞神色严肃，身后诸人面色也高兴不到哪去。不说风雷，其余士子都是此时精英，想的自是也多。

　　又是露天宴饮的大场面，阿里突变着法子的以各种果子饮食娱乐留吕飞等，以讨欢心。

　　正是欢乐间，却听得一阵扰攘，看去，却似是自己从人，急匆匆欲进来报事，却有不知哪里的匈奴们不时地阻挠。

　　吕飞眉头微蹙，风马上站了起来要去处理。

　　阿里突同样注意到了，连忙站起来命人处理。可能是看到了这边注意到了，远处的人群放开了暗地的阻挠加快了前行度，吕飞的仆人急忙赶了过来。

　　就见着满身汗水灰尘、神色疲惫的仆人近前一下跪倒在地，急促道：“禀公子！四日前傍晚，阿里部七百余骑围劫司马先生坞堡！”

　　“什么！”吕飞大惊，风雷色变而起，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阿里突等神色大变，神色惶然，阿里布神色转厉，盯着正急急前来的一群狼狈不堪的匈奴们。

　　吕飞沉声道：“小姐怎么样？详情如何?!”

　　“四日前我等随两位教习外出事毕而归（吕飞明白，便是那一晚了），刚要入堡，便见阿里部突袭，几处哨塔未来得及出警报！为者阿里勒扬言交出小姐可免祸！两位教习命小人急报公子，以免措手不及！小姐无恙，两位教习说，尽在掌握！”那仆人停了停，喘息了下，恨恨道：“公子，若非路途不熟，小人早到了。可是在营外碰到应该是被两位教习打败的那群人，竟想不让小人进来！”

　　吕飞缓缓点头，面无表情转向阿里突，一字一顿，像是金属崩溅地沉喝：“匹夫！安、敢、欺、我！”

　　正忙于喝问那狼狈的一行人到底何事的阿里突等突觉一股庞大的气场笼罩场中，令人心惊胆寒，惊骇中看到吕飞啊冷冰如数九寒天镔铁的面容，亡魂大冒。

　　感受到的，并不单纯是久为上位者那种压得自己心慑的气势，而是真实不虚从精神到**双重威压重迫的气场，森冷，冰寒。

　　沉重的压力让自己抬不起腰，而且还渐渐加重，皮肤像是千百只针，不，千百只小匕在宰割一般痛苦，连呼吸竟也不畅！

　　不经意望去，四周数百族人皆被笼罩，连阿布都微现痛苦相抗——他却不知越是修为高深，反倒对这掺着杀机的气场越是敏感，吃的苦头也就越大——再看，那两位宗师都是眼色冰冷，手按环刀，恐惧之极下却是只知一个念头——若是一个不好，灭族之祸，便在顷刻！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阿里突强自挣扎，竟然觅得开口的良机，疯狂地大吼：“大人息怒！息怒啊！这事，我们确实不知道啊！大人息怒啊！”

　　吕飞神色不动，却把气场收了收——这还是降临此世界来，第一次在震怒之下不经考虑的全力动。确实，与前世那凝重、稀少的元气密度不一样，感觉就是如鱼得水，如臂使指般自在！

　　吕飞冷喝：“阿里勒何在！”

　　阿里突等得了喘息之机，又恨又怒又是惊惧，怒骂着这群罪魁祸，就有一个人出来，战战兢兢道：“大人！我等前些日子被阿里勒召去，说是要我等去围猎，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昼伏夜出，阿里勒也说练习练习夜战，却是不觉间被他带到司马先生坞堡那里。阿里勒这才说，因为获罪于大人，恐怕不能被大人原谅，索性乘着大人带着强力勇士在身边，把……小姐掠了来，结了亲，对我族，却是大利！小人等几人觉得不妥，可是寡不敌众，其余人一力支持就把我等放在后路接应……后来却是被大人手下两位勇士击破，十不存二，护着阿里勒逃到我等那里，我们这几十人才把阿里勒押回来……大人明察啊！”

　　吕飞只觉头部血管暴跳，一阵阵抑制不住的怒气勃，阔大的宴饮之地，杯盘“啪啪”地炸裂，阿里突等人更是“啊！”地痛苦大叫，满地打滚。诸生及仆从们瞧得触目惊心，看向吕飞的目光就是宛若天神。

　　稍微泄，吕飞冷笑：“蛮夷竖子！久不服王化，不知汉庭威严和宗师之威！”，又喝声：“风、雷！把那个杂种带过来，竟敢对小妹意图不轨……千刀万剐！将这几个为的留下，剩下的，零碎剁了！”

　　风雷早已怒气勃，闻言大声领命去了。

　　阿里突又挣扎起来，以头触地，猛磕，口中叫着：“大人！大人！请饶了这个畜生吧！我……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吕飞哼了声：“我也就只有一个妹妹！”语气转厉，“要不然，看你这些日子的服侍，饶了阿里勒……要你全族陪葬？！”

　　阿里突停了下来，心如死灰。

　　阿里布在一旁抗着那庞大的压力，心中长叹，心有余而力不足……当然，即便是有些余力，也不会为了那个混蛋再去招惹大人的不喜……不管从哪方面，他都没有为阿里勒出头的理由……

　　至于阿里部其余族人，此时恨得牙要咬碎，唯恐殃及自己，谁会为了那个厌物出言？至于几百勇士的灰飞烟灭……此时此境，又能如何？

　　很快，被绑住的阿里勒及其余人都被带了过来，风冷笑：“还有想跑的，都被料理了。”

　　吕飞也不说话，一挥手，风雷便分工了。便在这摊开的广阔场地，一种部落头面人物和众多围拢上来普通牧民面前，分割罪魁祸！

　　风一刀又一刀地用小刀割着，也用不着渔网什么的，完美控制身上每一部分的风，对此是小菜一碟。含笑的风，此时却是正准备料理食材的大厨，熟悉人体结构的他如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却让旁观的牧民全身抖。阿里突几次欲冲上来，却被身后人死死拉住——不然，你要惹得全族被灭吗？

　　雷在一边三四刀一个，分割业务做得极为熟练，便像是在练刀，竟还有忍不住的牧民或是被处理的人的亲属，嘶吼着冲上来，却在吕飞等冷眼旁观中，被雷随手便处死了。

　　很快，雷的业务处理完，回到吕飞身边，见诸生多面有不忍，冷哼道：“不要有不必要的恻隐之心!似我汉民被劫掠时，受的苦却是比这更不忍言！”

　　诸生纷纷变了颜色，转过头去。

　　阿里勒口中塞着布，呵呵大叫，眼珠血红，很快，生命的色彩渐渐失去——没有带有伤药营养剂等辅助，风自然做不到两三天割完数千刀，阿里勒忍不住也是正常，只是吕飞泄、立威的目的达到了，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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