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天城

　　南天城——奇迹之城！

　　独特而奇异的建筑，形状千奇百怪，椭圆形、圆盘形、三角形、花瓣形、纸片形，普遍是全金属外壳，有的白银般闪亮，有的黄金般高贵，有的镜子般光滑洁净，光芒中熠熠生辉。

　　城市在规划上，更是别具匠心，纵深立体，井然有序，居住区、娱乐区，交易市场，修士学院，公园、每条街道……漂浮在高空，互相环绕，相对运动，充满秩序感，充满艺术感。古色古香的妖兽古车、科技感十足的能量梭车，神奇的移动通道，让整座城市充满活力！

　　莫鹰就算掏空脑海里的词汇。

　　也无法描绘出南天城的百分之一！

　　银虚子对人族不抱希望，这种态度不是没有理由的，一群天天被奴役，一群日日被欺辱，一群连尊严和斗志都没有的家伙，如何在灵族的压制之下翻身？区区灵族都无法抗衡，更别说神秘莫测的统治者！

　　全息影像地图打开。

　　整个城市结构是金字塔形的。

　　这种结构设计是具备深邃奥妙的，无数建筑拼组之下，竟隐隐形成某种大阵，下截地脉，吸收大地之灵，上接天雷，炼化天道之里，让方圆千里的天地元气，全部聚拢并且禁锢到此。

　　既打造出一片修炼者的宝地！

　　又打造出一座攻防皆备的要塞！

　　金字塔结构的城市，纵深三四千米，共有六层，阶层森严，府邸位置越高，地位也就越高。最顶层只有城主、祭司、将军能够定居，第五层则是执政官、贵族、世家，以及南天城供奉的强者才有资格居住。第四层就是大富商、一流高手，高级军官的地盘……如此层层递进，灵族居住位置高低，通常直接反应地位。

　　“我应该是在第四层，银虚子大概是以富商的身份居住在南天城吧。”

　　“怪了，这家伙究竟有多少个身份？”

　　“梭车、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我是不能用的，只能走奴隶专用的升降通道了。”

　　莫鹰把全息影像地图收起来，先走进一条空中回廊。

　　刚刚走进回廊。

　　有一种来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整条走廊没有灯，地板、两壁、天花板，全是高清立体的显示屏，绿草如茵，百花怒放，鸟雀争鸣，具备极强的真实感，就好像隔着一层玻璃看外景一样，鼻子甚至能嗅到些许草木芬芳，皮肤能感觉到温暖春风。

　　莫鹰感触最深的是人。

　　灵族，无论是男女老幼，无论普通市民，还是战士学者，全都整洁高雅，每人衣服都色彩斑斓，甚至能够投射影响，说话时不断变化色彩和图像，让人看得善心悦目。南天城的奴隶不在少数，其中以人族奴隶最常见，穿着灰色或黑色的奴隶服，忠心耿耿跟在身前身后，目光里透露着愚钝和麻木，就像一只只咬着尾巴的宠物犬。

　　没错，就是宠物！

　　奴隶是没有尊严的。

　　奴隶是没有人格的。

　　奴隶是没有自由的。

　　灵族养人族奴隶，多数是抱着养宠物的形态，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消遣和玩弄。灵族总是对人族情有独钟，大概是憎恨体内的那一部分人族血统，每当虐待和侮辱人族的时候，总能有发泄般的快感。

　　当莫鹰走出空中回廊，浩大的空中广场，赫然呈现在面前。

　　一块块地砖，全是触碰激发的显示屏，只要踩上去就会出现广告。

　　一件件地标，全是语音激发的立体图，只要开口询问立刻就能找到想去地方。

　　这里到处都能看见布置联网设备的信息平台，随时查询或购买一切想要知道的信息，购买药品、购买武器、购买武学，甚至交流修行经验，交流科学技术……

　　“这是……”

　　莫鹰突然驻足，两眼盯着一块屏幕上。

　　几个身穿朴素长袍的灵族席地而坐，周围则围满年轻的灵族，这看起来像是一个讲座。这个高清屏幕本来是没有声音的，不过似乎能侦测人的瞳孔，视野聚焦过去，立刻出现声音。

　　一位白发苍苍的灵族长者悠悠说着：“众生万物，问道修行，修炼之路不同，修道之心不一，然则皆能修成功德。何为功德？念头通达，天人合一，仅次而已。坚持道心，排除心魔，不受世俗影响，功德方能圆满。”

