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校园械斗

　　人群的中心，事件的焦点，此时正明显分做两边站立。ｉ。高大的安提罗科异常扎眼，身后还站着一众小弟。

　　而在他的对面也是一群人，多数身体带伤，很明显是先前被痛殴的烙印。站在最前边的是一位英气勃勃的年轻男子，志远估计他年龄大不了自己几岁。该男子身材甚为魁梧，站在安提罗科面前竟不显得矮小。身着淡褐色武士军服，腰跨宝剑，锐气逼人，整个人给人以雄姿英，不可一世的感觉。

　　安提罗科说话了，只见他怒道：“拉奥孔！阿隆索在背后议你长短确是不对，但你怎能下手如此狠毒？”

　　这时，志远才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人站立不稳，是被人搀扶着的。那人长相极为英俊，直若画中人物，竟隐隐还胜过迪考一筹。不过此时他的风采可不是光鲜亮丽，嘴角带着血，胸前竟还印有一个大大的鞋印。由此可知，这人便是安提罗科口中的阿隆索，那个鞋印，一定是拜拉奥孔所赐。

　　听到安提罗科的话，拉奥孔面露不屑道：“不想死就给我滚一边去！”

　　安提罗科在学校一向是混世魔王般的人物，何时受过这般羞辱，心中怒火中烧。但这厮到底是大家族苦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愈是遇到这般状况，面上也就愈是冷静平和。

　　只听他缓缓道：“‘苏亚’与我‘尤塞安’家世代相交，阿隆索又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现在，你要对他动手，你说我能不管？”

　　“你家的‘兄弟’动不得，我家的‘兄弟’就动得？”拉奥孔后边一人喊道。此人衣衫凌乱，满身灰土，最可悲的是面部，端得是鼻青脸肿，流水落花……

　　只见他抹了把鼻血，继续哭号道：“阿隆索把我……打成这样，我表哥帮我报仇，有什么不可？”

　　安提罗科看了眼阿隆索，略带责备，大意是怎会这么容易落进了他的圈套。阿隆索伤重不能说话，只得回了个歉意的眼神。

　　安提罗科只得向拉奥孔说道：“即便是阿隆索的不是，你这一脚也能讨回来了，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后边的困桑站出来道：“只是让他跪下磕个头而已，又没有什么损伤，何来‘苦苦相逼’一说？”

　　安提罗科眉头紧皱道：“不要欺人太甚。怎么说阿隆索也是‘苏亚’家的人，事闹大了，你‘圣海华’又如何收场？”

　　“哼，”拉奥孔哂笑道：“我拉奥孔什么时候依仗过家族脸面行事，世人都说我进‘神圣骑士团’靠的是背景——都他娘的放屁，我第一次见西庇阿时，他根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这世界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手中的剑，什么家族背景都他娘的是狗屎……今天，在这里，我做便是做了，就算是族长到此，我也照做不误……”

　　安提罗科脑筋一转，说道：“‘神圣骑士团’就可以仗势欺人？”

　　“我的同事已经提前下班走人，现在完全是我的私人时间，所作所为跟‘神团’毫无关系。”

　　“靠，还‘神团’？我看也就是个‘屎团’，这家伙顶多也就是个‘屎壳郎’。”一旁看不惯拉奥孔嚣张行径的志远小声嘀咕道。

　　此时，困桑站出来看了看四周环绕的人群，其邋遢狼狈的外表惹来大家一阵哄笑。但他混不在意，依旧语态嚣张道：“怎么，还想等更多的观众围观，才肯跪下来求饶？”

　　“欺人太甚”安提罗科骂道，然后转身小声向后边的同伴说道：“打，我是肯定打不过那变态，只能尽力拖延时间……你们赶紧去个人，把汉尼拔找来，现在只有他能够制得住这个疯子……”

　　接着人群中有人迅消失。安提罗科转身向拉奥孔说道：“我们虽都是世家之后，但遗憾的是从未有所交流。两年前我刚进入‘吕园’又恰逢阁下为加入‘神圣骑士团’而离去，是以一直没能跟阁下相识，实是遗憾。素闻阁下惊才绝艳，于武技一途上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在下虽天资愚笨，但好在略知勤勉，十余载苦修，终有小成，今天有幸能见到阁下这公认的‘年轻一代第一高手’，若是不能讨教一番，怕是要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了，所以……”

　　话还没说完，拉奥孔便说道：“说这么多废话，你不过是要替他强出头罢了。既然你硬要自寻死路，那我成全你便是！”

　　说罢，将跨在腰间的佩剑握在手中……

　　他这一握剑，整个人气势立马变了个样。整个人如寒风破雪，冷冽无双……

　　“高手，绝对的高手……”面对如此气势，志远忍不住喃喃道。

　　“何以见得？”

