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云起
梦 | 作者:公主 | 更新时间:2015-12-02 17: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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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活得像他们一样的潇洒,因为他们有的我没有,那就是钱。我努力着,奋斗着,就为了钱这个闪亮的目标,但却仍是清贫依旧。我寻思着,我之所以不能挤身于富人的行列也许是因为我不够坏,许多人都说钱是坏人的战利品,或许这是真的。于是我下了决心要让自己变坏,变成很坏很坏的那种,只有变坏了我才能有钱,只有有钱了才能实现我太多太多的梦想。
我又失业了。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从来到这座城市我不知道找了多少份工作,失了多少次业,早就习以为常了。反正那也是一份没有前途的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我有一种回复自由的感觉,又可以有很多的理想和追求了,我在心里面给自己策划适合自己的职业,盘算着收入的多少,总觉得怎么就没有一份又赚钱又清闲工作呢?我吃亏就吃亏在没有文凭,但我想这并不重要吧?至少我认为自己算是有头脑的人了,人只要有了头脑,有没有文凭都无所谓的了。都说找工作要靠文凭的,文凭考不到我可以买啊,大街上到处都写满了办假证的广告,花并不多的钱就能免去读书的苦难,何乐不为呢?再说真正在学校学的那些到了社会上有多少是用得着的?
我抱着买来的文凭窜梭于几家大公司之间,口若悬河的向他们出卖自己。负责人事的那些人竟然被我的唾沫星子给震住了,一个个瞠目结舌,惊叹于我的学识与能力,但最终还是没录用我,回去想了老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不要我是缘于嫉妒,谁能容下比自己强的人呢?
把自己困在一间黑暗的小屋子里面,听着破录音机里不知名小歌星歇斯底里的吼叫,点上一支烟就这样沉默着。我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享受还是自我折磨,但这时候的确很给人一种思考的氛围,就是这样的氛围滋长了我的空想。
人家都说一个人学坏容易学好难,但我却深深感受到想要学坏也还真的不容易,首先是人是有良心的,真正的要违背良心做点什么还需要那么点勇气。我的确拿不出这样的勇气,这是我的弱点,我想我必须克服这个弱点,在书摊上找了一本《厚黑学》很艰难的啃着,不时还对着镜子练习铁石心肠的嘴脸,好累。但是我必须这样做,我不是那种想出人头地的人,但我却一定要为了穿衣吃饭而奋斗的。
冬天一点都不象冬天,下了两场很温柔的雪,然后就一直晃着太阳,虽然没那么耀眼却拂去了冬天的韵味。我漫不经心地走在大街上,两只眼睛不停的向四周瞟,总希望能有什么奇遇。我已经不屑去瞧那些招聘的广告了,虽然我还没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但我已经决定做一个自由职业者了。其实不说大家都知道,自由职业者就是什么都能做却又根本无业的那种游民。阿建说我有写作的天赋,不如就去当作家吧,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夸我还是贬我。他的脸上倒是写满了诚恳,不过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越诚恳的嘴脸底下越是虚伪。作家肯定是最自由的职业,可我总觉得还是不太适合我。因为我在镜子面前的练习还没到化境,虽然作家整天只用窝在自己的小屋里胡编滥造,但也一定要心黑脸厚才行的。要把一些很污秽、很肮脏的东西跃然纸上没这样的功底是不行的,人们常说世风日下他们是应该担很大的责任。
在街的转角有一个小酒吧,在这样的城市要找一个这样的消费水平的酒吧是很不容易的。我是这时的常客,总是一个人要一杯啤酒或是咖啡听着很滥的音乐消磨着宝贵的时间。这的消费很低,十几元钱就能坐一个晚上,还可以欣赏来来往往的美女和寂寞的少妇。其实我也是寂寞的,有几个朋友却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姑且不论他们找的是女朋友也好,情人也好,性伴侣也好,总之算是暂结束了单身。于是约我的机会也少了。我是一个很识趣的人,自然也不会在不合适宜的时候给他们增加麻烦。