　　一位眉目清秀少女发问：“大师，恶修为修成达到，屠戮生灵、残忍无道，弑父杀母，这……也是功德？”

　　“是功德。”白发长者淡淡地说道：“天道无情，无分善恶，所谓善恶仅仅是后天形成的人伦观念，吾辈修行之士，当斩断世俗，摒弃虚伪，直指本心。吾心即吾意，吾意即吾行，心意合一，意形合一，形神合一，唯有如此，大道有望。”

　　一位少年发问：“大师，我族近年常常出现叛逆，反出灵族、背叛父族，去追去特立独行的道……难道也是功德？”

　　“是功德。”白发长者面无表情：“个人功德有别种族大义，心生叛逆而无法克己者，若不释放叛逆，则会产生心魔，有了心魔，则修为难以寸进。因此，叛逃我族，方排除心魔……”

　　一个年轻修士发问：“修行之道，何为贵，何为轻？”

　　一个白发苍苍的灵族老者说：“心灵为贵，修为次之，武功为轻。”

　　众年轻修士都陷入沉思。

　　莫鹰看着灵族人论道，心中的震撼难以用语言形容。

　　这就像一个原始社会的人，突然之间进入了超级信息社会。

　　灵族人有这样的学习修炼条件，灵族文明怎么可能会不强大？

　　…………

　　莫鹰想多看看论道类或武学类的讲坛。

　　只是时间不多了。

　　银虚子只给了一天时间，还是先把任务完成再说吧！

　　莫鹰继续走，前方出现一连串高高的塔状建筑，按照地图的标记，这是南天修士学院。

　　这是年轻灵族接受系统培训修炼的地方，大片区域标记黑色都是黑色，表明严格禁止进入。莫鹰当然不会自找麻烦，南天城有灵族四五百万，高手如云，强者如林，修士学院作为城市重要的场所，岂会没有顶尖高手坐镇？

　　悬空广场的中央，突然间出现一道投影。

　　“哦，是圣女！”

　　灵族人纷纷欢呼起来，一张张脸上挂着无比的狂热崇拜。

　　莫鹰抬起头，那是一个年轻的灵族少女，金色光辉笼罩全身，玲珑窈窕朦朦胧胧，美得有些不真实，宛若九天仙女般绽放着摄人心魂的魅力，她的脸被一层轻纱给遮住，露出仿佛皎月般的双眸。

　　当对视眸子的一瞬。

　　莫鹰觉得整个广场顷刻之间骤然塌陷，好像掉进某个燃满金色烈焰的深渊，天地间就剩无穷无尽的金色火海，以及前这双皓月般美丽到极致的双眸，那滔天金色烈焰是无比的威压，骤然袭向莫鹰的心灵想把那团抗争的信念给烧成灰烬。

　　只是一道眼神！

　　准确来说，是一道通过影像传递的眼神！

　　竟然具有如此恐怖的神威，几乎让人无法抗拒！

　　莫鹰两眼圆睁，心跳骤然加速：无形意志与思想，骤然化作滔天怒浪，骤然把金色火焰给阻挡开来。那种幻象统统消失，莫鹰又出现在广场上，只是脸色前所未有的能中。这时，众多观看影像的灵族人，正发出一阵阵激动的欢呼。

　　因为影像中的女子开始活动，犹如一道金色流星划过海平面，那碧蓝海底有条长长影子在游动，灵族少女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朴素长剑，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挥。

　　滔天大浪被劈开了！

　　数万米的海洋海被切开！

　　海中长影当场断成两截！

　　一阵凄厉不甘和绝望的哀嚎中，两截海蛟的尸体慢慢浮出水面，现场爆发出如浪如潮的欢呼，灵族人显然对这个女人崇拜到极点。是啊，那是一头海蛟啊，蛟龙入海，威力无穷，竟然被一剑诛杀，这种实力纵观全大陆，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

　　“圣女好像变得更强大了！”

