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缘起白马寺（1）

　　“曦暚啊，知道为什么第一个受害者是最重要的吗？”

　　在没外人的时候狄云总是喜欢和曦暚讨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除了是自己从小就有的爱好外，还有一个原因，狄云非常非常非常崇拜自己祖先狄仁杰，读完了四书五经之后，狄云几乎是天天抱着《狄公案》来睡觉的。

　　“这个简单，掌握连续杀人命案的关键就是第一位受害者，那是因为犯人通常会选择身边可以放心接近的人作为第一位受害人。”曦暚说。

　　“嗯，不错不错，曦暚进步不小，呵呵……”狄云摸着她的头说。

　　“那是，不是本姑娘自夸，府里除了少爷，本姑娘认了第二聪明，没人敢认第一。本姑娘是女中什么葛来着。”曦暚晃着右手的拇指，得意的说。

　　“得瑟……我的女诸葛，照你的意思说我爹都不及你啦？”狄云看着兴奋不已的曦暚，嘴角划出不为人觉的弧度。

　　“当然。哎……？！”曦暚很顺口的就说了出来，待她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少爷你又诓人，我……”

　　“不知本少爷将你刚才的话告诉老爷，会怎样的后果呢？嗯，我好好想想……”狄云当然没有给曦暚解释的机会，他接着说。“打你板子嘛，你皮粗肉厚不怕疼，这个不行；嗯，罚你挑水劈柴嘛，以你的功夫，也是三下五除二的事情，这个也不行……”狄云摸着下巴忖到，“哎呀，真是头疼，还真想不出来呢。我的女诸葛给少爷出个主意？”狄云邪邪的笑着问少女。

　　“这个……那个……少爷您瞧，您不是第一聪明人吗？您想不出的事情，曦暚更想不出，少爷我看就算了吧。咱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想！”

　　少女对这个少爷真是又爱又恨，爱恨交加。爱的是少爷从小对她和蔼亲切，从来没有把她当下人；恨呢，少爷打小就爱欺负她，时不时想出些坏主意来抓弄她，这不……噢，对了少爷还经常给自己做好吃的，嗯，那就爱多过恨一丢丢吧。

　　“不，是以后也不要想了，多伤脑筋啊，少爷您说是不？”曦暚说。

　　外人不知道，可是曦暚非常清楚，自家少爷除了是个十足的倒霉蛋之外，没事个十足的异类。

　　他老是“目无纲常”的对曦暚说些“如果我是皇帝……”，“皇帝应该是人民公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亡，两者皆可抛。”之类奇奇怪怪的话。骨子里就是不安分，当他说这下话的时候，眼睛里总是透着精芒。“十足的造反派”曦暚经常这样想，当然这是自己和少爷的秘密，才不要告诉别人呢。

　　在外人面前，自家少爷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为此没少挨老爷的板子。用老爷的话来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早把你逐出家门。”

　　“有啦，哼哼，就罚某个大胃王一天不得进食……”语毕，少女木化当场，“哈哈……外加罚你嫁给黄大胆……”狄云大笑着迈步向前。

　　这嬉笑打闹一身简装的二人正是前往位于河南省洛阳市东十二公里的白马寺的狄家主仆。

　　少爷狄云据说是狄仁杰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儿子，排行老三，人称狄三郎。长得是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目若点漆，有书生儒雅气，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画外音：咦，那不成没拿羽扇版的诸葛孔明了吗？抗议抗议，严重抗议作者偷懒。）（文子：抗议无效，偶太崇拜诸葛大大了，咋滴，咋滴。我的地盘我做主）

　　那丫环曦暚长得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若不是双手自小练武磨出肉茧，可比王侯人家的闺秀了。

　　“曦暚快跟上，不然就要错过中午的斋饭咯……”

　　“啊？哦~来了来了，少爷等等我……少爷我对您的景仰：有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千万不要跟老爷告我的状啊，少爷，每次听您说话，我的心情竟是久久不能平复，正如老子所云：大音希声，大象希形。少爷……”某女听到斋饭二字，立马醒过神来，吃饭可是大事，她滔滔不绝的奉承着这个混蛋少爷。

　　“停，打住，少爷我真是自食恶果了，居然教出你这个极品丫头，少爷我认栽，快跟上，赶了一早上路挺累的，早点去到白马寺歇息。明天就是清明了，要拜祭祖爷爷。”狄云苦笑的看着曦暚。

　　“好咧！”喏了一声，曦暚快步跟上。

　　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负剑引歌向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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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长林古木，白马寺巍峨的殿阁和高峭的宝塔出现在主仆俩的眼前。

　　“曦暚，咱快到咯，来来来，若是能够把那白马寺的来历说清楚了，少爷我今晚给你下厨做罗汉斋如何？”

