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报应

　　神算老头慢条斯理地用一个小故事表述了自己特殊的身份与经历，话说，在很久以前有个叫‘方’的男人，由于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为了糊口他便参加了军队，本以为可以混混日子，但没想到没过多久，他所在的地区就战事四起。I.在一次雷雨交加的战役中，他被派往敌人那里做奸细，哪知中途身份败露，他在敌军的威逼利诱之下屈服投降，并连夜带领敌军偷袭了自己的队伍。结果他所在的部队全军覆没，只有他因为躺下装死才逃过一劫。当时雨不停地下，脚下的路泥泞不堪，他好不容易爬过了一座又一座大山，本来马上他就可以隐名埋姓重新生活，但刚死里逃生的他非但没有自责，反而居然忘乎所以高兴起来。当时他站在一处山顶上对天狂笑：“神啊，即便是你也杀不了我，我还活着，哈哈，谁也杀不死我……”结果话音未落，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正好辟中了他。当时就把把击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不死之身。

　　故事讲到这里，钱涛感慨地说道：“哇，那不是好事吗？不死之身耶，我要是有不死之身，那得能泡几辈子的妞啊？”说完，充满向往地抬起头看着天空。

　　“放屁。”神算听罢居然怒吼道：“你们懂什么，一个人不能死去，是多大的痛苦啊。”

　　“还敢顶嘴？”钱涛又想动粗，结果被吕宁拦住：“听他往下说。”

　　神算叹了口气后又接着往下讲。那个男人最开始也觉得很幸运，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于是他娶妻生子开始了全新的生活，每天上山打柴下田务农，生活过得好不自在。哪知噩梦从此开始，他身边至亲至爱的人都纷纷先他而去，妻子，儿子，孙子，甚至是重孙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有他不会死去，即便变老那也要十几年才能看出一些变化。于是他痛苦不堪，曾经多次自杀，跳楼，跳井，上吊，甚至是**，都没有办法让他真正死去，而身边所有的人都视他为妖怪，不肯与他接近，甚至还有很多次被人抓去折磨和蹂躏来实验。从此，他便只好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四处逃亡流浪，其间为了能与上天沟通，他苦学阴阳相术，终于小有所成，虽然始终无法解除上天的诅咒，但他已经能够识出和自己拥有同样劫数的人了。

　　“那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吕宁疑惑地问

　　老头眨眨眼睛：“记不得了，不过我记得那年郑王爷正收台湾呢。”

　　“明朝？”二人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吕宁与钱涛彼此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回可完了，照他这么说，这辈子难道就得是给人家生儿子的命了。尤其是钱涛，突然联想到有一天也许会有一个人像他对付别的女孩那样对付自己，不禁让她恶心的差点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可她仍不肯放弃希望：“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老头听罢，黯然低下头悲伤地说道：“如果有选择，我现在就想去死。”

　　三人伫立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吕宁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给神算老头松了绑，继续问道：“对不住了，神算，那你当时一定是想提醒我们多加注意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吧？你明明知道这样可能会泄露天机，可能会受到新的诅咒，还大义凛然地站出来，真是错怪你了。”

　　没想到老头听罢嘿嘿一笑：“开什么玩笑，很久没碰到和我一样受诅咒的人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你们这种丫头命是改变不了的。”

　　钱涛吕宁气得分别给了神算的脑袋上一拳头：“你个老不死的，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哎呦，你们俩臭丫头，我所知道的都讲了，现在该兑现你们的承诺了吧？”神算一边捂着脑袋一边走出巷子口。

　　吕宁点了点头，回答道：“可以啊，你想要什么呢？吃的，还是钱啊？我们现在都没法工作了，钱的问题就免谈了，你要是要吃的我家还剩点馒头。”

　　钱涛听完阻止道：“对，馒头倒是可以给，不过限量，最多2个，我们晚上还得吃呢。”

　　神算撇了撇嘴角，一付轻蔑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对儿穷鬼，我能要你们什么啊，你们看，那是什么？”说着，用手指了指天空。

　　她俩顺着神算老头手指的方向望去，并没现什么异常。刚想问他什么意思，就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儿。低头一看，只见老头**地看着她们，双手正准备探向她们的胸部。二人见状脸都气紫了，伸手刚要去抓他，谁知这回老头早有准备，闪的极快，迅跑出老远。

　　“老东西，你给我站住！”钱涛想要追上去再海扁他一顿，结果被吕宁拽住了。

　　“算了，让他跑吧，他也挺可怜的。”吕宁动了恻隐之心。

　　钱涛啧地冷笑道：“害死一帮兄弟，自己却活着，这还可怜？”

　　“他已经得到惩罚了。”吕宁默然转身离去。

　　钱涛气哼哼地做了个竖起中指的手势：“你最好别让我抓着啊。”然后随吕宁离开。

　　谁知远处的神算老头却大声喊道：“喂，刚才的谈话，你们都要保守秘密啊，丫头们。还有一件事，你们千万要记住，那就是…”

