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过路财神 | 作者:樊落 | 更新时间:2017-03-02 12: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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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笑起来,手抚过处,小鹿颈下的创口已然愈合,只留下淡淡红痕。
「小东西,看你舍身助我增长功力,我会命人送你离开这四荒魔境,记住了,下次别蠢的再跑到这里来了。」
「谢谢……好冷哦,我想睡觉。」
看到小鹿往他怀里蹭了蹭,缓缓闭上眼,我愤怒地冲了过去。
魔君这混蛋,吸光了我的血,我一定会死掉的。
呃,好像我现在还活着……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狠扁他一顿!
看拳!
重拳出击,魔君却在此时突然抬起眼帘,冷冷银光直射向我,随即我的小拳头便被攥到了他手里。
好恐怖,他怎么可能在虚幻国度里控制住我?
「小龙!」
右手被制,左拳挥上,又被制,气得我抬腿飞态这次是整个人被结结实实压在了身下,讨厌,死魔头想占我便宜,让你断子绝孙!
魔君眉间碧血已止,银焰重升,他邪气狂佞的脸庞凑过来,将双唇重重压在我的唇上。
啊……
「臭小龙,你给我醒过来!」
耳边雷霆一吼,将我震得立刻睁开了眼睛。冰山将我压在,冷冷盯住我。
呃!我错愕转头,发现自己身在卧室,四周早没了太白星君的影子。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为你会在哪里?连睡觉都这么不老实,我差点儿被你踹下床。」
冰山一停,又淡淡问:「刚才你的梦话很有趣,不知你是想让谁断子绝孙?」
大惊失色,我用力捂住嘴巴,将头乱摇,并细细打量他。
没错,他是魔君,千年一瞬,他除了披了张凡人的臭皮囊外,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的嚣张。
「嘿嘿,我睡胡涂了,说梦话。」
心里很难受,打哈哈蒙混过关。
终于把前尘往事都记起来了,当年魔君的确恪守诺言,命人引我魂魄回归极乐,之后罗汉用十八颗定魂佛珠为我重聚形体,没想到千年之后,我居然又跟他重逢……
是孽?是缘?
魔君……还是叫冰山比较顺口,他用手指绕着我鬓前头发,看着我,嘴酱起微笑。
「我还以为是在说我,如果小龙是嫌我晚上不够卖力,我会补加的。」
我更加激烈。
「够!很够!非常够!」
他的微笑突然静下来,冷冷看我。
「不许再去魔界幻境!你的佛气会激起魔界魑魅的戾心,它们会分噬你的精神,吃了一次亏,还不长记性。」
动作立刻停止,我瞪大眼睛看冰山。
他看到了我的行踪,难道说他的魔性已经完全复苏?
「魔……魔君……」
冰山哼了一声。
「金星那老鬼得很,想法子让你记起来了,倒省了我的麻烦,不过你记住——在你面前,我只是易天行!」
他从我身上退下来。
「起来吃饭吧,甘蔗我都帮你削好了。」
现在不用说是甘蔗,就是一整片甘蔗林都提不起我的兴趣。
太白星君命我寻找心月狐,是希望她的出现可以化解危难,而我却擅用法术,提前激醒了冰山体内的魔性,看来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找到心月狐,让他们了断前世恩怨,也可免去一场浩劫。
死狐狸,还不快滚出来!
我都这么大度,把情人让给她了,她还装矫情躲着不出来,存心呕人是不是?
次日周六,冰山回家,我一人闲着无聊,去楼上的家庭影院看片,目光无意中扫向窗外,竟发现阮兰站在畲雪的家门口跟她说话,畲雪犹豫了一下,开门让她进去。
她们两人怎么会认识?
