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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栩苵在劫难逃!

冒牌千金夺君宠:迫嫁王妃 | 作者:一碟晓菜 | 更新时间:2016-12-10 16:5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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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栩苵在劫难逃!

  宗室,那是王府家审的地方!不是家里女眷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是不可能到那一步的!

  叶妮、苏念敏和映红都紧随流宇帛而去,只有栩苵心慌意乱走在最后面。她知道去宗室,就意味着她们四人中间有人犯错了,而那个人极有可能是自己!

  宗室在王府最偏僻幽深的一个小院子的,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就连栩苵也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院内整洁却有种肃穆之气,流宇帛一进屋,负责看护宗室的钱川就跪下叩拜,却并没有说一句话。

  这就是宗室看护的标准:他必须是个只哑不聋的文盲!那么即使他看见或听见什么,也无法传扬出去!

  栩苵最后一个进入宗室,钱川就“哐”的一声将门关上。

  夜幕降临,黑暗完全将宗室笼罩。栩苵不安的环顾四周,心下一阵发毛,如此偏僻人迹罕至的地方,若悄无声息的杀几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王妃,跪下!”

  果然是关于她的,栩苵的心猛然一紧。她抬头,流宇帛如主审官正襟危坐在上方,而陪审员叶妮、苏念敏等人则分列两侧。

  “我为什么要跪?我不......啊......”栩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人顶了一下后膝盖,猝不及防的跪倒在地。

  膝盖猝然磕地,传来裂骨之痛。栩苵愤然回头,发现居然是一脸木然的钱川。她当下就顿悟,有家审就有家法,而这个钱川就是执行者!

  “这就是要你跪的原因!”流宇帛愤然将手中早已被捏成纸团的信砸到栩苵脚下。

  向来平静的流宇帛发这么大的脾气,到底为什么?栩苵强压心中的不安,硬着头皮拾起纸团,铺展开来:

  “齐王妃假意进香之名,私通随缘寺僧人。进屋闭门,共处一室......”

  当看见这几句的时候,栩苵有种晴天霹雳之感。她顶多也只算是私会僧人,这私通从何说起?!栩苵匆忙的扫过全文,好在通篇都未提及僧人的姓名,她来不及细想,当即打定主意死咬不承认。

  她抬眸,狠狠瞪了眼前方的映红,如果不是她泄密,又有谁知道?!可是,映红也并没有退瑟,也还了栩苵一个更为犀利的眼神。

  “王妃你可认罪!”

  栩苵心里一顿,这才听清他叫的是“王妃”不是“栩栩”,她抬头直视流宇帛,不惧道,“这些只是一人的片面之词,何足信焉?王爷若为一个谣言审我,未免太草率了吧!”

  叶妮反驳,“你休要狡辩,收到匿名信的也不止我一个,我不说,迟早还是会有人说的!”

  “还有谁收到信了?”流宇帛睥睨堂下,目光扫过映红,又看向苏念敏,既而冷言道,“念敏,你收到了吗?”

  苏念敏犹豫片刻,还是诚然道,“是,我也收到了!”

  “拿过来!”

  苏念敏呈上信笺,流宇帛随意一扫便知和叶妮递上的一摸一样,他沉声问,“叶妮都上报了,你怎么不报?”

  “因为此事没有确凿证据,念敏若是稀里糊涂的说出来,恐怕是要犯离间王爷王妃的感情之罪。

  “离间罪?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刻意针对谁!”果然是枪打出头鸟,自己只是禀明实情,居然也被下套。叶妮没有回头路,继续说,“这信上所说之事也非毫无依据的,王妃那日本来就独自离开了许久!”

  “我只是在庙里转了转,欣赏寺内建筑和风景罢了!”

  “是吗?原来寺庙那么好看啊,可以看两个时辰!”叶妮故作惊讶的笑着,继而话锋一转,“你说你转了两个时辰就转了两个时辰啊,谁可以给你作证!?”

