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只生未养

    皓玥的问话清浅没有任何的个人情绪波动，但是，就是这样的声音，反而让在上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颤，站在眼前的可是睿王妃，她们怎么就忽视了她的身份呢，能站在睿王身边的女子就岂非寻常的女子。

    寒霜，童老和赵迁都不说话，这里没有她们说话的余地。

    “怎么不说话？”皓玥斜靠在一旁的树上，懒懒的看着萧涵玉，天色已黑，烛火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皓玥的容颜，让她们都看不清皓玥此刻的神情。

    “王妃自有考量，是涵玉多嘴了！”既然是来学习的，既然把什么都交给了王妃，她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呢！

    这一刻，萧涵玉想通了，没有那么的在乎了，其实，在睿王妃的身边，她也学到了不少，睿王妃平时待人诚恳，从来不把他们当下人看待。

    或许其他的不好说，但是，除去训练的时候，这半个月来，睿王妃对自己，对红袖和绿拂都是极好的，所以，在睿王妃的眼中人是没有等级之分的，是她忘记了所学的，浅薄了！

    “我现在是问你们，觉得她不够资格教你们吗？”皓玥还是原本的声音，没有加重一分，但是，在听到的耳中却相当的沉重，这比厉声质问更加的让人害怕。

    “怎么会，寒霜姑娘是奉京的第一名妓，除了琴棋书画扬扬津通之外，舞姿更是一绝，能得到寒霜姑娘的亲授，是我等的荣幸。”萧涵玉是知道寒霜的，她确实是个人才，如果不是流入了那不入流的地方，或许她会是一个出色的人。

    “赫连辰，我觉得你刚才的似乎也是有意见的！”皓玥也不说萧涵玉的回答怎么样，而是转身把问题跑到了赫连辰那边。

    在这里，皓玥不管他们有什么思想和观念，都给她改掉，妓女怎么了，她靠的是自己吃饭，她什么人都没有得罪，那是她的本事！

    “怎么会，是好奇，你居然能请到寒霜姑娘！”赫连辰脑子秀逗才会说自己有意见，反正到时候寒霜教导的也不是他们，他何必参合这一趟浑水。

    皓玥淡然的视线瞟过他们每一个人，对于他们有什么想法，皓玥都不用去猜都知道。

    “人分三六九等，这是你们的世界，我无权干涉，你们根深蒂固的思想，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但是，告诉你们，在这里，你们都是平等的，跟或者，他们比你更高一层，因为从今天起，他们是你们的教官！”皓玥要他们看清眼前的事实，她不是找他们来玩的，“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你们其中的某个人会因为某个特殊的任务而去青楼，难道那个时候你也要瞧不起自己吗！？”

    皓玥不想说什么，青楼那种地方是信息的汇聚地，不管将来的局势是怎么样，那里总会是一个落脚点，如若此刻装的那么清高，那之后就有她们受苦的。

    “还有，在这里，我要的是绝对服从，有意见，请保留在你们的肚子里，一直烂死掉！”看来这一天虽然有练习，但是没有她的督促，她们还有松懈的，或者说，这几天里她对他们太仁慈了！

    “是！”所有人都站正了军姿，对于皓玥的话，他们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不管他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将来要面对的都是要做大事的，所以，怎么可以拘小节呢！

    “寒霜姑娘，这七日就有劳你了！”皓玥侧身面对寒霜，微微颔首算是对寒霜的礼待，顺便告诉了他们所有人的视线，他不会给他们很多的时间，七天，他们必须学会所有的一切，而接下来，皓玥要做的是最后的测试，这样她才能保证在剩下的半个月内训练完成。

    寒霜拥有一张让人妒忌的容颜！白皙通透的肌肤，带着淡淡的粉晕，狭长的丹凤眼为她精致的容颜增添了一股狐媚！妖艳魅惑到极致，也难怪能成为着奉京的第一名妓。

    此刻的她就算是震惊皓玥的气场，但是也不会有任何的畏缩，其实，在青楼那种地方混的人，见惯了大场面，这样的已经习惯了，然而，习惯之余，还是有些拿捏不好这个睿王妃的气息。

