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英雄救美 132章 决意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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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三个无赖撕下斯文，就要对清纯美女动手动脚，何其欢再也忍不住了，什么佛大师的谆谆教诲全抛到了脑后，他大叫一声：“住手。”如晴天霹雳，一时间众人的耳朵嗡嗡直响，连亭子的的沙土都沙沙飘落。

　　我在钓鱼，你丢石头；我在品美食，你在旁边拉屎，我看听音乐，你旁边敲锣；我在欣赏美丽的图画，你却……何其欢铁青着脸，大步向三人走去。

　　“花间三杰”被巨吼吓了一大跳，他们回头一看，见是刚才恭敬让路的何其欢走来，又乐了，骄气又浮上了，纷纷讽刺道：

　　“狗熊要救美了？来、来，大爷会成全你的！”

　　“怎么，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了。竟敢在我们‘花间三杰’面前大呼小叫，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别急，等爷们用完了，会考虑你的。”

　　何其欢怒极反笑：“各位错了，英雄救美美，我可不会。我只是被三条癞皮狗的臭屁熏坏了，要来打扫打扫！”

　　“花间三杰”一听，气得干火直冒，一声不响，身子已经飞起，六道掌风恶狠狠地砸向何其欢。何其欢身形一晃，已经使出“天魔三十六式”中的“恶魔撞天”，只见他身似轻烟，手如闪电，“砰、砰、砰……”“啪、啪……”十二声响过后，“花间三杰”一个个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而且各人脸上清清楚楚、端端正正印着二个耳光印。

　　“花间三杰”倒也了得，手一撑地，又跃了起来，只是马上咳嗽了起来，几颗大牙，从口中纷纷飞出。三人对望一眼，回想刚才何其欢的招式，一股凉气从脚底冒到了头顶。

　　“天魔三十六式”－－－－－－－**魔尊的招牌。

　　何其欢一招得手，心也宽了，气也顺了，这毕竟是他江湖的主动对人“处女攻击”啊。妖兽虽然打的多了，但主动进攻人可还是第一次啊。一时间，魔大师的种种教诲如江水般滚滚而来，他的心也充满杀机。他长啸一声，右掌劈出，顿时一股雄劲的罱风涌起。三杰一见，心惊肉跳，咬咬牙，叫足十二份的气力，六掌齐出，又是一声巨响，烟尘砂石横飞四溅，三杰口吐鲜血，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何其欢身子高高跃起来，双手变幻出数十个魔爪狰狞地向三人袭去。三人自知活命无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猛然白影一闪，少女挡到了何其欢面前，道：“公子，手下留情。”何其欢右手招数已出，来不及收回，忙向左边挥去，就听“咯啦拉”“轰”，左边的一棵大树已在他的招式下节节断裂。在场的人见此绝招，不由连连咋舌。

　　何其欢落地，不解地问：“姑娘，你这是……”

　　少女柔声道：“多谢公子援手，不过，公子，我想，他们……他们只是说了几句不应该说的话，还是……还是饶了他们的命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何其欢心中一楞：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好杀了，难道佛大师的教诲都忘了吗？他却不知**魔尊上官仁为人阴险暴戾，老奸巨滑，他创造的武功自然也歹毒残酷，阴绝人寰。何其欢反复的操练这种武功，武功本身所包孕的那种凶暴已潜移默化地渗入他的身心。若不是他同时操练佛大师的武功，恐怕此刻他已经成为江湖新一辈的魔头。他身上同时附着正义和邪恶的两大武功，互相制约，他先用那一种武功，那一种习气便在他身上稍占上风。此刻少女一提醒。他心中的善念便油然而生。

　　少女见他沉思不语，还以为他不肯，接口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并没有造成什么坏的结果，我……我也挺怜悯他们。人的生命不应该这样轻贱……”

　　何其欢打断了少女的话：“姑娘，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难得姑娘有如此菩萨心肠。如若人人都似姑娘这般心肠，那该多好！”

　　少女脸更红了，轻声道：“你……你别这样夸我，我怎值得你这样夸。”她抬起头，眼睛深深注视着何其欢，大有一种人生知己何处求的意味。她突然道：“我叫罗黛湘。”

