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送上门的好处

　　霍甲六立在雪地之上，握着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脑子里还留着刚才老者舞剑的画面。一招一式，清清楚楚。

　　虽然嘴里说老头小气，脚步却已经不由自主地迈出。

　　身形一动，精铁剑已经划开半空中的飘雪，慢慢挥动起来。霍甲六先是跟描红似的，学着老者刚才的剑招有板有眼地临摹着，在来来回回耍了2遍之后，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来越简练，简练过后，又附上了自己往日里学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简朴之中捎带着纷繁，却不叫人有眼花缭乱地错杂感，仿若一只银蝶在花丛中随意地扇动着翅膀，明明只是简单地来回抖动，却给人一种舞蹈的错觉。

　　老者远远地看着已然掌握住“舞”字诀要领的霍甲六，止不住地摇头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上乘悟性，却只有常人天资。”说着，他皱着眉头凝思了良久，终于好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低声自语道：“看你小子能不能经得住我的考验了。”

　　霍甲六一通练完，嘴角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几天后的年初考校，他显然是能稳过了。

　　摸了摸胸口那片用云蚕丝裁制而成的五星标志，霍甲六暗暗计算道：“9天后就能到6级，咬咬牙搞不好18天就能到7级，以此类推27天就该到8级，大师姐，洗干净你的小屁屁，等着老公来疼爱你吧，哇哈哈哈……！”

　　回到住处，整个院子里黑咕隆咚的，路梦玲早已睡下。

　　霍甲六扛着剑，手里拿着几盘剩菜一路走回自己的屋子。点起房里的灯火，脱下沾满雪水的外套，随便擦了擦身子，又饱餐了一顿后就睡下了。

　　北风呼呼地吹着，累了一个晚上又吃饱喝足的霍甲六，裹在新换的被铺里，很快就沉沉睡去。

　　半夜三更，以不同方向插了三道的门闩，轻轻被人打了开来。竟是没有半点响动。

　　可即便如此，事实上整日里提心吊胆老是假想着被人暗杀的霍甲六还是立马睁开了眼睛，可不等他伸手握住床头的剑，一阵凉意却已经透过脖子上的皮肤，传进了他的五脏六腑。

　　霍甲六直觉得头皮发麻，可还是强忍着恐慌，低声问道：“你是谁？”

　　“呵呵，不错。这个时候还能不慌不乱。”

　　霍甲六被夸得心里暗爽无比，脸上却依旧是一副神情严峻的样子，在拿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之前，霍甲六是绝对不会停止他的演艺生涯的。

　　在这个连路灯都没有的黑夜之中，霍甲六目不能视，右手不断地朝着精铁剑挪去，一边沉声问道：“这位先生，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这可不行，老夫此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老先生您请问，只要在下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话音一落，霍甲六只觉得脖子上凉意一消，手还没摸到剑，屋子里的灯倒是先亮起来了。

　　霍甲六定睛一看，不由得吃惊道：“怎么是你？”

　　“刚才吓傻了吧？几个时辰前才和老夫说过话，居然就分不出老夫的声音了。”

　　“确实，真是吓死我了。”

　　霍甲六将剑扔开，从被铺里起来，披上一件衣服下地，随意地倒了两杯白开，一杯递给老者，一杯自己喝掉，这才道：“老先生，三更半夜私闯民宅，道义上过不去啊。”

　　老者看了一眼白开，不由笑着道：“老夫纵横天下，所到之处无不以琼浆玉液款待，你倒好，老夫自己送上门来，你不禁只拿一杯白水招呼，还说老夫不道义。”

　　霍甲六扬了扬眉毛，道：“老人家，不是我小气，在下现在可是寄人篱下，靠着师父才有口饭吃。家里的东西，都是师父的。若是我吃师父家的住人师父家的，还去拿师父家的佳酿来招呼您，那人品是不是也贱得太过分了？”

　　“对，对，对极！此种行径，确实不该是剑者所为。”老者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听霍甲六道：“老人家，您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呗，大半夜的，我回答完好赶紧睡觉去。”

　　老者愣了愣，没想到霍甲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又是莞尔一笑，道：“你这样的小伙子，老夫倒是平生仅见。换成一般的小子，明明知道老夫来路不凡，定然毕恭毕敬，恨不能我能和他聊上一晚上再走。”

　　霍甲六耸了耸肩，却没有说话，老者终于进入了正题。

　　“小伙子，老夫问你，若是老夫能帮你锻造出纯阳之体，你可愿意弃五方宗而去，跟老夫回山？”

　　“放弃五方宗跟你回去？？”

　　“没错。老夫观你有无上悟性，只需恢复你体内杂乱的气机，假以时日，定然能成剑尊之威。他日累下战功，进可入剑圣堂受天下崇敬，退可留于宗派成一宗之主，或为剑宗；如能剑扫一方，或为一方剑帝。”

　　剑圣堂内，除了当代剑圣之外，还有剑圣门下72剑尊。全天下一百多个剑尊，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剑圣堂的。不能进入剑圣堂的剑尊，通常会作为一个宗派的宗主候选，只要实力达到剑宗的程度，时时刻刻都能成为新的剑宗。天下四方二十八宗，只有28个剑宗。东南西北四方二十八宗，每方七宗，一方七宗名义上的统领者被称为剑帝，全天下共四个剑帝。每隔20年，七宗宗主可以公开挑战剑帝一次，胜者即为剑帝。

　　而剑圣则是名义上的天下统领者，拥有各种特权。比较让人难以理解的是，相比剑帝的产生，挑战剑圣的时间跨度更短，每隔10年，四名剑帝就可以联手挑战剑圣一次。所谓联手挑战，就是剑圣必须以一敌四。剑圣如果战败，则新剑圣就是四名剑帝中可以以一敌三的那位。

　　霍甲六用很是无法理解地望着眼前的老头子，脱口而出道：“老人家，您开玩笑吧！先天体质怎么改？再说了，剑宗是那么容易当上的么？”

　　“当然不容易，可是只要你听我的，老夫保你日后前途无量！”

　　“敢问老人家您是什么牌头的剑者？”

　　老者仰起脑袋，用一种充满自得和骄傲的口吻回答道：“老夫，九级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