    “王妃客气了！”嘴角荡漾起一抹迷人的笑，如果面前是个男人，一定会被勾了魂去。

    “童老，赵门主，他们也就拜托你们了！”皓玥继而对着两人颔首，三人的礼遇都是一样的，皓玥没有说对于比较的特别。

    “王妃客气！”两人拱手。

    接下来的七天，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那是比噩梦还要噩梦的训练，他们根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男的白日里要各种皓玥制定的训练不减，夜里还要学习童老的岐黄之术，和赵门主的暗器之法，真是各种有苦难言。

    几个暗卫营的暗卫在坚持不下来倒下的那一刻，也就失去了资格，如今坚持下来的也就赫连辰，苻圣泽，萧涵深，夜墨，夜离和夜魅六人，还有暗卫营仅存的两个暗卫一共八人。

    女子那边，白日里跟着寒霜学着青楼女子的各个本事，还要学习童老和赵迁的本事，夜间也不能断了训练。

    在寒霜，童老和赵迁的眼中看来，这里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奉京城里似乎也没有比皓玥这里好多少，赫连睿轩听皓玥的话，开始做了些反击，不然就像皓玥说的，有些人真当他死了呢！

    “七哥你找我啊！”睿王府的书房之中，赫连昊从窗户里跳进来，被教训了好多遍的人还是没有长记性。

    赫连睿轩冷眸扫视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估计这辈子小九是难改了。

    “有好玩的事情，让你去玩玩！”赫连睿轩随手丢了一张纸给赫连昊，要怎么做都写在上面了，赫连睿轩是懒得废话的。

    赫连昊打开看了好久，然后眼睛慢慢的眯成了一条缝，最后带着异常的兴奋的表情抬眸看着赫连睿轩，“七哥，你很的让我去做吗？”

    “人我已经让夜影给你安排好了，已经入夜了，深夜的时候带着人去吧！”赫连睿轩连一个眼神都懒的回到赫连昊那般无知的问话，不交给他给他看干嘛！

    “七哥，你放心，小九一定完成使命！”然后也不等赫连睿轩发话，从窗户里飞身而出，真可谓是怎么来的怎么滚啊！

    苍穹之下的赫连昊扬着从未有过的笑脸，带着夜影给的十几个人，走了，来了奉京这么久，七哥说有好玩的让他回来，结果他回来什么都没有完成，不过现在好了，这个好玩！

    他只负责办事，可不顾及后果，麻烦的事情都七哥处理就好了

    望着欢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夜影出现在赫连睿轩的面前，略微有些不解，“爷，这么做，祁王殿下会不会有麻烦？”祁王殿下虽小，也贪玩，但是如果时候查到了也不是小事。

    “赫连祺不会对小九下手的，他的根基未稳，已经死过一个了，那个是咎由自取，再死一个，他要如何堵住悠悠之口？”赫连睿轩早就看清了形势，不然怎么会让赫连昊回京呢！

    奉京的形势其实很随意，不过不是赫连祺自己太疑心，还真没有什么风险，几个之前参战的王爷都不在奉京，就算有那个复仇的心，也没有那个实力。

    如果他不盯着自己，赫连睿轩是乐的放过他的。

    可是，萧肃冰和赫连祺总是在做挑战他的事情，那好，既然大家都很闲，那就闲来玩玩吧，反正玥儿也不再，他不用陪夫人！

    自然爷有自己打算夜影也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了，默默的退下，不再打扰赫连睿轩。

    暗夜的皇宫内院之中，十几个黑影逃过所有皇宫内院的巡逻的侍卫，在屋顶上不停的穿梭，一个时辰时候，恢复了平静。

    翌日，一向安静的安宁殿之内传来不绝于耳的尖叫声，太后宫苑里的所有婢女和太监还有太后本人都被削去了头发。

    “这…这…这…这是什么人干的！”萧肃冰坐在铜镜之前，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一掌挥掉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

