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谋（2）
镜唐 | 作者：文子虚 | 更新时间：2017-04-28 10: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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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挟持文宗退入后宫后，立即派遣神策军500人，持刀出东上吤牛耆思瓷保勒吡甙偃恕�.26dd.Cn接着关闭宫城各门搜捕，又杀千余人。幸而令祖当时见李训想独揽大功，撇开郑注定下此计便知道事不可为，提早着令尊翁紧急出城，才得以为狄家保存血脉。
“敝寺与狄家素来交好，尊翁携家眷出城后，便来到敝寺寻求庇护。当时佛家还有两分薄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加之慧能祖师留下的传承玉佩在尊翁等人到来之时突生异象，正应了佛兆中：玉体通萤，大象将倾，三武乱佛，圣人归兮。
“老衲把玉佩逐一拿到众人面前印证，确定了三郎是天命所归之人。老衲本想将三郎留在庙内抚养，但夫人不舍，出家人不强人所难。加上如佛兆所说，三武乱佛，这三中已应其二，剩下的一劫离之不远，未免三郎卷入其中。所以老衲便将玉佩一分为二，与令尊约定待你成年之年便来此地寻老衲。”
（“三武”指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
（中国古代男子十六便算作成年，成年便要束发，把头发梳一个抓髻在头顶傻瓜，然后用一块绸布或网布一包，叫“拢发包布”。大多数男人都戴帽子，地位越高，帽子就越讲究。一般人戴青巾小帽，当官的戴乌纱帽。因为男子的头发很长，如果不把它梳齐并盘成各种形状，那么网巾和小帽就戴不好。有些髻束的很高，盘了好几盘，再戴上帽子，如果过分生气，“怒发冲冠”也不是不可能的。）
“其后为免仇士良等人有迹可循，我们就断了联系。”
觉恒娓娓道来，故事讲得出神入化，听得狄云和曦暚啧啧称奇，没想到这其中还隐藏了如此之多的辛秘。
“当年多亏大师相助，大恩不言谢。大师放心，晚辈必当竭力破解此次庙中危机。”狄云说。
觉恒大师喝了一口茶，高深莫测的说：“这本来就是属于三郎的缘分，老衲自然不会担忧。”
狄云再问他就不肯多说了。
“听大师所言，佛家对三武乱佛早有预示，为何不作防备呢？”狄云迟疑了一会问道。“晚辈听说最近一次武宗灭佛似与道家有莫大的关系，不知这其中……？”
“这个倒可以提前告诉你，早晚你都要走上这条路的。”觉恒说，狄云突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这老和尚怎么越看越不像得道高僧，越看越可恶了？
“当年玄宗皇帝赐死最宠的妃子杨玉环，此事三郎可知道？”觉恒问。
“略有耳闻，安禄山起兵造反，将士们认为是杨家祸国殃民，贵妃被缢死于路祠。”狄云答。
“不错，那三郎可知这所谓的贵妃娘娘其实是西方魔界的四大魔将之一？”觉恒又爆出惊天秘密。
“啊……？”狄云和曦暚同时惊叫道。
“魔？大师，这……晚辈……”狄云不好意思直接说觉恒胡扯，对方毕竟是个老神棍了，而且又对自家有大恩。
“我知道你们一时之间很难相信……不过确有此事。”
当下，便将杨玉华、魔罗、莫云子和法源的那场大战说了一遍，他说。
“当莫云子重伤回报当时的道门教主赵归真真人后，真人便知事态严重，和慧能师祖合了一计，那便是制造佛道相争的假象。一方面可以迷惑魔界，免得他们在失去两名魔将之后狗急跳墙，好让他们坐山观虎斗，不再插手中原事务，免得造成大唐更大的损失。另一方面，李家皇室自认老子李聃为祖推崇道家，赵真人便促使武宗会昌灭佛，让佛家的势力由明转暗，在日后对抗魔界中，中原可以多出一张底牌，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觉恒大师又是一番洋洋洒洒的大论，狄云和曦暚一时之间接受了太大的刺激已经麻木了。觉恒也不急，让他们两个慢慢消化这其中的内容。
“咳……”狄云回过神来，他说。“方才大师所言，甚是精彩，但夫子常言君子不曰怪力乱神，这光怪陆离的神魔之说请恕晚辈一时不能接受，还望大师见谅。”
狄云虽不是个书呆子，但却是个翩翩君子，对孔夫子的教诲更是铭刻于心。虽然他不认为觉恒这样的高僧会编故事来骗他，但是他从小就是一个无神论者，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所以他没有马上认可觉恒说的话。
听狄云这样说，觉恒并没有生气，这个阶段自己是经历过的，他说。