好奇心大起,立刻运起意念,想探听她们谈话,可惜有人做了结界,什么都听不到。
有些心浮气躁,我看着墙上挂历,连手里的甘蔗都忘了啃。
算时间离小拂说的还有七天,如果我解不开冰山的心结,到时他兑现誓言,魔火重燃,人间必将有场浩劫。
是谁说这是个简单任务?一不小心会把自己都赔进去的。
呃,好像我已经把自己赔进去了。
一阵冷风吹过,不待细想,我便将甘蔗顺手甩出。
「哎哟……」
太白星君捂着额头出现在我面前,被甘蔗敲到,他的脑门更突出了。
糟糕,打到财神爷了,我连忙反咬一口。
「金星爷爷,你不要像小拂一样,总是忽悠忽悠的出现好不好?我家的门又不是摆设。」
「事出紧急,来不及啊。」星君摸着脑袋叹息:「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易天行的魔性已渐复苏,他将你从幻影里揪出来时,我根本拦不住,唉,果然不出我所料……」
早知道他没那么好,原来是在利用我试探冰山,含刚才那记甘蔗敲得太轻了。
「小龙,你敲我这一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来找你,是希望你以苍生为念,尽快降魔。」
跟我算帐?我还在算计着再找机会敲他呢。
「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讲。」
我笑嘻嘻地请星君坐下,又端茶倒水,他品着茶,开始讲叙往事。
事情就跟我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样,千年前魔道横行,仙魔数次交战,后来天庭为收服魔王,便派心月狐潜入魔界,利用美色接近他,借机盗取他的法器银龙锥,可惜功亏一篑。
不过魔君虽被心月狐所伤,却始终对她有情,于是自封心神,追随她堕入红尘,并立下毒誓,千年后卷土重来。
心月狐堕入凡间后,便杳无音信,后来星君在一次卜卦中,无意间卜出我是解铃之人,于是让我下凡,希望我能找回心月狐,阻止魔君的誓言应验。
又有人说评书了,我打了个哈欠,表示捧场。
「千年已到,心月狐却尚未出现,事已至此,或许便是天命吧,小龙,设法盗出魔君的银龙锥,那法器有斩神杀佛之力,失去了它,魔君一定会多些顾忌。」
吼,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把目的说出来了,让我做过河小卒,当我傻瓜啊。
「金星爷爷,当年你们用美人计都没成功,你认为让我去偷银龙锥,成功率有多少?」
他想了想,可能也看出这是个不可能任务,便叹:「若不行,那只有——弒魔!」
「石墨?拜托,都什么时代了,这里没有人用墨。」
星君的脸再次变色,名字果然没起错——太白。
「我是要你在易天行魔性完全复苏之前杀了他!」
冰山的魔性已经复苏了,要我杀他,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
我眨眨眼,继续装胡涂。
「杀人?金星爷爷,你怎么说也是神仙,怎可犯杀戒?」
「我说弒魔,不是杀人!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因为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你是他的本命克星!」
我可不可以捧捧场,大笑三声?如果有人二十四小时给我当菲佣,外带三陪∣∣陪聊、陪酒、陪睡∣∣这种克星我也要。
「七日后,若你盗不出银龙锥,而心月狐也不出现,那你就用九天神剑刺入易天行的眉间,阻止魔火重燃,神剑是罗汉赐予你的法器,佛力无爆可与银龙锥一较高下。」
他调查得够清楚,不过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柄九天神剑早在千年前就易主了,我跟罗汉的侍童玉京打赌输了,用神剑跟他换了半只烤鸭,玉京哥哥说,佛曰不杀生,不过我们只是吃,不碍事的。
但是这件事被我们用法力封存了,没人知道,我身上的神剑其实是赝品,木头做的,用来给冰山的魔火加加柴还行。
很想告诉星君,让他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别把宝统统压在我身上,谁知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闪就没了踪影。
我半仰在休闲椅上,开始琢磨。
仙界的个个都是老滑头,把我这个小卒推到前面拼命,他们则做隔岸观火状,动不动手,成不成功,后果都由我一人来承担。
