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问鼎天下 第八八零章 同僚已疯

　　次日午，张自强与阿蜜莉亚来到盘古星高阳市，现在盘古星的人多，在各大城市中的人口密度已与地球没什么两样，他虽有空间门，但在这种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也不好动用，甚至连地面高艇都不好调用——毕竟地面高艇还是稀缺货，非大富大贵者不能拥有，以邹文博与曹碧萱的收入都需咬牙才能购买，他们是去访混饭吃，又不是去显摆的。&&

　　不过张自强也没刻意低调，让丁和美从集团盘古星分部要来一辆高档电力车。李炎彬的农庄离高阳市只有七十公里，现在也设了县级行政单位，叫下河县。整县绝大部分地区都是集团的自留地，因集团开得最早最快，土地出产的农副产品经过粗加工后，很快吸引了大量的商人投资设厂，以往是集团代为收税交财政，直到外来人口多后才设的县政府。

　　张自强当年送李炎彬一家过来时，下河县城还只是个雏形，以他的记忆力，大凡到过的地方，只要地势没太大变化，他都会记得。当年李炎彬的农庄就划在大路旁，在他的指点下，丁和美很快将车驶到地头，不过真正到了后他反而不认识了。

　　当年李文昊划给李炎彬的五六千亩荒地变成了一大片竹海，竹海一直延伸到山，偌大的一座荒山也披青翠外衣，在盘古星特有的三四级暖风吹抚下，竹浪一波接一波，出“沙沙”的声响，悦耳动听——好一片胜景啊。

　　路旁是一道低矮的荆棘灌木围墙，围墙之内却是工厂厂房，下河县是集团的地头，这里的治安相当好，即便是工厂也建得象公园一样，没人去建围墙，不过每个工厂外都有监控，只靠这些监控便足以震慑住心怀不轨者。

　　问过张自强后，丁和美将车直驶入办公楼前，办公楼才六层，在停车坪前有个用盆景摆成的四个大字——彬雄竹业。张自强下得车来，笑着对阿蜜莉亚说：“就是这里了，李炎彬这小子有做生意的天赋，无论到哪都能折腾个模样出来，以前跟我在一个办公室，那时我就说过他不是搞科研的料，更适合经商。”

　　阿蜜莉亚回道：“老爷看人是不会错的……”

　　彬雄竹业没有门卫，却设有前台，可能是错把张自强当成客户，他们三人才下车便热情地迎了来，不过听张自强说是要找李炎彬兄弟时，她却摇头说没这两个人。张自强想起李炎彬兄弟还在服刑期间，不可能开办工厂，不过手下员工也不应该不认识他们啊。他疑惑地问：“周倩是不是你们董事长？强妮集团今天还没放假，她应该还没回来，李炎彬是她老公。”

　　没想到前台摇头道：“周董还没结婚，我来了将近一年，从没听说这事，三位是不是搞错了？如果三位跟周董认识，要不请她给公司打个电话，我们屈经理可以接待三位。”

　　前台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张自强也觉得心里咯得慌，心想莫不是周倩飞了枝头变凤凰后便跟李炎彬离婚了？他突觉心里有些烦躁，转头指着丁和美语气生硬地吩咐说：“给周倩打个电话，让她马回来见我！”说完便径直往办公楼里闯，几步之后那前台才听到他又开口：“带我去见你们的屈经理！”

　　那前台接待小姐心神为张自强的气势所夺，也没敢阻拦他，又见那叫丁和美的司机掏出手机象是随意按了几个数字，接通后只说：“我是憩园丁和美，奉张先生令，接农业公司人事部经理周倩，张先生在盘古星高阳市下河县，让她马回家！”

　　丁和美说完也没等对方回话，立即挂了电话便小跑着追去。那前台小姐翻翻白眼，心想这是什么人啊？口气这么大，再说也没见过这种打电话方式啊？不过她也知道，今天来的这三人要么是骗子，要么便有很大来头。只是他们明知周董是强妮集团的中层，哪个骗子有这么大胆子？这么一想着，她便不敢怠慢了，也小跑着追去引路。

　　张自强见着那屈经理时，估计他已接到了周倩的通知，对张自强非常恭敬。张自强也没跟他寒暄的兴趣，径直问：“你既然是周倩聘任的经理，应该对她熟悉，那你知道李炎彬吗？”

　　屈经理连声说：“知道知道，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周董的家在山脚下，我们去她家谈。李炎彬兄弟都住在那里，那片地儿一向不许外人入内，公司的普通员工并不知道。”