“三郎日后走上自己的那条路便会知道老衲所言非虚，机缘未至，万事不可强求。”
“多谢大师体谅，倒不是晚辈不相信大师，只是有些事还未想通，万望大师赐教。”狄云定了定神说。
“但说无妨。只要老衲知道，能说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师方才说过，三武乱佛，然后便是圣人的回归，那……”狄云欲言又止。
“没错，你就是那个圣人。”觉恒知道狄云要问什么，他斩钉截铁的回道。
“那枚玉佩……？”
“上古诸神飞升天界之时，曾留下十大神器：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狄云发现觉恒有着说不完的秘密。“东皇钟可开天界之门，轩辕剑无坚不摧开山辟海，盘古釜可劈虚空助人穿梭太虚，炼妖壶可炼化万物，昊天塔可吸星换月，伏羲琴可操纵人心，神农鼎可熬炼仙药，崆峒印石长生不老的泉源，昆仑镜可时空穿梭，女娲石能让人白骨生肉重获新生。”觉恒说。“你怀中的玉佩便是属于昆仑镜上的青龙佩。”
曦暚和狄云听得目瞪口呆，他们只觉觉恒越说越玄，匪夷所思。这是前所未闻的事情，如果不是由德高望重的觉恒和尚说出，如果不是觉恒和尚平静的声音，他们会以为面前之人是失心疯的。开什么国际大玩笑，漫天神佛都出来了。
“大师，这个……恕冒晚辈冒昧直说吧，”狄云清清嗓子，说。“晚辈从小就认为这世上没有神鬼之说，民间流传的神佛只是百姓心中的美好愿望，精神寄托，信仰。在无助之时，困难之时，帮助自己渡过难关坚持下去的理由……”
“从小就认为？”狄云还想发表他的见解，却被觉恒似笑非笑的打断了。“那三郎的这些‘认为’又是从何而来？”
“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滴，老和尚”，在心中小小的非议了一下，狄云说。“与生俱来啊，晚辈自出娘胎就懂得很多事情。”
“三郎，你不觉奇怪吗？”觉恒一针见血的说，“为何与生俱来就懂得很多事情，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都说人老成精，越老越精明。狄云因为觉恒的一句话便陷入了沉思。
“这个，倒没有想过，娘生前说我是文曲星托世。”狄云喃喃自语，见觉恒毫无高僧宝相，奸计得逞般看着他，于是说。“大师您别这样看我啊，我当然是不信娘的说辞啦。”狄云急了，他说。“知道就知道呗，开国功臣程国公还天生神力呢，难道这又有什么古怪不成。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所以有句话叫天生我材必有用。”
“好，这个算你说得通，”觉恒说，“那老衲再问你，方才手持龙纹玉佩是否感觉古怪？”
“这个……呵呵……确实挺奇怪的，我居然生出一种亲切感。不过宝玉通灵古来有之。何足怪哉。”狄云说完心虚的把茶捧到嘴边，他自己都感到这种说法站不住脚，何况觉恒。
“放屁！”
老和尚很不顾及形象的骂了一句，狄云“噗”的喷出口中之茶，呛得猛咳，幸亏没人坐在他对面，不然就遭殃了。曦暚上前抚着他的后背让他顺过气来。当狄云转头看向觉恒时，老和尚端坐在那里翩翩然如神仙之概。
“影帝”，“实力派”不知怎的狄云脑中奔出两词来形容，“装B之神。”接着再奔出来一个有点不雅的。
“大师刚才说什么？”狄云问。
“阿弥陀佛，老衲什么也没说啊，”觉恒淡定的说。“老衲方才用心聆听三郎的高论，并未开口啊。怎么啦？”
“大师果然道行高深哪！”狄云非议。“出家人不打妄语，否则要下勾舌地狱的。”
“老衲以为三郎不信有地狱？”觉恒反将一军。
“这个……”狄云语塞。“那啥，我不信没关系，大师您信就行。”
“原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觉恒笑着说。“三郎，你说老衲说得可对？”
“是极是极。”狄云忙说。“大师慧根过人，难怪修为高深，万民敬仰，晚辈佩服佩服。”
“换而言之。如果三郎相信老衲所言，那这世界就有鬼神了，这样也对吗？”觉恒再将一军。
“这个……”狄云再次语塞，这老和尚也太能掰了吧，果然是老忽悠，老神棍，心中对觉恒的敬仰随之消失殆尽，他说。“大师所说的属于哲学范畴，是一门很深的学问，那个唯心主义知道不……”本来狄云想用他“与生俱来”的知识把觉恒引向另一话题，哪知觉恒并不上当，在觉恒的目光逼视下，狄云很不情愿的说了一声“是。”准备好的说辞没能用上，谁叫自己挖好坑往里跳呢，姜果然是老的辣，人果然是老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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