  栩苵反将,“那你说说看,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私通和尚了?!”

  “我没看见也知道!你连佛龛都敢打碎的人,怎么可能信佛,你主动去随缘寺难道还敢说不是另有所图?”

  “你好大的胆子,在相府也敢安插眼线!”栩苵突然大声呵斥,打碎佛龛的事也就只有府里的人知道,叶妮是从哪里得知的?

  被栩苵突然的一喝,叶妮吓蒙了,但她也是有备而来,很快就镇定下来,“你少在这转移话题,现在你快点招,那姘头是谁?”

  这场家审完全不对,妾室在上面大喊大叫,而正妻却卑微的跪在地上。栩苵今天才算明白什么叫做落井下石,平日里活泼娇气的叶妮今日格外犀利刻薄。

  栩苵虽然为见了笙歌心虚,可是又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为什么他们一个个死抓着她不放。

  “王妃,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你偏袒他也不会......”

  “叶妮,你给我闭嘴!!”栩苵实在是受不了叶妮喋喋不休的火上浇油,抬头瞪着被自己突然怒吼吓到的叶妮,一字一顿道,“你最好记着,我才是王妃!你一个小妾,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小妾?!

  叶妮顿时羞愤难当,栩苵居然敢拿王妃身份压她,直接触碰到她的痛处。她不甘示弱道,“你做出这等辱没王府的事,居然还敢狂妄!好,我是以下犯上了,那就让王爷来裁决吧!”

  叶妮看着流宇帛,期待着他的反应。今天无论栩苵如何狡辩,都难逃一劫。

  两个女人终于不吵了。

  沉默许久的流宇帛缓缓抬起头,深邃双眸中有愤怒,也有质疑,可更多的还是不忍!他就那样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栩苵,一声不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屋内静得连针落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阴森得有些诡异。头顶一片死寂,栩苵不安的抬起头,当目光触及到流宇帛时,心中不寒而栗。

  他就如同一只受伤了猛兽,忧郁却又愤怒的看着自己。

  栩苵读懂了他的愤怒了,却始终不明白那份犹豫和忧色从何而来......

  突然,流宇帛面色一寒,直截了当道,“那日,你到底有没有私会和尚?”

  “没有!”栩苵斩钉截铁的回答,却终究不够老练。在流宇帛的目光再次冷然的射过来时,她心慌的低下头来。

  她突然有种罪恶感,不为私会笙歌,只为欺骗了流宇帛。

  “没有?”流宇帛剑眉一凛,反问,“难道是空穴来风?那么,这封信又做何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于那封信我无话可说!”

  对于栩苵的强硬语气,流宇帛并没有生气,只是莫名奇妙的再问了一次,“你真的只是四处转悠,没有私会任何人?”

  这一次流宇帛的声音很轻,没有怒气,不是质问,似乎在提醒着什么。这样的平静反而让栩苵不适,那种欺骗流宇帛的负罪感越来越强烈。可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现在也只有死不承认才能保大家相安无事。

  “没有!”栩苵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却无比坚定。

  “既然没有,那这就是一场误会,王妃可以回去了!”

  栩苵震惊的抬起头,台阶上流宇帛冷峻的面庞依旧漠然。

  回去?栩苵依旧不敢相信,他怎么可以如此风轻云淡的说出这句话,难道他真的相信自己了吗?

  可还不等栩苵起身,叶妮就不满的急声道,“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王妃做了这么有伤风化的事,你怎么不闻不问?!”

  “你这是在怀疑本王的判断力吗?”

  “妮儿不敢!只是王爷这样徇私枉法很难服众吧!”叶妮不疾不徐的悠然道,其实无形中也是在逼迫流宇帛。

  那时候,叶妮只知道这是一次打压王妃绝佳的机会,却不知即使没有栩苵做王妃,这王妃之位依旧轮不到她!

