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首战飞虹堡 第21章 刘询之死（1）

　　晚上，张伟业特意让人加了菜，他把刘掌柜带来的好酒分给了手下，飞虹堡内喜气洋洋，仿佛过年一样。张伟业也喝了不少，他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管是他手下的班长、排长，还是刘掌柜、杨煦，人人都和他喝了几杯，到了最后，张伟业被刘掌柜架了出来。

　　“没事，没事，我还能喝！这点酒不算什么，高兴就好！”

　　“对，高兴就好，高兴就好！”刘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四下里望了望，陈汤等人还在屋里喝酒，没人注意到他们，于是刘掌柜对张伟业拱手说道：“二公子，在下这里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东西？”见他样子十分郑重，张伟业一时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刘掌柜有什么重要东西要交给自己。

　　刘掌柜从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令牌交给了他：“二公子，这是我们家李爷托人从长安送来的，现在在下交给你。”

　　张伟业一脸的迷茫，他并没有接过令牌，而是问道：“这是什么？”

　　“回二公子话，这是高门卫的令牌，有了它，二公子可以随时征调各地的高门卫。”

　　一听这话，张伟业的眉头皱了起来，低声问道：“怎么？萧哥让我加入高门卫？”

　　“不不不！”一见他误会了，刘掌柜急忙解释，“我们李爷不是这个意思，凭着这块令牌，二公子可以征调高门卫，但你却不是高门卫的人。”

　　“这么好？”

　　“是，不但是这样，拿着这块令牌，二公子还可以在所有的李家钱庄取钱，想要多少取多少。”

　　张伟业张大了嘴半天没合拢，看样子这块令牌真是个好东西，他终于接过了令牌仔细端详起来，这块令牌只有两寸长，纯金打造，令牌的正面有“高门卫”三个字，还镶有一颗硕大的蓝宝石，令牌的背面是一只麒麟，边上还有花纹，样子十分精致。张伟业问道：“你们高门卫有很多这种令牌吗？”

　　“高门卫的令牌有不少，不过这种令牌只有一块。”

　　“哦。”张伟业明白了，这是李萧专门为自己打造的，看来李萧对自己真的不错。

　　刘掌柜在飞虹堡待了两天，然后就返回塞克城了，这一下，飞虹堡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大约一个月之后，又有信使来到了飞虹堡，不过让他们震惊的是，这次信使带来的却是皇帝刘询驾崩的消息！

　　原来，张伟业还在塞克城的时候，张雄就已经带着张翔回到了长安，他有四年没回家了，所以一进城就先回到了自己的府上，看望自己的家人。不过，还没等他歇下来，就有人登门看望他了，第一个来的就是他的亲弟弟张英。

　　“哈哈，二弟啊，你的消息好快啊，我刚进家门，屁股还没坐热你就来了。”

　　“呵呵，”张英解释道，“前几天接到你的信，我估摸着你这两天就应该到了，所以跟城门的守卫说了，你一进城他们就给我报信了。怎么样？身子还好嘛？”

　　“好！好！就是捞不着仗打，憋得慌。”说着，两人哈哈大笑。

　　絮叨完了，他们才坐了下来，自然有下人奉茶，等下人退下之后，张雄才问起长安的情况：“怎么样？长安最近可好？”

　　张英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最近不太妙啊，太子监国已经一年多了，各方面做得都不错，是块好材料，可是皇上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了。”说到这里，张英压低的声音说道：“看样子，皇上很难挺过这个冬天了。”

　　张雄闻言脸色一变，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天天陪伴在皇上和太子身边，这方面的消息是决不会错的，没有九成九的把握，张英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张雄把头凑了过去，轻声问道：“叔父那里是什么意思？”

　　张英明白，张雄是在问立储之事，他看了看周围没人，才小声说道：“叔父的意思是，太子监国无过错，当立不当废！”

　　“内阁也是这个意思？”

　　张英点了点头，又补充到：“镇国公府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张雄不再说什么，他知道，如果太子做错了什么，那么刘钦还有机会继承皇位，可现在太子贤德，那刘钦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他想了想，这样也好，至少大汉的皇位可以平稳地过渡了。

　　张英见他不说什么了，这才向他说起其它的事来：“这两年长安城还算太平，朝中也没有什么异动，只是三皇子遇刺一事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怎么？没有一点线索？”

　　张英摇了摇头：“禁卫军、御林军、廷尉府、京兆尹等方面都查不出一点线索。这事也的确蹊跷，按理说三皇子平时也很少出宫，不应有什么仇家，况且三位皇子之中，他是最没希望继承大统的，不会对谁构成威胁。”

　　“不会是刘钦干的吧？”

　　听了这话，张英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刘钦手中没有这样的势力，不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相比之下王家的嫌疑更大一些。”

　　张雄吃了一惊：“王武？！”

　　“对，事发前两天，皇上刚刚把他的女儿赐婚给刘钦，如果刘钦继承大统，他们王家的收益最大。而且这批刺客应该就是刺杀伟业的那批人，伟业也曾经打伤过他的儿子。”

　　张雄不敢相信王武敢这么做，嘴里喃喃地说道：“他这是在找死啊！”

　　张英补充道：“这也只是我和叔父的推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单靠廷尉府那帮人是查不出什么来的，除非……”

　　“除非是高门卫？”

　　张英点了点头，他就是这样意思：“李萧在那次也受了伤，而且差点没命，我想他一定在暗中寻找凶手，只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只能说明凶手藏得很深。”

　　张雄听完之后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他没想到刚回长安就听到这么多事，看来回长安要比在前线打仗还累了。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太仆李恩泽求见，张雄急忙亲自出门将他迎了进来，李恩泽见张英也在，互相见礼之后三人重新落座。

　　“张兄，你这次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兄弟我也好出城迎你。”

　　“你我兄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李恩泽闲聊完了才恭喜道：“张兄，听说张兄此次奉诏回京晋升中将，小弟这里先恭喜了。”

　　张雄笑着摆了摆手：“有什么好恭喜的，如果内阁有心，让我领兵杀敌就好，弄这些虚名又有何意？”张雄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可是定国公，就算是无职无权也没人敢小看他一眼。

　　其实，这次是内阁下令张雄回京的，主要是因为他们担心他在阿兰州那里搞出什么大动静来。这两年多来，张雄几乎一月一报，要求出兵匈奴，可都让内阁给否决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万一在他出征期间皇上有个什么好歹，会影响整个军事行动，甚至全国都会受到影响。内阁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政权的平稳过渡，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为了安抚远在阿兰州的张雄，内阁特意提名他晋升中将，并将他召回长安。

　　李恩泽这次来其实就是受丞相萧望之等人所托，劝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再提出兵之事，李恩泽说道：“张兄，现在皇上病情不稳，此时再提出兵之事，恐怕不妥吧？”

　　张英也劝道：“是啊大哥，现在出兵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张雄哼了一声：“哼，你们知道什么？十多万军队窝在那里，撤又不能撤，打又不让打，这一天要花费多少钱粮？我那里天天有人死伤，你们知道吗？我来之前，伟业所在的要塞被匈奴人偷袭，整个要塞的官兵战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大多带伤。”

　　“啊？！”张英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样了。

　　张雄知道他想问什么，也不等他问就说道：“你放心，这小子命好，连根寒毛都没伤着。不过，下一次有没有这么幸运就不知道了。”

　　“哦。”张英和李恩泽都安下心来，不过张雄说的对，只要匈奴人这种偷袭不停止，阿兰州就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