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论 战

　　见了尼米克亚的表情，老尸怪艾塞尔德微微苦笑起来，轻声道：“其实，收集信仰……并不存在亵渎问题。更确切地说，这只是一个双向自发地交易。比如，我感受到信徒的祷告，降下我之力量，信徒得我之助，会对我产生信仰之力，我接收了而已。并不会对信徒身体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反而，信徒会因为心中有了依靠，而不会陷入精神不振什么的。这点，你需要知道。”

　　“首先，我区区个体，代表不了数十亿人答应于你什么。”尼米克亚冷冷地道，“其次，什么会对信徒不会产生不良影响的屁话，你休要再提，我问你，那狂信者呢？”

　　提到狂信者，艾塞尔德不由沉默了下来。许久后，他方道：“这样说来，你除了愿意执行刚才你提出的那个反攻计划，其它便是绝不肯。是不是？”

　　“当然。”

　　尼米克亚回答了后，想了想，补充道：“若你真能做到不去我位面，我李德钢可以在这里郑重答应你——今后无论征战西洲大陆会出现什么困难，什么艰阻，我必尽我全力承担。纵然是血漂万里、生灵涂炭，我受千千万万世人所唾骂，亦必为你完成一统西洲之重任，绝无怨言！”

　　他的这番话，说得甚是挚诚，更颇有一番铁血意味，由不得人怀疑他的心志不坚。那尸怪微微动容，踏前一步，俯身道：“好个大话小子，夸得是好大的口。嘿嘿，征战天下？又岂是说说这么轻易！你，凭什么……”

　　“凭我来自地球。凭我来自军事体糸远超这个位面的国度，我就可以告诉你——我，有这个底气！”尼米克亚已经涨红了脖子，继续大声道，“我们地球，不像这里似的独独依靠个人力量来论成败。在我们地球，讲究的是军队一体化，命令的无条件执行，以及更多的军事运作。无论是战略战术还是作战思想，都已成为几近完美的军事体糸。绝不似这里的依靠将领的个人勇猛，就可以完成攻城拨寨的天方夜谈。在我们那里，个人的力量，更多的是人格的魅力，以及智慧的闪光点，绝不是决定胜负的致命关键。所以，用完善体糸打不成熟体糸，我又岂会畏惧！”

　　艾塞尔德的眼睛亮了起来。

　　“例如？”

　　“例如两公国对峙，一富足，拥有成建制骑军一万。另一贫瘠却民风彪悍，拥有精锐步兵一万。你选谁？”

　　艾塞尔德眉头一挑，想也不想：“富国。”

　　尼米克亚点点头，一脸自信：“好，我便贫国。”他稍为沉吟了下，接着道：“既然是二国国战，那么，必定大军调动之类，是很难以瞒过双方的耳目的了。因此，我把战场设为两军遥隔百西里成待战之局，这一点，你认不认可？”

　　“继续。”

　　尼米克亚重重一点头，说道：“那么，我为步兵指挥官，面对敌强我弱之局，你且看我怎么以弱破你之强……首先，我且不管你攻不攻过来。我自分兵多路，绕道山区林地，径扑你大后方。”

　　“笑话！”艾塞尔德脸上的笑容倏地隐去，额角的纹路里腾起一种失望的冰冷：“两军对阵，我为骑战指挥官，又岂会不防你袭扰我纵深？何况我骑兵在手，侦骑四出，以四条腿拦截你二条腿，你这弃阵而散之，纯是自取灭亡。你，已败了！”

　　“武断！太过自以为是。”尼米克亚立即抗声道：“我且问你，林区作战，你以五骑追拦于我五名步战士，你凭什么就断定你骑兵必胜了？你须知道，骑兵的强项不过是机动冲刺而已。在山区林地中，我步战士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少量骑兵！”

　　艾塞尔德的脸抽搐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等等，你的这5对5数据，是从哪里来的？”

　　“我早说过了，我分兵多路。难道你没有听到么？嗯，抱歉，倒是忘了这里的军事还没有习惯化整为零的战斗方案。好！我明确告诉你，我已将一万精锐步兵，分为三至十人为一个行动组的突击小队，共计二千支小队。要扑你大后方开干。我且问你，你还有自信，能完全拦截我吗，是也分兵多路呢，还是一线平推！”

　　“什么，你将一万步兵，都打散了？那你还怎么打仗！”艾塞尔德怔住了，像石像一般站在那儿，脸色已萧煞如秋霜，切齿道，“不错，你这样一分，我自是不能完全拦截于你，能捞到你二三千人就不错了。可是，我这时不理你分兵是何意图，径自提兵直取你首都，你一样是亡国之运。”

　　“你又武断了！请你注意事先条件——我这边的公国虽是贫瘠，却民风彪悍。也就是说，当你取下我首都时，只要我国王已事先弃都而隐藏，你抓不到我国王，便难以完事。你又怎敢轻易断言已取得胜利……”尼米克亚的声音虽不高亢，语气也比较平和，却显得格外的浑厚有力，“何况，我主力仍在，并且已进入你大后方，民心仍有盼头。我问你，这时的你，敢言已亡我国否？”

　　艾塞尔德听了，眼角微微一跳，脸上仍保持着严肃，但是语气已经平缓了下来：“但我已占据你国领土，却是事实。这，你又怎么说。”

　　“我会用行动，来让你出击大军急于回国围剿我出击小队。”尼米克亚咬了咬牙，低低地说：“我进入你国大后方的七千步战士，逢人即杀，遇屋便烧，打不过时便游走于另一处。凡是能给予你国打击的，统统都不会放过。我且问你，你这支公国的主战力，到了这个时候，又如何自处？”

　　“我……我就如你这恶魔所愿，提军杀回来，誓必剿杀你等。”艾塞尔德的身子都绷紧如弓弦了，恶猊狠地注视着尼米克亚，沉声道：“但事先，我也会大杀你国民众的。你也不必得意。”

　　“我没有得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军队，已进入了我预先设定的战略布局上。”

　　“那又怎样？我依然主力未损。”

　　“错！大错特错！”尼米克亚苦笑摇头，轻声道，“事实上，战争进行到了这里，已经结束了。后面的不过是收宫而已。表面上，是我的公国战士死亡要多一些。但从大环境上来看，你国，已经完败。”

　　“凭什么？”艾塞尔德顿时大声嚷嚷，声音听着很是尖利了，有着说不尽的愤怒，“你凭什么说……我、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