  更可况,她不懂得揣摩君意。如此蛮横无理,咄咄逼人何以展示王妃的大度与温和。

  “难以服众?呵,这个众是你,还是叶侍郎?”流宇帛直言不讳的指出,叶妮哑口无言。

  “此事王妃已经坚决否定了,而且除了一张子虚乌有的告密信,这件事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流宇帛说罢,又冲钱川吩咐道,“把门打开!”栩苵居然不知道赶紧走,傻愣愣的跪在地上看着流宇帛,脱口道,“你相信我?”

  流宇帛挑眉,“为什么不信?”

  栩苵哑然,对这份莫名信任没有感激,只有压力。她是王妃,本该如金丝雀般安静的呆在王府。可是,流宇帛并没有勉强她,不但没有束缚她,还给了她进出王府的绝对自由。

  而她又做了什么?是用丈夫的信任去私见别的男人吗?

  栩苵脑中一片混乱,她居然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错了。她似乎忘了她与流宇帛并不是实际上的夫妻,她并没有背叛啊!

  流宇帛的怒气冷漠并为令栩苵退却半分,可是他的宽容信任却轻易的让她丢盔卸甲了。

  深夜的寒风吹了进来,栩苵不禁哆嗦了一下,才猛地意识到门已经打开了。流宇帛相信了她,她已经没事了!

  “栩苵告退!”栩苵站起身,腿跪得有些麻了,她微微摇晃的朝门外走去。

  叶妮很不甘心的盯着越走越远的栩苵,突然灵光一闪,大喊,“等等,我有证据!”

  一句“等等”,不仅栩苵当下脸色惨白,就连流宇帛也是面色一顿。

  栩苵刚要迈出去的脚就这样被叫停,她回头看着叶妮,这一次叶妮得意的看着栩苵,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流宇帛冷言道,“你有什么证据,如果再是无中生有,本王可要治你的罪了!”

  “证据就在王妃自己身上!”叶妮冲过去,在栩苵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拽住她的左手,一条藏红佛珠圈在纤细的手腕处明艳夺目。

  叶妮大声道,“王妃根本不信佛,却终日带着这串佛珠不离身。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此物乃王妃与那僧人的定情之物!”

  一语震惊四座。

  堂上堂下皆是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串珍贵的佛珠上。

  这串佛珠流宇帛是见过,新婚之夜就看见栩苵握在手里。那时他只当是她娘家给的平安之物并没有细想,可今日再一次将此物提了出来,为什么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难道他也怕了?

  臧红佛珠在微暗的屋内发出淡淡红光,却强烈冲击了众人的眼睛。那样的血色仿佛是一种挑衅般,赫然出现在半空中,张狂而诱惑。

  栩苵手被人高高举起,凉飕飕的风直往广袖里灌。她猛得收回自己的手,强装镇定的冲叶妮轻笑,“这佛珠本来就不是什么难得之物,妮夫人若想要还不是成千上百!”

  “是吗?那我想要王妃这个!”

  栩苵当即面色一寒,“这个不行,这是我娘给我的!妮夫人还是找别人要吧!”

  “王妃不是说此物易得吗?又何必如此小气不愿意跟姐们分享呢!这个给我,你若想要再劳烦伯母去求一个不就行了!”叶妮说着,还真不客气的在栩苵手上剥解她的佛珠。

  “叶妮,你大胆!本王妃的东西也敢抢!?”不知为何,当看见有人想夺佛珠时,栩苵就变得莫名暴戾,她不顾一切狠狠的推开叶妮。

  没曾想,在王爷面前栩苵竟敢如此反抗,猝不及防,叶妮重重的摔倒在地。

  栩苵瞪着叶妮:这是笙歌留给她的唯一东西,谁也别想抢!