所以,我要嘛盗法器,杀魔君,要嘛临阵脱逃,不介入仙魔之争,可这两条路我都不想走……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冰山从侧面抱住我,热情的吻由耳垂一路游走到唇爆他吻技好得不象话,舍不得推开,便闭眼享受,跟着他的身子也压了过来,两个人的重量把休闲椅压得吱吱作响。
被热吻挑得兴奋起来,我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坏坏地笑。
「在想你。」
「想我?」
冰山剑眉一挑,冷魅的脸上泛出笑容,吻得更加热情。
「是啊,在想——怎样才能把你压在。」
他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半天才冷哼道:「好,那我就给你机会。」
裤子瞬间被褪了下来,冰山在一番抚摸后,将硬器猛地顶了进去,没防备,我被顶得连声咳嗽,慌忙手捏指诀,在房间里做了道结界。
那些神仙完全没有隐私意识,尤其是太白星君师徒俩,所以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银芒自冰山周身渐渐散出,蟠龙腾跃般不断延伸消长,令他有如神只,我看得一阵心悸,正兴奋着,身下被他掐了一下。
「等你这里长大一些,再考虑压的问题吧。」
居然敢嘲笑我那里小,气的飞腿踢他,却被他抓住脚踝,跟着潜龙入海,一番奔腾后,一泻千里。
好不容易折腾完毕,冰山抱我在沙发上躺下,还不满足地又凑上来我的唇,让我一巴掌拍开。最近做的频率太多,总这样,早晚会被他做死。
「冰山,我问你喔,如果将来你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会怎样?」
「我的命定之人?不就是你吗?」
我小心翼翼求证:「不是……狐狸?」
冰山脸色难看起来,冷笑:「又是金星搞的鬼,也只有你才会笨的中人家的道。」
死也不承认自己笨,我反驳:「要不是你为了狐狸下凡,我会乱想?」
他盯着我,半晌突然一笑。
「谁说我下凡是为了她?我长留人间只是为了遇见你,因为我喜欢——喝小鹿血。」
「去死!」
晚饭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无意中看到一则很有趣的新闻,说天文学家预测下周六将有九颗行星同时出现,是六千年不遇的天文奇观,希望广大天文爱好宅千万莫错良机等等。
九星连珠?
错,那是星宿们下凡来阻止魔焰重生的。
我突然来了精神。
大家都开始布阵了,我是不是也凑凑热闹,帮他们把狐狸揪出来?
次日中午,冰山说要回家办事,他离开后,我正在客厅打电玩,周围突然妖气笼来,畲雪出现在我面前。
「主子呢?」
「妳做随从的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畲雪气得瞪我,我立刻回瞪,比眼大吗?我绝对大过她。
「真不明白主子怎么会看上你?他现在处境堪危,你却只知道贪玩。」
「妳说明白些。」
畲雪不屑回答,哼了一声,身形便消失在空中。
好奇心被吊了起来,我连忙念动口诀,追上去问:「喂,你们精怪跟踪人不是最拿手吗?怎么会不知道冰山的行踪?」
「主子喜静,不喜欢别人跟随。」畲雪说完,又瞪我,「你早就知道主子的身分,所以才故意接近他的对不对?我警告你,不要像那个女人一样伤害主子!」
「哪个女人?」
「就是像你一样的狐狸精!主子就是放不下她,才自愿坠入凡尘的。」
不对,冰山都说了,下凡是为了遇见我,才不是因为狐狸呢。
「我带妳去找冰山,跟我来。」
畲雪的话让我有些不安,我掐指算出冰山的行踪,隐身一路行来,居然来到上次易天凌带我来的那家旅馆门前。
我现身进了旅馆,乘电梯去顶楼。
畲雪跟在我身后,不满道:「为什么要乘电梯?直接飞上去不是更快?」
「户外有空调吗?再说,楼层那么脯飘上去会受很多紫外线辐射的。」
她嘴角抽搐,最终也没找到话来反驳,眼神却闪来闪去,不知在动什么歪脑筋。
顶楼是间富丽堂皇的高级餐厅,光看装潢摆设,就知道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过我有冰山的金卡,领班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让我们进去了。
餐厅里人不多,一进去就看见冰山正坐在角落处品茶,他对面摆着咖啡杯,似乎客人刚刚离席。
他不是说家里有事吗,怎么跑到餐厅来跟人品茶?
