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奇怪来客 第九章 意料之外的邂逅

　　第十学区，特例能力者多重调整技术研究所，这里就是一方通行的“特殊班”。

　　再次回到这里的一方通行感觉很不好，因为以前的回忆让他觉得恶心。但是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

　　现在的时间离穿越者――哦，根据那个白头发的人说的叫统筹概率吧――所定下的23点差的远的很，太阳正嚣张无比的在上面哈哈哈，不过一方通行又没有答应他们的条件，就算答应了，为什么乖乖听他们的约定？

　　一方通行来到这里是受到了那个白发男的情报，最后之最应该是被关在这里，而且据他所说那群穿越者对最后之作待遇的确很好，恩，就像怪蜀黍面对可口萝莉的那种好法。

　　还有就是顺便来杀几个穿越者解解气。

　　总之无论怎么说，一句话，就是杀进去。

　　一脚踢开厚重的铁门，那片铁块便旋转着砸进大楼的墙壁中，巨大的轰鸣声象征着一方通行这个怪物打算开始清场。

　　研究所的警报开始疯狂的嘶号，穿着驱动铠的警卫极其迅速的赶到现场，将一方通行包围起来。

　　“一方通行，你……”

　　两米多高的驱动铠中传来了这样的场面话，但是一方通行不耐烦了。

　　由于一方通行这个第一位的特殊性，这个研究所无论是建筑材料，还是武装都要强大许多，看那群机器们大概是把缓和冲击的必要装置全部装备上了吧。为了发挥出极限的性能，有种完全无视开发费用和整备费用的感觉。那群整天研究不切实际的家伙们似乎认为这样就可以压制住一方通行了吧。

　　事实上那只是一方通行的妥协而已。

　　面对二十几架的白色的武装驱动铠丝的一方通行毫没有动摇的迹象。

　　眼睛泛出赤红色的光把周围看了一圈，一方通行低声自语道。

　　“……垃圾废物，别惹老子发火。”

　　他挥舞着纤细的双臂，却操纵起一百五十公里的飓风。

　　他仅以人类的手指，却将厚达五厘米的钢板硬生生撕裂。

　　器械部队的武器，什么铅弹，什么火药统统无效。怒射而出的武器只会杀死自己，连阻挡他的脚步都不能。

　　巨大的机械从一方通行的后面的倒塌废墟中猛突，用巨大拳头砸下。

　　然而白色怪物完全不动声色，只用一只手轻轻一挥，就把难以置信重量的机械部队，变成了四散纷飞的装甲残骸。

　　完全可以媲美一个小型军队的机械部队全灭，连一片完整的可以回收的部件都没有，白色的金属混杂着红色的液体被飓风刮得到处都是，整个战斗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

　　没错，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发起威来就是这种情况。

　　然而一方通行却感到了一种违和感。

　　这群驾驶员应该是研究所的警卫吧,学园都市里没有警察，其中的警卫员和风纪委员也都是由教师和学生们组成，这是学园都市明面上的说法。

　　当然这种明面上的东西又是用来忽悠傻瓜的，有不少军人和特种兵被发上一张教师资格证跑来当警卫员。

　　但是再纪律性再强的军人也是人，面对无法战胜的怪物时如果做出逃跑啦，请求增援啦，或者干脆崩溃掉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这群人除了开头的一句场面话和无法忍受剧痛发出的的惨哼声以外就一直保持沉默，十分坚决而拼命的和一方通行战斗，就算是被从中间弄成两段也要阻止一方通行的脚步。

　　就像为了信仰拼死的被洗脑的狂热教徒。

　　一方通行进入的这所研究所占地相当广大。

　　眼前是一座宛如出租仓库般的巨大建筑物。那里面是用于研究一方通行能力的各种实验装置，在那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防护墙，武器还有复杂的内部构成。

　　巨大建筑物旁边，是一幢被称为研究所的建筑物。

　　那是一幢两层楼的四方形钢筋混凝土建筑，跟那座研究设施比起来要小得多，令人难以想像那里才是研究机构的核心。

　　一方通行站在研究所的门前。

　　门口有一台视网膜扫描机，但一方通行不予理会。自己的通行ID大概已经失效了吧。一方通行在门板上轻轻敲了敲。「冲击力」集中在门锁上，精准地撞断了金属锁头。

　　「嘎……」的一阵轻响，门板慢慢滑开，宛如古老的西式建筑。

　　里面的模样与其说是研究所，更像是一间电脑计算室。排列在四周墙壁上的那些看起来像营业用大型冷藏库的机器，据研究人员的说法是最新型的量子电脑，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些旧时代的实验机种流用品。至少，看起来不像拥有能够代替「树状图设计者」的效能。无数的萤幕在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释放出诡异的光芒。大量的资料列印用纸从机械的排纸口不断吐出，覆盖了整个地面。整个房间里只听得见冷却用风扇的低沉声响。

