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朋友 第六章 眼

　　“是的，很棒。I.”朱恩笑着说，只是笑容里含着苦涩。“他们不喜欢我，和卡萨小镇的人们一样对我惧怕、厌恶。”他还是决定坦白。奥利榭眨了眨眼睛，闭上嘴巴。现在这个结果他也早就猜到了，让人能平静地接受朱恩的眼睛，可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也许需要时间。”他尝试着开导朱恩。“时间会让他们现您的优点，这对魔眼并不代表一切。”朱恩点点头，认可了奥利榭的说法。他感激地拍了拍奥利榭的臂膀，安慰的话语让他心情舒畅很多。

　　奥利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从远处传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向朱恩道别，他必须要去工作了。见习的工作可是很繁重的，奥利榭并不想失去唯一能和朱恩在一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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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布力特推开奈特主父的书房大门。

　　奈特主父的书房宽广、明亮，厚重的华贵落地窗帘被拉到一边，让阳光能很轻易地照射进来。桌椅、书架上一尘不染，他现奈特主父正坐在椅子上望着墙上历代主父的肖像画出神。嘴里似乎在不停地低喃什么，由于相隔太远，布力特并没有听到。

　　“你来了，”奈特主父回过神，对儿子微笑。“不去和朱恩打个招呼吗？他是你的弟弟。”

　　“父亲，您在开玩笑。您知道我有多么不喜欢他，”布力特撇下了嘴不屑道。“他的出现，动摇了我的地位，圣翼家族一直都是由长子继承不是吗？”他对朱恩那对眼睛倒是没多在意，身为家族长子，现在却被叔叔地儿子骑在头上，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或许，您一直都没打算让我来继承这个家族。”布力特别有含义地瞄向奈特主父，企图在父亲的脸上能觉察到什么。

　　“你的眼里只有这些？”奈特主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紧紧盯着布力特的眼睛，想让儿子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愤怒。“继承家族不单单需要长子的位置，还需要足够强大的实力！不要因为现在是圣翼骑士团的副团长就很得意，你知道我要的不只是这些。”他暗嘲儿子自以为聪明的举动。

　　“是的是的，您说的没错。”布力特敷衍着不停点头，“我现在才21岁，刚从骑士学院毕业就能坐上大家羡慕的圣翼骑士团副团长的位置，这足以证明我的实力。”他自豪地强调，对父亲的暗嘲不以为然。

　　“膨胀地自信心会使你坠入地狱！”奈特主父恶意打击他，“如果你不是圣翼家族的长子，如果没有背负圣翼家族的名声，现在的你只能做一名佣兵，运气不错的话或许还能当一个小佣兵队的头儿。”

　　“你的荣耀都是圣翼家族赐予的，不要忘记！！”奈特主父盯着布力特那苍白的脸厉声警告。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布力特无力地笑了笑，抬起头直视奈特主父的眼睛，“朱恩的存在您早就知道吧，从一开始——”

　　“闭嘴！你是在质问我吗？”奈特主父截断儿子下面要说的话，大声训斥。“我不记得曾经给过你这个权利，不要挑战我的权威。即使你是我的儿子，亲爱的布力特。”

　　布力特从没见过父亲冲他火，他一直都受父亲的宠爱，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父亲都会由着他。突来的喝斥不禁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是一瞬间，父亲的威压仿佛增幅了无数倍，压在他的背脊上，直到喘不过气来。在这一刻才清楚地意识到他和父亲之间的差距。

　　“出去！有这点脑筋不如去想想要怎样提高自己的实力，”奈特主父神情严肃地盯着布力特，“不要让我改变主意。”

　　布力特脸色煞白，咬着嘴唇转身离开了书房。果然是厄运之子！圣翼家族的继承权谁也别想从他手里夺走！布力特脸上浮现狰狞地笑容。

　　奈特主父目送儿子离开后，严肃的神情渐渐软化。再次看到墙壁上镶嵌的科培因·加百列的肖像画后，眼眶泛红。“朱恩长的多么像您啊，只是他现在还没成熟，还很青涩。”他离开椅子，来到科培因的肖像画前喃喃自语，“那对眼睛……为什么是那对眼睛，这是降咎！注定不被圣主眷顾的孩子，没有人能逃过神罚以及神的诅咒。您究竟哪里触犯了神？”

