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篇 第十七回 欲走还留

　　乔羽抬头一看，吓的赶紧低下头，他不是回宫了吗？

　　秦邦杰做在乔羽身爆说道：“小二，给我来两屉包子，一碗羊肉汤。快点儿。”

　　乔羽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用上朝吗？”

　　秦邦杰握住她的手，掩在桌子，轻声回道：“我刚让佳韵去你那儿，你们就开始串通起来害我担心，刚才侍卫来报，说你们二人私自出府了，佳韵是个惹祸精，你和她一块出来，肯定会倒霉。”

　　佳韵小声嘀咕道：“我怎么成惹祸精了，只不过带着嫂嫂出来吃顿饭，你看她现在多高兴啊？”

　　秦邦杰冷哼一声，说道：“回去看我再收拾你！”

　　佳韵吓得马上噤声不语了，没有办法，技不如人。

　　吃罢饭，秦邦杰说道：“佳韵，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嫂嫂逛逛。”

　　佳韵一努嘴，不悦道：“当初可是我带她出来的，现在让我回去，太不够意思了吧，不好，大师兄不如这样吧，你娩你们的，我逛我的，大师兄，求你了。”

　　秦邦杰刚要斥责她，乔羽笑道：“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闯祸。我帮你求情，好不好？”

　　佳韵忙不迭的点头发誓，保证不闯祸。

　　秦邦杰宠溺的看看乔羽，抵不过乔羽温柔的目光，只好点头答应。

　　佳韵嘿嘿一笑，说道：“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我和嫂嫂说，你这师兄不要了。”

　　秦邦杰瞪了她一眼，佳韵吓的赶紧躲到乔羽身边去了。

　　秦邦杰带着乔羽转了几条街，无非都是一些胭脂水粉铺，酒馆茶楼，青楼瓦舍，绸缎庄，成衣铺，古玩玉器店之类的。不过从喧闹的街市可以看出，大秦的京城还是很繁华的。

　　秦邦杰见她的目光从来不去看那些金银首饰，胭脂水粉，有些诧异，她不是最喜欢这些东西吗，每次都是插得满头珠翠，现在为何看也不看呢？疑虑再次涌上心头，看来，这里面确实有问题。

　　乔羽并没有观察到秦邦杰那怀疑的目光，她对那些东西的确没有兴趣，倒是街边上的那些风味小吃，让她垂涎三超不停地和佳韵抢着吃这个吃那个，看来，大秦的美食还真多啊。

　　直至吃罢中饭，乔羽和佳韵才在秦邦杰的护送及监视下回了尚书府。

　　石嬷嬷以为乔羽偷偷溜走了，禀报了李尚书以后，正在大规模乔羽。看到秦邦杰带着乔羽回来，才知道是皇帝带走了她。

　　李尚书这才松了一口气，当他用凶狠的目光与乔羽对视的时候，秦邦杰意外的捕捉到了这道目光，心中的疑虑又扩大了一圈，就算是自己的女儿，可她毕竟是当今的皇后，为何李尚书会对秀琳如此凶狠，这种目光与他平时看到的那个谦恭有礼的儒生形象差距也太大了。这是一条狡猾的老狐狸，以后，要多加防范。

　　送走秦邦杰，李尚书说道：“皇后娘娘，请留步，微臣有事与您商量。”

　　乔羽知道，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无助的看看佳韵，还是忍住了，轻声慢语的打发佳韵回了别院。

　　尚书夫人，李秀琳，石嬷嬷三道饿狼一样的目光瞪视着乔羽，乔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次，她们会使用什么手段呢？

　　尚书夫人坐在宽大的黄花梨椅子上，抬抬眼皮，问道：“冰女，是不是翅膀硬了，想飞了？”

　　乔羽跪在地上，冷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尚书夫妇和李秀琳，横下一条心，说道：“夫人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这次出去，是我的错，左右每天都要挨打，我也知道是躲不过去的。”

　　尚书夫人一拍桌子，横眉立目，怒火中烧，上前两步，站在乔羽面前说道：“冰女，真实和你娘一样啊，都是狐媚子德行，你以为凭你这个贱种真能坐上皇后之位吗？说，你都跟皇上说了些什么，为何皇上一回京就来找你，为何你会偷偷出府，到底你心里藏了什么阴谋诡计？”

　　乔羽平静的回道：“夫人，如果我真和皇上说了事情，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和我大吼大叫吗？我从来没有想到和皇上说什么实情，等生完孩子，我就会离开京城，永远不会回来了，这种龌龊的地方，不呆也罢，只希望夫人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到时候放我一条生路，冰女也就知足了。”

　　尚书夫人听完，气的脸色煞白，怒道：“龌龊，再龌龊也没有你娘龌龊，狐狸精生的杂种还有脸说这里龌龊，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知道吗？你想赚含门都没有，生完孩子，你还给我乖乖的做丫鬟吧，家里倒夜香的位置，还给你留着呢？”

　　乔羽知道既然撕破了脸，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也不搭话，眼睛里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她心里的任何端倪。

　　乔羽的态度越是从容，尚书夫人越是生气，李尚书扶住她，闻言说道：“夫人，不要生气了，你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我更心疼，这样吧，石嬷嬷，给她一些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夫人，我扶你去后堂歇息去吧。”