　　“蛟龙这样的生物在寻常人面前，犹如神灵般强大，圣女却轻而易举将其斩杀，简直犹如斩杀一条小蛇！”

　　“那还用说？圣女是灵族的骄傲，是灵族最杰出的天才，更是灵族的储君。她未来是整个灵族的领袖，岂是一般人能够媲美的？南疆旧族的那个老不死能保护南疆旧族几百年，真该庆幸圣女来在南天城，否则早就一剑杀了他，一举荡平整个南疆！”

　　“呸！你提那个老不死的干什么？晦气！”

　　圣女，灵族未来领袖，灵族年轻一辈中，实力最高强的人物。莫鹰有一种预感，自己迟早会和这个圣女见面的。一个是人族人皇的后裔，一个是灵族圣王的接班人，两人就像一对天生的宿敌。

　　莫鹰离开悬空广场，又来到一个悬空市场。

　　几个金光闪闪的立体大字被投影到天空，好像是灵族专用文字，莫鹰是看不懂的……大概是市场的名字吧。

　　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大型市场，是南天城最大的奴隶市场，商品不是任何货物，而是奴隶。商场装饰的金碧辉煌，各处都是悬空的店铺，男男女女被精心包装，犹如服装货物般，摆在商店里面，明码标价，待价而沽。

　　灵族对人族奴隶情有独钟。

　　这里出售的奴隶中，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人族奴隶，少数妖族、虫族或其他种族奴隶。

　　每个奴隶都被打扮的花枝招展，大概也是一生中唯一在公开场合穿成这样。灵族为压制奴隶的个性，素来都严格禁止奴隶有个性化打扮或穿颜色鲜艳的衣服。这些人一旦从奴隶市场被买回去后，只能穿灰色的奴隶服，戴着奴隶铜牌。当然了，大部分奴隶奴隶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过，因为在他们无法取悦主人，或者是主人玩腻以后，多半是会送去干苦力，甚至卖到奴隶营去。

　　莫鹰迈着机械步伐，呆呆的站在水晶橱柜前。

　　或身材丰满、或娇艳美丽、或稚嫩青色，一排女奴成列在前，最幼者仅十一二岁，最长者不过二十出头。这些商品都是经过奴隶商人精挑细选，其中有一些极品奴隶，甚至是经过注射过特殊的改造基因，因此艳丽无双，容貌绝美。再经过奴隶商人的**和训练，每一个奴隶都是为服侍主人而生。

　　“极品的女奴，驯化完全，渠道正规，全是**！”

　　莫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空空荡荡的。

　　奴隶营的奴隶是公认最肮脏、最卑贱的奴隶群种，普遍是犯过罪的奴隶或反叛者的后代。没错，奴隶营的奴隶是卑贱，奴隶营的奴隶是肮脏，但是，那些奴隶最起码还保留着恐惧心，保留着最基本的本能！

　　再看看这些！

　　当一个灵族奴隶商用皮鞭疯狂抽打一个十几岁的女奴，奴隶非但不闪躲，反而顺从的接受，满脸都是取悦主人媚笑……这已经不是奴隶，是木偶，是傀儡！

　　堂堂人族！

　　玩弄至此！

　　莫鹰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有一种抑制不住心底那股想要把店给砸碎的冲动！

　　一个灵族商人见穿着奴兵服的莫鹰，立刻拿出皮鞭和木棍前来驱赶。

　　“这是谁的奴隶，不好好看着，让他乱跑！”

　　“喂！说你呢！这是你呆的地方吗？给我滚！快给我滚！”

　　莫鹰慢慢地抬起头，漆黑如星的眼睛里，蕴含着狂怒的杀意，沉默的瞪了他一眼。

　　前一刻喋喋不休的灵族商人，瞬间感觉自己置身地狱，周围都是粘稠鲜血海洋，无数面容狰狞，身体残缺的恶鬼，从海洋里面爬出来，正在撕扯他的身体。

　　“啊！”

　　灵族商人惊恐的哀嚎，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众人围观过来时。

　　莫鹰默默地离开了人群，再没有在看四周商店，因为怕自己真的会抑制不住心中怒火……每一个商店都是一道耻辱的印记。终有一天，我会把它们全部抹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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