　　“不知道接他回家族是正确还是错误，也许还会赌上圣翼家族数百年来的荣耀！厄运之子……请原谅我这么称呼您的儿子，亲爱的哥哥。”奈特主父伸出手，轻轻抚摸科培因肖像中那对犀利、蔚蓝的双眼，擦去淡淡地灰尘后越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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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靠在白柱后，借着茂盛的藤蔓遮挡，远远注视着朱恩的背影。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了唐的注意。转过头正好看见亚格朝着这边走过来，一路不停的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唐！”亚格现了他。

　　“亚格少爷，”唐恭敬的欠身，“您在找人？”

　　“是的，看见朱恩了吗？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亚格焦急的询问。自从亚布黛儿离开后，父亲随后也离开了座位回到书房。本来在想要怎么跟朱恩说，在短暂地思考后，却现朱恩已经离开了议事厅。

　　“他看起来很好。”唐微笑着用手指了指左手方向。亚格顺着唐手指的位置看去，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孤零零地坐在花坛的一角，阳光唯一照射不到的地方。

　　“噢，赞美圣主！朱恩一直坐在那里吗？我之前明明经过那个花坛。”亚格疑惑的说，“你在监视？唐。”他对唐的举动有些不满，这么做，仿佛朱恩是个罪犯。

　　“我并没有这么说。”唐知道自己被误会了，无奈的耸耸肩。

　　“我亲爱的管家先生，您有时间呆在这里是不是应该去指导下新来的见习？”亚格指的是奥利榭，“虽然现在还是笨手笨脚，我想，在您的指导下应该能进步的很快。毕竟是您举荐的人选。”

　　“如您所愿，亚格少爷。”唐会意，恭敬地欠身，转身朝奥利榭刚才消失的方向走去。他没有多留一刻，唐知道亚格现在不希望别人打扰他和朱恩接下来的谈话。

　　亚格确定唐已经走远，再次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工作中的仆人之外，并没有现有妨碍他的人存在，这才向朱恩走了过去。

　　“朱恩。”亚格的脚步不再急促。

　　朱恩清楚地听到身后传来相对熟悉的声音，疑惑中回过头。“亚格少爷！见到您很高兴。感谢上次您救了我的命——”他连忙立起身，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别这么说。”亚格摆摆手，截断了朱恩的话语。“你是我的弟弟，不要对我使用敬语。”他在朱恩身边坐下，看着朱恩时躲闪着他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应该看着你，是我太激动了。”朱恩连忙垂下眼睑，撇开头。

　　“不……你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亚格尴尬的解释，“很抱歉……我——”

　　朱恩轻轻地摇头，对亚格说的话并不在意。

　　“朱恩，听我说。对于之前在议事厅所生的事，我想做出解释，”亚格按住朱恩的肩膀，不希望朱恩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姐姐……亚布黛儿姐姐是圣殿祭祀，同时也是个狂信徒。她的一生已经奉献给了圣主，进入圣殿就是为了时刻为圣翼家族祈福。你的眼睛是圣殿所忌讳的，姐姐认为你玷污了她的信仰；虽然我也认为姐姐说的话过于刻薄……希望你能原谅亚布黛儿姐姐，她深爱着圣翼家族。”他紧张的注视着朱恩的表情。

　　朱恩静静地听完，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对于宗教信仰他不是很明白，但狂信徒对所信仰宗教的狂热，似乎能理解。他所爱的库巴老爹如果被别人侮辱，想必他也会很生气吧。或许这是一样的。

　　“原来很生气，现在不了。”朱恩老实的说，“亚布黛儿……姐姐的心情我能理解。”

　　亚格脸上紧张的神情立即放松了下来，看来他所担心的事并没有生。在家族中他与亚布黛儿关系最好，不希望同样有好感的朱恩对亚布黛儿产生憎恨，那一定是他的噩梦。

　　“对了，库巴老爹来信说你擅长药剂学，并且已经独立做出药剂，他希望你能在这里获得更好的学习机会。”亚格突然想起前几天收到的信件，兴致盎然。“魔法学院有这个课程，虽然学习的人不是很多。因为药剂学太过难懂，还有那些让人恶心的制作材料以及刺鼻的气味，让喜欢享受的贵族少爷们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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