　　志远目不转睛，神情严峻道：“很简单，只凭他握剑的姿势比我还帅就可以判断出来！”

　　“……”

　　志远突然回头，奇道：“咦？迪考？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不用上课？”

　　“哎……”迪考叹了口气道：“大家听到消息后，兴奋得瞬间消失在教室，你说还怎么上课？”

　　一旁全力关注战局的塞恩忍不住打断二人道：“阿远老师，你看安提罗科对上拉奥孔有没有胜算？”

　　志远想了想回答道：“我没看过安提罗科出手，不过看拉奥孔这架势，武技只怕已到了他这个年龄的极限，安提罗科怕是不妙！”

　　“是…这样吗？”塞恩语气非常担心道。

　　志远没想到他跟安提罗科还颇有几分交情，竟还挺关心那个傻大个的安危。不过，说实话，安提罗科这个人还是很招人喜欢的。他没有一般富家子弟的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相反，他面对志远这个老师还是很尊敬的，至少表面上如此。而且，由今天的事情可以看出，他极为重义气，这一点在贪生怕死，敛财惜命的世家子弟身上凸显的尤为可贵……

　　塞恩语带乞求说道：“老师，我有一个请求，还请你一定答应！”

　　志远抬手制止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出手帮安提罗科，我先说明白了，帮忙不是不可以，但我要先看清楚形势再说。万一那啥……拉奥孔比我强太多，碾我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容易，那我可不去送死……”

　　塞恩：“……”

　　迪考：“你还真是有够怕死的……”

　　志远撇撇嘴，不做回应。在志远的哲学中，不怕死根本就是个笑话，生命何其珍贵，岂能轻言送死，就算是死，志远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名垂千古……

　　话说那边，安提罗科已经抽出佩剑，激斗气，准备一搏了。大概是因为他出众的体型缘故，他的佩剑也比一般武者的要长，要宽厚……用志远的话来说就是——人傻剑也憨……

　　安提罗科修炼的应该是炎阳一类的斗气，这从他满脸通红，气血暴涨的外表就能看得出来，整个人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勇往直前，悍不畏死。

　　反观拉奥孔，面对来势汹汹的安提罗科，表现得气定神闲，似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近，更近，极近……安提罗科一声惊天怒吼，一招没有任何技巧的巨剑强劈，其势如雷，其力如罡，直欲将人狠狠斩成两半。

　　直至此时，拉奥孔终于有所动作，面对安提罗科的磅礴气势，他以人肉眼不及的度抽出寒刃紧接着便是一招上挑，准备硬接安提罗科这一剑。剑刃出鞘，利芒刺人眼，在场所有人都惊惧的认为拉奥孔的应对过于托大，只怕要受重创……只有志远例外，在志远看来，拉奥孔这一挑妙到极点，力虽不沛，但胜在精准，两剑相击的位置，以及时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拉奥孔出剑迅，刚好在安提罗科举剑欲劈，剑势已成，但力势未逮的时候挑剑，且击打在安提罗科巨剑的力势最薄弱处，至此，以弱捍强，以巧制胜……

　　事实确如志远所料，只见安提罗科身子一个踉跄，极具力量的一剑被拉奥孔完全挑离了方向，直接斩入了土里，溅起沙石无数……但是这一剑力量之大也出了拉奥孔的估算，本应乘机抢攻安提罗科的他，在卸下这一强劈之后，并未能及时力，被拉奥孔借机退了回去。

　　安提罗科甫站定，便呼吸急喘不已，显然这一剑尽了全力，本想打拉奥孔一个轻敌大意，没想到拉奥孔竟强横至斯，轻易便将这一击挡下。

　　对面，拉奥孔看了看自己握剑的手臂，犹自轻微颤抖……拉奥孔略微惊奇说道：“想不到你还有这分本事，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不过，就这几分能耐可不能保证你们全身而退……”

　　安提罗科吐了口口水，语态强横道：“少废话，刚才老子只用了三分力，接下来，老子便用五分力将你打趴下，让你叫爷爷……”

　　说罢，不等拉奥孔作反应，便迅欺身而上。使出三段斩，攻击拉奥孔上中下三路，拉奥孔也收起轻敌之心，认真应对拉奥孔的进攻。

　　“为什么我总觉得安提罗科使的是刀法，而非剑法呢？”志远问向塞恩道。

　　“这个……”塞恩尴尬道：“其实…安提罗科使的正是他家护卫传授的‘刀法’……”

　　“这…怎么可能？那他为什么要用剑？”

　　“按他的说法是因为……用剑比用刀帅气吧！”

　　“……那个白痴。”

　　“……还请老师帮忙救他一救！”

