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活路

　　深冬的凌晨四点，还处于黑暗统治下的街道正上演着一幕奇景

　　人的生理极限，能让自己的奔跑度达到汽车的巡航度吗？如能，那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以上这两个问题，会让科学家们围绕着各种证据与推论，分成几派而相互争论不休。不过，如若他们能看到香港街头正在上演的这一幕奇观，一切就省心多了。

　　雨后的寂静街道上，一人影正以时八十公里的度高移动。其所过之处，带起了一股强大气流，使得一些较轻的杂物垃圾四处飞扬而起。

　　带着呼呼风声快移的人影，转眼间又飞驰过一条长街，转过弯，来到了某街道的儿童公园前。就在此刻，毫无预兆间，违反物理定律的更诡异之一幕生了！

　　时八十公里移动的人影，忽然来了个急刹车，瞬间由极动状态停步下来。

　　好诡异的人、好诡异的行为、好诡异的一幕！

　　高瞬停后没有丝毫不适应感的鬼魅人影，静立于马路边上。

　　抬头举目。先是看了下往前继续延伸的大道，然后偏过头来，往身旁儿童公园深处被隔离网隔开的空悬之地的边缘瞄了一眼。接着，低头定眼于右手腕上带着的，外形似手表的仪器。鬼魅人影进入到思考当中。

　　思考是短暂的，人影的静止状态只维持了约三、四秒时间。其后，前一刻还静立原地的人影，下一刻已“嗖”的一声猛然提，一溜烟地飙进了儿童公园内去。

　　四点多的时间是早，可公园里已迎来了第一批寒冬依然坚持早起的晨练者。当鬼魅似的人影，以只看得见残影的度穿公园而过时，正在热身与相互打招呼的晨练者们，有幸见证到人影那打破人类极限的行为模式。

　　先是惊讶。随后，当看到移动中拖出视觉残影效果的鬼魅人影，以远远打破跳跃世界纪录的一跃，居然跳过了四米多高的钢丝隔拦网时。晨练的老者们突眼、张口、结舌，让公园里响起了一片假牙落地的声响。

　　晨练者们并不全是老年人，还有一个进行采访而被迫早起的某杂志年轻记者。职业习惯的驱使下的他手疾眼快，端起手中的数码相机，在灯光的“咔嚓”连闪中，有幸地记录下鬼魅人影那奔跑的英姿及随后那惊人的一跃。

　　留下身后一地的惊叹于错愕，完美地完成了世纪飞跃的鬼魅人影顺势而下，落到公园阶梯地形边俄下一级地面……

　　此地两阶地形高低之间的落差有十米多，算得上是处小悬崖了。加上隔栏的高度，一般人摔下去就算不死也会落得个残废的下场。

　　鬼魅人影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不受此定律影响。

　　一个高低差距巨大的起落过后，急坠的鬼魅人影安然无恙地落地，并刚好落在了扫地到这位置的清洁大婶面前三米处。

　　被忽然间天降人影所吓到的清洁大婶那声“妈呀”还没叫完，鬼魅人影已“嗖”的一声掠出了二十多米外的岔道中，消失得无踪无踪

　　之前的高难度跨栏与跳崖只是个热身而已。鬼魅人影闪进这片楼高普片三至五层的住宅区后，因地形复杂不熟又想尽快离开这片地区，结果他上演了比之前的动作还要难度高得多，只在武侠小说里才有的飞檐走壁行进方式。高来高去地，蹦跳于各房屋之间的墙壁与屋顶。

　　只不过数十个起落后，鬼魅人影成功蹦出了这片房屋密集的住宅区，来到了另一条大马路上。而这时，公园内想追拍他的年轻记者，才气喘嘘嘘地跑到隔栏前……

　　午夜狂奔的鬼魅人影不是谁，正是夏天。

　　即使身体处于高运动中，夏天的脑子也没一刻闲着。奔跑跳跃间，靠手腕上伪装成手表的便携式定位仪的他根据眼前的路况环境作出判断修正，一路在高的情况下保持着正确的行进方向。

　　不知何时起，祖儿已然成为夏天心中很重要的人之一。为了能尽快赶到失去视力的祖儿身边，不顾会否给外界带来惊世骇俗效果的他，已让身体处于魔化边缘，借此之力以人之姿横穿香港闹市区街道。要不是清晨人少，他这样的行为还真会将香港社会搞个“鸡飞狗跳”不可。

　　到了、快到了！

　　顺大道绕过一排高楼的夏天，已然看到了停在在街道另一边那辆眼熟的女款红色保时捷跑车。

　　街口到保时捷跑车处那近三百多米的直道，夏天用不到四秒时间已一掠而过。接着一个计划好的急停，身形晃都不晃一下得夏天已停在跑车之前。

　　人未到眼已到。远瞄到祖儿那熟悉的身影就端坐在车内，夏天才会直奔跑车而去。

　　“祖儿、没事吧！”轻敲着车窗的夏天，用略带气喘的声调朝着车内的祖儿喊道。没魔化的情况下这般高奔跑如此长时间，也已是他的极限了。

　　听到夏天得声音，车内祖儿立即摸索着打开了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的她，边打开车门边回道“没大问题。就是不能张眼！”