　　这个房间虽然乍看之下不像是进行研究的地方，但其实也不见得跟研究天差地远。如果是使用人工生命的进化论实验、或是预测飞机空气抵抗力的模型制作实验之类以模拟为主的实验，或许有这样的研究室也是理所当然。

　　什么？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不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或者包裹在黑色装备的猎犬部队，只是三个穿着很正常的少年。

　　他们懒懒散散的坐在桌子上，完全没有一点研究员该有的严肃在里面，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所以人将视线投向这里。

　　“呀哈，怎么才来啊。”

　　第一句话就让一方通行脚步一顿。

　　“想找最后之作的话已经不，在，了，哦！你的行动都在统筹概率的计算之下呢。”其中一个人得意的说。

　　“现在应该觉得头有点痛吧！”

　　――――――！

　　“让你认真发威还真不容易呢，二十架驱动凯啊！啧，真是可惜……不过也终于被能力干扰记录了你的AIM样本呢！”

　　“是吗？……那么你们也是他算计好要被我杀死的吧！”一方通行微微俯下身子，将重心放低。

　　双手卷起大气漩涡，身体借助矢量弹射出去。

　　无视对方露出的惊恐神色，一方通行说着。

　　“那老子就不客气啦！”

　　?

　　?

　　?

　　?

　　?

　　?

　　一方通行觉得脑袋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果然是AIM妨碍，看来那群警卫只是为了采集到我的AIM立场样本吗？”

　　能力干扰，LV4的能力者。记录指定的AIM扩散立场样本并对使用者加以干扰，类似于【能力追踪】，只要被记录下来哪怕逃出太阳系也会被干扰。相对的，无论干扰能力多么强大，也只能同时干扰一人。

　　这是一方通行所掌握的情报。

　　听起来很变态是吧，就像科学侧的海原光贵一样。

　　那三个家伙的底牌也是这个，应该是被统筹概率忽悠过来的，说什么只要封印了一方通行的能力就可以轻松打败他之类的。

　　一方通行的能力确实被影响了。

　　但是能力干扰被称为能力干扰而不是能力封闭就在于一点，即使可以无视距离的产生效果，一方通行也可以强行使用能力。

　　就像河流慢慢的腐蚀土地一样，随着能力的使用，AIM的干扰效果逐渐累积加强，当累积到一定程度，那就不是有几率暴走，而是一定会暴走。

　　“累积”需要三分钟左右。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三个人都是Level4的大能力者程度，而且是基于对【无法使用能力的一方通行配置的百分之九十九胜率】的小队，但是一方通行还可以使用能力，这个小队获胜的基本已经被推翻，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二十秒。

　　一方通行抱着胸走在第七学区的街道上。

　　最后之作已经被转移，那么前往研究所的意义已经失去，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找到她，还有把那个能力干扰揪出来干掉。

　　（不过，真是好算计啊。）

　　能力干扰的超能力生效后对方仍然可以使用短时间能力这件事连火焰操纵也不知道，这样对于三人的死因完全可以推脱到一方通行这个LEVEL5身上。

　　以LEVEL4无法完全干扰LEVEL5，很正常不是吗……

　　巨大的鸣笛声打断了一方通行的思路，这让他不满的瞟了一眼，由于现在的时间是刚好是退课，加上学园都市八成是学生组成，这个时间街道上各种声音吵吵闹闹的也很正常。

　　他重新改变了反射的计算公式，突然发觉自己现在并没有开启反射。

　　能使用能力的时间已经不足三分钟，即使是反射也一样，现在要做的是节约每一秒的能力。

　　嘁。

　　一方通行从吵闹的街道拐进了幽静的小巷，将嘈杂甩到背后。

　　时间的话已经到了傍晚，大家应该知道夕阳往往会将影子拉的很~长，所以，走了一会的一方通行停了下来。

　　他是背对着落下的太阳的，换句话说，一个影子跟着他很久了。

　　“啊?”

