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篇 第十六回 私自出府

　　乔羽完全怔住了，他为何这样问，难道他看出来什么不妥。

　　这个精明的帝王一直在看着乔羽的表情，他再次发问：“你难道真的不是秀琳？”

　　乔羽想起了石嬷嬷那句话，你的身后是整个李氏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稍有不慎，株连九族。

　　乔羽只觉得自己冷汗直流，她不能承认，他们之间，注定无缘，不要奢望帝王的恩宠，今日是恩宠，明日就是杀人利刀。

　　乔羽软弱的搂住秦邦杰的腰，说道：“我真的不希望自己是李秀琳，如果我不是皇后，你也不是帝王，如果我们是寻常百姓，即便是粗茶淡饭，也好过这种担惊受怕，如履薄冰的日子。”

　　秦邦杰没有想到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剑眉几乎拧到了一起，轻柔的说道：“秀琳，放心，最多两年，我会把这大秦天下打理的干干净净，再也不让你担心受怕。”

　　乔羽漆黑的剪水双瞳泪光盈盈，哽咽道：“杰，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秦邦杰双手捧着她的脸，说道：“秀琳，还是跟我回去吧，我真的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即是你也这样想我，为何非要忍受这分离之苦。”

　　乔羽甘苦自知，却无法说出口，是不是得不到才会如此惦记。是不是因为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所以对他格外眷恋。她一再的问自己，真的爱他吗？每一次答案都是肯定的，爱他。

　　秦邦杰见他不说话，问道：“秀琳，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会晚上来看你，不过，我对石嬷嬷不太满意，明天我让佳韵过来吧。”

　　乔羽连连摆手，说道：“不行，佳韵马上就可以恢复自由出宫了，怎可以再劳动她，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师妹，怎能一直把她当做宫女使唤。”

　　秦邦杰轻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秀琳，别担心，佳韵即便是恢复自由身，让她来这里也没有关系，你是她的嫂嫂，小姑伺候嫂嫂，天经地义。”

　　乔羽和他相处日久，知道他言出必行，别人根本无法左右他的意见，只好作罢。只是一想到明日不知该怎样和石嬷嬷解释，有些头疼。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秦邦杰都和他说了些什么，一觉醒来，就看到佳韵站在自己面前，嘿嘿傻笑着。

　　秦邦杰何时走的，她怎么不知道呢？

　　乔羽问道：“佳韵，皇上几时走的，现在几时，你何时来的？”

　　佳韵盈盈一笑，说道：“皇后嫂嫂，你的问题还真多，皇上天没亮就走了，把我叫过来以后，才让侍卫走了，他可真守心你啊，唉，看来我老爹说得没错，我皇上师兄一旦爱上女人，就会变成一个傻子。”

　　乔羽有些纳闷，问道：“为何说你师兄是傻子？”

　　佳韵一撇嘴，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你早晨想吃些什么？”

　　乔羽想想自己的早餐，心里苦笑，吃什么，吃的都是李秀琳的剩饭剩菜，她还能要求什么？她现在真是很感激秦邦杰，如果不是派佳韵来，恐怕自己天天都会在地狱里生活了。

　　佳韵眼珠一转，说道：“皇后嫂嫂，要不然这样，我带你出府，到街上找馆子，我知道有一家做的菜肉包非常好吃，如何？”

　　乔羽脸色一黯，出府，怎么可能，如果被石嬷嬷知道了，指不定自己会受什么样的折磨呢？

　　佳韵以为她不乐意去，继续鼓动说：“皇后嫂嫂，刚才我趁你睡觉的时候，在这后院里转了转，这房子有个小门，那把锁都生锈了，想必是平日没人走。我们就从那里偷偷溜出去，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

　　乔羽磕磕巴巴的说道：“可是……可是我没有银子。”

　　佳韵捂着肚子笑得都快岔气了，指着腰间的荷包说道：“放心，我这里有好多金豆子，还有好几块碎银子，你想吃什么买什么，我请客，想不到堂堂大秦皇后居然说自己没有银子，哈哈哈。”

　　乔羽伸手点了一下佳韵的额头，假意怒道：“再笑，我就不去了。”

　　佳韵止住笑，说道：“好……好，怕了你了，我不再笑了就是。”

　　乔羽悄声问佳韵：“我们能不能穿男装出去？”

　　佳韵一竖大拇指，说道：“皇后嫂嫂，你真聪明，这样吧，稍等片刻，我去外边买两套回来，你等着我，很快的。”

　　乔羽一听佳韵要出去买，慌忙拽住：“佳韵，算了，我们出去再找地方换就是了。”

　　佳韵有些纳闷，皇后今天也太奇怪了，不过一想到自己又能自由自在的出去，也就把这个疑虑忽略过去了。她那里知道乔羽是怕石嬷嬷过来，自己又该受罪了。如果没有肚中这个孩子，恐怕她就是爬墙也要爬走了，一想到自己举目无亲，恐怕连自己都不能养活，她就没敢冒这个险。