　　二人想听听他还有什么嘱咐，于是回头喊道：“什么？”

　　老头用双手做着拢音的动作：“不－戴－胸－罩－会－下－垂－的！”说完蹦蹦跳跳消失在街的尽头。

　　“滚，要你管！老色坯！”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声骂道……

　　此番经过对神算的盘问，二人已经基本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虽然不像老头的命运那么惨，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所有绝望，悲伤，气愤，后悔等消极的情感全部交织在了一起，这种心情完全可以用五味俱全来形容都不为过。

　　闲言少叙，二人回到家中各自的房间，一头扎在床上就起不来了。有句俗话叫做“愁人爱睡觉，懒人爱哼哼”，真是一点不假。吕宁与钱涛各自心怀惆怅，再加上一天都在寻找神算老头，体力早已透支，因此连衣服都没脱，没用多久就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吕宁听见有水流的声音，她睁开眼，现天早已经黑了。拿过手机看看了时间，已经过了晚里十一点。感觉有些想上厕所，于是带上眼镜翻身下床，向卫生间走去。果不其然，钱涛**着上身穿着大裤头儿，一边擦干头一边走出卫生间，正好与吕宁走了个对面儿。

　　“啊，你醒了？洗个澡吧，一身汗睡不舒服的。”钱涛低沉地说道。

　　吕宁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然后从钱涛身边走过。

　　钱涛把毛巾披在肩膀突然回头激动地喊道：“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这样了？”

　　吕宁站下身，回过头沉默地看着钱涛。过了一会，笑呵呵地说道：“怎么？怕啦？”

　　“怕？怕什么？”钱涛不明白吕宁话里的意思。

　　“老头不行，并不代表我们不行，你这个样子可不是我所熟悉的钱窜子哦”吕宁那粉嫩的娃娃脸上显露出冷静而又自信的表情。

　　钱涛先是愣在那，随后也嘿嘿一笑：“别小看本少，吕秀才。”

　　“嗯，嗯。”吕宁伸了个懒腰，然后拍了拍胸脯：“总有一天我们会想到办法的，在这儿之前我们就当是在人生的旅途中来个‘异地游’吧。也别辜负了老天爷的好意，对吧？”

　　钱涛点点头：“好啊，就让我们短期内也体会一下不用顶天立地，站着撒尿的感觉吧。”

　　“没错，对了，钱涛….”吕宁突然表情严肃，好像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钱涛快步上前问道：“你想到了什么线索吗？”

　　吕宁咬着大拇指，又看了看钱涛，疑惑地说道：“你平时是站着尿的吗？”

　　“什么？”钱涛先是一愣，而后才意识到吕宁在拿他开玩笑，气的他轮起毛巾抽向吕宁。“你耍我是不是？看招！”

　　于是两人又噼里啪啦地在客厅里追打起来，整个房间气氛变得轻松而又活跃。不时还传出女孩子嘻嘻哈哈爽朗的笑声。

　　天气预报：晴

　　转眼又迎来了新的一天，空气中弥漫着夏天的味道。在这座北方的古城中，入夏的时节早晚温度都很凉，但一到中午天气就变的炎热起来。第二天一大早，钱涛就把睡梦中的吕宁叫醒，督促她快点穿戴整齐，然后好趁着早上天气凉爽一起上街购买新的衣物。原因是二人在前天晚上已经达成了默契，既然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恢复男儿身的方法，而且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面，不去工作，那么索性就先以女孩的身份静观其变，有了线索或主意之后再从长计议。再说，像上回那种穿的不伦不类的样子出去难免让人误会是哪个乡下来的傻丫头呢，穿着得体一些，也同时避免了让少数人误会的情况再次生。

　　两人照旧还是穿着之前那身装束，运动服和裤子，脚下蹬着原来的运动鞋来到街上。心想赶快买件合适点的行头吧。于是急冲冲地直奔离这儿最近的商业街去了。

　　钱涛虽然是情场老手，但在购物方面却没有吕宁那么在行，原因是他在平时与女孩的接触过程中只限于玩乐的场所，而很少陪她们去购物。标本上就是廊相识——娱乐场所——回家或是情人旅馆，真正的三点一线式社交，更别说主动为她们买什么衣物或礼物了。所以在买东西的时候从来都是自己看中了就行，而且往往都是另类的奇装异服，并且不懂得也喜欢砍价。

　　而吕宁万事巨细，在与赵爽相处的这二年当中时刻基本尽到了一个男朋友的职责，日久天长，对于赵爽等女孩子喜欢去的商场或专卖店都了如指掌，在每次上街时对于赵爽挑选的衣着物品给出一些建议的同时还很会砍价。当然这也是被磨练出来的，哪个上班族不想讨女友欢心的同时也给自己省下点老婆本儿呢。虽然后期两人由于性格原因产生了矛盾，直到因此暴冷战造成了分手。但在逛街购物方面他还是因此积累出一些经验。