  “你......”叶妮狼狈的伏在地上,回头怒视栩苵。

  可是这一次,她彻底败下阵来。这是她首次瞧见栩苵发怒,从来不知道如她这般灵秀平易的人儿,发起狠来竟会如此骇人。

  她那明亮的双眸此刻就如同结冰的湖面,阴冷得没有一丝温暖。狠绝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叶妮,不曾移开半寸,仿佛有股要将她生吞活剥之势。

  栩苵此刻的盛怒正好验证了叶妮的猜想,这佛珠确实有问题。

  叶妮从地上爬了起来,反诘道,“你若不是心中有鬼,为何不肯给我?不就是一串小小佛珠吗,难道堂堂宰相府连这个也给不起?”

  “给不起!”栩苵冷哼,“宰相府寒酸,可比不了侍郎府要什么有什么!”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爹贪污?”

  “好像是妮夫人自己说的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叶妮气急,转而冲流宇帛道,“并不是妮儿针对王妃,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妃做出私通和尚这等辱没王府的丑事,居然面无悔意,还振振有词。王爷今日不管,以后若再想管也就难了啊!”

  “你说的证据就是这佛珠?”流宇帛轻描淡写道,似乎并不相信佛珠就是什么信物。

  “王爷是真糊涂,还是......”叶妮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流宇帛一眼,继续道,“王妃私会和尚,定情信物就是佛珠,而现在王妃也执意不肯给,岂不正好验证这一点!此事再明显不过了,还请王爷速作决断?”

  叶妮咄咄逼人,而流宇帛依旧冷漠淡然。他看着栩苵,沉声道,“一条普通佛珠,王妃又有什么好舍不得的。送上来,给本王看看!”

  “诚如王爷所说,它只不过是一串普通珠子,不值一看!”

  流宇帛一再给栩苵机会,他一度以为她是被冤枉的。可是当他看见臧红佛珠,当看见她倔强的不肯给时,他不能不被震惊,所有的信任毁于一旦!

  “送上来!”流宇帛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响彻宗室。

  耳边是流宇帛强压怒气的声音,栩苵却低着头如石雕般杵在那,没有任何反应。

  “莫非要本王亲自来取!”流宇帛疾步走了下来。

  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了过来,栩苵猛的抬起头,看见一脸盛怒的流宇帛直直朝她走来。她心中慌乱不已,连连后退。

  “王妃,不要贪玩,把东西给我!”

  那样蛊惑的声音,此刻栩苵完全听不进去。她只知道她不想给,谁来要都没有用。

  栩苵惶恐的摇着头,手不知不觉中已然捡到身后。

  她一再的拒绝,无疑惹怒了流宇帛。他所有的宽容被怒火取代,面色铁青,眉头深深皱起,切齿道,“愚蠢的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等栩苵答应,流宇帛猛然抓起她的手,快速脱下手腕处的佛珠,不料栩苵本能的反手拽住另一端。

  怒火中烧,二人各执一边,僵持不下。空气好似凝结一般,异常死寂紧张。

  流宇帛瞪着栩苵,霸道的命令道,“松手!”

  栩苵紧张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拼命的摇头。她目露祈求的看着流宇帛,抓着佛珠的手死死的怎么也不愿放松丝毫。

  “王妃,你连本王的话都敢违抗吗?你这是以下犯上,恃宠而骄,你明不明白......”流宇帛大声的呵斥栩苵,无比愤怒的面庞一点点逼近她。

  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栩苵喘不过气几近窒息。这就是流宇帛给她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不管是愤怒的他,还是微笑着的他,抑或是冷漠的他,都会轻易的另她紧张不安。

  和他在一起,她从未轻松过!

  “栩栩,快松手!”

  不知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幻听,还是自己心底渴望着那声“栩栩”,为什么在思绪一片嘈杂中她会听见这句话?

  栩苵惊诧的看着流宇帛,他依旧脸罩寒冰,怒容不悦。

  是自己听错了?

