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两位校长

　　大贤者卡梅隆对每一位“神圣联盟”的公民来说，都是近乎神明般的存在.与对阿伽门农个人魅力的极度崇拜不同，卡梅隆给大家的更多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感觉，他总是运用无穷的智慧，带领着人们向一个又一个艰难的哲学思辨起攻坚。他是世界公认的精神领袖，他是人类文明探索世界的先驱，是人类文明史上的指路明灯，他的思想极大的影响了现实世界……

　　志远曾经想象过这位享誉世界的吕园名誉校长会是什么样子，一定是精神矍铄，一定是睿智博学，无论怎样，他整个给人的感觉必定是学究天人，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智慧才是……

　　但显然，面前这个家伙明显跟志远的臆想相去甚远。

　　这是一个糟老头子，慵懒的坐在沙上，头乱糟糟，衣服脏兮兮，顶着两个大号的黑眼圈，还有醒目的酒糟鼻，志远都觉得他应该去马戏团演小丑更合适。

　　在志远观察他的时候，他也在观察志远。两人互看良久，还是老人先开口，语气疑惑道：“你就是志远？”

　　志远点了点头。

　　“看不出来嘛，愣头小子一个，闯祸的本事倒不小。听说你今天又闯祸了？”

　　志远又点了点头。

　　“嘿，你小子不赖嘛，颇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汗……志远无言，想了想，说道：“您以前也爱折腾？”

　　“呲，”老人表现出与年纪不符的张扬道：“我那时是真爱折腾，不过跟你这小打小闹不同，我只要一闹腾起来，那是整个天下都不得安宁……”

　　嗨，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这么爱现……不过志远还是不断点头奉承道：“那是，那是，您老什么人物，自然是我们这些小辈难忘其项背的！”

　　“嗯~你这小朋友不错，会说话，又有瞎折腾的本事，我欣赏，杰西卡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呃……这咋整的像黑社会收小弟似的，汗！

　　老头子还不甘心，用怂恿小孩子做坏事的语气道：“不过你闹的还远远不够大，跟我以前是没的比，你敢不敢折腾一个轰动世界的新闻出来？”

　　“呃……”靠，这老头不会脑子有问题吧？志远心里骂道。

　　“我跟你说哦，众议院议员换届选举就要开始了，你敢不敢到那大闹一番，把它搅成一锅浆糊？”

　　操，老子疯了不成，还要不要命了？这哪是什么“大贤者”？根本就是个疯老头子嘛，难道真应了师傅那句话，天才的极致就是疯子？志远汗道。

　　看着老头那期许鼓励的眼神，志远头上不断冒着冷汗，不知作何回应……

　　不过志远明白，眼前的老头可能疯，但绝对不颠。志远只是不能领会他这番话的意思，像这种老妖级的人物，不可能真的疯言疯语，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意有所指，就看你能不能领悟。

　　就在志远为难不已时，大救星杰西卡终于出现了。

　　杰西卡：“好了，你可以进去了，老师在里边等你……咦，你头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呐？”

　　“老师？”志远讶异道：“那这位是？”

　　此时，杰西卡才注意到那个古怪老头，也是讶异道：“校长？你怎么在这，是来找老师的吗？”

　　老头回答道：“没事，就过来遛遛！”

　　“校长？”志远惊呼道：“原来他不是卡梅隆前辈？”

　　校长奇道：“废话，我当然不是他，他有我这么茂密的头吗？”说着，还用手抹了一下头顶的“鸟窝”。

　　“吕园”现在的校长志远还是知道的，虽然名气没有卡梅隆的大，但作为世界第一学府的校长吗，怎么说也是扬名海内外。只是传闻“吕园”校长门萨邦苏平素都是严谨威严，工作起来也是一丝不苟……很明显，眼前的老头跟这个传闻相去甚远。

　　“好了，好了，快进去，老师还在等着呢！”杰西卡催促道。

　　“哦！”志远转身进入了房间。

　　看着志远进去后，杰西卡才问门萨邦苏道：“校长，你是特地来看他的？”

　　“切，”校长不屑道：“开玩笑，我可是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花时间跑来看这个傻小子！”

　　杰西卡鄙视道：“日理万机还有空跑来‘遛遛’？”

　　“哼！”知道吵不过杰西卡，校长干脆将头一扭，不再理睬她。

　　“好吧，好吧，你是工作累了，出来散散心成了吧？不过说真的，经过这次见面，你对他是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看法，傻小子一个！”

　　“可老师说他是装傻诶！”

　　“在我看来，他那不是装，他是真的有点傻，却又似傻非傻。”

　　“……你们这些老家伙每个都喜欢打禅机。”

　　“记得很久以前有一个老妖怪说过，大智若愚不厉害，真正厉害的是彻底糊涂……”

　　“呃……在我看来，你离那个境界也不远了……”

　　志远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再上一个楼梯，终于来到一扇小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

　　里边传出沉稳平和的声音道：“进来吧，门没锁。”

