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众人

　　现在，猪脚所念的萧峰、虚竹、段誉又是怎样了呢？

　　少林寺，这座自古已有“禅宗祖廷，天下第一名刹”之誉的佛门古刹正坐落于少室山之上，只见其背依五乳峰，周围山峦环抱、峰峰相连、错落有致，这正好形成了少林寺的天然屏障。

　　沿着少室山的山路向上行走，约一个半时辰后，映入眼前的是一座面阔三间的单檐歇山顶建筑，它坐落在一个两米高的砖台上，左右配以硬山式侧门和八字墙，整体配置高低相衬，十分气派，这是少林寺的山门，山门上方横悬一块长方形黑金字匾额，上书“少林寺”三字。

　　此时，少室山上，“咚……咚……”一阵阵庄严雄浑的钟声，在山中不断回荡。

　　少林寺内院的某处小院落中，“喝！哈！喝！”一个年约十三四岁，长得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面的少年正习练着一套一百零八式的罗汉拳，只见他拳拳生风，每一拳都虎虎生威，甚是厉害。

　　当他使完最后一式后，转而又使出了太祖长拳，拳法使起来豪迈奔放，优美中又隐隐中蕴含着威猛的澎湃气势，凭此便知他对太祖长拳有着一定的造诣，已得这拳法的几分精髓。而后他使得更是爽快，竟把他所学过的拳法、掌法都一一使将出来，虽然不多，可是一招一式无不浑厚有劲，气势刚猛。

　　在他不远之处，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正慈祥地注视着他，不时还微微点头，看样子对这少年甚是满意，若有相识之人看到了，必然会惊道：“玄苦大师！？”为何？原来玄苦大师虽是少林寺玄字辈的高僧，可他平日里都是在禅房中参研佛法，何曾会如此在这里看一个少年练拳？

　　“峰儿，稍作歇息一会吧。”玄苦大师看见少年此时已是满头大汗，故唤道。

　　“是，师父。”少年恭敬地应道，而后便走到玄苦大师身旁，拿起一旁的大碗咕碌咕碌地喝起水来，只觉原本一身的躁热顿时一扫而空。

　　“峰儿，你可记得来此已有多少年了？”待少年喝过水，玄苦大师问道。

　　“自徒儿七岁随师父上山，已有三年了，师父，有何事吗？”少年应道。

　　“不，没什么要紧之事。”玄苦大师说道，只是他的心中却并不平静，“三年了，竟以短短三年把这些粗浅的武功练至这般境地，峰儿的武学天赋实是甚优，只是”

　　原来少年是玄苦大师三年前在山下所收的俗家弟子，姓乔名峰，是山下一户农家之子。乔峰所表现出来的武学天赋让玄苦大师甚是欣慰，特别是乔峰对玄苦大师非常地尊敬孝顺。只是玄苦大师一想到乔峰的身世，不禁轻轻叹息一声，“唉！若是日后峰儿的身世被人公诸于世，那他所须面对的又是何等的残酷。”

　　想罢，玄苦大师深深地看了乔峰一眼，心中只望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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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一阵阵钟声响起，预示着早课结束。

　　与此同时，一群少林寺僧人从大雄宝殿中鱼贯而出，直至练武场方停下，他们是少林寺的武僧，也是少林寺最基础的力量。

　　只见他们在练武场上摆好架势后便开始习练拳法，使得甚是整齐，而他们所使的拳法赫然便是罗汉拳，虽说他们使得并无乔峰那般威猛，可是众人所凝结出来的气势却让人为之一滞。

　　练武场不远处的一扇院门，一个小脑袋正躲在院门后面一眨不眨地看着练武场上的众僧，一双眼睛冒着星星，透露着浓浓的羡慕之意。

　　“虚竹，你在哪啊？”此时，一个声音从后面的院落中传来。

　　“师父，我在这呢。”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应道，而后便转过身，屁颠屁颠地向院落中跑去。只见这是一个年约二三岁的小沙弥，长得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他跑了一段时间后便来到一个年约二十多的和尚面前。

　　“虚竹，你刚刚到哪去了啊？”和尚柔声问道。

　　“师父，我刚刚去那边看人练武了。”虚竹用手指指了一下练武场那边说道，“师父，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啊？”说完，他便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的师父。

　　“呃”虚竹的师父法号慧轮，不过是一个寺里做杂务的僧人，最多也就学一些像罗汉拳之类的粗浅武功，而且他还是几年前才学的，这让他如何说的出口，可是看到虚竹那期待的目光，他又如何忍心打碎虚竹的希望呢？不过，很快地，他便想到说辞了。

　　只见他微微一笑，认真地对虚竹说道：“虚竹，你很想习武吗？”

　　虚竹小鸡啄米似地连点小脑袋。

　　“呵呵，你还记得我平日里给你讲的那些佛法故事吗？”