  见栩苵面容呆滞,流宇帛趁机猛扯佛珠。本以为这次万无一失,却不知栩苵虽然失神,手却从未松开一寸。被流宇帛这么用力一扯,佛珠在二人手中徒然断裂。

  “砰叮叮......叮......”

  绳断珠落,一颗一颗撞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冷绝之音,在寂静的眼里尤为刺耳。

  眼睁睁的看着佛珠在眼前散落,那撞击的叮叮声没有传进栩苵耳中,而是强有力的敲在她的心里。

  这是笙歌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却没有保护好。看着地上一直倔强滚动的珠子,栩苵心凉彻入骨。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连每日数着佛珠度日也是痴想。

  那一刻,栩苵所有的坚持土崩瓦解,她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流宇帛,仿佛要将他看透看穿一般。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流宇帛和栩苵面面相觑。许久,他漠然的弯下身捡起地上的佛珠,细细观察半响,用毫无温度的语气说,“很普通的珠子嘛,府里多得事!王妃若是喜欢,明个让下人给你送几个!”

  “流宇帛,你混蛋!”栩苵咬牙切齿,早已经忘了什么是理智,什么又是身份。不由分说,她怒气冲冲的挥了一拳,不偏不倚正中流宇帛胸口。

  那一拳带着她所有的怒气和愤恨,她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果不其然,流宇帛毫无防备,受击闷哼一声。

  “王爷......”映红关切的惊呼。

  “你......你敢打王爷?!”叶妮震惊的看着栩苵,她本来就是待罪之身,没想到居然放肆到这个地步,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王爷。

  与他们相比,苏念敏就淡定多了,她安静的看着事情发生,没有惊讶,也没有担忧。她就是真真的大家闺秀,淡然,从容.......

  流宇帛结结实实挨了栩苵一拳,在这么多女人面前下不了台。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严厉的教训栩苵,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淡淡的扫过盛怒的栩苵,然后看着其余女人,不动声色道,“这佛珠很普通,谁要是喜欢告诉本王一声,要多少赏多少!”

  听着流宇帛的话没人敢开口,可是片刻后,叶妮还是忍不住,问,“那这封信怎么处理?”

  “这封信纯属子虚乌有!王妃乃名门之后,向来严于律己,她怎么会明知不可为还为之呢?”流宇帛冷冷的否定了栩苵私通之事,突然沉声道,“不过王妃大逆放肆,恃宠而骄,杖责二十以示惩戒!”

  杖责二十?!

  栩苵猛地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流宇帛。可是,流宇帛并没有理会她,兀自走上台阶严肃的坐到矮长桌前。

  “流宇帛,你要打我?”栩苵不确信的质问,对于流宇帛说的理由很是恼火,“恃宠而骄”她哪里被宠过,而何来骄。

  可是,事情并不给栩苵怀疑追问的机会,钱川再一次不怕死的将王妃扣跪在地上。栩苵扭头看着他,她突然觉得他很可悲,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

  “王爷,王妃身体娇弱受不了二十棍,还请王爷从轻发落!”堂内,只有苏念敏一个人求情。

  “谁也不许替她求情!”流宇帛冷然命令道,“钱川,家法伺候!”

  从始至终,栩苵都死死的看着流宇帛。在说“家法伺候”之时,他的眉皱皱都没皱一下,仿佛待会所要打之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钱川拿着长长的木棍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栩苵才知道慌了。可是她什么都来不及说,一记闷棍就狠狠的打在她的后背。

  虽然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一棍下来,还是将跪着的栩苵打趴在地。栩苵惊呼一声,支起羸弱的身子,疼得是龇牙咧嘴。

  发髻上的紫花随栩苵的倒下凄然落地,她痴痴的看着花儿,想起傍晚流宇帛帮她带花时的温柔,不禁恍然如梦。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啊!

  她仰头冲流宇帛切齿道,“流宇帛,你是我见过最小气的男人,我就打了你一拳,你居然还我二十棍,呵呵......”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还是挨自己丈夫的打,呵!