我找了个较远的座位坐下,要是让冰山知道我在跟踪他,一定会雪崩的。
点了饮料,还没等享用,就见阮兰纤腰轻摆、笑盈盈走到冰山对面坐下,她身上的绯红纱裙像团的火焰,将餐厅里半数以上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心里满不是滋味,却听畲雪愤愤道:「这该死的女人又在勾引主子!」
「喂,不需要这么生气吧?妳跟阮兰还是朋友呢。」
「谁说我跟那死狐狸是朋友?」
畲雪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溜了嘴,立刻冲我冷笑道:「笨蛋,情人都被人勾跑了,你还在这里跟没事人一样。」
「妳太大惊小怪了,他们只是在聊天而已。」
刚为冰山开脱了一句,就见他把手伸过去,握在阮兰手上不断抚摸,两人四目相对,交谈得很开心。
聊天不需要牵手吧?还牵得那么紧,当我是死的啊。
「唉,主子风流的性格还是一点儿没变啊,他好像真的很喜欢那女人。」
死蛇精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的话好像火上浇油,而且浇的还是汽油,我只好拼命吸杯里的果汁,用来降火。
「你看你看,阮兰在给主子礼物,好像是炼坠。」
早看到了,阮兰把条钻坠银炼递给冰山,冰山接过去,立刻就挂在了颈上,动作自然得让我发狂。
亏我一直在想办法帮他避开天庭的狙击,他却背着我跟人约会,还骗我说是家里有事。
他要是敢爬墙,我就要他断子绝孙!
呃,我是佛门弟子,不可以那么狠毒,那就咒他永远被我压压压!
怨气冲天,我一口口灌着果汁,眼刀不断射过去,在看到冰山说笑话逗阮兰开怀大笑时,再也忍不住,把账单摔给畲雪,气冲冲奔了出去。
出了旅馆,畲雪追上我,问:「喂,两人都有喝,为什么要我付帐?」
「因为我是学生,没钱!」
被吼了一句,畲雪反而冷笑:「真没用,情人爬墙,你却连过去质问都不敢。」
我一停脚步,反问:「妳知道阮兰是谁对不对?」
「知道又怎样?主子喜欢她,我能说什么?你刚才也看到了,主子对她多好。」
我冷笑:「是吗,即使在她做了背叛之后?」
「你想干什么?不要轻举妄动啊,你不是阮兰的对手,如果出了事……」
不想再听畲雪废话,我念起咒语,隐身飞去。
在旅馆附近一直等到傍晚,才见冰山和阮兰携手从里面出来,等他们告别后,我立刻追上阮兰,等她走到空静路爆便跃身上前,一道手剑击了过去。
阮兰头也没回,身子轻摇就躲了过去,跟着红光自指尖射出,阻挡了我的第二道手剑。
她回过头,冷冷看我,早没了刚才那柔媚之态。
「是你啊。」
「是我。心月狐!」
阮兰一愣,随即煞气尽去,眉眼间扬起魅人笑容。
「班龙使者果然好眼力,我自封灵力,连天庭众仙都算不出我的行踪,你是如何看出的?」
「想知道?不如我们另换个地点详谈吧。」
阮兰眼中灵光闪烁,露出狐狸特有的风韵妖娆。
「从命。」
在附近一家咖啡屋落座后,我直奔主题。
「心月狐,不要再身分了,妳知不知道妳的做法,会导致仙魔两界征战重起?」
自从知道冰山是魔君后,我就猜出了阮兰的身分。
一直觉得她身上纳阴柔浊气很古怪,直到后来林峰的出现,我才想通其中的缘由——林峰能滞留人间,都因为阮兰的施法。
她强留生魂,利用他们的死气掩饰自己的仙气,既可助长功力,又可避过天庭的搜寻。
但这样一来,便算堕入了魔道,无法保持仙体重返天庭,最多只能在人间做个鬼仙,她如此牺牲,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了我的疑问,阮兰莞尔一笑,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
「情之深处,虽死无悔,小龙,我原以为你会明白的。当年我奉命杀魔,本来就身不由己,难得魔君不介怀,追随而来,我在凡间轮回千年,利用生魂掩藏身分,就是为了再与他相见啊。」
才不是,冰山是为了我才下凡的!
很想这样说,却没有底气,我只好转换话题。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雇征信社的人跟踪他,还派林峰攻击他?」
「当时我是在试探天行身上潜藏的魔性,至于林峰,他只是我碰巧截来的生魂,我并不知道他跟天行之间的恩怨,他去攻击天行是私自妄为,与我无关。」
「可是天庭马上就会派星宿天兵与魔君对峙,妳该做的是现身说明真相,化解危难,而不是躲在一边置之不理。」
阮兰垂下眼帘,一脸的伤心欲绝,好半天才幽幽道:「我怕他们会要我离开天行,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两情相悦,我要跟他共进退,不想离开他……」
冰山是我的,妳离开才好!