　　听到李炎彬兄弟还在此处，张自强心知误会了周倩，态度缓和许多，微微笑道：“那麻烦屈经理领我们去瞧瞧，有两三年没见了，那小子将这里经营得不错，还躲在幕后不出。”

　　屈经理欲言又止，约摸过了分多钟，见张自强笑容渐消，他才长叹道：“我领几位前去，详细情况咱们车再讲。”

　　到此时，张自强也知道别有内情，当下也不多话，出得办公楼，邀请屈经理跟他同车而往，那屈经理也没再叫车相随。得车来，屈经理一边为丁和美指路一边说：“周董平时不许外人靠近她家，如果有事，也只有我能去帮着处理，唉……周董也是个可怜人啊。”

　　张自强皱眉问：“你是李炎彬聘请的还是周倩聘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是李炎彬的远房表姐，按辈份算我得叫他一声舅，周董请我来时，李炎彬兄弟俩都疯了，这两年来全靠周董忙里忙外支撑着。”

　　“疯了！”张自强与阿蜜莉亚都大愕，阿蜜莉亚虽不认识李炎彬，但能值得自家老爷亲自来看望的，肯定是亲朋好，还未见面，这个印象便先好三分，却未想听到这结果。张自强也急问：“怎么疯的？去治了没有？周倩怎么没跟我们联系？乱弹琴！”

　　“不知道是怎么疯的，也是他们疯了后，周董才请的我，我来后也问过她，不过她没说。这一年多来，周董的工资加竹林的大部分收益都用来给李炎彬兄弟看病，国内有名的医院都看到了，三个月前周董还带着他们去了趟阿里卡。冤枉钱花了不少，可病却全无起色，如果不是周董向同事借了些钱，彬雄竹业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你们是周董同事，强妮集团是个好单位，员工待遇高，不过周董不容易啊。李炎彬不少旧时朋过来看他，知道这种情况后，都劝周董养着他们兄弟然后离婚再嫁算了，人都疯了，治也治不好，总不可能守着两兄弟过一辈子。也有不少人来找过周董，哦，我记得中翔集团的刘俊驰刘董就经常来给她送花，却都被她给扔了。”

　　张自强态度淡淡，这个屈经理虽自称是李炎彬的远亲，却是周倩请来的，言语之间为周倩开脱，刘俊驰有家有室，为什么要给周倩送花？到了这步，只要听听便好，等周倩回来时，总会弄清前因后果。

　　他当年在中翔集团时跟李炎彬的关系也谈不多好，只是次在鸿钧星遇了，见他兄弟遭遇悲惨才援手。没想到两兄弟来到盘古星后反而双双变疯了，这帮人也是有瘾的，他帮过的人却仍旧惨兮兮的，不免会生出一股盘根究底之心。当年杨磊与李文昊在学校时关系也不太好，可李文昊走错路时，杨磊却一次次相助，大概也是这种想法。

　　在屈经理为周倩的抱屈声中，电动车在竹林中缓缓而行，路不宽但都铺了水泥，随地势漫延，七折八转通到山脚下，沿途除了竹林随风而动外便再无半个人影。稍后电动车开始坡，约莫又行驶一公里才转进个山坳，山坳口的竹子密密麻麻，加一些人工种植的小灌木，严严实实地将坳口闭了起来，公路入口处有高高的围墙，一道伸缩横栏堵住了去路，边还挂着一块警示牌，八个大字：“私人重地，非请勿入。”

　　屈经理下车用身份证刷开门禁，车辆驶入坳口，路旁某处便突然闪过一道光，却是自控门禁在拍照，看来这地方比一般公司的安保设施还全。

　　进来后张自强便觉这里有些眼熟，四处张望片刻才现，这里面的布置与鸿钧星李炎彬三人白手起家建起的那座农家大院没两样，只是菜棚子换成了大玻璃温棚，鸡鸭等家禽也不是全散养，依山之处多了几排房子，但主楼仍是活动板房，只是宽了些、大了些。

　　张自强暗忖，在这山坳中弄出个与鸿钧星一模一样的大院子，院子外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竹林，周倩到底是什么心思？莫非她在怀念鸿钧星的生活？当年看他们一家离去时都不曾回头望望，应对那里毫无留恋才对啊？李炎彬兄弟在鸿钧星吃过那么大的苦头，也不是经不起打击的人，为什么两兄弟都疯了？周倩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