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真气种子 第十四章 神秘少年

　　不过月季也从不需要别人怜悯与同情，因为她的泼辣与野蛮让燕归巢首次见到她时，就留下了深刻印相。

　　那一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这月季与一个年轻的阿姑起了冲突，并很快就扭打在地了。一旁的龟奴都上去劝解，不过虽名是劝解，龟奴们又怎会帮这又老又丑的月季的，暗中把她抱住，好让那个年轻阿姑去打她。

　　燕归巢当时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出手帮一下这月季，却见她突然发起了狠，猛地一口咬在了那个年轻阿姑的小腿上，然后任一众龟奴如何的拳脚相加，她就是咬死了不松口，最后硬是生生地把那个年轻阿姑小腿咬了一块下来，然后一面狂笑，一面生生地把那肉吞了下去。这一场面把当时很多人都吓傻了。

　　燕归巢也算是见过些血腥场面的人，但当时也被吓了一跳。

　　而那个年轻的阿姑现在还在医院，据说腿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但心灵上受刺激太多，短时间内可能是难以恢复了。哎，她其时就是一个还不到二十的普通小姑娘，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她的血肉吞下，没吓疯已是奇迹了。

　　燕归巢到现在还相信那月季多半精神有毛病，不过除了见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骠悍，平时到也不觉她哪儿与别人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燕归巢也打听过为什么此人又老又丑，更不能与人好好地相处，却为什么还会被留在这儿。答案此让人极为意外。

　　原来到这种地方的人可不一定都是来满足正常的需求，还有一些是不正常的。而在这些不正常需求的当中，会有一些是已超出正常人承受极限的，没有谁会愿意接那样的客人，可是月季就敢，而就凭这一点，她在花月楼中就有了无人可取代的特殊地位。另外，美丑可没统一标准。在某人眼中是西施貂婵，但在另一人眼中也许就是无盐嫫母了。这个道理反过来同样适用，就有些人只有与月季在一起时才能有巅峰体验。反正一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外面如此，青楼中更甚。

　　燕归巢早先还有帮月季的想法，可是发觉她过得挺自在的，也许比他还好多了，自然也就熄了那份心思。今日却不料会又遇上她，可她一向骠悍，怎么会像此刻这般慌乱？

　　月季再敲了几下，再叫了几次，最后用力一推。屋门居然没锁，她推开后，探头望了望，确实没看到红姨，在失望与焦虑中转身而去。“去哪儿了呢？唉，这可是急死人了！”

　　燕归巢出屋后，又寻了一翻，还问了几个相识的阿姑与龟奴，还是没有问到红姨的去向，心中既纳闷，又疑惑。最后翻身上了房顶，想在高处能不能看到什么。

　　天空中雪花依旧，屋顶瓦片上所积的雪都化成了水，都有些又结成了冰，踩在上面滑溜异常，饶是他身法灵巧，但是要不用真气就稳住身形，还不能踢到瓦片，发出声响，这还着实让他花了一翻功夫，累得额角都见汗了才只是勉强办到。

　　屋顶上果然视野开阔，整个花月楼中绝大部分人物的动向他都能看到。

　　一切都与往日没有什么区别。老鸨子们在舌灿莲花地向顾客推荐着自己所带的阿姑。阿姑们也正竭力卖弄风情，想抓住任何一个经过身体的男人。龟奴也恭立在旁。

　　正在燕归巢毫无收获时，耳中却听到一个从脚下房中传来声音。“不是这些，不是这些。”

　　燕归巢暗忖，这是哪位主儿，看来还挺挑的嘛。他心中好奇，小心地向瓦推开一条小缝，定睛瞧去。

　　一个大约还不到二十的男子，长得细皮嫩肉，身上围了一条大裘，不仅包住了他全身，连他的脸也包了一大半。这病秧子似的家伙还来这儿玩？给他一个大故娘，他有那份能耐吗？还在这此挑三拣四的。

　　男子身旁是一个四十多岁管家模样的男人，刚才就是他在喝斥。

　　对面是一个老鸨与十来个阿姑，其中有两个还是颇有些姿色的。

　　老鸨子见自己带的故娘一个也没被挑上，这钱看来是赚不到，心中也有些不爽，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真有钱就多包些故娘，不是什么都有了吗？还挑什么挑？”

　　那管家闻言怒道：“你说什么？”说着“砰”地把数枚六品灵石拍在了桌上，道：“我家少爷会没钱？只要你能让他玩高兴了，打赏的都不止这些。”

　　还真是个有钱的主，把屋中这十来个阿故全包下也要不了这么多灵石的。老鸨子没有丝毫被骂后的怒意，而是双目放光地望着灵石，满脸堆欢地道：“这位小少爷，你到底需要什么货色的，只要你能说出来，我们花月楼就一定有，而我老鸨子也一定能把人带来。”说着，她的手已不自觉地伸向了灵石。

　　那管家一声冷哼，声波凝练如针，刺在了老鸨子的手背上。

　　老鸨子痛得一缩手，惊恐地望向了那个管家。

　　屋顶上燕归巢也不禁暗呼了一声漂亮，如果这管家不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法，那么他能把声波操控如此精妙程度，绝对是个高手了。

　　管家此时脸上满是亲切地微笑，和蔼地道：“先满足我们少爷的要求，这些灵石只是一个零头。”

　　“只是一个零头？”老鸨子的肥脸不禁一个哆嗦，谄媚地道：“我马上再去换一批阿姑，一定会让小少爷满意的。”

　　那个一直星目微闭的小少爷忽然张开了双目，开口道：“怎么还是女的？”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一副病入膏肓，命在旦夕的有气无力样子。

　　“不要女的？”老鸨子愕然地望向管家。

　　管家也皱眉而道：“我们进来时不就对接待我们那个龟奴说了我们的要求吗？你怎么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居然还带了一批女的进来。”

　　老鸨子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禁在心中大骂，我就说嘛我昨天才与那死阿贵的相好对骂了一场，今天他居然会这么心好，把恩客送给我。骂归骂，她也只能泄气地道：“小少爷如果要阿姑，不论什么货色的，我们花月楼自有办法满足你。可是男人嘛，唉，我们花月楼不做这种生意。”

　　管家面有愠怒地道：“怎么不做男人的生意？我们有钱，来找的是乐子，而我们少爷就是要在男人身上才能找到真正的乐子。”

　　燕归巢听得寒汗都竖了起来。这根本就只是一个小屁孩，可居然已有了这么不一般的嗜好。

　　老鸨子苦笑道：“这是我们老板娘红姐规定的，要不，小少爷你还是试试我这些故娘，她们可是个个身怀绝技，绝对你让你体会到同样的乐趣。”

　　管家还要发火，那个病秧子般的小少爷伸手止住了管家。他的手像最娇贵的名门贵媛的手一样保养得极好，纤细、洁白、修剪得极为精致，并且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甚至能看到皮下血管在隐隐流动。

　　老鸨子发誓就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手，也赶不上这双手的十分之一美，可是这手双的主人居然是个男人。还是个有特别偏好的男人。想到此，凭着他混迹风月数十年的修为，也不禁是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