很为自己的自私念头感到羞愧,我用甘蔗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阮兰奇怪地看我,双目里泪水盈盈,娇柔之情当真是我见犹怜,于是很白痴的话脱口而出。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她大喜过望,立刻说:「你愿意帮我们?太好了!」
呃,感觉好像把自己卖掉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无法收回,我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其实我想到过一个办法,就是呈上银龙锥,和天庭立约两不相犯。当年魔道横行,全仗那柄银龙法器,以它为凭,天庭必然应允,只是银龙锥太过霸戾,我功力不够,无法拿到,小龙,你有佛光庇佑,可制住它的戾气,如果愿意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是财神,不是偷神,为什么大家都要我偷东西?
「奉呈法器,立约盟誓这么重要的事,妳该跟冰山明说才对,怎么可以让我偷?」
不是我小人哦,而是阮兰以前就曾奉命盗过冰山的法器,我怎么知道她这次是不是又在故技重施。
阮兰幽幽叹了口气。
「他的脾气你该最清楚,绝不会同意的,可这是避免仙魔之战的最好办法,若你不信我的诚心,可在取到银龙锥之后,跟我一起去天庭说明原委,小龙,你对天行也有感情,难道就忍心看他魔火焚身?」
是啊,魔火重生,属于冰山的身躯便会消失,他一定会忘了我。
虽然刚才嫉妒得发狂,可静下心来想想,也知阮兰说得合情合理。
我参禅数千年,早该五蕴皆空,把情爱看得太重,只会害人害己,如果阮兰和冰山姻缘注定,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他们,若是因此免去一场浩劫,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
可是……
为什么在这个爱情故事里,我是个大配角!
回到家,冰山已经做好了饭,他把饭菜摆上桌,问我。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随便出去走走。」
他颈上的银炼在灯下说不出的耀眼,不想多看,我低首闷头扒米饭。
冰山拉过我的手,黝黑双眸盯住我。
「小龙,你有心事。」
「没有……咦,你的坠子很漂亮啊。」
很想无视,话却不由自主问了出来。
冰山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坠上,突然大笑,伸手拉我入怀。
「原来你是在吃醋,这是阮兰送的,今天你不都看到了吗?」
没想到自己的跟踪技术那么差,被冰山发现了。
知道我在,还敢明目张胆的跟阮兰调情,他果然欠修理。
「这坠子推不掉,不过我答应你,只戴一个星期。」
冰山黑瞳里银光流荡,邪异非常,他俯身过来,霸道地让我为他度气。
伸手摸摸他身下,早就坚硬如铁,死冰山,今天跟阮兰没快活够吗?还到我这里来讨便宜。
他眼疾手快,捉住我想要抽回的手,按在自己的硬处。
「你信不信都好,我跟阮兰什么都没做。」
切,这话骗鬼去吧。
看到我脸上的悻悻之色,冰山立刻又道:「以我的名誉起誓!」
魔君的名誉度有待商榷,不过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暂时选择相信,于是不再反抗。
冰山趁机拉着我的手继续向里伸展,并凑过来咬我的耳垂。
「我租了几张你喜欢的片子,一起看吧。」
接受着他的热情,我问:「冰山,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样?」
「你不会做的,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那晚片子演了些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因为我被冰山拉着一直在房间里做运动,几乎折腾了整夜。
他绝对适意的,他是要我明白——他跟阮兰什么都没做,没人可以一整天都这么骁勇善战的。
以后再不胡乱吃醋啦。
凌晨我们回卧室补矛冰山将我圈在怀里很快就沉进梦乡,我却毫无睡意,心里盘旋着阮兰的话。
不可否认,狐狸天生有种蛊惑人心的本事,明知自己在被她牵着鼻子赚却偏偏无法拒绝。
这么多的夜夜,我已经习惯了窝在冰山怀里入矛根本不可能看着他被魔火焚烧而无动于衷。
手抚上他的心脉处,运神定睛,那里隐隐有条银龙在呼啸盘桓,猛然啸声,向我扑来,明知那是幻影,我还是情不自禁向后一闪。
好霸道的戾气,是属于魔君的神物,难怪阮兰忌惮,连我有佛珠罡气护体,都担心会被银龙反噬。
犹豫了一下,我趴在冰山胸前默念:「冰山,告诉我该怎样做好吗?」
抚在他胸前的手被握住,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想要银风,就拿你的生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