　　佳韵手上一用力，门锁嘎巴落地。惊得乔羽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回过神来。佳韵得意的一笑，说道：“皇后嫂嫂，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乔羽点点头，问道：“佳韵，你的功夫和皇上比差多少？”

　　佳韵刚才的得意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沮丧的说道：“我的功夫也就是皇上师兄的两成，”

　　乔羽惊讶道：“佳韵，那当初你为何还要自不量力，和他比武呢？”

　　佳韵一听，脸色更差了，撅着嘴说道：“皇后嫂嫂，别提了，你家夫君是一只狐狸，我被他骗了。”

　　二人出了府门，走出胡同以后，就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了。

　　乔羽看着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恍如隔世，木然的任由佳韵拉着转来转去。

　　佳韵带她到了一家成衣铺，进店以后，趾高气扬的说道：“给姑奶奶我来两套男装，快点。”

　　成衣铺的店伙计一看，哎呦，这小姑奶奶怎么又来了，一听说是买衣服，赶紧拿了一摞衣服让她挑选。

　　乔羽最喜欢月牙白色的衣服，对佳韵说只要是白色的衣服就可以了，款式无所谓。

　　佳韵从里到外，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终于挑了两套，小伙计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看着，也不敢说话，只盼着她赶紧挑完赶紧走。

　　佳韵挑完，说道：“带我上后面，我要换上再出去。”

　　小伙计哈着腰带路，把他们引到了后院。佳韵帮着乔羽里里外外换好了，才打理自己。乔羽看看身上的棉袍，问道：“佳韵，这棉袍太肥了，一灌风多冷啊，有没有瘦一点的？”

　　佳韵摇，说道：“这已经很不错了，你太瘦了，除非是按照你的身量定做，没关系，今天有太阳，外面不冷。一会儿到了包子铺，就更暖和了。”

　　乔羽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道：“佳韵，出来以后你不能像那样称呼我了，就喊我乔羽谦子，如何？”

　　佳韵点点头，赞道：“好，乔羽，好名字，一转眼就能想出这么一个好名字，你真聪明，怪不得师兄那么喜欢你。呵呵。”

　　乔羽脸一红，心里却苦笑，这不过是她的本名罢了，和聪明哪里挂的上钩呢？

　　二人出来，伙计递给他们一个包袱皮，把他们带来的女装包好，复又递给佳韵。

　　佳韵问道：“伙计，这衣服一共多少银子？”

　　伙计忙不迭的摆手说道：“，我们掌柜的说了，这两套衣服送您了，不要钱。”

　　佳韵一拍桌子，说道：“没看我现在是男装吗，喊我公子，不许叫我。还有，姑奶奶我有的是钱，不喜欢白要你们的衣服，快说价钱，别惹我生气。”

　　吓得伙计一边向后跑一边说：“，不，公子，小的这就去问问收您多少钱，您稍等片刻。”心里暗骂佳韵，再喊你公子你也不还是一个女的吗？那么凶，以后谁敢娶你。

　　乔羽感到诧异，问道：“佳韵，为何他们如此怕你？”

　　佳韵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那个掌柜的都六十多了，非要娶一个十六岁的姑娘作妾，娶亲那天正好让我碰上了，结果就来了一个大闹洞房，然后把拿娘救了出来。还把他这成衣铺给砸了，呵呵，江湖中人，看到不平之事，岂能坐视不理。”

　　乔羽这才明白，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小伙计出来，哆哆嗦嗦的说道：“公子，我们掌柜的说了，您看着给，多不嫌多，稍不嫌少。”

　　佳韵一听，沉思片刻，掏出一小块银子，说道：“给你吧。本公子走了，以后我还会再来，让你们掌柜的规矩点儿，听到没有。”

　　二人出了门，乔羽问道：“佳韵，那是多少银子？”

　　佳韵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乔羽，好奇的问道：“谦子，你没有上过街，没有买过东西吗？那是五钱银子，你不认识？奇怪，太奇怪了。”

　　乔羽尴尬一笑，她初来乍到的，怎么会认识呢？要是认识才叫奇怪呢？

　　二人进了包子铺，人不算多，但屋中很暖和。闻着包子的香气，乔羽觉得自己好像有十天半个月都不曾吃饭了，恨不得马上坐下就吃上一笼。

　　佳韵要了两笼包子，两碗米粥，一碟咸菜。

　　热气腾腾的包子一端上来，乔羽食指大动，顾不得烫口不烫口，就往嘴里送了一个。看到乔羽猴急的样子，佳韵捂着嘴直笑。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说道：“恩，多亏我们的皇后娘娘聪明过人，发明出来咸菜，才让我们冬天有了菜吃，要不然，着冬天还真是难熬。”

　　佳韵抬眼看看乔羽，低声说道：“呵呵，谦子，夸你呢？”

　　乔羽白他一眼，没说话，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包子。

　　乔羽低头吃的正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佳韵，为何总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