  栩苵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嘲讽。

  凄冷的夜里,栩苵那嘲讽的笑声很是刺耳,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钱川是家法的执行者,所以他不会心软,更不会手下留情。

  几棍下来,栩苵早已是痛趴下了,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力气说话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后背是不是已经皮开肉绽了,反正那股锥心之痛几近让她昏厥。

  她死咬着嘴唇强撑着,嘴角有咸咸的腥味流进嘴里。

  堂上流宇帛面色清冷,而堂下妾室中有看热闹的、也有漠不关心的。栩苵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即使反抗也是无济于事。所以,这一次流宇帛打她,她没有怒骂没有说狠话,唯有默默接受。

  只是,她突然觉得委屈,尊贵王妃又如何?还不是王爷一句话说打便打吗?

  这个社会根本就无道理可讲,王法都是皇家的,人家想打你就打你,根本不需要解释!

  那一刻,栩苵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这就是爹为她寻的好夫君啊,他说他会护着她,不会让她受伤害。那么此刻,在伤害她的人又是谁?

  栩苵蜷伏在地上,有大颗大颗的汗珠由她额上流淌下来,她面色惨白如纸,一双空洞的眼睛木然的看着堂上。

  见栩苵支撑不住,钱川悠然停了下来,等待王爷吩咐。

  流宇帛睥睨道,“二十下打完了?”

  钱川摇摇头。

  “那就继续,既然都说了是杖责二十,无论生死,都给本王打二十下!”

  这是栩苵弥留之际听到的最后一点声音,原来王爷的面子大过她的生死。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居然把他当朋友,呵,真是可笑,他那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和她成为朋友。

  背上木棍还在无情挥下,栩苵早已是无知无觉了。原来痛得尽头是无谓,是麻木!

  她只觉得自己的意思一点点被侵袭,视线越来越模糊。终于,她的世界一片漆黑,这里没有私通,没有侧妃,也没有责备打骂......她终于可以歇歇了......

  笙歌,救我......

  漫长的二十下终于完了,那每一棍不仅打在栩苵身上,也打在他的心里。这场煎熬随着最后一记棍下,终于结束!

  昏厥的栩苵已经被人抬回西院,流宇帛皱眉环视堂下众侧妃,声音不大却绝对威严,“这就是违逆本王之意的下场!今日之事就此了结,谁也不许再提,否则别怪本王下手不客气!”

  说罢,他将地上的信撕个粉碎,扬手仍在空中。白色纸片徐徐下落,凄凉而无望。

  看着信被撕毁,叶妮虽不满却也不敢再多嘴,因为流宇帛此刻冷峻的面容无疑是盛怒的表现。她低头不语,随苏念敏一起告退。

  出门时,看见地上散落的佛珠。叶妮没来由的想笑:真是天助我也!不要她出手,栩苵就在自寻死路。如今王爷对她已经是彻底失望了吧,动手打她,就是他们感情破裂的开始……凭她对栩苵的了解,这个梁子可结大了!

  “王爷……”映红轻呼,然而流宇帛面如刀刻,始终一动不动的坐在软垫上。

  见他如此,映红心底掀起浓浓怅惘,她没有多作打扰,将流宇帛散落的披风给他搭上后,悄然离开宗室。

  在流宇帛眼里,宗室就是一个刑房,来到这里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没有不用刑的!

  四周死寂一般,只剩流宇帛一个人。他慢慢起身,堂下冰冷的青石地上,一朵凋零的紫色小花躺在血泊里,悲壮而凄惨。

  流宇帛慢慢蹲下来,注视它许久,终于还是拾起了它。傍晚,它是如此美丽的存在过,它在她秀美的发髻上绽放,朝气而摄人心魄。

  花上血迹沾到流宇帛纤长的手指上,他的心里没来由一震,脱口唤:“栩栩......”