　　为了图方便快捷，两人直接来到一家大型商场的一楼的专卖店营业区，粗略地逛了一圈之后，两人决定还是买运动装比较好。因为要让她们两个欣然接受女孩子的衣服确实有点困难，更别说穿带跟的鞋子了。毕竟两人的心还是原来男人的心，外表虽不能控制，但至少得选件行动方便又得体的服装吧。

　　于是，吕宁便带着钱涛走进一家以前常和赵爽经常光顾的体育休闲服饰店中，打算挑选两件。

　　看着吕宁很在行地选衣服，钱涛嘿嘿一笑：“你不当女人白瞎了啊。”

　　“滚，你懂个屁，我是做设计的，这点东西能难住我吗？这个给你。”说着，吕宁把一件短袖的粉白色小衫扔给钱涛。

　　“啊，我感觉你的眼光有问题，你怎么不穿这个？”钱涛怀疑地问道。

　　吕宁一边挑选一边不耐烦地回答：“你皮肤白，不穿这个穿什么，挺适合你的。”

　　钱涛心里还是不托底：“我还是只挑套外衣吧，里面我自己选吧。”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位女营业员，看上去也就18、9岁，样子长的十分乖巧可爱，她热情的介绍道：“两位美女，你们真有眼光，这件是本店的换季新品，现在全场9折，你身材这么好，穿上一定好看，你想选套装的话，这里正好有一身不错….”说着便又推销了一套浅蓝色的套装给钱涛。

　　她刚把裤子递到钱涛面前，却被钱涛一把抓住小手儿，温柔地问道：“小妹妹，我看你好像很眼熟啊？我们俩个好像在哪见过。”

　　这个举动让那小姑娘十分意外，随后脸便腾地红了：“你，你，你”结果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钱涛放开手，回头看了看吕宁，抬起头长叹了一声：“唉，我真是红颜命薄啊。”然后又转回头气哼哼地对小女孩问道：“我先换上看看，更衣室在哪？”

　　小姑娘没敢再说话，心想：“这是哪来的神精病？”于是小心翼翼地用手指了指扭角处。

　　在一旁哭笑不得的吕宁，看着钱涛刚才的举动不禁联想到了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恢复男人的本色啊？要不是自己闲的没事咒天骂地，也不会遭受如此的报应。现在可好，工作单位不能去，已经一连请了好几天的假了，钱涛倒是正好躲开了‘三十人追杀团’的报复，自己却说不好会因此丢了饭碗。虽然自己在这个行业里算是游刃有余，但未来会怎样真是个未知数啊。

　　过了一会，钱涛身着新装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吕宁眼前一亮，现重新装扮后的钱涛确实比刚才身穿宽大男式运动服的时候漂亮了许多。如果不是自己哥们的话，谁能想到面前这个烫着红色短，肤白柳眉，形貌俱佳的女子是那个和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之下，整天泡妞，只用下半身思考男女关系，不思进取的二混子呢。想到这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钱涛转回身看吕宁竟对自己做这种表情，表示十分不满：“喂，不好看吗？我感觉挺好啊，你还别小瞧我，就你那小胸脯还不一定撑得起来呢。”说着，又满意地转了二圈，似乎十分欣赏自己目前的造型。

　　这时，吕宁也挑选完了自己中意的衣服，然后向更衣室走去，在与钱涛擦身而过时小声说道：“你小心点，钱窜子，我怎么你现的心理好像已经开始变化了呢？该不会是产生那种给别的男人生小孩的憧憬了吧？”

　　钱涛听罢生气地回过头：“你才想生孩子了呢。等你出来看本少怎么收拾你！”

　　吕宁笑着走进更衣间，没用多久也换好了衣服披散着头走了出来。与钱涛并肩站在镜子前。只见她身穿一身全红的运动套装，部分部位有白色条纹，整体看上去十分干净、整洁。然后她嘴里叨着头绳，双手背后缕了缕自己的长，再用头绳扎了起来。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纯美芳菲，纤弱可爱的女孩造型立即呈现在钱涛眼前。

　　钱涛眨了眨眼，用挑逗地口吻问道：“小姐，请问芳名是？”

　　“d.i.e”吕宁不假思索地回答。

　　“什么，d.i.e，爹?”钱涛跟着拼着拼音念道。刚念出口马上反应到是上当了。于是出拳去揍吕宁。哪知吕宁说完之后早就躲在了一旁，听钱涛念完之后，她哈哈大笑。连身旁的小姑娘也被逗乐了。

　　买完了衣服接下来就是鞋子，这回两人没有什么分歧，为了运动方便，他们都挑选了一双跟脚的同样款式的白色旅游鞋。就这样付了钱之后，一切终于大功告成。

　　本来打算就此回家，但钱涛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硬拉着吕宁去和她一起去吃小吃。于是俩儿人拎着换下的衣服和鞋子向美食一条街走去……

　　此时的吕钱二人还不知道，一段更加离奇而又诡异的事件正等待着她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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