　　虚竹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武功本是末节，便是习得再好的武功，也不能救世人于苦难之中，只有专修佛法，方能普度众生，为师一生的心愿便是渡尽世人，让他们远离世间苦难，免受轮回之苦，虚竹，你愿意与师父一起完成此宏愿吗？”他看着虚竹道。

　　虽说虚竹并不是很明白，不过想起平日里师父所说的那些佛经故事，想起里面佛祖的教诲，他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道：“嗯，虚竹想和师父一起完成。那师父，我们也会成佛吗？”

　　“呃”虚竹又给了慧轮一个难题，不过转瞬间，慧轮肯定地道：“会的！好了，我们回去吧。”说罢，便转身向院里走去，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当他说“会的”的时候，小虚竹的眼中放出灼热的光芒。

　　“哦。”虚竹应道，随后便跟在他的师父后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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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大理，大理城内人烟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繁华。过得几条街道，眼前笔直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

　　沿着大路一直行，经过一个牌坊后折而向东，约莫两里路，便见一座大府第。府门前两面大旗，旗上分别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府额上写的是‘镇南王府’。

　　此时，镇南王府的一个院中，一个屋子里不断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吟声，而院中的仆役、婢女都像沸开了的水一般忙成一团。

　　“皇上、皇后驾到！”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而后只见一个长须黄袍，相貌清俊的中年男子携着一个相貌端庄的女子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急急地赶到院中，原本院中忙成一团的仆役、婢女顿时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这男子正是大理国当今皇帝段正明，帝号称为保定帝，而在他身旁的女子当然就是大理国的皇后了。

　　“王妃现在如何了？”保定帝向近前的一个仆役焦急地问道。

　　“回回皇上，王妃从寅时开始胎动至今尚未有何动静。如今高、白、朱三位嬷嬷正在屋里照顾王妃。”仆役低着头，颤抖地回道。

　　“嗯，你们各自忙去吧。”皇上说道，只是脸上的焦虑之色更重了。

　　“皇上不必太过担忧，王妃向人慈善，想来佛祖会保佑她的。”一旁的皇后看见保定帝满脸的忧色，便安慰道，只是她看了看院中，秀眉微蹙，不禁问道：“如此紧要时刻，镇南王怎么不在此处？”

　　“嗯？来人！镇南王如今在何处？快去寻他回来！”保定帝听后脸色更是沉了下来，便招来一小厮，让他去寻镇南王回来。

　　不说那小厮得到吩咐后迅跑出去找人寻镇南王，且说时间在众人阵焦虑的等待中缓缓而过，突然，“哇啊哇”一个响彻的哭声从屋里传来，随着这哭声的响起，院中众人脸上的焦虑之色霎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喜之色，特别是保定帝和皇后。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院传来，不一会儿，便见一身着紫袍，面貌英俊，风度翩翩的男子急忙地走里进来，“怎么样了，凤凰儿怎么样了？”

　　随后，他便听到了这一响亮的哭声，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当他看到保定帝看着他时那阴沉的脸色，笑声不禁哑然而止，脸上更有几分尴尬之色。

　　男子连忙来到保定帝身前，躬身道：“臣弟参见皇兄。”原来男子正是大理国的镇南王段正淳。

　　“哼！过后再与你算账！”保定帝轻轻对镇南王道，而后便与皇后一起向那屋子走去，镇南王只是尴尬一笑，便跟在保定帝身后也向那屋子走去。

　　突然，屋子的门缓缓打开，一个老嬷嬷抱着一个婴儿从屋中走了出来，当她看到保定帝欲行礼时，保定帝阻止了她，而后她便笑容可掬地向保定帝和镇南王道：“恭喜皇上、恭喜镇南王，王妃生了一位小王爷，呵呵。”

　　保定帝和镇南王听后更是欢喜非常，镇南王看了那婴儿几眼，只见那婴儿生得腮粉唇红，样子煞是可爱，不过随后他记起里面还有一个让他魂牵梦倚的人儿，便连忙走进屋里。

　　而保定帝呢，他却只是站在那里对着婴儿左瞧右看的，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厌，此时他的心中不住感叹：“佛祖保佑，我段氏终于有子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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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沉。

　　玉虚峰上，今日逍遥子给庄晓辰说了很多东西，包括逍遥派的门规、他的师兄师姐、一些武功的基础知识。

　　现在庄晓辰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慢慢地消化着今日逍遥子对他所说的一切，更想到了自己以后应该走的路，还想到了天龙中的众人。

　　“逍遥派！若是我能学得逍遥派所有的上乘武功，那这天下之大，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了！哼哼哼哼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兴许是今天太困乏了，他带着对美好将来的想象，对明天来临的期盼，缓缓地进入了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