　　志远推开门走了进去，第一眼感觉就是房间很大，但是整整齐齐全堆满了各种书籍，空间因此就显得逼仄许多，灯没开，更显阴暗。不过房间那头开有几扇大窗，此时正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桌上，给人以时节迟暮之感……

　　“不好意思，”房间的灯突然打开，还是那个声音响起：“我经常会因为思考问题而忘记时辰，杰西卡也习惯了，所以她刚才也没帮我开灯。”

　　说着，一位银秃顶，身穿白袍的老人手拿书籍出现在窗下。脸上皱纹密布，垂垂老矣，但却仍然给人以精神矍铄的感觉，究其原因，就在那一双眼睛上。如果说智者的眼睛似星辰，那么他的眼睛就是整个银河，无时无刻不散着智慧的光芒，在那里，你可以看到……除了眼屎以外的一切东西。

　　这位一定就是卡梅隆了，这次绝不会错，无论从形体还是穿着都符合志远的认知。

　　志远鞠躬道：“志远见过前辈。”就为这一个称呼，志远可是费尽脑筋，叫老师不好，毕竟人家没教导过自己，叫校长吧，又跟外边那个区分不了，思来想去，还是叫前辈最合适。

　　“不用多礼，来，坐。”卡梅隆招呼志远坐下，声音虽略显苍老，但不失温润平和。

　　礼数做到，志远也不客气，大喇喇一**坐了下来。

　　卡梅隆问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包括你刚结下的仇怨！”

　　“靠，有必要每个人都强调一下吗？”志远心里郁闷道。

　　“其实，那真是安提罗科自的行为，我还有拦他来着！”

　　卡梅隆玩味道：“你觉得丹顿家要报复的话，是会针对你还是针对尤塞安家的小子？”

　　“这还用问吗？”志远翻了翻白眼道：“怎么看都是我这个当老师的在怂恿安提罗科打人，而且我既没权又没势，更是穷光蛋一个，想出气的话不找我找谁啊？不过，”志远话锋一转，问道：“杰西卡说我可能小命不保，我觉得不会这么严重吧，毕竟是沃尔夫理亏在先，不至于要索我性命吧？”

　　卡梅隆拿起茶壶先给志远倒了杯茶，再给自己满上——这种古朴的茶具，志远记得师傅也有一套——然后缓缓道：“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丹顿家这几年展迅，其主要经营领域已经近乎于垄断联盟境内所有的采矿业，用日进万金来形容也不足为过。经过这两年的财富囤积，当真是转眼之间，势力不可同日而语。”

　　志远奇怪道：“这二者有关吗？”

　　卡梅隆淡淡道：“有关，你应该知道年终的众议院议员改选吧？”

　　志远点点头：“有听说，不过不是很了解。”

　　卡梅隆：“古人云：学而优则仕。这句话对于商人同样适用。”

　　志远道：“您是说，丹顿家是想进军政坛？”

　　卡梅隆：“事实上，他们早就这样做了。上一届众议院改选时，当时还是一个普通商人的本杰明·丹顿就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为家族拿到了好几个议员席位。”

　　志远：“所以经过这几年的展壮大，他们是想要在众议院谋取更多的权力？但这跟他们报不报复我有关吗？”

　　卡梅隆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志远也只能拿起茶来小酌了一口，等待卡梅隆作出解释。

　　卡梅隆缓缓道：“这一次选举丹顿家可是志在必得，不仅本杰明·丹顿要竞选众议院常务委员会委员，他儿子沃尔夫也恰好到了离校实习的阶段。为了给沃尔夫安排一个好地方实习，他可是煞费苦心呐！”

　　志远好奇道：“他安排到了哪里？总不至于去给阿伽门农当秘书吧？”

　　“嘿，”卡梅隆笑了笑：“即便我们的席执政官同意，他也不敢把儿子送到阿伽门农身边。实际上，他是在元老会下设的财政部中为沃尔夫找了个职位实习。”

　　志远：“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卡梅隆：“以丹顿家的势力，沃尔夫一旦毕业就肯定会竭尽所能让他留在财政部任职。由此可见，本杰明是打算将势力渗透入元老会了。毕竟众议院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表决和监督的机构，联盟真正的实权还是掌控在元老会的内阁十二执政部手中。”

　　志远迟疑道：“所以，现在沃尔夫被打了……”

　　卡梅隆接话道：“所以，现在沃尔夫被打成重伤，很有可能会失去这个实习岗位，你说丹顿家会怎么想？”

　　志远擦了擦汗说道：“……怎么想……肯定是把伤养好吧！”

　　“呵，有趣的小朋友。”卡梅隆笑道：“听说你武技不错，曾将拉奥孔击败过？”

　　志远无奈道：“那纯粹是不得已而为之，都怪迪考那个白痴，为了救那个更白痴的安提罗科，居然盗了我的剑去挑衅拉奥孔。”

　　卡梅隆道：“噢？真的是这样？”

　　志远翻白眼道：“不然呢？”

　　卡梅隆笑笑道：“我可不认为一个剑客会连挂在自己身上的剑被盗都毫无所察。”

　　志远：“没办法，毕竟不是自己花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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