白天小酒吧居然也开着门,我想我或许会是唯一的客人。推门进去才发现我错了,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男的女的都有。我怎么一直没发觉白天的酒吧也是这么的热闹?想想不禁释怀,无业的人多了当然就会在大白天有那么好的生意,无业的人往往也就会是无聊的人,他们有时间有热情更加不会吝啬时间,没有事业,没有金钱,却赚得了大把玩乐的时间。现在我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我在门边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那是我常坐的位置,我喜欢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带着一种新奇与猎艳的心情,一个人独自品味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酒吧的老板娘,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三十多岁了,有一种成熟的韵味。她很能干的,一个人操持着这个小酒吧,却能将生意做得如此的红火。我经常和她聊天,知道她有一段很不幸的爱情,一个没有良心的男人骗光了她的一切然后如空气般的蒸发了。她曾经为了这个没心没肝的男人耗尽了金钱与青春。每当听她咬牙切齿的说着没良心的那几个字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脸红,或许是因为我正积极为步入这样的行列而努力学习着,一听她提起就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点了一杯兑雪碧的二锅头,平时我都不怎么沾白酒的,今天因为心情如此的差也喝起了白酒来。老板娘见我一个人喝着闷酒,就在我对面坐下,微笑着对我说:“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我望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大口气。她说:“男人的烦恼一般只为两件事,一是事业,二是女人。我想你应该是因为前者吧?”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道:“那么女人的烦恼又是为什么呢?”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妩媚。她说:“女人嘛,一般为事业的少,可以说没有几个,但女人主要就是为了家庭,没成家的就为了她所钟情的男人,再有就是为了钱。不过女人是说不清的,最好别去猜,没人能真正懂得女人的,有时候连女人自己都不了解女人。”我想她说的是实话,和女人在一起男人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好透明,什么都藏不住。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柔柔地说:“说说你的烦恼吧,说出来你也许会舒服一点。”如果说在这个城市我还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的话,她就是一个,总是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会开解我。我回赠了她一个很虚假的笑,我说:“我的烦恼就是喝了这杯酒还得自己付钱。”她笑得更加灿烂了,她戳了一下我的头说,“一个大男人还那么小器?好吧,今天算大姐请你了。还想要点什么?”我又要了一杯咖啡和一盘甜点,她和我漫无边际的聊着,似乎开心了不少。我感觉她是一个很乐观很开朗也很讨人喜欢的女人,可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幸的爱情?
酒吧里的人喝着,笑着,闹着。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喜欢这种气氛。因为她在我的身边我更加觉得有一种美妙的感觉。她很会打扮自己,穿了一件淡雅的紫色毛衣和一条笼着她优美曲线的紧身裤,让人目为之眩,她的身材也是很值得赞美的,一举一动,一频一笑都吸引着我。我突然很欣赏这个女人,但我清楚,这与喜欢和爱都无关。
我就在她的酒吧里打发了一下午的时间,她偶尔到吧台那忙活一阵又回到我的旁边,和她交谈真的让人开心。离开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我依旧为着我的工作的事忙碌着,我跑了很多单位,但仍然没有什么进展。我似乎开始动摇了,或许我真的应该如阿建所说的当一名作家,写一些自己不知所谓,别人却津津有味的污糟文章,骗取些微的稿费来维持越来越艰难的生活。
