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奋然决择 一百零六 缘

　　颜燕飞道：“我的伤亦是方先生治好的。”

　　方惠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提也罢。”他说着顿了顿，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成了兄弟？”

　　颜燕飞道：“我这郭兄弟仗义执言,冒死也为周老镖头施祭。就因为此侠义之举，让我颜某甚为佩服，所以便与他结做异姓兄弟了!”

　　方惠吃惊地看着郭文韬，道：“哦？估不到郭施主还有如此的勇气。难得，难得……。”

　　郭文韬见他亦赞许自己，便连忙拜道：“大师如不嫌弃，小生愿追随大师学习医道。请大师恩准。”

　　其实，郭文韬本已是进退两难，正在苦寻出路的时候。而刚才又经颜燕飞提点，便即有了拜师之意，此刻，见方惠也对自己有好感，便打铁趁热地提了出来。

　　方惠扶起他，眼含欣慰道：“唔，真是缘分，好啊。”亦同意了。

　　小沙弥捧过茶杯，郭文韬恭敬地奉上行了拜师之礼。

　　方惠望着郭文韬，认真道：“学而优则仕，老衲年轻时也是这般想的。但回想起来，现在悬壶济世亦是不错啊！”

　　“多谢师父教诲。”

　　“唔，其实你我的缘分早就定下了。哪本医书你已背过了，它是我毕生的心血，正需要传承后继。”方惠捻着银须，道：“唔，你好好地学，来日方长啊。”

　　原来，当年方惠在皇宫里得不到重用，被排挤出去皇官。

　　他回归坊间之后，初始还不甚习惯，但后来反而高兴起来，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在里边却不是很自在的。自此以后，他一边为民治病，一边将多年积累的经验集合古方医道，写著了这本《九官要术》的医书。

　　今天，郭文韬因缘际会，已被迫背下了这本《九官要术》的医书，所以亦注定了他们有这段师徒的缘分了。

　　大家都替他们两高兴，便以茶代酒地互相敬贺。

　　颜燕飞嘻嘻道：“我看你以后再不用想哪功名的事了。”

　　“功名？如浮云一般，却之也罢。”郭文韬眼光闪过一丝无奈，他笑笑又问道：“颜兄又从何处来？”

　　颜燕飞道：“从涧县来。”

　　郭文韬关切问道：“涧县？哪就是经过云荡山了？哪么哪里的战况怎么样了？”

　　颜燕飞扫视了一下大家，凄然道：“哪里已经被攻破，山寨也被烧了。”

　　郭文韬皱眉，急问道：“哪兄弟们怎样了？”

　　“郑寨主，戴英杰兄弟都被金顶道人打死了，沿路我都见到了哪些榜文。”颜燕飞惋惜道。

　　郭文韬愕然道：“戴大哥死了，郑寨主也死了？……。”说罢跌坐床上，禁不住掩脸哽咽道：“想不到白云寨一别，却是生死永故了。”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噩耗真的来临时，他仍不免有突如其来之感。哪种悲伤，也瞬即抑制不住喷薄而出。

　　颜燕飞叹息道：“好可惜……的兄弟啊！。

　　郭文韬低声道：“哪天，戴大哥还说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我迟早找哪金顶老道算账去。”颜燕飞狠狠道着，握紧了拳头。

　　大家看着此情景，无不为之扼腕痛惜，都陷入悲伤之中。

　　过了半晌，方惠怕大家生出病来，劝道：“大家都不要太伤感了，注意身体啊。”

　　颜燕飞点头道：“我会的。”又劝郭文韬，道：“郭贤弟，节哀吧！”

　　“师父，你也该休息了。”突然额尔木用他哪把生硬的声音提醒着。

　　“唔。大家都不要太晚了。”方惠向各人示意地点点头，便和额尔木进内堂去了。

　　颜燕飞也收拾心情，躺上了床。

　　此刻，郭文韬亦逐渐平复了心情，但他看着师父和额尔木的背影，心里却又有点疑惑：“额尔木怎么老跟着师父屁股？他显然是西域的人，他会是怎么的来历呢？而方惠师父为什么老说自己只是半个和尚？按常理说，半路出家的人是大有人在，亦范不着这么遮遮掩掩地做半个和尚的。但师父却好像……。”

　　虽然郭文韬很想问，但看到刚才问时，师父不想解释的样子，便知道他有说不出的隐情，所以亦不好再打破沙盆问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