　　“我叫何其欢。”何其欢受不了少女眼睛的凝视，调头对“三杰”大声说：“你们听见姑娘说的吗？”

　　“三杰”怎么没有听见？他们自以为必死，却没有想到会有人救他们，而救他们的却是他们想要玷污的人！这是何等宽容的襟怀啊！

　　听她的声音，是那样慈祥，那般柔约，像是慈爱的姐姐护着淘气的弟弟，像是仁慈的母亲保着不争气的孩子，平时他们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语气。今天却倍感这种口气的温暖。像一股急流，像一阵春风，冲去了他们心中的迷雾，融化了他们心底的坚冰，一瞬间，他们突然发现了自己的渺小。他们简直想撞死算了，他们发现和少女相比，自己简直丑陋极了，以至于他们不感再睁眼看少女。

　　有泪，有泪从他们的眼中流出。若是平时有人说“花间三杰”会在一个女孩面前流下悔恨的泪水，“花间三杰”准会给那人一个大耳光，还要笑他说谎也该用一下脑子。然而，这事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这便是爱的力量，以真心孕育的爱的力量，这便是宽容的力量。

　　“花间三杰”似乎又发现了平日他们遗弃的、但深深藏在他们内心底下的一些纯洁、美好的东西。

　　这一瞬间，天地无声，似乎天地万物都沉浸在这种感情中。

　　少女罗黛湘再深深凝视何其欢一眼，柔柔一笑：“公子，再会。”接着她转身对旁边的老人道：“二叔，我们走吧。”

　　老人口中低低吟道：“天魔手，天魔手。”他也深深望了何其欢一眼，转身走了。

　　何其欢凝视着少女远去的身影，素衣飘飘，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再看那“花间三杰”也努力挣扎起身子，向少女远去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互相搀扶地离去。这以后三人果然洗心革面，成为一代大侠，专杀淫徒浪娃荡妇之类。

　　这一瞬间，无尘老人的身影高大起来，如同满天的光明普照进何其欢的头脑。他的心中充满了崇敬，对无尘老人，对少女。

　　只是，如果只有少女一个人，她又身无武功，那又会怎样呢？想到这，何其欢心中莫名地沉重起来。

　　第132章决意私奔

　　（今日两更，第二更到）

　　回到小院，何其欢见上官仁与无尘两老在院中急得团团直转。两人见何其欢去了许久还没有回来，生怕他遇到什么不测；想找何其欢，又怕他没有事情，早早回来，被另一个人趁虚而入，带去教坏了。真是左右为难。

　　何其欢远远看见俩老这样，激动不已，心道：俩老纵横江湖几十年，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为难？现在为了他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扑上去，一手拥一个，大声叫：“两位前辈，我来了，我来了。”两位老人大喜，细细打量他，一时间，两人忘了自己的身份，管他什么英雄、狗熊，只有一派家人团聚的亲情。

　　半晌，上官仁首先推开了何其欢，脸上露出冷意，道：“哪去了？”

　　何其欢道：“和自称‘花间三杰’的打了一架！”

　　上官仁大乐，急忙趋前问：“杀了他们没有？”

　　与此同时，无尘的脸拉长了。

　　何其欢道：“没有，听一个少女的劝阻，放了他们……”

　　无尘笑而上官仁拉长了脸。

　　何其欢细细把刚才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他边叙述事情，边说自己的感想。

　　俩老听着，紧张万分，时而瞪眼，时而怒叱，时而大喜，时而捶胸顿足，时而百般劝导诱导，恨不得马上让何其欢相信如果刚才照自己以往教育的去做，事情一定会变得十全十美、圆满结束的。

　　瞧那俩老的样子，根本不似令江湖人闻名丧胆的英豪，倒有点像急于在子女面前表功的老顽童。

　　短短的一个过程，何其欢在叙述过程中反复被俩老打断，足足讲到黄昏方止。这时三人从争吵中清醒过来，只见脚下的青石已经变成粉末，地上尽是落叶还有几只死鸟，无尘见了忙不迭念经。原来争吵中俩老振臂高呼，跺地狂叹，越争越激烈，不觉中用上了内力，于是周围一片狼籍。