　　一方通行走着，转头往背后看了一眼。

　　那是个奇怪的人。首先，他的穿着很奇怪。从头到脚都被包裹在一条肮脏的毛毯中。一条淡蓝色的毛毯，看起来像是某种神秘组织的斗篷，将这个人的脸及身体完全掩盖住。

　　连是男是女也看不出来。里面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当然也不得而知。

　　不但如此，而且这个人的身高非常矮。一方通行的身高绝不能算高大，但这个人身高却只到一方通行肚子附近而已。应该是十岁左右的少年或少女吧。以游民的平均年龄来看，这个人实在是太年轻了点。不过这个都市里有八成居民都是学生，所以这么年轻的游民也不是完全没有的。

　　“哎呀哎呀，御坂明明已经故意将影子超过你好长时间，让你主动与御坂搭话已达到‘偶遇’的错觉的，但是你怎么才发现御坂啊。御坂对于自己终于被注意到而高兴的同时有些小抱怨。”

　　这名少女所站的位置距离一方通行只有十公分。任何了解一方通行的人看见这一幕，想必都会拼了命将少女拉离一方通行身边，或是认为已经没救了而放弃少女的生命。

　　这个少年只要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杀人。与他距离只有十公分的少女，就跟把头探进正在打呵欠的狮子嘴里没什么两样。

　　但是过了好一会，血腥惨剧依然没有发生。

　　少女依然悠哉地站着。

　　方通行微微皱起眉头。他的超能力是「变换能量的方向」，换句话说不管靠多近，只要没接触到就无法给予伤害。

　　「反射」就只是「反射」，只能对怀有恶意的人发生作用。

　　如果是从一开始就不带恶意的人，根本不会受到伤害。

　　而且他的反射已经关闭了。

　　但这很明显不是少女敢于这么接近他的理由，少女并不知道这一点。

　　这么说来就是少女对一方通行的信任，她坚信这个怪物不会暴起杀人，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

　　“……无聊……”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情况，是怎么一回事，一方通行愣了片刻无意识的吐出一个单词，僵硬的身体继续向前走去。

　　被撇在一旁的少女显得有点慌张地说道：

　　“喂！御坂御坂在这里――咦咦?难不成这个人完全把御坂当作不存在?御坂御坂将御坂的头以符合御坂风格的方式微微一偏……嗯?御坂刚刚说了几次御坂?御坂御坂的脑袋陷入了混乱之中。”

　　“等等……你说你叫御坂?”

　　一方通行突然停下脚步。毛毯少女似乎显得颇为高兴，小跑步地追了上来。不过一方通行看不见她的脸，所以也无法确定她的心情。

　　“喔喔！这个人终于承认御坂的存在了，御坂御坂感到非常骄傲。原来『我思故我在』这句话是骗人的，毕竟除了主观之外，还是要有他人以客观的角度承认自己的存在，才能维持自我的意义。御坂御坂以错误的半吊子知识，将『我思故我在』这句话的意义全盘否定了。”(注：「我思故我在」是法国哲学家笛卡儿所提出的哲学命题，确切的意思是「我思考，所以我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够了，你马上给我闭嘴。把你身上那条从头包到脚的毛毯拿掉，让我看看你的脸。”

　　“咦?呃……呃……呃……在这种大马路上叫女性脱掉衣服不嫌太刺激了点吗?这样的要求会不会有点太乱来――那个――御坂御坂再一次确认，你是玩真的吗?”

　　“……”

　　“哇啊！竟然没有说话！这个人的眼神是超级认真的！拜托你不要拉这条毛毯，因为这条毛毯下面的摸样，实在不太适合被别人呀啊啊啊啊……”

　　最后的瞬间终于不再是平淡的口气了，但这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原本罩在头上的毛毯不断往下掉。

　　――首先看见的是脸。

　　跟一方通行所熟悉的量产型电击能力者(RadioNoise)「妹妹们(SISTERS)」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不过，「妹妹们」的年龄设定为十四岁，但以眼前少女的面貌来看，大约只有

　　十岁左右而已。少女似乎受到了惊吓，两眼睁得大大的。这样的表情也跟「妹妹们」大相迳庭。

　　――接下来看见的是肩膀。

　　少女身上的衣服似乎有大胆裸露身体的设计。她的体型也像个十岁左右的少女，清晰浮现的锁骨极为纤细，仿佛一碰就会断掉。

　　――接着看见的是裸露的胸部。

　　――然后看见的是裸露的腹部。

　　――最后看见的是裸露的双脚。

　　“啊?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状况?”