　　确实没大问题。除了紧闭双目那眼帘上还沾着的白色粉末外，祖儿看上去没其它伤在身。

　　“这还好，只是处理麻烦了点！不过，总比受伤了要好——担心死我了！”呼了口气，夏天脸上的着急神情总算有所缓解开来。随后转身走向驾驶座那边车门的他，并没注意到祖儿那两边嘴角轻扬间牙齿轻咬下唇，红晕上脸那很可爱的幸喜表情。

　　祖儿心里很甜。这是幸福的甜味。她享受着，一向都很冷酷的夏天第一次如此显白地表露出对她的关心。

　　女杀手也是女人。是女人就需要自己所喜欢的人之关心。带着这羞涩之喜，祖儿静静地感受着已坐到身边驾驶座上的夏天那声音、气味、还有体温……

　　女人是美丽的花朵，尤其当她们于幸福中绽放的时候……

　　清理入眼的石灰要用油不能用水，确实很麻烦。为了早点让祖儿复明，夏天连丧彪的事不问。环顾周围环境一遍，确定没危险因素存后，动车辆的他，驾驶着跑车往家赶。

　　车子才开出这条街道，夜鹰的电话来了。

　　来电的夜鹰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告诉夏天一声他已到了医院。并且问一下祖儿的现况。听说祖儿没大碍后也就放心了。

　　夏天的开车技术虽然远不如祖儿，可在空旷情况下的街道上奔行，他还是能提到每小时八十公里的车。也就与他全奔跑的跑差不多。这样车下，也就三十分钟不到，他已将祖儿安全带回了家。最后在看家的傅文欣帮助下，用家里的菜油清洗去石灰的祖儿，才得以恢复光明。

　　“……具体情况就这样了。随后于安全考虑，我靠记忆自己摸索回到了车上。”眼睛的事处理完毕，简单地汇报了自己找丧彪晦气的遭遇后，祖儿脸色露出尴尬表情之余红晕泛起。

　　也难怪！世界级别的打手居然阴沟翻船，被地方流氓用下三滥的手段给差点放倒了。还真够丢脸的。

　　“没事就好。这事慢慢算，还是先处理葱头的事要紧！”只要祖儿没事就好的夏天安慰着祖儿。他没想到，就这一句安慰，又让祖儿心里一甜。

　　也凑巧，夏天这边刚话题刚提到葱头，医院那边的夜鹰，就打电话汇报起葱头最新情况来。据他说，手术很成功，葱头现在没大碍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做。见葱头情况已稳定下来，夏天才有心情处理丧彪这边的事。

　　夏天再次拨通老马电话时已是早上五点半。在他与祖儿的一番新的恐吓下，再次被从被窝中爬起老马答应，一有丧彪新消息，他会第一时间汇报。

　　丧彪真是打人打出了个大祸。要早知道，葱头这看上去容易欺负的主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别说打了，他远远看见就会自动消失。

　　这世界是没有后悔药的。所以，逃过祖儿第一波追杀的丧彪，利用关系弄清了事情的大概后，唯有选择继续逃亡。还是往国外逃的那种。当夏天再次逼迫老马找他时，他现正身处港区第七码头里。

　　“事情大概就是这了！几位爷，你们看在这几天我为你们劳心劳力做打点的份上，帮我找条偷渡到你们国家的门路吧。”码头第七区某仓库内，早没了打人时威风的丧彪，正哀求着面前那两个身穿港口工作服的老外。当看到面前两老外一人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另一人脸露为难之色后，他马上急接口道“只要帮我找到门路，我会给你们一大笔报酬的！”

　　提到了报酬，那个脸露难色的老外，态度才有所转变，安慰了丧彪几句，然后拍胸口说着没问题。并答应让丧彪在这躲几天。

　　见人家终于应允帮自己搭路，丧彪这才放下心告别两老外，离开仓库到外面去拿钱。离去的他并不知道，看着他远去那两老外接下来那段关于与他的话题……

　　“……你怎么真答应帮他的忙，并还允许他住下来呢！虽然这里离我们的秘密藏身处还有点距离，可也有可能会被他看到我们的秘密的！”看见丧彪闪出了仓库门外后，个子较高的那个老外皱眉间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没问题！万一他真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清理掉他不就行了吗。他就一普通人而已……”个子较矮，身体却较壮那老外如此回答道。说道“清理掉”这词时，他眼中闪过了一丝凶光“……我之所以答应他的条件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是地头蛇，有他供给情报，我们这次的任务就便利多了。第二、他要是被他的仇家捉住了，那很可能会顺便把我们的事给供出来。要知道，他的老大可正急着要找我们出来呢。真要在这最后关头暴露了，就算能顺利完成任务，我们也难逃出香港。至于完成任务之后的事，你以外我真看上他那点钱为他搭路！‘东西’一弄到手，他就没利用价值了。到时想怎么处置他都行！”

　　矮壮个子老外这一番话很有道理。他高个子同伴就这样被说服了。两人相视一笑过后，两人勾肩搭背地离开了这间仓库。而被他们算计的丧彪还自以为还有活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