　　上官仁沉思道：“小子，你那招用的实在不妥当，想必第一次与人动手，内息招数、经验都不足。瞧你只要这样这样，嘿嘿，那三个家伙就早进地狱了。老夫现在也可以轻松了。来、来、来，今夜到老夫那去……”敢情，他想趁热打铁，让他的观念在何其欢脑子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他抓起何其欢的左臂就走。

　　但无尘大师岂是省油的灯，他已看到自己的教育在何其欢身上打下了烙印，但也看到了何其欢许多地方摇摆不定，还没有吃透他的精神，现在是补课的好时机啊！于是无尘大师也扯起何其欢的右臂道：“跟老衲来。”

　　俩人这一扯，力量岂止千钧？何其欢顿时惨叫一声。

　　何其欢大叫一声，两老赶紧放手，急忙齐声问道：“有没有事？伤了吗？”然后怒指对方齐斥：“都是你坏。”

　　何其欢一屁股坐在地上，摇摇手臂，揉揉胸道：“多谢您俩手下留情，我暂时没事。我现在真想把自己劈成俩半，给你们一人一半算了。”也多亏何其欢已经身负绝世武功，已经不是原来的何其欢了，要不然，他的这个愿望可真的要实现了。只是俩老各执血淋淋的半个何其欢，如何执教呢？

　　俩老忙赔笑，向何其欢温柔地凑过脑袋道：“孩子……嘿嘿……今晚还是……”

　　何其欢急忙跳起身道：“别忙、别忙！”他凑过头对上官仁笑眯眯地说：“魔大师、魔大爷，今晚按合同是你教吗？”

　　上官仁一楞，忙小声道：“不是，但孩子……”

　　可何其欢已经身子一扭，飞到无尘身边咬着他的耳朵笑道：“佛爷爷，今晚按合同也不是你教呐！”

　　无尘皱眉，急道：“虽然不是，但是孩子……”

　　何其欢却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捧着脑袋诉苦道：“两位大师、大爷、前辈老爷啊，今晚既不是您，也不是您，而是属于我自己的。两位行行好吧，我的脑袋已经快要裂了。让我一个人清净地想一想好吗？”何其欢抬头，可怜巴巴看着两老，一脸的苦相，一脸的天真。

　　俩老一见何其欢这个样子，不知怎的，心软了，忙笑道好好，随即恶狠狠地盯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自去歇了，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上官仁道：“如果这招这样使多好，一招了事，哎，心怎么会这样软呢？别人会对你心软吗？还须努力，还须努力，明天为师要好好调教调教。”

　　无尘笑眯眯地道：“能够悬崖勒马，没有杀人，良好的开端，良好的开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哎，如果开头就不打，如此如此这般说岂不更好？明天老衲要好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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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何其欢躲在地上，听着俩老的话语，头顿时大了！小红躲在屋里看着少爷的可怜相，也急得直跺脚。

　　月亮升起，如水的月光抚摩着何其欢，明净的额角，点点的星光在蓝宝石似的天幕上闪烁，微风卷起些许碎叶，向何其欢身上飞来。

　　何其欢操起一片碎叶，想：这就是生命，这便是江湖人的生命吗？这般容易凋零，在别的叶子还是碧绿的时候却破碎洒落，非要用血，用他人生命，才能获得自己的生存，这样值得吗？

　　他突然有些厌倦自己。他常常在俩老目前像演戏一样，用这个老人的话去反驳另外一个老人的话，有时他更像一个机器、更像一个传话筒。

　　其实，这也难怪何其欢，他所面对的是人类最基本也最困惑、最难以回答的问题。任何人面对这样的问题都难以淡然处之，要么逃避回答，要么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有多少人能真诚地面对它、真心地探讨它呢？

　　何其欢觉得对不起两位真心、热情、殷切教育他的老人。

　　他深深地佩服两位老人，敬佩他们对自己信念的执著、虔诚，他们对自己的理想或者说人生观有着庄严、致死不悔的追求。不管一个人是怎样的人，他能对自己的信念致死不渝，这种精神都是值得人肃然起敬的。

　　何其欢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如果再这样耗下去，他非发疯不可，他要逃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去独自思考。他要到社会、江湖中去看看、问问别人是这样对待这个问题的。

　　他决定出走，私奔。

　　但这——绝不是逃避，而是为了更好的去验证这人生的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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