  西院云柔阁。

  栩苵死气沉沉的趴在床上,白嫩后背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和破皮的血痕。

  小池手忙脚乱的帮栩苵处理消毒伤口后,又认真的给她涂抹着膏药。当抹着膏药的棉签触碰到伤口的时候,昏迷中的栩苵还是本能的收缩一下。

  “小姐,别怕,我会很轻的!”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小池就这么轻声安慰着,不觉鼻子酸酸的。

  傍晚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看见她和齐王在花间携手漫步,那是多美的一幅画面啊!女子灵秀俏皮配上男子的深沉坚毅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可是,可是,为什么吃了一趟晚饭回来就成这样了呢?

  小池心疼不已,夫人让她好好照顾小姐,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她怎么和夫人交代啊!

  小池轻轻吹着伤口企图减轻她的疼痛,手配合的涂着化瘀活血膏。

  “笙歌......笙歌......”

  昏迷中栩苵不停的呢喃着,小池好奇的垂下头,“小姐,你说什么?是不是要喝水?”

  “笙歌......救我......”无论何时何地,一有危险,她想到的永远只有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会奋不顾身的救她,也只有他才是她最温暖的避风港。

  “笙歌?”小池重复着,在脑中搜索着栩府的亲戚朋友中有没有叫笙歌的,可是冥思苦想许久,她还是记不起来。

  “笙歌......救我......”

  当听见“救我”的时候,小池心里却猛然一惊,她昏迷不醒中呼唤的“笙歌”该不会是个男人的名字吧!

  小池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怎么可能,小姐是齐王妃啊!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清醒还是昏迷,她该喊的应该是齐王,而不是别的男人啊!

  “小姐...小姐......”不知为何,小池心里一阵慌乱,她急迫的想要喊醒胡言乱语的栩苵。

  “吱”门被人推开了。

  小池回头,目光中难掩惊慌。

  见小池那慌乱模样,流宇帛心里猛然一顿,他大步流星的走至床边,伸手探在栩苵鼻侧。有微热的气息缠绕指尖,他半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常常生病,常常病危,他怕了!一看见丫环惊吓的模样,他就心中大乱。她是如此鲜活的存在他的记忆里,活在他的身边,可是为什么他总有种捉摸不定的飘虚感,担心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

  “王爷!”小池这才回过神来,惊呼一声后,急忙想要用丝绸段子盖住栩苵的后背。

  “无妨!”流宇帛制止了她,“我们是夫妻,又何必拘泥这些!”

  小池窘迫,是流宇帛来西院太少了,少得她与小姐独处,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姑爷的存在。

  “你在上药?给我吧!”

  小池微惊,不敢劳烦王爷动手。却见他一脸坦诚,还是恭敬的把药替了给他。

  流宇帛坐在床侧,看着栩苵布满伤痕的后背,心下一阵内疚。他答应过栩相会好好照顾她的,如今这般,是他无能了,没有护她周全啊!

  明知道她大病初愈,不但没有悉心调理,居然还打了她,流宇帛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栩相的托付。

  “王爷,小姐这伤是怎么弄的?谁打的?”

  小池小心翼翼的问,其实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在王府,敢打王妃的人就只有一个。可是此刻看他如此心疼的模样,又怎会是他下的手呢?

  “不该问的就别问,你的责任就是好好照顾王妃!”流宇帛冷冷道,继续轻柔的给栩苵涂抹着药膏。那浓浓担忧的双眸中夹杂着少有的柔情,因为难得而更显迷人珍贵。

  小池默默伫立在一旁,看着流宇帛如此悉心的照顾栩苵心下一阵温暖,正犹豫着要不要回避。耳边却又想起栩苵的呢喃,“笙歌......笙歌......”

  小池大惊,专心抹药的流宇帛也疑惑的抬起头。

  栩苵侧着脸,昏迷中不断的喃喃自语,“笙歌......笙歌......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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