　　“真的？少爷可别骗人。”曦暚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狄云

　　“那是，少爷什么时候骗过你。行了，别盯了，不然嘿嘿，曦暚……”狄云嘴角向上微微一翘，曦暚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少爷的招牌动作啊，每次看到都会有人倒霉。

　　“据史料记载，东汉永平十年（公元67年）的某天晚上，汉明帝刘庄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神仙，金色的身体有光环绕，轻盈飘荡从远方飞来，降落在御殿前。汉明帝非常高兴。第二天一早上朝，他把自己的梦告诉群臣，并询问是何方神圣。

　　“太史傅毅博学多才，他告诉汉明帝：听说西方天竺（印度）有位得道的神，号称佛，能够飞身于虚幻中，全身放射着光芒，君王您梦见的大概是佛吧！于是明帝派使者羽林郎中秦景、博士弟子王遵等13人去西域，访求佛道。三年后，他们同两位印度僧人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回到洛阳，带回一批经书和佛像，并开始翻译了一部分佛经，相传《四十二章经》就是其中之一。

　　“于是，东汉皇帝命令在首都洛阳建造了中国第一座佛教寺院，以安置德高望重的印度名僧，储藏他们带来的宝贵经像等物品，此寺即今天的洛阳白马寺。据说是因当时驮载经书佛像的白马而得名，而白马寺也因而成为中国佛教祖庭和发源地。”

　　别看曦暚平时只知道吃好吃的，还有练武，在狄云的调教下也是识文断字，不输于大家闺秀的好姑娘。

　　“唉……”狄云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景物不禁感慨。“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白马寺建寺以来，其间几度兴废、几度重修，到了则天顺圣皇后（武则天）才有如此规模。希望它不要毁于这个动荡的时代，为后人留下灿烂的文化遗产。”

　　曦暚看着低声叹息的狄云，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个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行为怪诞的少爷吗？记得小时候，二更天刚到这家伙就偷偷溜进自家厨房捣鼓他那些个新菜式，被老爷抓了个正着教训他“君子远庖厨也”。

　　“三郎呀，君子应该衣冠楚楚，面含情眼含笑，手里拿的是书，嘴里说的是四书五经。不是屠夫那样粗衣油垢，眼有凶光，手里拿着刀子，嘴里念叨着这只肥那只胖。”狄忠语重心长的说。

　　“不对、不对，爹爹，咱不能断章取义，此语出自《孟子》梁惠王上篇”小狄云摇头晃脑的说，“原话是：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这个意思是：君子看到准备被屠宰的禽兽，看它活着，不忍心看到它死；听到它临死前的悲鸣，不忍心吃它的肉。所以，君子要远离厨房！讲的是君子应该有一颗慈悲之心，阿尼陀佛，善哉善哉。”临了还双手合什不伦不类的唱一句佛号。

　　“爹爹你看看，孩儿所备之料皆是现成，既不见其生，又未闻其声，又何必远庖厨。而且孩儿饿了，孩儿正慈悲为怀拯救这些食材，不然变质了多浪费啊。来，爹爹，您也尝尝，多香啊。这是孩儿最新出品的芋头炆五花肉。您看，小曦暚都垂涎三尺了。来嘛，爹爹，您辛苦了，大半夜的还在写奏章。让孩儿尽尽孝心。”

　　狄忠看看小曦暚擦着口水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这个活宝儿子，仔细想想这小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摇了摇头说：“三郎啊，你自幼聪明，歪理邪说也多，当作是爹说不过你，就算作是你对吧，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不过多的要求你，只要你能健健康康就好。”狄忠对小时候的狄云还是非常看好的，他接着说。“小曦暚是你陈叔叔的遗孤，陈叔叔对咱家有救命之恩啊，你要好好待曦暚，不可让她受到委屈，更不准欺负她。”

　　“是，爹我对您的景仰真是：有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每次听您说话，我的心情竟是久久不能平复，正如老子所云：大音希声，大象希形。能身为爹爹的儿子，实在是我三生之幸啊。爹爹的话，就好比黑暗中刺裂夜空的闪电，又好比撕开乌云的阳光，一瞬间就让我如饮甘露，让我明白了永恒的真理在这个世界上是真实存在着的……”

　　“少爷哥哥，老爷走远了。”正当小狄云陶醉在他那滔滔不绝的赞美时，小曦暚嚼着一块肥肉喃喃的打断了他。

　　“啊！什么？哦，爹走远了？我还没说完呢。可惜，可惜，爹就不能听我完整的说一遍话的，噢，好吃吗小曦暚？悠着点。”狄云不无遗憾的说。

　　“嗯，好好吃呢，少爷哥哥，老爷也说好吃，让我多吃点。还说以后让你自由进出厨房，不用偷偷摸摸，像贼一样。”小曦暚吞完一块芋头说。

　　“真的？哇，太好啦，哈哈，小曦暚慢慢吃，诶，小心别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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