　　“像这种为了拌帅耍酷连命都不要的蠢货救他何用？”

　　“……”

　　那边，安提罗科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攻向拉奥孔，在斗气的催下，安提罗科整个人进入了狂热状态，无论是力量还是度都大幅增长。而不再掉以轻心的拉奥孔也催了斗气，与安提罗科杀得难解难分。场边众人此刻已经逐渐看不清二人的身影，只能看到模糊的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只有志远和塞恩还能看清两人的状况。

　　激斗半晌，安提罗科渐渐有些不支，拉奥孔却还是游刃有余。双方还是有着比较明显的差距，再斗下去，安提罗科离落败不远……

　　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安提罗科不得不有意后撤，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再依靠自己武器上的优势挽回颓势。

　　拉奥孔艺高胆大，也不管是否有诈，径自追身而上。

　　电光石火之间，只见本来拖着巨剑逃命的安提罗科突然凭借动势转身反挑，气势无匹，坚硬的地面被巨剑刮起一连窜火星。借助武器的重量，这一剑威力当的是裂山断水，挡者披靡……

　　“白痴……这一招‘倒拖刀’若是用重刀使出来，威力还要强上三分。”志远说道。

　　面对这力道万钧的一剑，拉奥孔也只能退身抵御，劈出一记“十字斩”企图卸下这一剑之威。

　　兵铁相交，振聋聩，众人只听到一声巨响，二人已是分割开来。当下形势逆转，拉奥孔竟被安提罗科击退出去。面对良机，安提罗科自然不会放过，当下强压下体内紊乱的斗气，立时面红耳赤般拖剑追了上去。

　　及近目标，安提罗科倾力使出狂刀三连斩，妄图将拉奥孔一劳永逸的打残。但所有人都知道拉奥孔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被击败，事实也正是如此，面对安提罗科的如潮攻势，拉奥孔虽一时陷入被动，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每一招一式都从容不迫，不给安提罗科可乘之机。

　　久攻不下，安提罗科斗气将尽，反观拉奥孔倒显得应对有余。如无意外，安提罗科必将落败……

　　安提罗科自知不妙，不得不使出压箱底的招数。只见他全力一击，将拉奥孔击退，却并不再欺身而上，而是使出了一记极为古怪的“离手刀”。

　　这一记“离手刀”蕴含了安提罗科剩余的全部斗气，带着厉啸声，划破空气向拉奥孔疾射而去。

　　拉奥孔知道安提罗科是孤注一掷，因而不敢硬接这一刀，只得尽力侧身避过。正如众人所料，拉奥孔避过了这一刀，接下来就是以安提罗科惨败收场。

　　无论是塞恩还是迪考都为安提罗科担心不已，便是志远都感觉到安提罗科怕是凶多吉少。

　　不过所有人都小看了安提罗科的智商，没有保命的手段，他怎会轻易弃剑？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安提罗科行动了。

　　就在拉奥孔闪避的一瞬间，只见一道身影极其迅的向拉奥孔扑去。拉奥孔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但为时已晚，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身躯已经被人狠狠抱住……

　　竟是安提罗科！？是本已耗光斗气的安提罗科，所有人都没想到此时的安提罗科竟然还有如此快的度。

　　拉奥孔十分火大，面前的敌人实力本不如自己，但却因为一时的大意轻敌，导致自己全面处于被动，这是骄傲的自己所无法忍受的。

　　拉奥孔催斗气准备强行挣脱安提罗科，就在这时，安提罗科的行动又一次的使人错愕不已。只见拉奥孔的身体，从安提罗科的手臂处开始结出了一层冰霜，正逐渐蔓延到拉奥孔全身……

　　“是寒冰斗气！安提罗科竟然是斗气双修？！”志远失态道。

　　塞恩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看来他也是不清楚安提罗科有意隐瞒的实力。

　　斗气双修并不难，世间能够双修斗气者为数不少。只不过像安提罗科这样同时修行两种性质完全背道而驰的斗气，志远还没有听说过。

　　拉奥孔显然也没有想到本已是油尽灯枯的安提罗科居然还有反抗的能力，同时，寒冰斗气给他带来的麻烦也不小。只见他脸色一阵清白，显然是寒冰斗气入体造成的结果。

　　安提罗科拼命催斗气，希望能够毕其功于一役解决拉奥孔的威胁。经过前边的激烈战斗，虽然有潜藏的寒冰斗气可用，但他体内的斗气实在是所剩不多，不足以支持长久作战。

　　不过拉奥孔终究还是没有再给安提罗科机会，他强行运转斗气，在一声高和声中，一举挣开了安提罗科的束缚而去，只剩下漫天分飞的冰片，四处溅散……

　　拉奥孔这次是怒火中烧，本以为可以很轻易地拿下对手，未曾想竟被对手逼得如此狼狈，这实在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于是，恼羞成怒的拉奥孔对安提罗科展开了最后的反击。手中利剑轮转，身上异芒闪动，带着纵横无匹的气势，拉奥孔向安提罗科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剑气……