我将剩得不多的积蓄买了一台二手电脑,开始了我的写作工作。我知道自己是可以写一点什么的,早就在读书的时候经常在一些报刊、杂志什么的发表过不少的“豆腐块”,当时的语文老师一直在夸我有语言功底与写作的天赋,原先只是写着玩玩,现在倒成了生存的依靠,这是语文老师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我的第一篇文章应该写些什么?我很少看那些报纸杂志什么的,哪一类能迎合读者的味口我不知道,我想想还是到外边走走,搞一些现在比较流行的杂志或小说来借鉴一下。想想不禁自己偷笑起来,记起了那句老话“天下文章是一家,你抄我来我抄他。”我也要这样做,这算是写作成功的捷径吧。
阿建来找我,他和他的女朋友闹蹦了。他一脸的苦恼,我总认为他不应该是那种凡事都认真的人,特别是对男女感情的事。我不停的安慰着他,告诉他女人多的是,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都是可以搞定的。他对我说就是因为这个女人骗去了他很多的钱,感情不感情他无所谓,只是经济上的损失大了。我心里面暗暗地笑着,大有兴灾乐祸的味道,只是不形之于色。他嚷着要我陪他出去散散心,喝喝酒。一般这样的活我是很乐意做的,有人请客消费何乐不为?我建议到那个小酒吧去,一来是我熟悉那,喜欢那,二来那有一个有我很投机的老板娘。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倒是很惦记着她的。
我听着阿建发牢骚,但眼睛始终望着老板娘。她不时的也会向我们这里望过来,偶尔还会给我一个醉人的微笑。阿建喝酒很厉害,这是我不能奉陪的,我虽然有事无事爱来上那么一两口,但有那个瘾却没那个量。阿建的那个女人我是见过的,人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甚至可以说有一点能勾引男人的浪劲。我曾经想这样的女人就是书上说的那种“祸水”了,常常让你为她晕头转向,然后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慢慢的吸你的精血,象榨油那样把你榨个精光。我一个劲的劝他多喝一点酒,喝醉了就什么都会忘记了。我是不太会安慰人的,瞧着他的样子可笑多过了可悲,我觉得一个男人被女人欺骗是一个很搞笑的喜剧,这说明那个男人真的很蠢。我享受着他做东的那些美酒美食,心里面没有一丝的内疚,比起骗他的女人来说我这点剥削应该算是温柔的吧?阿建喝了很多的酒,却仍是没有醉意,我望着他一杯一杯的灌酒的样子,心想他一定被伤得很深,也许不只只是经济上的,只是他这样的男人伪装坚强却只是为了面子。
老板娘忙得差不多了有了休息的机会就到我们这里坐了下来,她看着一直不停喝酒的阿建摇摇头,问我道:“是不是失恋了?”我说:“比失恋还要惨一些,人财两空了。”她轻轻地叹息,我想也许又暗合了她的心事,她不也是经历了这样的过程的?她自己拿了瓶红酒来,阿建又拼命的灌了一气,但我看得出来阿建是真的不行了,因为我们都已经听不清楚他嘴里面在嘀咕什么了。我和老板娘坐得很近,我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发自她身上的气息,一种淡淡的清香。我很想仔细的欣赏她,但却不敢正视她投过来的目光,好在喝了酒后我有一张微红脸,不然她一定能见到我很害羞的样子,那不是男人应该有的模样。她举起杯子对我说:“人生不如意有十九,何必那么在意?今朝有酒今朝醉,行乐须及欢啊。”我很惊讶于她的文采,能够出口成章的女人现在真是少之又少了。我碰响她的酒杯,吞了一大口酒,她也一饮而尽。她问我现在在做些什么,我很不好意思的告诉她我开始玩写作了。她笑了,她说她以前真的梦想过要当一个作家,但一直没能完成这个心愿,能认识一个作家朋友也很不错的。我的脸更加的红了,我算是作家吗?我心里想,但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开始干了。她说她没什么朋友,总是很寂寞,我不也是吗?她有这个酒吧,有那么多的顾客,有一种喧嚣热闹的气氛,但我有什么?就一台破电脑。我对她说:“我们认识很久了,但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她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说:“我姓欧,欧玉,我应该比你大一点吧,叫我欧姐吧。”不知道什么缘故,我的身体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她搭在我身上的那只手有什么魔力一般。我告诉她了我的姓名,还告诉她我也是一个无聊而寂寞的人,她说我们很投缘,执意要认我做弟弟,我当然十分的开心,她让我有时间到她的家里去坐坐,我欣然答应了。
我们喝得很晚才回去,阿建已经滥醉了,我扶他到了我的小窝,他睡得就象一头小猪。我反而没什么睡意,心里面老想着那个老板娘,欧姐,她的样子又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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