    气愤的握着双拳，身体在颤抖，跪着一屋子的婢女都不敢说一句话，她们都顶着一片的光头，纵然委屈，但是也只能往肚子里咽，随让她们是最卑贱的下人呢！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声音，随之便可看到赫连祺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都还为来得及换下就赶到了太后的安宁殿。

    看到那一屋子的景象也愣了一下，然后才挥手让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母后宽心，这件事情朕会命人去彻查的！”赫连祺吃惊过后也就镇定了，这之间也不过是须臾的时刻，他表面上是看着挺关心萧肃冰的，但是，其实心底也没有很是关心。

    因为他的眼眸之色太过于平淡。

    “彻查，既然他能下手，要么你查不到任何东西，要么就是你差到了也不敢动他分毫！”萧肃冰犀利的言辞直戳赫连祺，“皇上，难道是何人所为你我心中没有数吗？”

    萧肃冰看着眼前孩子淡漠的神情，也终于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似乎再也补不上了，果然很多的事情，一旦错过了，就没有弥补的机会了，将眼眸之中的情感收敛，皇宫之中，最不屑的就是感情了，她要的是权利，稳做这个位置才是真的。

    “有数又如何，只能怪母后太过于鲁莽，瑾王妃的身份如此至关重要，这个时候出手，母后不是逼着赫连睿轩做出选择吗？”或许本来还算平和的奉京，在这样一个闹剧之下，必然是回不到之前的风平浪静了。

    “那是赵凝香该死！”萧肃冰咬着牙齿，眼神中有出现的怨毒的目光。

    “他是赵将军的女儿，嫁给赫连辰是对我不利，但是，你的出手，才更是让朕陷入了两难的地步！”赫连祺有些不知道萧肃冰在想什么，他保留了她太后的高位，她安安分分的不好吗？和赫连睿轩动手，现在根本实际为成熟。

    赵将军的立场只是保护龙越，不会站在任何人的一边，如今母后这么一出手，无疑是给了赵哲一个头像赫连睿的机会！

    “你弟弟死了，难道哀家送一个他喜欢的女子下去陪陪她怎么了？”萧肃冰转身询问，“两难，你怎么会两难，如果你真会两难，那个时候你就不会杀死你弟弟，今天你也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想到那个死去的儿子，萧肃冰的情绪就有些失控，看着赫连祺的眼神就感觉不在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反而在看一个仇人。

    赫连祺的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的笑，随后淡漠，一如既往的严肃之中透着儒雅，“母后看来还是没忘记弟弟，以至于都能不顾朕面对的局面，看来，母后是真的很爱弟弟啊！”

    “哀家自然是爱他的，他可是本宫一手带到大，亲自教育出来的最骄傲的儿子，先皇在世也曾经夸他是最聪明最懂事的孩子。”萧肃冰说道死去的那个儿子的时候，眼眸中满是骄傲的神色，已经全然忘记，他们之所以会在这里站着，初衷是为处理安宁殿发生的事！

    “那要不要朕送母后去跟弟弟会合？”赫连祺上前一步，轻轻的附在萧肃冰的耳边说道，那声音是那般的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只是，那意思却让萧肃冰真个人瞪大了瞳眸。

    不可置信的退开赫连祺。

    “哀家可是你的生母！”萧肃冰不知道这辈子和这个孩子是怎么了，就是亲不起来，很多的事情就是一场错误，没有改正的机会，只能一错到底。

    “可是您去没有养我！”赫连祺缓缓的直起身子，看着萧肃冰的神情一片冰冷，就像一把把的利剑此在萧肃冰的胸口，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襟，萧肃冰重重的喘着气，赫连祺却只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留，提步离去了。

    萧肃冰望着那决然而去的背影，慢慢回笼的意识告诉自己，他其实从未把她当过母妃看待吧？这么多年来，其实他一直是恨着自己的，所以，那个时候的他放了其他几位王爷，却独独赐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其实都是自己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