　　这些剑气凌厉无比，带着割破空气的尖啸声或将巨石粉碎，或将巨树斩断，或将地面炸裂。强弩之末的安提罗科只能在飞沙走石中仓促闪避，勉强不被剑气击中，保下自己的小命……

　　形势急转直下，从未见到过练气士出手的众学生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狼狈逃命的安提罗科。这些学生大都养尊处优，过惯了安逸日子，上过几年武技课之后就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估计自己也就比那啥“汉尼拔”稍微差点——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面对此情此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帮安提罗科一把。志远也不例外。

　　一些跟安提罗科私交甚笃的学生都脸色惨白的看着场中，阿隆索更是面无人色的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不能自拔。

　　场中的安提罗科虽没有被飞散的剑气所伤，但却被逼近的拉奥孔一脚踹在胸口上，口吐鲜血的飞倒在地。

　　一边的塞恩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冲志远喊道：“老师，安提罗科不行了，求您出手救他啊！”

　　此时，被拉奥孔踩在脚下的安提罗科也有意识的将求助的手伸向场边众人，似是直指志远，可能他也知道这时候唯一能救他一命的只有志远这个传说中的练气士……

　　志远似没有听到赛恩的话，更似没有看到安提罗科那染满鲜血的手臂，他犹自回身对众学生说道：“大家刚才都看到了，普通武者跟练气士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一旦进阶练气士，那必将是质的飞跃。其实你们都有希望成为练气士的，只要你们认真上课，认真修行……”

　　一众心虚的学生也郑重的应和老师的教诲。

　　更有些学生还适时的提问道：“老师……我想问你一下，将烈火斗气修炼好，对我们煮菜当厨师有没有帮助？”

　　志远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天下大道，殊途同归。你将武技炼好了，还是有很多用途的，比如你可以登山狩猎，也可以下海捉鱼……你也可以将身体练好了，去转行当模特；抗击打能力练强了，去拍电影当替身，跑跑龙套；实在不行，你就算回家种地，也有一把子力气不是？”

　　众学生恍然大悟道：“噢！！”

　　塞恩：“…………”

　　志远装作没看见塞恩的抱怨，心中想道：“开玩笑，拉奥孔那骚男那么猛，我可没有把握胜他，自己上去不但于事无补，搞不好还会被他一剑给砍了。”

　　那边，被踩在脚下的安提罗科又吐出一口血，看样子真要撑不下去了。

　　拉奥孔看着凄惨的安提罗科说道：“没有足够的本事，就不要强出头。”

　　说着，从兜里抽出雪白的手帕轻轻擦拭剑上的血迹，然后说道：“我最看不惯你这种白痴的模样，自诩为英雄侠义，却不懂得量力而行。告诉你，这世界是强者为尊，像你这种只知依仗家族背景，不懂自立自强的纨绔，永远只能被人家踩在脚底下……”

　　安提罗科咳出一口血，断断续续的道：“老子……愿意，老子就是要泡妞打架胡作非为……你管得着吗你？”

　　“哼！”拉奥孔不屑道：“我也懒得管！你今天若是不想死的话，就跟‘苏亚’家的那小子一起给我磕十个响头。”

　　“嘿！”安提罗科极其诡异，带着满面鲜血的笑了笑，说道：“这不……还没到祭拜的日子，你……急个屁呀！”

　　拉奥孔对安提罗科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将手中由纯白变得鲜红的手帕抛在安提罗科脸上，恰巧遮住双眼。接着说道：“既然你如此强硬，那我便成全了你。”

　　安提罗科瞬时面无人色，拉奥孔说的出做得到。想到自己即将丧命，安提罗科万念俱灰，只是坚决不肯磕头认错。

　　看着拉奥孔将剑举起将欲劈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这一剑砍下去，两大世家必然结下血海深仇。彼时，在场的各位恐怕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安提罗科的朋友们。

　　志远也是内心极为挣扎，拉奥孔这个疯子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眼看着这事生，自己这刚上任不到一天的教师恐怕就得卷铺盖走人了。若上去阻止，自己未必能打得过他。搞不好救兵没等到，自己也性命难保……

　　善良淳朴的塞恩不干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友被人砍。只见他满目血红地抽出佩剑，就要冲将过去……

　　就在此时，突然一把剑飞向场中，稳稳地插在安提罗科身旁，犹自带着嗡嗡声，震动不已。

　　包括志远在内的所有人都向剑飞出的方向看去，究竟是何人在这般危急时刻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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