　　李尚书搀着夫人去了后堂，剩下刚才一言不发的李秀琳和石嬷嬷，慢慢的走到了乔羽的面前。

　　李秀琳冷笑着问道：“冰女，是不是你和皇上抱怨了什么，所以把佳韵派来了，你以为佳韵来了，我就没有办法折磨你了吗？告诉你，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痛，你可知道，每一次皇上和你躺在一起，我的心有多痛，躺在他身边的明明应该是我，可却被你这个狐狸精鸠占鹊巢，你以为你身上痛很难受吗，你可知道我心里的痛比你身上的痛还要厉害，我就是要折磨你，这一辈子你休想逃离我的折磨！”

　　石嬷嬷受伤不知何时多了几根银针，明晃晃的刺人二目。

　　石嬷嬷不声不响的扒开乔羽的衣服，露出她的后背，乔羽不知道石嬷嬷那几根银针是怎样扎进去的，只觉的身上被扎的痛彻心扉，甚至呼吸都要停顿了。她真想昏过去，却不料脑筋越来越清晰，各种各样的想法涌上脑海，就好像有人在大脑里放了一颗炸弹，而且是定时炸弹，只要有人一拉弦，马上就会炸开。她想，大概孙悟空被师父念了紧箍咒，大概就是这样痛楚难熬吧。

　　乔羽终于懂得了何为生不如死，现在，她就是生不如死，延绵不尽的痛，让她情愿马上死掉。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流下来，湿透了她的衣服，她的眼睛已经被汗水蛰的睁不开了，看不到，却听得到，李秀琳那张恶毒的嘴，还在不停的诅咒着她，唾骂着她。

　　乔羽再也忍不住了，嘴唇已经咬出血来，她要大声喊，喊出来也许就没有那么痛了。只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石嬷嬷，又点了她的哑。

　　石嬷嬷看到乔羽的表情，知道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扎下去，说不定乔羽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使个眼色给李秀琳，李秀琳点点头，算是放过了乔羽。

　　石嬷嬷给她取过一条汗巾，让她擦干脸上的汗水，倒了一杯温水，灌她喝了下去。

　　乔羽喝完水，石嬷嬷给她解了道，面色阴冷的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佳韵身上，我担保，不出十天，她一定会回家的。”

　　乔羽没说话，跌跌撞撞的由石嬷嬷搀着向别院走去，这一路走下来，疼痛牵扯着全身的肌肉，又是一身的冷汗。

　　乔羽本来没有想过要逃赚可是这次，她改变了主意，这样的疼痛，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这几个月，该怎么过呢？

　　不，即使是在街头讨饭，甚至是到青楼去做，她也不要再受这样的折磨，她要想尽一切办法，从这个人间地狱逃出去。

　　乔羽回到屋中，佳韵看她脸色苍白，吓了一跳，惊问道：“皇后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太吓人了，要不然咱们回宫宣御医来看看吧，这要是让皇上师兄知道了，我又该受罚了，不行，我得回宫找御医来。”

　　乔羽拽住她，柔弱的说道：“佳韵，我没事，你去给我倒一杯水来，我想喝水，刚才只是不小心被一只猫吓着了。”

　　佳韵噗哧一声，大笑起来，讥讽道：“皇后娘娘，您的胆子也太小了吧，一只猫就吓成这样了，这要是看见大老虎，还不昏过去，您可太夸张了。奴婢这就倒水去。”

　　石嬷嬷看她出了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冰女，算你聪明，以后，我会想皇后娘娘求情，尽量不再为难你，你还是老实一点吧。”

　　乔羽闭着眼睛，并不理她，她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如果石嬷嬷刚才说的是真话，那么，就一定要在佳韵走的这十天内，逃出去。这时候逃出去的几率，应该是最大的，毕竟他们不敢再皇上的师妹面前耍什么花招，自己也能有一点自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逃出去，逃出去如何生存。

　　有了目标，乔羽的心理安定下来。

　　乔羽喝完水，躺在睡了一觉，只觉得精神已经好多了，便从下来，开始搜寻这屋里值钱的东西，手边没有银子，那就找些金银首饰，到时候找个当铺一兑，就不用发愁以后的生活了。

　　佳韵看她在屋里转来转去，好奇的问道：“皇后嫂嫂，你在找什么，我还是去喊石嬷嬷，让她帮你找吧？”

　　乔羽吓了一跳，赶紧推辞说：“不用，我就是想走赚这样对胎儿有好处，佳韵，你要是想出去玩的话，就出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也不会告诉你师兄。”

　　佳韵皱起眉头，苦着脸说道：“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屋里陪你吧，要是被师兄知道了，我一定会倒霉的。难道你不知道师兄派了暗卫保护你吗？咱们的一举一动，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今天要不是你替我求情，我可就完蛋了？”

　　乔羽一怔，原来如此，怪不得每次挨打都点她哑，给她上药膏，原来是怕皇上知道。皇上，他是真的很在意自己的。

　　那自己还走吗？走了，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他了，不赚无穷无尽的痛苦真的无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