　　抓着毛毯的一方通行不禁脸色僵硬。要是被熟悉他的人看见这一幕，恐怕会惊讶得全身发麻，然后笑得在地上打滚。

　　直接说结论，少女包裹在毛毯之下的**什么都没穿。

　　或许是意识跟不上事态的变化，少女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站着。

　　简单来说，就是一方通行眼前有个一丝不挂的少女。

　　?

　　?

　　?

　　?

　　??

　　少女哭着大喊毛毯还来毛毯还来，一方通行于是将那条肮脏的毛毯朝她身上丢去。少女一拿到毛毯，便忸忸怩怩地将毛毯重新包裹住全身，接着就自顾自地，开始说着没有人要求想听的前情提要。

　　‘御坂的编号是二???一号，是最后制造出来的『妹妹』，御坂御坂开始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御坂的代号是很浅显易懂的『最后之作(LastOrder)』，本来御坂也将被使用在『实验』之中的，所以御坂御坂……你有在听吗？御坂御坂开始抱怨。‘

　　“这些都不用说了，我就是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御坂被一群怪家伙带走，那群怪家伙把御坂关在屋子里，每天有四个人和御坂玩游戏，但是御坂根本就不会嘛！御坂御坂回忆着说。”

　　“玩游戏？连衣服都不给的游戏？”一方通行皱着眉头说。

　　“只是一种叫三国杀的卡牌游戏啦，御坂御坂解释着，而且御坂是自己偷偷逃走的。”

　　“哈？”

　　“如果穿着太华丽的话怎么博得陌生人的同情咧？御坂御坂只好使用御坂最最最重要的收藏品――毛毯喽。御坂御坂理扬了扬毛毯的一角炫耀道。”

　　“你想让我怎么样。”一方通行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但是他可不相信少女会如她所说的那样轻松逃跑，这该不会是对方计划中的一环吧。

　　“你是『实验』的关键性人物，应该跟研究人员们之间互相有所往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请你代为联络那些研究人员，御坂御坂在心中想着。现在的御坂由于**及人格都还未制造完成，所以处于非常不安定的状态，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让御坂再一次进入培养器，彻底完成制造程序，御坂御坂将两只手掌贴在一起，微微偏着头，摆出可爱的模样向你恳求。”

　　“……好吧。”

　　一方通行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他是个杀人魔王。以御坂美琴的体细胞所复制出来的「妹妹们」，有一万名以上都死在他手里。「妹妹们」能够藉由脑波连结来拥有共同的记忆，所以这个「最后之作」应该也很清楚这件事才对。

　　难道说，因为最后之作还没制造完成，所以不具有脑波连结的机能?而且还有另一个疑点，「妹妹们」的人格应该是以学习装置输入的，但最后之作的人格特征却似乎与一般的「妹妹们」不同。不过以「妹妹们」的人格特征来看，自称为未完成的少女更完全像是一个人。一方通行对眼前拼命跟自己装熟的少女感到厌烦，在心中想着「实验」之中的「妹妹们」也对自身的生命安全完全不在乎，就这点来看，眼前的少女跟她们其实还挺像的。

　　“……”

　　“你怎么了？”一方通行皱着眉头看着突然停住的少女。

　　“哇！我们竟然达成了沟通，真是奇迹！御坂御坂决定庆祝，我们去吃饭吧！御坂御坂保证毛毯不掉下来的情况下努力高举双手宣布道。”

　　“去找别人吧。”

　　“哇啊！拒绝得真快！御坂御坂自暴自弃地高声大喊。可是御坂已经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啦，而且御坂的亲切指数跟卡路里摄取量都趋近于零，不禁让御坂御坂高高举起了双手。不过这可不是开心的万岁动作而是投降动作，希望你能理解，御坂御坂非常亲切有礼貌地补充说明，御坂已经接近七个小时没有进食，所以御坂绝对不会放弃。”

　　再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道，回到了繁华的大街上，一方通行回头看了看披着脏兮兮的毛毯光着脚丫的少女。

　　总而言之，就是希望在联络上负责「实验」的研究人员之前，能够提供她住处及食物吧。

　　“唉唉……”一方通行轻轻摇头。

　　谁说找到了这个小鬼，但是到底是福是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